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又一次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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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敞明亮的實驗室裏,現場一片安靜。

    小白兔望著眼前的陳銘,一雙無辜的血色眼睛在那裏蹬著,看上去有些懵逼。

    怎麽咬不破?

    它有些疑惑,下意識用了用力。

    在它麵前,那隻手臂一切如舊,看上去白皙纖長,一點事都沒有。

    咋回事?

    它晃了晃腦袋,有些想不明白,雙眸帶上了些茫然。

    周圍的人也一臉懵逼。

    打臉來的太快。

    剛剛還誇你呢,結果一轉眼你就變樣了?

    是不是太不給麵子了點?

    陳銘站在那裏,臉上麵無表情,看上去令人有些心悸。

    原地的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隻能愣愣看著陳銘。

    “看來又失敗了。”

    他晃了晃手,想要將兔子甩下去,卻發現根本甩不動。

    這兔子牙口太好,現在還咬著呢。

    見此,陳銘繼續用力,一點神力透發,直接甩手,將兔子打暈了。

    “送到廚房吧。”

    在周圍人膽戰心驚的眼神注視下,他如此說道。

    隨後,他邁步走了出去。

    “又失敗了。”

    走在路上,他陷入深思之中。

    黃皮紙中的力量與源力類似,可以用來強化生命體。

    但卻會出現一些問題。

    比如使強化的生命體本身變得奇怪。

    不是體型變大了,就是自身的基礎構造產生了變異,與之前相比幾乎已經不能算是一個物種了。

    就像是之前那隻兔子,都長牙了,明擺著從吃草變成吃肉的了。

    這其中的變化又何止一點點?

    當然,在某種程度上,這種情況其實也算不上什麽。

    至少對那些動物來說不算什麽大問題。

    但放在人身上就有很大問題了。

    想象一下,一個身高十幾米的巨人,亦或是長了三四隻手,渾身上下堵蓋鱗片的人

    想想都會覺得畫風詭異吧。

    沒有多少人希望自己變成一個怪物的。

    當然,有些偏好獨特的人例外。

    於是,為了解決這個缺陷,他才花了如此漫長的時間開始做實驗。

    這也是他研究那種獨特力量,乃至於了解自身源力異能的一種方式。

    源力這種力量與黃皮紙中蘊含的能量極其相似,兩者存在著很大的共通之處,透過研究自然也可以加強陳銘對源力的理解。

    在這幾個月時間,透過不斷進行試驗,他也找到了一些頭緒。

    “源力的強化,並非無序,而是有跡可循的”

    陳銘回想著自己曾經的經曆。

    他最初獲取源力異能時,也並不是直接對自身進行強化,而是通過以源力加強武學的方式,對自身進行強化。

    與他最近所做的實驗完全不同。

    如果說他最近所做的一係列實驗是直接以能量進行刺激,是隨機性的無序行為,那麽通過武學來進行強化,便是有序的。

    兩者有著根本上的不同。

    在這段時間裏,陳銘漸漸意識到,這或許才是造成兩者結果的不同。

    “直接以元力進行強化,卻缺少了運轉法門引導的話,元力就會直接作用到身軀上,雖然同樣能達到強化的效果,但強化的結果卻會不受控製,從而導致種種結果”

    原地,陳銘陷入思索。

    這就是有針對性引導和隨機強化的不同。

    在有武學法門引導的情況下,強化的結果便是可控的,能夠達到武學修行理論上能達到的結果,就算有所偏差,也不會偏差到哪裏去。

    但一旦失去引導,強大的力量到處亂轉,最後的結果就很難說了。

    指不定變成什麽鬼樣子。

    你想通過強化變成一個肌肉男,結果發現肌肉雖然長出來了,但是自己卻也算不上是人了。

    這誰能接受?

