第十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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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幕之中,一種淡淡的變化從中滋生。

    一間寬敞的房間裏,明亮的燈光在其中不斷閃爍,其中一盞油燈不斷點綴著,將房間照的通明一片。

    而在房間外,一陣猛烈的風正在傳來,吹打著整個房間,將外麵的門窗吹得吱啦吱啦響。

    聽著聲音,陳銘若有所覺的抬起頭,望向窗外。

    隻見在窗外,在那濃重的夜色之中,一雙黑暗的眼睛正在緩緩凝聚,陰冷而邪魅,令人看見便不由感到不安。

    “來了。”

    感受著外麵傳來的風聲,陳銘若有所覺的抬起頭,望向窗外。

    陰沉的黑暗之中,那雙眼睛若隱若現,仿佛存在又仿佛不存在,此刻靜靜沉浮在那裏,像是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凝聚,在黑暗的角落之中潛伏,靜靜望著他。

    一種熟悉的感覺浮現心頭,讓陳銘為之驚醒,感覺到一種熟悉東西即將來到身邊,降臨到他的身旁。

    感受著這種感覺,他低下頭,看向源力界麵。

    源力:1.72。

    武學:臨淵刀法。

    此刻,隨著一種莫名存在的降臨,源力界麵上的數字正在飛快跳躍,正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增加著。

    “猜測失誤,這玩意並不是隻能在我熟睡的時候才能找上門的。”

    坐在床頭上,靜靜望著窗外,聽著窗外的封神捶打,陳銘臉色平靜:“現在就看看,這東西能不能在呂師兄還在旁邊的情況下,來找我麻煩了。”

    他靜靜說道,隨後轉身望向身後的一個角落。

    在那個角落裏,呂梁和衣而睡,此刻看上去睡得很沉。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在屋外,那東西似乎並沒有因為屋裏開著燈,而有什麽顧忌,直接一步一步向前走來,行走的途中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砰砰

    一聲聲輕微的聲響從遠處傳來,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敲門。

    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在陳銘身後,呂梁輕輕側身,將臉對著牆壁,隨後一雙眼眸緩緩睜開。

    “後山”

    他喃喃低語,在睡夢中發出一陣低微到令人無法察覺的聲音。

    隨後在瞬間,眼前的一切異樣消失不見。

    手中握著書本,陳銘有些詫異的抬起頭,望著窗外。

    此刻,外麵原本不斷呼嘯著的風聲已經消退,原本不斷響起的敲門聲也消失不見了,原地像是回歸了原本的氛圍,再不見此前那種詭異。

    “走了?”

    感受著周圍的寧靜,他心中有些疑惑,原本向後伸著,隨時準備拔刀的右手也輕輕放下。

    他再次看向自己身上的源力。

    源力:1.91。

    武學:臨淵刀法。

    短短時間之內,他身上的源力已經再次暴增,此刻已經快要接近兩點了。

    不過就算源力達到了這個數字,在臨淵刀法上,那個可提升的標誌卻沒有出現。

    “達到臨淵刀法第二層後,再想往後提升,就需要兩點以上的源力了?”

    望著眼前的源力界麵,他搖了搖頭,隨後將書本放下,也準備小睡一會。

    一夜未眠,盡管因為此刻修行有成,並不會感到疲倦,但就這麽看一晚上書也是很無聊的一件事。

    那東西既然走了,他也就休息片刻,等著明天趕路。

    次日。

    清晨,外界陽光開始緩緩升起,一點一點的晨曦從天上傳來,將整個世界照亮。

    因為距離和呂梁約好的時間還有一會,陳銘便獨自走到院落之後,想了想後,拿起手上的長刀,開始練了起來。

    一刀在手,一股熟絡的感覺浮現心頭,仿佛血肉相連的肢體一般自然。

    手上握著黑刀,他下意識的一刀砍下,長刀瞬間在半空中劃起一道刀芒,將眼前一道木樁砍成兩半。

    “好!”

    身後,一陣叫好聲傳來。

    陳銘轉身向身後看去,之間在一條小路盡頭,呂梁身上穿著一身黑袍,從外麵一步一步走來。

    他臉上帶著些喜色,看上去心情還算不錯,此刻望著陳銘身前的那一道木樁不由叫好道:“這一刀下去,能做到這地步,少說也要三年以上的功力才行。”

    “師弟不斷是文院高才,就連在武道修行上,也是一把好手啊。”

    他情深歎道,這一刻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虛假。

    “師兄過獎了。”

    望著呂梁,陳銘笑了笑,隨後將長刀收起後,才開口問道:“師兄已經準備好了?”

    “嗯,大部分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呂梁點了點頭:“師弟可還有什麽需要準備?”

