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嗜血的本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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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這股緩緩擴散開來的波動子夜心中微微一驚,便又恢複如初。他體內的狂暴因子隻是略微失控了片刻,便又平靜了下來。
“你知道萬物生靈的本性是什麽嗎?”見子夜臉色變了一變,血色鬼嬰笑著問道。
“本性?性本善嘛!”子夜忽略掉血色鬼嬰戲謔的眼神,對著身旁伺候的小鬼招了招手,示意他再給自己上一杯草莓血食,接著才笑著回道。
子夜再怎麽說也上過一段時間學,這個最低級的啟蒙語他還是記得的。一轉眼,那小鬼便又端上了一杯血食。隻是這次沒有再放草莓冰沙了,血色鬼嬰知道子夜對血食並不厭惡,所以也就沒有再遮掩,弄那些麻煩東西了。
“性本善?”血色鬼嬰冷笑幾聲,然後站起身來,“不,應該是性本惡才對。每個人的本性,都是嗜血的!”
“你愛怎麽說都行。”子夜笑笑,靠在椅子上細細地品味著杯中血食。
“哼!”血色鬼嬰也懶得說廢話,直接單手一揮,身前便出現一抹血色圓幕,上麵緩緩浮現出各種模糊畫麵。“自己看吧!”
隻見,血色圓幕上的畫麵漸漸清晰起來,並定格在一個家庭中。這時已經是深夜,那房子裏的人都在歇息,突然,他們的門窗被撬動,一個賊頭賊腦的家夥翻窗而進。
他腳步敏捷,沒有發出太大聲音,自然也沒有驚醒這房子的主人。這小偷應該已是老手,各方麵行動準備都異常熟練,他在房子裏四處翻著貴重物品,並且找到了保險箱,成功的把它撬開。
然而,正當他準備拿了錢逃之夭夭時,一股無形的波動瞬間穿透了他。這小賊呆愣了片刻,竟然放下了懷中的財物。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主人臥室旁,打開一點門縫,往裏麵看了過去,裏麵夫妻倆正熟睡著,很是安詳。行為詭異的小賊看了數眼,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接著走進了廚房,在刀具上精挑細選了半天,取下一把較大的水果刀。
小賊手中握著水果刀,眼中流露出一絲興奮,一種莫名的興奮,他緩緩推開臥室的門,然後舉起手中的水果刀,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看著並排躺在一起的夫妻倆,小賊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躊躇了半天卻沒動手,露出一副很糾結的模樣。
終於,他伸出手指著夫妻兩人晃來晃去,唇角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著什麽。片刻之後,小賊的手指停在了女人的身上。
於是,他獰笑一下,手中的水果刀毫不留情地落下,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也捂上了女人的嘴巴。
一刀,兩刀,三刀……
女人從睡夢中痛醒,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圓滾滾的,而身下已經被刺數刀,已然回天乏術。
見這女人沒了氣息,小賊將水果刀從女人的腹部拔出來,伸出舌尖在刀刃上輕輕舔著,舔去了上麵殘餘的鮮血。此時的他,更加興奮了起來,如同被施了春藥一般。
緊接著,他的目光要瞄向了一旁的男人……
畫麵一轉,又是一家客廳,已經是深夜時刻,一個年輕的男子坐在沙發上焦急的等待著,時不時地抬頭望一望掛在牆上的鍾表。看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眼中的焦急之色更濃。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毛躁的敲門聲。年輕人急忙跑去開門,門一開,一個滿身酒氣滿臉熏醉的女子倒在了他的懷裏。
“哎呀!你怎麽又喝這麽多?”年輕人關心地問道。
女子化著豔妝,眉眼之間無不流露著嫵媚,隻見她一把推開向他扶來的年輕人,“滾開,老娘我願意!”
“別說醉話了,來,趕緊歇著,我去給你倒水。以後少喝點,這些應酬該推的就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灌你酒的目的。”
年輕人有些責怨地說著豔妝女子,把她扶到沙發上,準備給她脫鞋。誰知那豔妝女子一腳將年輕人踢開,微閉著眼,滿臉不屑!
“哼!拒絕,憑什麽要拒絕?不就是想吃我點豆腐,順便把我騙上床麽!”
“你別忘了,你是我老婆!你有老公!怎麽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呢?”年輕人勃然大怒,跳起來吼道。
“你有錢嗎?我就問你,你有錢嗎?”說著,豔妝女子將另一隻高跟鞋甩向年輕人。
“我……”
“你沒錢你有什麽資格說話?他們是吃我豆腐,是騙我上床,可你知道他們給我多少錢嗎?那些錢足夠你三四個月的工資了!”
“雖然我沒有錢,但是我有一顆愛你的心啊!老婆。”年輕人半跪在豔妝女子身旁,聲音弱弱地哄著。
“愛的心?你怎麽和剛畢業時一樣天真哪!愛我的心,有什麽用,能付的起房貸車貸,能給我美好的生活嗎?”
“老婆……”
“哼,沒有我,沒有我用身體換來的錢,你還有家住嗎?你和我早就去大街上喝西北風了!”
豔妝女子半醉著站起身,看也懶得看跪在地上的年輕人,徑直跨過他搖搖晃晃地走向洗手間。
看著搖晃的女子,年輕人的心底升起一絲無力感,他無力反駁,也沒有實反駁。他就是這樣的一無是處,隻是一個窮屌絲,連自己的家都需要妻子出賣肉體才能撐下來。
這種無力感,自卑感漸漸在他心底發酵著,突然,一股無形的波動透進了他身體。他心中的無力與自卑漸漸醞釀成憤怒與仇恨,他恨洗手間裏的那個賤人,竟然羞辱他,背叛他。
這時,一把放在桌下的水果刀進去了他的眼簾,他的憤怒在逐漸上升著,一想起自己的老婆在外麵給別人陪酒,在床上陪別人快活,他的眼神變得怒火中燒,閃過一絲血色。他自卑的心正在被憤怒吞噬著,成為它的養料,他的拳頭越捏越緊,指甲也插進肉裏,淌出些血絲。
忽然,他猛地站起,將桌底的水果刀抽出,然後臉露瘋狂之色,一步步逼近洗手間。裏麵,豔妝女子已經脫了衣服,正扶著馬桶大吐著,絲毫沒注意身後來人。
片刻之後,隻聽洗手間裏傳出淡淡的悶哼聲以及刀刺之聲,又過了一會兒,悶哼聲消失了,刀刺之聲仍在繼續,不停歇。與此同時,一灘猩紅的鮮血緩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