    這不單單是外貌的問題,還涉及到更甚層次的問題。

    在這段時間,陳銘已經發現了一個事實。

    通過元力隨機進行強化的生物不僅模樣大多會改變,而且性格也會大變。

    這是血肉意識的影響。

    所謂的血肉意識,即是生命的本能意誌。

    一個生命體喜歡吃什麽,如何行動,如何進食,如何發情繁衍這些都是由血肉意識所決定的。

    尋常隻擁有本能的生命暫且不論,就算是擁有自身意誌的人,受到血肉意識的影響同樣很大。

    人有種種玉望,大多是受血肉意識的影響。

    你渴了便想喝水,餓了便想吃飯,吃飽喝足便想去繁衍後代,這些都是影響。

    不被血肉意識影響的人根本不存在。

    而血肉意識一旦改變,所造成的影響也會是極其恐怖的。

    拿剛剛那隻小白兔來說。

    在被元力強化之後,因為元力的無序影響,血肉意識的改變,一下子就從吃草的變成吃肉的了。

    而食肉動物,你還能指望它和吃草的一樣溫順可愛?

    人也是一樣的。

    血肉意識的改變,會導致人的性情大變,與之前完全兩樣。

    甚至,到時候還算不算人都說不一定。

    這才是無序強化真正恐怖的地方。

    “還給慢慢實驗啊。”

    陳銘揉了揉腦袋:“另外,這元力的獲取也大有問題。”

    在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漸漸摸清楚了黃皮紙獲取能量的方式。

    人越多的地方,黃皮紙獲取元力的速度就越快。

    此外,還有一些特殊情況。

    比如有大量生命在附近死去了,周圍出現了地震,海嘯等等天災

    總之,隻有有劇烈波動的地方,黃皮紙獲取源力的速度就能不斷就快。

    在某種程度上,這與源力獲取的方式一模一樣。

    隻是,相對於源力的高遠,元力的力量層次相對更低,對陳銘而言更加清晰,能夠被他所發現,觀察。

    當然,這種觀察,也是因為他自身的特殊。

    陳銘身具源力異能,本身對這種獨特的力量便有種先天的感應,這才能敏銳的捕捉到元力的變化與運轉軌跡。

    若是換成一般人,別說做到這一點,恐怕就連那黃皮紙中元力的存在都無法感知到。

    這就是先天的差別。

    原地,陳銘搖了搖頭,隨後揮了揮手。

    一點金色的光輝慢慢閃爍,漸漸在他的手心凝聚,看上去極其美麗。

    不過這點光輝僅僅隻有他能看見。

    如果其他人過來,隻能看見一堆空氣。

    這就是陳銘這段時間的成果。

    通過自身的異能,還有對黃皮紙頓研究,他成功琢磨出了一些東西。

    眼前這一點金光就是明證。

    這不是別的,正是元力,與那黃皮紙內蘊含著的能量是同一種東西。

    “還是慢了點。”

    看著手上的這一點金光,陳銘搖了搖頭。

    他能夠凝聚元力,是依靠著自身獨特的體質。

    擁有源力異能,他連源力都能收集凝聚,沒道理元力反而不行。

    不過與那黃皮紙相比,他凝聚元力的能力速度要慢上不少。

    這一點可以理解。

    畢竟一個是手動,一個是自動,在效率上是沒法比的。

    不過這也是個好的開始。

    能夠自發的凝聚元力,陳銘也算是多了一種手段。

    源力雖好,但凝聚起來到底太慢了,不如元力方便收集。

    “話說回來,時間其實也差不多了”

    原地,陳銘搖了搖頭。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這個時間已經好幾年時間了。

    這幾年時間,他似乎沒做什麽,又似乎做了很多。

    至少對這個世界而言,他已經留下了一筆濃重的印象。

    等若幹年過去,到了蕭遠這一批傳承了陳銘武道的種子成長起來之後,武道必然會在這個世界發揚廣大。

    到那時,他或會被尊崇為此界的武道之源。

    “聽上去似乎也不錯”

