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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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口中的“申國公”便是吏部尚書高士廉,高士廉是李承乾生母長孫皇後的娘家舅父,也是李承乾的外舅公。

    由高士廉出麵,於公,吏部尚書、當朝國公過問此事顯得鄭重;於私,高士廉是李承乾的親眷,李承乾也信得過他,不會太過畏懼,於公於私都過得去。

    而當李世民遣高士廉前往黔州徹查此事,高士廉人還在路上的時候,柴令武遣去請李承乾的人方才到了黔州。

    柴令武夥同李元昌謀逆是死罪,自然絕密,所遣也是信得過的心腹之人,此人便是柴令武府上的管事柴寬。

    李承乾雖被流放,但朝廷並未限製死李承乾的自由,故而柴寬想見李承乾並不難,隻消到李承乾暫住的府中拜見便可。

    柴寬上下使了些錢,佯做家奴,便悄悄地潛進了李承乾的府邸,尋得了正在書房臨貼的李承乾。

    “太子的字蒼虯有力,越發有名家風範了。”柴寬穿著一身家奴的衣裳,端著茶碗,走進了李承乾的書房,看著李承乾臨下的字帖,輕聲讚道。

    李承乾聽得有人進門,起初並未多想,隻當是尋常家奴,抬頭問道:“你也懂字嗎?”

    李承乾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地抬頭望去,可就當李承乾看到柴寬的那張臉後,先是一愣,緊接著麵色就凝重了起來。

    李承乾是識得柴寬的,李承乾見柴寬出現在此,不安地問道:“你不在長安待著,來此作甚?”

    柴寬俯身拜道:“小人奉阿郎之命特來拜見太子。”

    李承乾道:“我已被父皇廢黜,不是太子了,現在的太子是三弟,我眼下與庶人無異,你喚我名字便可。”

    柴寬聞言,忙道:“在小人眼中,太子始終是太子,是大唐儲君,小人絕不敢怠慢。”

    柴寬是柴令武府上的管事,不過是個跑腿的,李承乾知道和柴寬去深究這稱謂之事是無用了,於是李承乾放下了手中的筆,對柴寬道:“我現在是流放戴罪之身,柴令武為何會命你來尋我。”

    柴寬道:“小人是奉阿郎之命,接太子回京的。”

    “接我回京?這不是父皇的意思吧。”李承乾聞言,抬頭看了看柴寬喬裝打扮,鬼鬼祟祟的樣子,顯然是偷偷混進來的,皺眉道。

    柴寬道:“太子放心,阿郎已經和漢王商議好了,先接太子還京,然後自然有法子叫太子名正言順地留在長安。”

    李承乾生於長安,長於長安,他自然想回到長安,可和回長安相比,他更想活著。更何況李承乾在黔州流放本就過地不差,何必犯險回長安。

    李承乾怒道:“混賬,我在黔州是父皇的意思,柴令武和李元昌憑什麽瞞著父皇做這等事情。”

    柴寬道:“阿郎和漢王是不願看太子在黔州受苦,心中不忍,故而命小人來接太子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