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女邪神,堂堂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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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士有著一頭金砂也似的及臀長發,一雙湛藍色眼眸宛若最上等的寶石般瑰麗迷人,麵容清麗至極,她赤足踏著湖水一步步來到傻眼的多蘭麵前,語調溫和親切地詢問道:“年輕人,為何在這哭泣?”
多蘭目瞪口呆的望著立於湖水上的白袍女士,腦中一團亂麻,本有些畏懼害怕的他因為女士美麗的容貌和溫柔語氣而鬆懈下來,自己是遇見仙女了嗎?那些鄉間傳聞中的害人女妖不可能這麽漂亮吧,青年猶豫了一下,老實將自己被一隻竄出來的灰貓咬到手掌,從而撒手把匕首扔進湖裏的事情說出來。
眼見湖水深不可測,他的水性又不好,想起回去無法向貴族大人交代,不能和心愛的女孩結婚,唯一的希望被自己失手葬送,一時心中悲憤失控哭了出來。
“原來如此。”安靜聽完青年斷斷續續的講訴,白衣女士用那雙湛藍色眸子注視著多蘭的眼睛,目光似乎可以直抵人類的內心深處,她溫和一笑:“年輕人,不要傷心了,請稍等一下。”
言罷,她轉身沉入湖中,嚇了多蘭一跳,剛想跳到水裏去救人,才猛然想起白衣女士並非凡人,淳樸的青年一臉惴惴不安的想著要不要趁機離開,可旋即又搖了搖頭,覺得那樣很不禮貌,這位仙女是如此的溫柔典雅,不像是壞人的樣子。
沒讓多蘭等太久時間,白衣女士再度浮出水麵,她的長發與身體以及穿著的白袍滴水不沾,女士手中拿著一柄外形與狩魔刀一模一樣,卻更明亮數分,還多了些花紋的銀色短刃,她把短刃遞到多蘭的麵前:“年輕人,你丟失的是這柄短匕嗎?”
多蘭先是驚喜萬分的睜大眼睛,瞧了幾眼就指著幾個地方搖頭道:“是很像,但這不是我掉進湖裏的匕首,這裏還有這兒都是沒有花紋的。”
他是個樸實正直的青年,不懂那些彎彎繞繞,該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會貪心或心存僥幸,磨坊主的女兒正是看中他這一點才會喜歡上他,隻是女孩的父親頗為市儈,很看不起隻是一個牧羊人的青年。
白袍女士微笑著瞧了他一眼並不說話,再度沉入湖中。
過了一會,女士又一次拿著一柄匕首上來,這次的匕首握柄上竟然鑲著一枚鵝卵石大小的紅色寶石,隻是看一眼就知道名貴非常,多蘭見了以後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白衣仙女願意幫助自己,他可不想為了一時貪欲而欺騙這位好心的仙女。
白衣女士似乎朝青年笑了笑,不言不語潛入湖中,再上來時終於拿回了原本的那把狩魔刀,多蘭瞧見眼睛一亮大聲喊道:“仙女大人,我丟掉的就是這柄匕首!”
