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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張陽的話，餘老露出一絲笑容，精通算卦的人，對於人心也同樣精通，他已經從張陽的表情神色言語上知道了對方內心的想法，對方也是想與他合作的，這正這是他需要的。
    “這個自然，既然是合作對象，那我也不會隱瞞什麽，你想知道的我自然會告訴你，讓你打消顧慮。”餘老說著起身，隨手抓起一旁放著的拂塵，往旁邊的椅子上掃了幾下，“坐下說吧。”
    張陽倒是不在意椅子上是否有灰塵，他一屁股坐下，靜靜的等待著餘老的解釋。
    “你相信占卜之術麽？”餘老笑著問。他知道張陽並不是普通人，見識不凡，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張陽反問道。
    “確實。”餘老點點頭，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照片，照片已經有點泛黃，看來是有些年頭了，老人神色有些凝重，雙目盯在照片上一動不動，半晌他才將照片遞給張陽。
    張陽不明所以，不過他還是將照片接了過來，這是一張女孩子的照片，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長得很漂亮，張陽看了幾眼也沒看出什麽，他疑惑的問，“您老給我這張照片是什麽意思？”
    “哎。”餘老輕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落寞，“這照片上的女孩是我的孫女，如果她不死的話，現在應該也跟你差不多大。”
    驟然聽到這句話，張陽內心還是有點壓抑，一個漂亮的女孩就這麽死了，不過對於餘老的話，他還是半信半疑，算卦之人，一般都能說會道，他不會輕易相信這類人。
    “怎麽死的？”張陽順著老頭的話問了一句。
    “被李力殺死的。”餘老的話語出驚人。
    被李力殺死的？餘老是李力高薪雇傭的大師，怎麽會殺死大師的女兒，這樣大師還能為他賣命麽？這是一個一眼可見的矛盾，餘老的話並沒有什麽邏輯。
    以李力愛財如命的性格，對兩位大師的待遇絕對不會低，事實上李力身邊能聚集那麽多能人異士，一來是他的財力雄厚，二來就是他對待這些人十分好，待遇優厚，甚至不惜放下麵子，就比如張陽，對方看重他的身手，兩人之間更是兄弟稱呼。
    李力這種性格，是斷然不會去殺害餘老的孫女，那樣不是自斷雙手麽？對此，張陽是深表疑惑，他靜靜的看著餘老，等待對方的解釋。
    “我知道我說的可能有點讓你驚訝，不過事實確實如此，也罷，今天我就說一段故事給你聽，聽完你在決定信與否。”餘老吸了一口氣，雙目漸漸迷離，思緒不知道飄到什麽地方。
    張陽饒有興趣的坐在一旁，他一動不動的盯著餘老，以他的洞察力，同樣也可以看出對方是否是在說謊，一旦對方說謊，那他會毫不猶豫的抹殺對方，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他的身份不暴露。
    “我生在上個世紀四五十年代，那是個戰亂的年代，不過我並沒有經曆過這些，我的祖上是遊方道士，不過到我這一代，祖傳的道術也都失傳了，也隻剩下點八卦奇門異術了。”餘老的深情一直比較落寞，哀傷。
    “我們算卦之人，大多屬於違背天理，這種不但會折壽命還會牽連家人，我的一雙兒女都因意外而死，僅剩下一個孫女和我相依為命，為了給她好的生活條件，我們爺孫來到雲州市。”
    “我依靠算卦的本事倒也在大城市賺了一些錢，能夠為孫女提供一定的生活保障，不過好景不長，我的本事傳到李力耳邊，他親自帶人過來想要我替他賣命，我閑雲野鶴慣了，怎麽肯居人籬下替人專門算卦，李力這個人是不達目的不罷手，軟的不行他就來硬的，綁架我的孫女，以此要挾。”
    “最終我還是屈服了，不過李力這個人就是個魔鬼，為了能長久利用我，一直禁錮我孫女，一開始的時候，我還能每周見到一次，可是有一天我沒按見到我孫女，隻能聽見錄音……！”說到這裏餘老的聲音有點哽咽。
    張陽心思縝密，他聽到這兒也差不多聽出個大概，一定是老人的孫女出了事，果不其然，餘老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說：“其實當時我已經有預感，我的孫女遇害了，而罪魁禍首就是李力！後來我用李力給我的那些錢買通了他的一個保鏢知道了我孫女的事情。”
    “那個魔鬼，因為我孫女反抗嚴重，直接就讓手下輪奸了我孫女，我孫女當場就自殺了，為了我能繼續給他賣命，李力想方設法找了一個聲音接近我孫女的人，每周提前錄音然後交給我，讓我知道孫女過得很好。”
    聽到這兒，連張陽都有點憤怒了，這個李力確實幹的出這種事情，不過張陽也沒有盲目憤怒，他很快就恢複鎮定了，對方這個故事確實很淒慘，如果是真的，那餘老和他的確都是同一個陣營的，他們的敵人都是李力。
