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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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汗帳。
當李恪被告知可汗傳見的時候,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
李恪走在前往汗帳的路上,臉上雖故作出一副淡然的樣子,心裏卻不免慌張。
頡利這一次的傳見與以往不同,這一次頡利隻傳見了李恪一人,而王玄策與蘇定方都被頡利命人提前拿下了,有此可見,頡利已經對李恪動了殺心。
現在不止是李恪,蘇定方、王玄策,甚至近百人的大唐使團的性命都捏在了李恪一個人的手中,若是李恪奏對不當,頡利下令誅殺,那他們就都必死無疑了。
李恪來到汗帳之外,推開帳門,一眼望去,滿帳的突厥權貴正冷冷地盯著李恪的方向,想來也是,大唐剛剛趁著突厥不備,奇襲了朔方,突厥君臣能給李恪半分好臉色才是怪了。
“大唐蜀王李恪,拜見可汗。”李恪長舒了一口氣,進了大帳,俯身拜道。
“給本汗拿下!”頡利根本不與李恪多言半句,上來便指著李恪喝道。
汗帳中的附離親衛得令,應了聲命,兩人便上前將李恪鎖拿,壓在了地上。
李恪見了眼前的情景,一邊掙紮著想要起身,一邊問道:“李恪不知所犯何罪,可汗為何降罪於我?還請可汗明示。”
頡利為何拿他,李恪的心裏比誰都清楚,但掙著眼睛說瞎話的造詣,李恪絕不會大帳中的任何一人來的低了。
頡利也不知李恪是不是真的不知,他指著李恪,怒喝道:“唐趁本汗北征,突襲朔方,難道你還當本汗不知嗎?”
李恪聞言,麵露訝色,顯然也被頡利口中的消息給震懾到了。
李恪故作不知地問道:“朔方?大唐竟然突襲了朔方?這是何時的事情?”
一個年僅十歲的少年,眼中寫滿了訝異、委屈、還有些許畏懼。
驚訝,自然是對這個消息的驚訝;委屈,則是對大唐北伐,不顧他的安危而感到委屈;至於畏懼,便是對自己的安危感到畏懼。
一刹那,李恪的眼睛、表情、動作,已經將一個少年麵對這種場景該有的一切都表達地淋漓盡致。
李恪孤身一人站在這汗帳之中,麵對著許多突厥權貴,幾乎是將自己的演技飆到了極限。
頡利身旁的趙德言看著李恪,對李恪道:“就在六日前,可汗正在磧北與薛延陀征戰之時,南麵的唐軍突然北上突襲朔方,此事難道不是你放出去的消息嗎?”
李恪聽了趙德言的話,麵露恍然之色,似乎他就是從趙德言和頡利的話中才知道了唐軍攻梁的消息。
李恪神色激動地對頡利道:“可汗明鑒,唐軍伐梁之時李恪正陪在可汗身邊北征,無暇他顧,李恪又怎會送信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