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張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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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如果是先起朝堂,想要查出消息來自然不難,但關於李恪和東宮的傳聞都是聞起於民間,想要查出端倪甚至是摸出背後之人就很是不易了。
不過李恪對於常塗能否查出背後之人是誰本就不甚在意,因為李恪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有了此事,李世民和李恪都沒了再登朱雀門的興致,李世民著眾人散去,便各自回府了。
“阿兄,阿兄。”李恪出了甘露殿,才到朱明門,正走在回東宮的路上,李愔一路小跑趕了上來。
李恪聽到背後李愔的聲音,停下了腳步,等著李愔趕來。
“阿兄走的好快,我險些就錯過了。”李愔走到李恪的身邊,扶著李恪的手臂,喘著氣對李恪道。
李恪是大唐太子,大唐儲君,哪怕同為皇子,旁人也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扶著李恪的手臂的,這樣子多少顯得有些冒犯,不過唯獨李愔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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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愔是李恪的嫡親阿弟,自小就是李恪看著長大的,甚至是和李恪睡一張床長大的,一向和李恪最是親近,他這樣李恪不會覺著絲毫的不適,反倒顯得親昵。
李恪扶著李愔,拍了拍李愔的後背,笑道:“愔弟,你正是盛年,怎的才走這些路便喘不勻氣了。難不成是為兄不在身邊,你便綴了武藝不成,看來北地無戰事,你這夏州都督歌舞升平,是當得太安逸了。”
李愔因為李恪從武的緣故,所以他少年時也同樣習武,雖不比李恪,但也算是精於弓馬,體力理當還是不錯的,故而李恪有此一言。
李愔喘勻氣,對李恪道:“阿兄說的輕巧,自甘露殿到此也有兩裏地了,我一路小跑著追來,我又不比阿兄行伍出身,哪裏容易。”
李恪問道:“你急慌慌地尋我何事?”
李愔道:“方才我在殿中看阿兄似有所思,我擔心阿兄,故來看看。”
李恪看著李愔一臉鄭重的模樣,拍了拍李愔的肩膀,感慨道:“去了夏州幾載,當初那個隻會跟在為兄身後玩鬧的少年竟也會為兄分憂了。”
方才在甘露殿中李愔所言極是,李恪嫡子的謠傳和李恪、武順私通之事根本就是前後布下的圈套,這也讓李恪對此事的背後之人有了猜測。
李愔道:“阿兄玩笑了,我不過擔心阿兄,故而來多問一句,我看阿兄方才的模樣有異,可是想到了幕後之人。”
李恪並未急著回他,而是帶著些考較的意思,反問道:“你可能猜到是誰?”
李愔想了想,回道:“若是旁事,我會以為四兄的嫌疑最大,但阿兄嫡長之事頗為敏感,而且對阿兄儲位也並無實質性的威脅,我以為四兄不會如此蠢笨,拿此事來做文章。”
拿李恪嫡子之事做文章,確實對李恪本身甚至是整個東宮都是一種威脅,但本質上卻不會動搖李恪的儲位,而李泰中意的就是李恪的儲位,至於誰是李恪的嫡長,和李泰沒有半分的關係,他更是毫不關心。
李恪點了點頭道:“不錯,四弟是聰明人,他不會做這等事情。”
李愔見李恪讚同自己的話,於是又接著道:“此事的背後會不會是關隴門閥,阿兄經略西北,又首開武舉,對關隴門閥打擊極大,而這些門閥子弟又最重嫡庶之說,自然也喜歡拿這些事情做文章。”
李愔所言有些道理,李恪動了關隴門閥中人的利益,他們自然對李恪也極為不滿,嫡庶之爭本就是他們族中相鬥慣用的伎倆,這一次拿出來對付李恪也並非全無可能。
李恪道:“關隴門閥一向與為兄不和,他們和為兄作對,給為兄添亂倒也並非沒有可能,這也是我的猜想之一,但我的心裏卻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更大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