    想到這裏,陳銘笑了笑,隨後走開。

    平靜的生活還在繼續。

    在偶爾的思考過好,陳銘再次過上了沒事做實驗,有事打詛咒的乏味生活。

    不知不覺間,數年的時間很快過去。

    通過對黃皮紙的研究,陳銘摸索出了一套鍛體法,開始在驅魔會中大力推廣。

    受益於這些,數年的時間裏,蕭遠等人不斷變得強大,其中的強者已經晉升了先天。

    陳銘帶來這個世界的武道開始在這個世界發揮出影響。

    蕭遠,齊陽,劉銀,幕曲這一位位被陳銘通過元力提升的武道之星開始在各自嶄露頭角。

    他們在各地與詛咒搏殺,不止一次被人所目睹,引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潮流。

    一種有關於武道的變革開始興起。

    在世界各地,一座座驅魔會下屬的武道館開始拔地而起,其中所傳授的,都是陳銘所修撰的鍛體法。

    他的聲望越來越高,地位也越來越顯赫。

    但他的人卻越來越低調,到了最後,除了少數場合之外,幾乎都不再露麵了。

    人們說,他已經厭倦了如今的生活,因而想要隱世,也有人說,他曾經受了重傷,即將不久於人世

    一處安靜的庭院。

    幾個人正在裏麵安靜的坐著。

    每一道身影都十分獨特,一個個氣質迥異,卻又格外的不凡。

    若是有外界的記者進入了此地,一定會陷入一片激動之中。

    不因為別的,隻因為坐在這裏的幾道身影。

    蕭遠,齊陽,劉銀

    數年時間過去,當年普普通通的眾人,如今一個個都功成名就,在各地都擁有了十分顯赫的地位與知名度。

    每一個都是熱門人物。

    不過此地,他們端坐在庭院,就坐在一張圓木桌上,就在那一句一句的閑聊著。

    整個場景看上去很輕鬆。

    而在庭院裏麵,一個少年的身影在忙碌著,上下左右到處亂走,看上去很忙的樣子。

    “算算時間,從當初到現在,竟然也有將近十年了啊。”

    蕭遠坐在位置上,一邊喝著牛奶,一邊說著,手上還拿著撲克牌,每個正形。

    “差不多了。”

    齊陽接過話:“時間嘛,不就是這樣,在你不經意間就溜走了。”

    “當初我們都還是個學生,現在一個個,都是快要成家的人了。”

    “我糾正一下。”

    蕭遠望了眼齊陽:“這可不是快要成家。”

    “我可是已經成家了啊,隻有你還是個大齡剩男。”

    他望著齊陽嘲笑道,瞬間把話聊死了。

    齊陽一滯,卻還是狡辯道:“又不是隻有我一個還單著。”

    “但其他人可或多或少有眉目了啊。”

    蕭遠望著他,努力的嘲笑。

    “幕曲前些天已經找了個姑娘,我看著挺不錯的,李茗也有了追求者,是個驅魔會裏的小夥子,就連劉銀,前段時間似乎也”

    “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把我也牽進來。”

    被戰火殃及無辜,劉銀有些無奈:“我還想再過幾天安穩日子呢。”

    “咳咳,好吧。”

    蕭遠輕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李茗那丫頭呢,怎麽還沒過來?”

    “說是要給老銘準備禮物,耽誤了點時間。”

    “搞得神神秘秘的。”

    齊陽囔囔著說道。

    “你們在說什麽?”

    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來,伴隨著一個身影從中走出。

    陳銘從裏麵的廚房裏走出,將剛做好的菜捧了出來,一邊笑著問道。

    多年過去,周圍人的模樣多少變了些,但他的模樣仍然沒有變,還是那副少年的模樣。

    他的臉色溫潤,容貌俊秀,一雙深邃的雙眸平和,盡管平靜,卻有令人驚豔,帶著種獨特的氣質,令人站在他的身前,不由自主的心態祥和,內心平靜了下來。

    蒼穹上,淡淡的金色陽光落了下來,落在他的身上,讓他顯得有些發亮,白皙的皮膚十分清晰。

    “這次你煮的是什麽?”