“年輕人,你的赤誠讓我感動,請將這兩把匕首也拿走吧,這是我作為湖之女神給予誠實者的獎勵。”白衣女士變戲法般的拿出帶有花紋的匕首和鑲著寶石的短刃,將三柄匕首放在多蘭的手中後微笑著退後幾步:“希望你的善良與誠實能一直保持下去,這些都是難得的離開吧,太陽就要下山了,夜晚的森林並不安全。”
多蘭根本來不及拒絕,就見白衣女士留下一段話變作泡沫消失不見。
青年捧著三把匕首呆立在原地,沒想到這位好心的仙女居然真的是湖之女神,他清醒過來,抬起頭瞧了眼逐漸昏黃的天空,知曉女神大人說的沒錯,朝空無一人的湖泊鞠了一躬連說了數句感謝之語,多蘭用綢布將三柄匕首抱起來揣進懷中,拾起柴刀朝原路返回。
因為已經用柴刀開過路,不用害怕走失迷路,回程時除了要注意毒蛇猛獸外頗為輕鬆。
多蘭甚至又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這次得到的酬金就用作迎娶女孩,如果還有剩那就把房子休整一下,再買幾頭羊自己來養,如此他和妻子未來的生活就能得到保障。
青年沉醉於自己對於將來的美好設想中。
直到半路上,一隻肥大花貓從樹幹上躍下撲在多蘭的臉上,迎麵而來的不弱衝擊讓他一時腳步不穩向後摔倒,竄出樹叢的白貓緊緊抱住青年手持柴刀的手臂,灰貓則飛速跳到青年的身上,很是人性化的用兩隻貓爪把他懷裏的綢布包扒出來,一隻棕色雄鷹由上飛下,雙爪穩穩的抓住綢布包,振翼從樹林的間隙中飛向天空。
等青年欲哭無淚的反應過來時,除了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痕,三隻貓早就跑遠了。
多蘭心若死灰的往回村落的方向走去,這一天的經曆實在是跌宕起伏,先是把匕首掉進湖裏,好在有湖之女神的幫忙,結果又一次峰回路轉,他居然被幾隻動物給搶劫了,這種事情說出去隻會被人嘲笑白日做夢,甚至連多蘭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青年正垂頭喪氣回來時,雄鷹在慕秋棠的操控下已經抓著綢布包飛回了村莊,它精準從窗戶飛進屋子裏,將布包放到桌子上,角落裏早已準備好幾塊兔子生肉,解除控製的雄鷹欣喜的上前啄食兔肉。
“真是不錯的惡魔道具。”黑貓斜了眼慕秋棠左眼那隻朱紅色的豎瞳,感受著其中傳來的惡魔氣息,讚了一句,據蘇菲所言,這隻是魔神的眼球,被移植到了慕秋棠身上,這顆魔神眼可以操控飛禽走獸,暫時性的輕微影響人類的記憶,還能共享動物視野,還有一些其它妙用,便是以女巫比較挑剔的眼光來說也是值得稱道的道具。
“你們讓開一些。”
蘇菲七人聞言向後退到牆邊,黑貓分出另一具貓的分身,然後那具分身化作女巫人形。
黑貓躍回蘇菲肩上,等女巫本體一回來,蘇菲直接開啟了最大出力的斥力牆,將眾人保護起來,本來李琉華是提議到外麵實驗的,女巫卻言沒必要,上次的魔杖爆炸燃燒範圍並沒有太大,隻是占了個出其不意才狠狠坑了女巫一把。
女巫的分身上前打開綢布包,露出裏麵的三柄各有微妙差異的匕首,一把把拿起來檢查,最後把印著花紋和鑲著寶石的匕首放下,仔細觀察這柄原型的狩魔刀,然後放下來,回過頭淡聲說道:
“其它兩把隻是普通的短刀,沒甚麽出奇的,這把匕首我瞧不出什麽問題,但我反而確定了女神上次一定是看穿了我的身份,否則為什麽會送我兩把更強的魔杖,而這次卻是普通的匕首。”
頓了頓,女巫分身朝蘇菲招了招手:“蘇菲你來試試看吧。”
蘇菲撤開斥力場,示意眾人先不要動彈,他來到桌子前,先是拿起花紋狩魔刀和寶石狩魔刀,惡魔指環沒有給出數據,確實是虛有其表的普通匕首,又從女巫分身手上接過原型狩魔刀,上麵顯示出來的數據讓他眼角直跳,這也太陰險了吧:
「裝備:被女邪神詛咒的狩魔刀(匕首)」
「類型:靈異」
「等級:d+」
「效果:可以對青銅級以下,大部分世界的負麵能量生命體(怨魂、幽靈、殭屍、妖魔、吸血鬼、惡魔)造成很嚴重的傷害,但持有者將受到永久性的詛咒纏身(噩夢、失眠、疲憊、心浮氣躁、易怒),拿在手中長久使用會導致持有者意外死亡,死後靈魂會被女邪神拿走;」
「評價:由大師級鐵匠用極高品質的破魔金屬結合現代鍛造工藝和機床製作而成,是一柄具備藝術品外觀的獵魔短刃,被女邪神詛咒後破壞力變強了,目前在惡魔島交易市場價值價無法評估,又有幾個被選者願意使用一柄被詛咒的武器呢,留著自己用吧(笑);」
