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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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下首城巨峰城,白業馬不停蹄就要繼續往下一個目標前進。

    手下的蠻兵還沒從奪下一座繁華的大城中恢複過來,就要再度出發,興奮地不行,白業振臂一呼,無數勇士擁護,朝著下一個目標,蒼山。

    四個時辰之後,在城主府等了許久的白業,終於等來了手下。看著一個個風塵仆仆,卻滿臉歡喜的兵卒,白業有些無語:自己一人雖然能夠輕鬆奪下城池,但是,沒有人留守可不行。而讓這些修為低下的人來鎮守,光是來回跑就要小半天時間。

    “這樣吧,留下最低的人手,其他人,分往各城,隻等我破城,便入城駐守。”

    這個命令,並沒有人反對,於是那將領留下了三千蠻兵,將剩下的兩萬多人分成了四隊,分別向四個方向進發。

    這四座城,從西到東分別是洱海,巨象城,破妄城,白馬城。其中,洱海最遙遠,離大理城僅僅十裏之遙,而次之便是巨峰城往前一些的白馬城,已經離前線的八脈城很近了,急行軍之下,直消一日,便能到達。

    白業之後便先後收服了破妄,巨象,收服洱海之後,他還順帶去了大理一次。見那裏早已空虛,龍禦之主率領全部精銳往前線去了,留守大理的,隻有一些後來投降的文臣,完全沒有任何威脅。

    於是,白業帶著五千蠻兵一番耀武揚威之後,在那些文臣驚恐的目送下,回了洱海。但這之後,白業便往白馬城了。

    既然精銳都在八脈城,那麽離其最近的白馬城,自然要嚴加防守。白業把最為精銳的五百象兵和五千藤甲兵都調往增援。

    於是,短短兩日,白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占了五座大城。

    消息傳到徐龍耳中的時候,已經太晚太晚了。

    此時他根本騰不出手來平頂後方的混亂,原因是還沒等他到八脈城,戰鬥已經打響了。

    首當其衝的便是駐守在八脈城,由諸葛三統領的十萬大軍。是夜,大軍營中突然火起,原是早就潛伏在軍中的洛陽斥候縱火,加上營帳外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一時大軍士卒都喪了鬥誌,眼看就要大敗。

    但好在諸葛三早有預留,他早下令營中每五個帳篷就要留有一大缸水,方便使用的同時也是為了防止失火。火勢一起很快就被控製住了,而那些恐慌的言論也很快被滅了口,軍心穩定了下來。

    再加上有諸葛三灌注法力的一聲高呼,使得驚慌的軍卒迅速集結,迎戰夜襲的洛陽眾人,一時雖有劣勢,但已經挽回了不少。

    當晚的情況並不是如此簡單,諸葛三急於護住城外十萬人的大營的同時,卻疏漏了八脈城,洛陽的優勢便是在人多。故而在鏖戰了兩天之後,諸葛三發現八脈城已經失了。

    趕忙下令後撤,不再與這些殺之不盡的普通士卒計較。

    而此刻的八脈城內,卻也不太平。原來洛陽此次不但是自己動手,還邀請了蘇州和大商兩方麵一同出手,而邀請他們的代價,就是八脈城。但劍客的計劃,妙就妙在對雙方都承諾了八脈城。而在攻城的時候,雙方都認為對麵幫助自己攻城的勢力是洛陽,結果,入了城,才發現,這是洛陽的詭計。

    但到了嘴的肉,誰也不願放棄,於是,兩方在八脈城的歸屬上產生了糾紛,以至於兩軍都沒能再邁出一步。

    可洛陽方麵,則憑借著巨大的人數優勢,用三十萬人拖住諸葛三的同時,另外又派出二十萬大軍挺進龍禦腹地,直指白牛,白鹿,白馬三城。

    這就導致了,首先出現在白業麵前的,並不是龍禦的大軍,而是洛陽的軍隊了。

    看到那漫山遍野的部隊,白業嘖嘖稱奇,稍稍一估計,至少有八萬人之多!要知道,白馬城內自己能夠調用的,隻有八千五百之數,加上那些投靠的守軍,也不過兩萬人。

    可是白業卻一點也不擔心,他很好奇,當洛陽看到這不屬於龍禦的大旗,究竟是什麽反應。

    “城上的是何人?”城下有一將匹馬而來,問道。

    在白業的眼神示意下,身邊的蠻兵將領上前:“你又是何人?”

