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三章 看上去越是脆弱的平衡,有時候也越是難以被認為的破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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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閣下。”,一名小貴族一臉憤慨的盯著彼拉戈斯,彼拉戈斯被他盯的有些莫名其,也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他滿腔的憤怒。
彼拉戈斯並不是一個腦子裏都是泥石流的蠢貨,他雇傭了很多的幕僚,而這些幕僚存在的價值並非完全是幫他出主意,很多時候這些幕僚需要做的是查漏補缺,偶爾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為他解決一些棘手的難題。他的幕僚們更像是秘書,雖然被稱作為幕僚,但是幾乎都在做秘書的工作。
除了他的幕僚長。
所以在麵對這名小貴族一臉憤怒並且無理的直視時,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他知道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很多個這樣的小貴族你一點我一點堆積而成的。
他微微點頭,停下了手裏的工作,抬頭看著小貴族。小貴族身體微微顫抖著,他臉色漲紅,眼睛裏憤怒的火焰幾乎要透體而出,燃燒所看見的一切!似乎是有些猶豫,可最終憤怒戰勝了體麵,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您能不能勸一勸康德皇子?”,他向前走了兩步,彼拉戈斯身邊的貼身侍衛一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在這個特殊的時期中,作為叛軍頭目的彼拉戈斯,是有必要防備帕爾斯女皇派人刺殺的。刺殺這種行為固然登不上台麵,但是對於追求利益至上的貴族們來說有用就足夠了。
如果刺殺失敗了,你又沒死,還想怎麽樣?非要搞個天翻地覆才甘心嗎?
如果刺殺成功了,人也死了,誰又會為一個死掉的人而大動幹戈呢?
但是同樣,刺殺也是一個非常壞的開端,因為往往隻要刺殺出現,那麽就意味著矛盾的激化,是不可調和的衝突,隻有一方倒下才算結束,連妥協苟合都做不到。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彼拉戈斯對自己的小命看的很緊,他是不會隨意的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彼拉戈斯聽了小貴族的一句話,腦仁就一陣陣的抽痛。
這段時間裏康德皇子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撒歡,不是今天打了這個貴族,就是明天搶了那個貴族的東西,有時候還會強行和一些貴族家庭的女眷發生超有關的關係。最初的時候彼拉戈斯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是康德皇子發泄心中的不滿。但是隨著他捅的紕漏越來越多的時候,彼拉戈斯就開始頭疼了。
打,不能打。
罵,也隻能簡單的教育幾句。
畢竟他現在極力的將自己洗白成一名對帕爾斯女皇搶奪康德皇子皇位看不過眼的貴族,而不是叛軍,所以康德皇子不管是不是傀儡,至少表麵上的尊敬他必須保持。
康德皇子每次認錯的態度都很陳懇,虛心接受彼拉戈斯的“建議”,但是隻要一轉眼的功夫,他又去做一些荒唐的事情。
彼拉戈斯揉著一鼓一鼓的太陽穴問道:“這次殿下又做了什麽?”
小貴族一臉的羞憤,他一跺腳,說道:“我的女兒被他……”,說著眼眶裏的淚水就開始打轉,彼拉戈斯心中暗罵了幾句,罵了康德皇子,也罵了眼前這個小貴族。
誰不知道貴族家的女兒往往都是交易品,是不是第一次,在結婚前有幾個情人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說一句難聽的話,說不準他的女兒被康德皇子上過,反而能嫁給一個地位更高的貴族。
不要小看了貴族私生活的糜爛和荒yin程度,指不定就有人準備帶著自己的妻子和康德皇子玩三人行的遊戲,從而抱住康德皇子的大腿呢!
“那你想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要殿下向你道歉嗎?”
小貴族仿佛受到了驚嚇一樣連連搖頭,“道歉就不必了……”,他眼珠子轉了轉,才訕訕的說道:“我覺得吧,既然皇子殿下喜歡我的女兒,不如就將我的女兒許配給皇子殿下好了。就算不能做他的妻子,做個情人也是好的。”
彼拉戈斯一咂嘴,賤人!
他歎了一口氣,“我會向殿下說起這個事情的,至於能不能得到殿下的首肯,我就無能為力了。”
小貴族臉上的憤慨頓時變成了諂媚的笑容,連連點了頭,“感謝您的幫助,不管最後能不能成行,我的家族將永遠是您忠實的仆人!”
狗屁!
讓人送走了小貴族之後彼拉戈斯也無心繼續工作,他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上活動者四肢,這段時間康德皇子真的是有些過了,可他為什麽突然間要這麽做?彼拉戈斯思前想後都沒有想通這個問題,現在不正應該是表現出自己符合皇位繼承人的修養和品德的時候嗎?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彼拉戈斯才不相信康德皇子會看上這些小貴族的女兒和他們的財富,他這麽做必然有著更深層次的含義,隻是自己目前還看不穿。
隻是這樣拖下去,也不是一個事情,隔山差五就要搞個事情的康德皇子已經讓不少貴族對此都有所怨言。康德皇子他的確是皇子沒有錯,可皇子也不能亂來啊?!
一旦康德皇子讓這些貴族們離心離德,真正受到傷害的人隻有他彼拉戈斯。
不能再放任康德皇子再這麽胡鬧下去了,他似乎隻會幹壞事一樣!他這麽做的時間越久,得罪的貴族也就越多,本來前景就不那麽明朗了,萬一有貴族帶著自己的人離開,很有可能形成一股“脫離”的洪流,徹底的毀滅他的計劃。
在必須團結的前提下,或許隻有“犧牲”康德皇子才能保全目前的局麵。
彼拉戈斯召來自己的幕僚長,幕僚長低垂著臉,他心裏其實也很清楚這段時間裏康德皇子實在是太活躍了,活躍的都有些過分了。大大小小的貴族被他得罪了十幾個,要不是這些貴族目前隻能一條路走到黑,說不定早就散了。但是現在康德皇子又不能動,康德皇子就像是為這個叛亂集團正名的存在。
他在,這些貴族以及彼拉戈斯就不是叛軍。
他不在,那麽他們就會重新回到叛軍的性質上。
性質這個東西在很多時候都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你看,自從彼拉戈斯突然想要促成康德皇子上位之後,周邊地區保皇派的貴族們對彼拉戈斯的態度都有所緩和。他們可不是抗拒帕爾斯女皇的命令,隻是覺得萬一……萬一康德皇子莫名其就篡位成功了,那他們就要坐立不安了。
這可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帝國三大貴族集團之一的農加萊爾貴族集團還沒有動靜,鬼知道他們有什麽打算。萬一農加萊爾被說服了,西部和南部地區夾攻帝都,也是有成事的可能。
更何況……,冰蠻有了異動,抽調了戎邊老兵的西線邊境上再次出現了滿月人的身影,拜倫帝國十艘巨艦整裝待發……。
一切的一切,都讓目前的局勢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