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們都知道。”

    白止把幾道菜都夾了一些，放入左馗特意點的清水手擀麵中，和弄了幾下，送入口中。他的眉眼頓時綻開，讚歎之情溢於言表。

    “真的不錯誒！”他讚歎道。

    左馗微笑道：“他們家的菜味道都很好，麵用骨湯和，就算隻清水煮，也一樣又香又筋道。”

    左馗說著，輕輕挑了一些卻沒有吃，隻是看著愣。

    白止不住地點頭道：“真是想不到，這種小地方還能有人這麽講究地做麵條。”

    “你他媽怎麽說話呢，就你是大地方人。”左靜用筷子狠狠敲了敲他的碗邊，怒道：“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聽我接著說了？！”

    白止咽下口中的食物，緩了口氣道：“不就是那位……叫什麽來著……大姐頭女神！教了你術學不是？”

    他一邊說，一邊用筷子憑空點著，湯點飛濺到左靜臉上。

    左靜又要拍桌大罵，左馗給她擦了擦臉，把她按了下來。

    “這女人確實高深莫測。”左馗輕輕歎道：“我總覺得，我們說做的、遭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這一次，白止咀嚼的度慢了下來。他的臉上漫上一絲陰沉的神色，晃晃點了點頭。

    左馗見狀，皺眉道：“白先生看起來怎麽好像臉色不好？”

    白止緩緩吞咽著麵條，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以前做工作，就是這種感覺。時刻都被人拿捏在手裏，去哪，他們都能聯絡到我；做什麽，剛剛收工他們就給我帶來下一個任務。”

    白止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他眼神空洞，思緒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在客人們的吵鬧聲中，白止很快又回過神來，道：“不過，那都過去了。現在來看，這個連白姐都——”

    他指了指左馗的懷裏，那裏揣著大紅色的腰牌。白對這塊腰牌的態度，左馗自然告訴過白止。

    “都忌憚三分的女人，兩次出手都是在幫我們，我認為他是友不是敵的概率更大一些。”

    左馗點點頭，問左靜道：“你這幾個月都學了些什麽？”

    左靜似乎一隻在等著左馗問這個問題。她激動地放下筷子，神氣地挺起幾乎看不出凹凸的胸膛，一臉得意道：“這個我必須保密！到時候露一手，嚇你們一跳！”

    白止“切”了一聲，繼續吃飯。左靜撇著嘴給他個白眼，引來左馗的微笑。

    三人吃的差不多了，左靜便點起一顆煙。但她看起來抽得並不享受，每次吞吐似乎都被煙味的苦澀刺激地直吐舌頭。

    左馗看了，道：“你很少抽煙，怎麽好像和大姐頭呆了一個月，煙癮變大了？”

    左靜皺起眉，聳聳肩道：“我也不清楚。隻是看她抽，我就想抽，久而久之就這樣了。”

    左馗笑了一下，道：“你這身行頭，和她也很像。”

    “這都是她‘變’出來的。”左靜瞪著眼睛，誇張地比劃道：“真的，真的是巨牛逼，他就這麽一指，我身上就全都……”

    左靜順著衣服側麵捋了一下，又捋到了自己的煙盒。她捏了捏自己的煙盒，現已經空空如也。

    “我去買一盒，等我一下，回來再扯。”

    左靜說完，便跑出飯店去找小賣部了。

    白止突然露出了少見的嚴肅麵孔，轉向左馗道：“左老板……”

    “我現了。”左馗道：“之前我就有一點奇怪，現在有點越來越確定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到：“左靜和大姐頭……”

    白止笑起來，道：“我就說，六方齋的老板不會那麽遲鈍。”

    左馗點點頭，道：“大姐頭上次來的時候，我就有些奇怪。她幫助六方齋是和冥府做交易，這還勉強說得過去。但她假手左靜的用意何在，這我始終沒有想明白。”

    他想了一下，又繼續道：“不過，上次見那女人時，她的一些話很讓我在意。我記得，她看到左靜愛吃的東西，說了‘你的口味果然和我一樣’這樣的話……”

    “還有這種事？”白止詫異了一下，眯起眼睛悠悠道：“看來左靜和大姐頭之間，是有某種聯係的。”

    買煙歸來的左靜很快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兩人便停止了談論。

    “剛剛說到哪了？”左靜又叼起一顆煙，隻不過沒有再點燃。

    “說大姐頭女神教了你牛逼的術學。”

    “對，牛逼的術學……不對，我明明說到我要保密！”左靜皺眉道。

    左馗微笑道：“保密沒問題，但至少可以告訴我們你是怎麽過來的？”

    左靜撓了撓頭，道：“這個問題不是很好回答。”

    左靜是大姐頭送過來的。

    在大姐頭的調教下，訓練了一月有餘的左靜有了很大的進步。當然，相比白止這種鍛煉了許多年人修，還是遠遠不及的。但左靜仗著自己有一定混跡街頭的經驗，體能上已然做得有模有樣。

    在術學上，她勉勉強強掌握了幾種“神術”，但還從來沒有實戰運用過。

    “等一下。”白止打斷她道：“剛剛咱們還聊了，術的動來自於術和‘力’。好吧，我們俗套一點說，你會法術，但你沒有法力，你學了有毛用？法力這東西要靠多年的鍛煉才能積累起來的。”

    “靠它咯。”

    左靜說著，把劍解了下來，擺在兩人麵前。

    “這劍……”

    “大姐頭說，打打殺殺，隻是這劍最膚淺的用途。這劍裏麵蘊含了很強的法力，簡單來說，就是一塊取之不竭的能量源。”左靜道：“我以後用術，全都得靠它。”

    白止和左馗對視一眼，攤手道：“我不能理解。”

    左靜白了他們一眼，把劍又收起來，道：“到時候自然讓你們見識。我答應大姐頭，有用的時候才能用，絕不為了顯擺而亂用。”

    左馗聽了，微微有些驚訝。

    “有長進。”他微笑道。

    左靜的臉微微紅了一下，之後又恢複了一臉痞相，道：“不過，我並沒有學會倒轉時光的本事，是大姐頭送我來的。”

    左馗和白止對視了一眼，對左靜道：“她怎麽做到的？”

    送左靜來的時候，是一個月朗星明的夜晚。那是淩晨三點左右，星光把整片空地照得如同白晝。

    大姐頭讓左靜站在空地的正中央，道：“丫頭，看過《西遊記》沒有？”

    “這誰沒看過？”左靜皺眉道：“這和帶我去見我哥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大姐頭笑著，掏出一個不倒翁扔給左靜，道：“《西遊記》裏曾經提到七十二變和三十六變這些法術，而三十六變裏，就包含了我要送你去見你哥的方法。”

    左靜一臉茫然，道：“大姐頭，你還是說中文吧？”

    大姐頭笑笑，道：“我要用移星換鬥，送你回過去去找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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