    “我乃洛陽第一百二十營營長,奉命前來取白馬城。你們究竟是何人,看旗幟,不是龍禦帝國的人。”

    蠻兵將領高傲地抬頭,神氣十足道:“聽好了,老子是蠻族藤甲兵兵長,現在這座白馬城被我們大蠻族占領了,勸你們速速離去,否則,今日便叫你們飲恨沙場!”

    那將領聞言便離去了,他隻是負責來打探的,而不是發起總攻的。聽到這消息,便回轉馬頭,往後方去了。但那大軍,卻陸續在城外十裏處紮營。

    …………

    在前線戰火再度燃起的時候,劉乾卻遇到了真正的雁翎。

    “你,怎麽回來了?”麵對雁翎,無疑劉乾是有很多話想要說的,但憋了半晌,隻是說了這麽一句。

    雁翎直視劉乾,道:“我想要回去,但不知道方法,我所認識的人中,恐怕也就隻有你可能有辦法了。所以……”

    “所以你就回來找我了?”劉乾苦笑。

    而這時一旁蘇芸兒卻道:“哼,當初一聲不吭就走了,現在想到哥哥有用就又回來了!哥,咱們這次可不能免費幫她了,怎麽說也要收點利息的。”說著,她不懷好意地看著雁翎的胸口,一副壞笑的表情。

    然而雁翎已經習慣了這個喜好胡鬧的丫頭,也不理她,對劉乾道:“隻要你能幫我完成,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你,隻要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聽了這話,蘇芸兒啐了一聲,道:“不知羞恥。”

    劉乾卻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但已經有眉目了。”說著,便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雁翎。而雁翎顯然第一次聽說三韋老仙的事,很是好奇,但劉乾所知也不多,故而說了一點,就沒了下文。

    “你跟他非親非故,甚至還有一點仇怨,你確定他能幫你嗎?”雁翎有些擔憂道。

    “呸,明明是你的事。”

    蘇芸兒糾正雁翎的話,卻也被劉乾忽視了,他道:“應該不會,我看那三韋老仙,應該是已經超脫了世俗的存在。”回想起上次事情的轉折,他又不太確定地說道:“或者說,上次的事情,我觸及了某種他修煉途中不可觸碰的事。”

    聞言,兩人一起思索起來,渾然不知還在殿門口站著。

    而一旁蘇芸兒插科打諢道:“哼,奸夫**,一見麵就走不動道了!”說著,她氣呼呼地走開了,實在是兩人將她當做了空氣,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思,無趣之下,便離開了。

    劉乾這才反應過來,請雁翎進了大殿。

    距離上次雁翎離開,已經三個月過去,殿內變化很大,原本隻是樸素無華,並無多少裝飾的殿內,如今卻多了不少好東西。什麽玉麒麟啦,金牛啦,各種書畫,各種燈飾,各種雕花,看的雁翎眼花繚亂。

    她抿嘴一笑,道:“看來這些時候,你過的好多了。”

    劉乾也笑笑,話裏卻有些酸酸的:“是啊,可惜你沒跟我一起見證。”

    然而雁翎卻回了一句:“上次立山,你為什麽裝作不認識我。”

    聞言劉乾麵色一黯:“那次,我師父剛剛被殺,再加上你走的時候也沒有跟我商量一句,所以……”

    “看來你對我還是有些怨氣的。”雁翎一笑,道:“那麽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好了,我叫蘇雪雁,下雪的雪,雁南飛的雁。”

    “劉乾,利刀劉,乾坤的乾。”

    說著兩人用現代人的方式,相互握了一下手,又很快放開了。蘇雪雁道:“雖然不是很中意你,但是戀人做不成,朋友還是可以的。”

    劉乾也不推辭:“那好,蘇雪雁,你今後就是我劉乾的朋友了,能幫你辦到的事,隻要你開口,我絕對不會推辭。”

    蘇雪雁笑道:“說的我好像占你便宜似的,你有什麽請求,我也不會視而不見的。我家可是軍旅出生,在這裏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麽忙,但在外麵,我罩著你啊!”