    “沒有。”陳銘搖了搖頭。

    來到嶽山上,除了一把黑刀外,他基本上沒什麽行禮,至於衣食住行之類的,到了山下,呂梁自然會安排妥當。

    將一些要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他們很快離開了院落,從山上走了下去。

    嶽山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行,但是與此前上山時相比,這一次他們下山的速度很快。

    僅僅不到一個小時,他們便到了山下。

    一座城市中,街道上行人路過又走來,小販在四處叫賣種種情況一一在眼前浮現。

    望著眼前這久違的繁華景象,陳銘看了許久許久,才慢慢回過神來。

    認真來說,他其實並沒有真的看過這個世界的城市。

    此前剛剛穿越到這具身體上時,因為這具身體剛剛慘死,他被陳器之禁足在家,每天都要請一大堆法師來為他做法驅邪。

    而到了嶽山上後更不用提,上麵人煙稀薄,除了一片原始風景外,根本沒多少人在。

    從眼前繁忙的街道上路過,不多時,他們走到了一處占地很大的院落。

    院落的大門前,一些侍衛正在其中行走著,此刻看見了呂梁走來,連忙迎上前。

    “總鏢頭。”

    “嗯。”

    呂梁輕輕點頭,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帶著陳銘走了進去。

    “我走之後,鏢局裏沒什麽事吧。”

    走在路上,他望著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問道。

    “沒有。”禿頂中年男人搖頭:“總鏢頭你離開沒幾天,暫時沒什麽事發生。”

    “夫人呢?”呂梁臉上帶著的笑容不變,接著開口問道。

    “嗯?”一旁,陳銘抬起頭了,有些疑惑的望了望呂梁。

    不知道是否錯覺,在剛剛呂梁說話的時候,他分明看見,呂梁的手下意識抖了抖,看上去顯得有些害怕?

    “害怕?”

    陳銘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驅逐腦海。

    好好的,為什麽害怕自己夫人?

    “難不成呂師兄懼內?”他有些無聊的猜測道。

    “夫君”一陣輕微的呼喊聲突然從院子內傳來,聲音聽上去很清,帶著些溫婉,像是個大家閨秀發出的聲音。

    聽著聲音,陳銘抬起頭,望向院子盡頭。

    隻見在那裏,一個身上穿著淡藍色長裙,溫婉端莊的美麗婦人從其內慢慢走來。

    她容貌端莊美麗,氣質溫婉,像是個懂禮節的大家閨秀,帶著一股書卷氣。

    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脖頸上白皙的起伏露出,此刻正抬起頭,望著呂梁,臉上露出由心的微笑。

    “婉兒。”

    看見遠處的美麗婦人,呂梁臉上也露出了微笑,隨後直接上前,牽著她的手走來。

    “這位便是內子了。”

    他看著陳銘,笑著介紹道,神態與過去沒什麽不同。

    “嫂子好。”

    陳銘低下頭,乖巧的叫了一聲。

    “這位是魯師叔的高徒,與魯師叔親如子侄。”

    呂梁轉過身,看著陳銘對自己夫人介紹道。

    “原來是魯師叔的弟子,難怪一表人才。”

    在眼前,婦人笑了笑,隨後向著陳銘伸了伸手,看樣子是想摸一摸陳銘的頭。

    一隻大手猛然將她的手抓住,製止了她的動作。

    她轉身看去,正好望見在眼前,呂梁在對著她輕輕笑著。

    “婉兒,你的手怎麽又這麽冷?”

    呂梁臉上帶笑,那笑容一如往常:“今天難得這麽大太陽,你也別老是待在屋裏,多出來透透氣。”

    “我先去看看平兒吧。”

    婦人臉上帶著微笑,對著呂梁如此說道。

    她直接轉身,向著遠處慢慢走去。

    原地,等到她離開之後,呂梁才深深的歎了口氣。

    “嫂子她?”

    一旁,望著呂梁,陳銘有些疑惑。

    “唉”呂梁深深歎了口氣,見陳銘臉上疑惑,才開口說道:“內子她精神有些問題”

    “當年我長子呂平外出,卻在半道上為人所殺,最後屍骨無存,隻有臨死前穿的幾件衣服被送了回來”

    說起這個,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內子她聽見了這個消息,有些無法接受沒過多久就瘋了”

    “她雖然看上去正常,但每到半夜,總會做出些瘋癲的事,甚至一直以為平兒他還活著”

    他深深歎息,臉上有著遮掩不住的疲倦。

    聽見他這麽說,陳銘一時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好了,不說這個了。”

    在眼前,呂梁突然笑了笑:“師弟難得來這龍水城中,不好好逛一逛著實有些可惜。”

    “呂達,你帶長安出去逛一逛吧。”

    他轉過身,看著一旁的中年禿頂男人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