女邪神?那麽就可以確定這位出自《金斧頭、銀斧頭和鐵斧頭》寓言故事裏的善良女神也變成反轉童話人物了。
“這柄匕首被下了詛咒,持有者會受到各種負麵影響,最終死於意外,死後靈魂會被女邪神收走。”蘇菲無奈出聲道。
要不是他有惡魔島直接給予的檢測數據,恐怕也和女巫一樣看不出任何問題,誰要是用久了這柄匕首,最後還真很有可能意外死亡,疲憊與心浮氣躁會讓持有者在戰鬥中頻頻失誤,易怒則會令人失去冷靜,甚而讓親友避之不及。
黑貓抬抬貓爪讓女巫分身化作碎片消失,她冷笑道:“真是高明的手法呢,要不是蘇菲你有辦法找出問題,我又要被蒙騙過去了。”
連喵的口癖都忘記用了,可見女巫的憤慨。
大家也圍了上來。
“那就是說咱們浪費了一件青銅級的裝備?”墨紅魚頗為自嘲地說了一句,這是一位女神,打肯定是大概率打不過,那就隻能吃下這個暗虧了,不過用一件青銅級匕首換來這麽重要的消息也不錯了,說不定以後遇到別的團隊還能把消息賣個好價格。
無論在什麽地方,實時情報都是非常有價值的。
“就這樣吧,再住一晚上,明天就離開,下一個目標就是這個國家的國王。”蘇菲聳聳肩,盡管塞恩勸過他,可這一看就有不小概率能遇到反轉童話人物,不去親自去看一眼又怎麽會甘心,想了想偏過頭對李琉華吩咐道:“待會多蘭回來你給他用祈禱光環治愈一下傷口,被貓又咬又抓,我怕會搞出什麽病來。”
“嗯。”李琉華乖巧點了點頭。
蘇菲把三柄匕首全收進儲物空間,按武器效果描述,隻要不長時間拿在手裏就應該沒什麽問題,當然也要想辦法盡快解決這個麻煩。
女巫也沒提要不要試探一下的話了,誰讓那位女邪神居住在森林中心的湖泊,那可是女邪神的地盤,試探完想跑路都麻煩,沒必要為了一時怨懟就去送命。
等了近兩個小時左右,夜幕已然降下,多蘭才失魂落魄的回到村莊,他跌跌撞撞的來到蘇菲暫住的房子前,剛喂完馬匹鍛煉完劍術,正準備回去吃飯的塞恩詫異望著渾身傷勢衣裳破爛的青年,這不像是去了趟森林,倒像被人給搶劫了。
沒待多蘭想好措詞道歉,王道一就親切拉著他來到李琉華麵前,小女孩喚出祈禱光環把多蘭身上的傷勢治療好,本來就沒傷多重,基本是撞擊導致的淤青和樹叢荊棘刮傷以及貓的啃咬抓痕。
不過他顯然還沉浸在失落和愧疚中,對於李琉華使用出的神奇力量也沒多少驚奇,畢竟今天他連湖之女神都見過了。
“蘇、蘇菲大人,我很抱歉,您交給我的匕首在半路上被幾隻動物搶走了,完全把事情搞砸了,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欺騙……”
“沒關係,隻要你按照我的話做過就可以了,那更多的隻是一個象征性的儀式。”蘇菲望著拚命向他解釋的多蘭,那張漲紅的麵皮上既羞愧又內疚,安慰了一句。
“這是給你報酬,請一定要收下,這是你應得的酬勞,看你的樣子一定經曆了一番困苦艱辛才能回來,我也曾說過這趟任務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隻是東西被搶走而已,不用太過於愧疚,我可是還想看你和女孩的婚禮。”
王道一拿出一袋金幣塞到多蘭手上,笑眯眯道:“蘇菲說的對,既然你已經完成交代的任務,東西被搶走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拿著錢好好回去休息一晚上,記得不要宣揚出去,不然有可能會惹來一些麻煩。”
胖道人其實也挺欣賞多蘭的淳樸和善良,盡管這兩樣他一樣都做不到,但不代表他討厭身懷這兩種品質的人。
多蘭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蘇菲和王道一你一言我一語勸回了家。
同時就在離村莊不算太遙遠的地方,兩個身影從天空中落下,其中一個是用紅色緞帶紮著雙馬尾的平胸少女司君琪,另一個則是麵色冰冷的高挑女性郝柔,一落地,司君琪就語氣好奇夾雜著抱怨道:“這裏就是蘇菲他們停留的地方嗎,而且郝柔你又往身體裏加了什麽改造,我怎麽感覺又重了不少。”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郝柔麵無表情一本正經地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