    劉乾笑道:“這可不行,那我不就全都看到了嗎?”

    蘇雪雁聞言一怔,隨機明白過來,麵色羞赧,不過迅速就恢複過來:“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麵,我一直以為你挺無聊的。”

    “是嗎,能說說對我的印象嗎?”

    “你啊,感覺,嗯,就一個詞形容,特別合適”,思考了半天,蘇雪雁歪著腦袋,終於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詞:“鋼鐵直男!”

    “咳咳,哪裏有了?”對於這種貼標簽的事,劉乾是一概不願意承認的。

    “是啊,像你這樣自作主張,大男子主義的人,或許這個時代的女人會喜歡,可放在外麵……”蘇雪雁撅了噘嘴,後話不言而喻。

    劉乾放棄了抵抗,他並不善於言語,便正了神色道:“我也想回去,很早我就注意這件事了,但是一直沒有什麽頭緒,直到之前遇到三韋老仙,這才有了點想法。”

    說著,劉乾將他的體悟一點點說了出來。

    由於修煉的是空間之力,他對這個世界的構築有一個比較清楚的認知。打個比方,把這個世界比作一個雞蛋,那麽天就是雞蛋的頂部,地就是雞蛋的底部,而所有人所有生物活動的地方,就在這雞蛋殼之內。至於那些沒有探索的地方,比如地下啊,外大陸啊,天上之外啊,就可以歸為雞蛋外的世界了,桌子啊,空氣啊什麽的,放在現實世界中的話。

    而想要從這個世界出去,不能通過靠空間上的位移,走路,飛行都算,這些手段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雞蛋裏出去的。因為,在雞蛋外麵,有著一層雞蛋殼。

    這個雞蛋殼,雞蛋來說,就是空間壁障。隻要打破這道空間壁障,就能夠從雞蛋裏出去。但是,出去之後,並不是正好來到空間上對應的位置。這點,從時空亂流的原理上就能很好地說明。而異空間就好比是雞蛋的那一層薄薄的膜,雖然看上去好像不是雞蛋的一部分,但實際上還是雞蛋的一部分。也就是說,異空間相當於是天書大陸的緩衝層,雖然一片虛無,但正是多了這一層保護,導致空間構築比較穩定,不至於走幾步就落入時空亂流再也回不來了。

    而打破異空間之後,就可以看到雞蛋殼,時空亂流了。在時空亂流麵前,劉乾也不敢輕易進入,上次突破不小心進入,要不是承蒙青研搭救,早就沒了性命。即便如今修為高了,也不敢輕易嚐試,因為時空亂流裏麵,一切都感知手段都是無效的。

    所以,劉乾想到的,唯一能夠打破時空亂流回到外麵的方式,便是借用神力。

    也就是八階的力量。通過三韋老仙,他知道了這世界有三位至高神,便是法力之神三位老仙,鬥氣之神靈璧仙子,以及,空間之神鬼王。

    不錯,最後代表空間之力的神明,就是和劉乾又那麽一絲關係的鬼王,那個劉乾曾經打敗過的鬼王分身,便是其一道力量的化身。以劉乾現如今的角度來看,當時那句分身的力量,剛剛有天階的實力。而在三韋老仙的描述中,鬼王快速積攢力量,化身萬千,而自己遇到的鬼王分身,不過是最弱的存在,實力最強的,據說能有七階的實力。

    而且,由於精通空間之力,導致,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的本尊在哪,甚至,連他都無法知曉,其真正實力。

    蘇雪雁聽著這些,眉頭時皺時舒,直到劉乾說完了之後,才問道:“所以說,你認為神力能夠幫助我們突破空間壁障,回到外麵。可是,那為什麽這些神自己也被困在這裏呢?”

    劉乾聞言一驚,是啊,就是強大如三韋老仙,不也是困在此界嗎?要是能夠突破空間壁障,他豈不是早就將窮奇送走了,又何必留著這打又打不死、卻還時常塗炭生靈的凶獸在此界呢?

    問題,仿佛進入了死結。

    “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了,我決定現在就去問問。”劉乾沉默了良久,起身對蘇雪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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