    望著陳銘,齊陽輕咳一聲,連忙轉移話題。

    “唔,一些說不上來的東西。”

    陳銘將蓋子打開,露出了裏麵的東西。

    是條金色的魚。

    金色的魚看上去十分好看,上麵的鱗片都被細心的剝掉了,隻留下鮮美的魚肉,看上去十分誘人。

    然而在場眾人卻看得一愣。

    因為這條魚的與眾不同。

    這是條有翅膀的魚。

    “之前那陣做實驗,留下的東西剛好還剩下一點,索性趁著離開之前全部剁了。”

    陳銘聳了聳肩:“別看長得奇怪,其實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沒事。”

    蕭遠嘴角一抽:“我們都習慣了。“

    這些年他們吃過的古怪東西還少麽?

    那些陳銘用來實驗的動物下場如何?

    還不是都進了他們肚子。

    眼前這個還不算什麽,比這更奇葩的他們都吃過。

    “你真的要走了?”

    一邊,齊陽開口問。

    “嗯。”

    陳銘笑了笑,點了點頭。

    早在幾天之前,他便說了自己即將離開的消息。

    所以才會有眼前這場聚會的進行。

    在場眾人沉默了,望著陳銘,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事實上,他們心裏都有了預感。

    陳銘這一次離開,恐怕就不會再回來了。

    對此,他們心中有些悲傷,卻並沒有勸說。

    因為他們知道,陳銘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再遲疑。

    他們不願意以自己的意誌去影響陳銘,唯有祝福。

    “這是我們給你準備的禮物。”

    沉默一會後,齊陽開口道,將各自準備的禮物都送上。

    “那我就不客氣了。”

    陳銘笑著將他們送的禮物拆開,各自打開看了看。

    齊陽送的是一件造型獨特的詛咒之物,是一件風琴,看上去十分好看,劉銀則送了一枚自己製作的寶石。

    至於蕭遠所送的禮物,則讓陳銘有些意外。

    “你確定要把這個送給我?”

    陳銘望著蕭遠笑了笑。

    “嗯。”

    蕭遠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微笑:“到了如今,這件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麽用了。”

    “與其在我手上積灰,不如送給你,在你手上發揮出更多作用。”

    “那我就不客氣了。”

    陳銘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將一張金色的黃皮紙收下,與另外兩件東西放在了一起。

    過了一會,李茗也到了。

    多年過去,當初的小luoli如今也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了,如今身材高挑,已經完全長開了。

    她急急忙忙的從外麵跑了過來,哭哭啼啼的將一件雕像交到了陳銘手上。

    雕像是她親自刻的,上麵是個叉腰大笑的小女孩模樣,與陳銘初次見她時一模一樣。

    “以後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可千萬別忘了我哦。”

    她望著陳銘,一雙眼睛有些紅潤,一字一句認真說道。

    陳銘一愣,隨後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和過去她還小的時候一樣。

    再過一會,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到場了,讓這裏一下子就變得熱鬧起來。

    他們在這裏喝著酒,開始暢聊起以前的往事,那是過去的青春年少,是回不去的時光。

    也有人在這裏對陳銘不斷敬酒,向他認真說出祝福,祝福他以後一路順風。

    周圍的氣氛就這麽熱鬧了起來。

    陳銘全程保持著微笑,看著一個個朋友放浪形骸,肆意的喝著酒。

    隻是一會後,原地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愣了愣,轉過身一看。

    隻見在外界,幾十米外的一個地方,一個身影正慢慢走來。

    那是個穿著白裙,留著一頭長發的女孩,模樣算不上美麗,隻能說是清秀,卻有種獨特的美麗,看上去溫婉,如白玉般溫潤。

    齊佳麗從遠處走來,手中打著傘,就這麽站在了遠處,看向了這裏。

    兩雙溫潤的眼眸瞬間對視,交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