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駱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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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的泰山封禪有些不同於以往,用的是大唐兩代帝王之名,不止是現位皇帝李恪,還有已故先皇帝,文湯皇帝李世民,所以這一次的封禪顯得格外隆重,遠勝過立國以來的每一次。

    李恪駐蹕於洛陽,待到吉日將至,遂自洛陽東往,隨李恪一路往東的除了滿朝文武外,還有並突厥、於闐、波斯、天竺國等百餘國國君和使節,一路之上浩浩蕩蕩,數萬人之多。

    李恪取官道東行,一路之上無數百姓駐足圍觀,有站著遠看的,還有隨著隊伍一路跟看的,更有甚者,還有許多百姓伏地跪拜,口中高呼皇帝和文湯皇帝名號,口稱萬歲的。

    隊伍的最前,李恪緩緩地策馬而行,看著官道兩旁伏地叩拜的百姓,仿佛秋日裏豐收前的麥田,一陣大風吹來,麥穗齊齊地低下沉甸甸的腦袋,頗為壯觀。

    “想不到父皇已駕鶴七載,在洛陽民間竟還有如此高的威望。”李恪看著官道兩旁的百姓,對岑文本道。

    方才百姓們口中高呼的名號李恪聽的清楚,既有高呼陛下萬歲的,也有高呼文湯皇帝萬歲的,甚至高呼文湯皇帝的可能還要多上一些。

    現在的萬歲之說還不是帝王獨有,常見於民間慶賀,但隻看著景象,也足可見百姓之熱忱,足可見李世民在洛陽一代的威望了。

    岑文本道:“大唐立國之初,洛陽為叛逆王世充所據,王世充狼子野心,亦窮兵黷武,洛陽百姓多受其害。

    後有先皇東征,以少勝多大破王世充,而後又治洛陽三載,多行仁政,洛陽百姓多有受先皇恩惠者,故而銘記至今,方才高呼先皇萬歲者多為年長老者,恐怕就是三十年前的洛陽百姓了。”

    李恪聞言,笑著緩緩點了點頭,顯然也是對眼前的場景很是滿意。

    岑文本看著李恪麵帶笑意,突然想起了一事,從袖中取出了一軸卷紙,對李恪道:“陛下封禪泰山乃是國中盛世,舉國歡騰,昨日臣偶得一篇文章,是為陛下封禪泰山而做,覺著遣詞用句極好,堪為佳作,今日便轉手便給陛下。”

    李恪看著岑文本手中的紙軸,好奇地問道:“哦?不知是何人的文章竟能入岑師的眼?”

    岑文本是當朝帝師,博考經史,才冠當時,曆數大唐朝野上下,能入岑文本之眼的人應該不多才是,可聽岑文本之言卻對此人頗為推崇,李恪也不免覺著詫異。

    岑文本奉上手中的卷軸,道:“此乃婺州人駱賓王所著之《為齊州父老請陪封禪表》,請陛下禦覽。”

    李恪一聽到駱賓王這個名字,不禁就笑了出來,李恪對岑文本問道:“可是‘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的駱賓王?”

    岑文本沒想到李恪竟然會知道駱賓王其人,但他一聽李恪這麽一問,心中就覺著今日的事情多半能成了。

    岑文本道:“正是此人,方才陛下所說的是駱賓王孩提所著的《詠鵝》一詩,倒也曾名傳一地,但想不到竟連陛下也知道此人。”

    李恪當然不會告訴岑文本,他口中的這首隻是名傳一地的《詠鵝》當初可是他的啟蒙古詩,李恪隻是道:“朕偶然聽過這麽一句,此人的名倒是和馬周的字一般,當時覺著有趣,就記下了。”

    李恪的宰相,尚書左仆射馬周名周,字賓王,而駱賓王名賓王,字觀光,確實相差不大,馬周是李恪的心腹臣子,李恪這麽解釋倒也說得過去。

    岑文本順著李恪的話道:“陛下說的是,隻不過這馬賓王和駱賓王雖隻一字之差,隻姓氏多了個‘各’字,便就是各人各命,天壤之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