    故事講完，張陽並沒有急於開口，而是靜靜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才道：“這個故事很淒慘，可是並不能說明什麽吧，”
    “確實不能說明什麽，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這個故事，不過我活了這麽大年紀的人，你認為我會貪圖錢財跟在李力身邊麽？以我的本事，無論到哪兒都可以活的很好。”餘老歎息著說。
    對方說的也對，對方這麽大年紀，對於金錢早就看淡了。
    “如果李力是殺害你孫女的人，那這個仇你會不報？以你的本事，想來要報仇並不難吧？”
    “報仇，談何容易，李力雖然自身實力弱，可是他身邊卻有一堆能人異士，我一個老頭，並不懂武功，隻略同算卦，又能拿他如何？”餘老自嘲的笑了幾聲，似乎嘲笑自己太廢柴，空有一身奇門異術，能知天命算盡天下事，可是到頭來卻連自己的孫女都保護不了，而且也不能為孫女報仇。
    張陽點點頭，他的確從老頭身上沒感受到什麽威脅，對方確實不會武功，一個年近古稀的人想要報複身邊有一堆高手護衛的李力確實很難，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種實力的。
    “說說看，咱們合作你能為我提供什麽幫助？”張陽開口道，他說這句話就等於已經基本信任對方了，或許他做出這個選擇，更多的是被那個淒涼的故事所感動。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你弄清楚你的身份，你不說也可以，我很好奇，以你的身手又跟在李力身邊，想要刺殺他應該不難，為什麽你會遲遲不動手？”餘老詢問道。
    “殺了李力固然簡單，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他，無論是長發還是他身邊那些練家子，保鏢，沒有誰能擋得住，可是死了一個李力，他的犯罪集團照樣存在，很有可能會誕生一個新的領導繼續下去，我是想要一舉搗毀這個犯罪團夥，所以需要證據。”張陽解釋道，他這麽說，餘老估計八成也能猜出他是警方的臥底。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對錢財視若無睹，原來是想要尋找到李力的犯罪證據，哎。”餘老輕歎了一口氣，這讓張陽十分南門。
    “李力這個人太謹慎了，他麾下許多灰色產業，他是如何避人耳目不留痕跡的聯係對方，連我都不知道更別說什麽證據了。”餘老搖頭道，張陽想要在他這裏找到證據，那無異於癡人說夢，李力根本不信任他，隻是利用他的能力罷了，李力那種人怎麽會有什麽證據讓他抓住保存呢？
    聞言，張陽有點失望，他的確有點過於樂觀了，現在來看，恐怕也隻有李力的別墅可能存在部分證據吧，不過李力的別墅機關重重，更何況還有一堆高手守護，實在是太難了。上一次張陽來別墅刺殺李力，就因為對方的機關而失手，否則李力哪還能活到現在，熱經過上一次的危機，李力別墅的機關恐怕會更強，暗殺李力簡單，可是在李力的別墅搜尋證據，那就太難了。
    “那你有什麽好辦法？”張陽詢問道，對方跟在李力身邊要比他長的多，應該會有一些辦法。
    “你想要搜尋證據，我可以為你提供盡可能的便利條件。”餘老似乎早有計策，有條不紊的說：“李力身邊除了我外，還有一位大師，那個大師如今出去辦事了，李力這個人非常迷信，也是因此他一直按照我們占卜的結果去做事，這些年也一直沒出差錯，離開了我們，他肯定不會這麽一帆風順，如果你能除掉另一個大師，到時候他身邊隻有我，我可以找一些借口讓他別墅的那些守衛都離開，你可以趁機混進去。”
    聽到這兒，張陽暗暗留了個心思，因為這也很有可能是個陷阱，總之並不能完全信任對方，他嘴上說道：“你說的辦法不錯，不過那個大師在哪兒我並不知道，如何殺？”
    “這個簡單，在一樓的大廳，有我和另一位大師與李力的合影，你可以去看一下他的影像，另外我可以幫你算一卦，你可以在半路截殺對方，這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餘老說著繼續道：“你不要有心裏顧慮，那個大師生性邪惡，十分好色，利用李力的關係，幾乎每個月都要和一位處子之身的女子交合，而且事後女子多半瘋了或者自殺，李力利用自己的人脈一直壓住這些事情沒有曝光，這也是那個大師肯一直為李力賣命的緣故。”
    張陽點點頭，“那個大師是否和你說的一樣，我會去調查，另外你說你的孫女是被李力害死，請問你的孫女叫什麽？”他已經打定主意，讓cop的徐芸幫她查一下，如果是真的，而且確認死亡，那餘老的話就沒什麽漏洞，他可以完全信任對方。
    “餘靜。一九八五年元月二日生，籍貫……”餘老也是人老成精，一聽張陽的問題，他就知道對方的主意，當下毫不猶豫的將孫女的基本信息全告訴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