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哥薩克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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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警戒下的蘇維埃!
    有王氏兄弟帶頭,中國隊的大部分人都把金牌熔鑄了小黃魚,由於是統一熔鑄的,每人都分了十二根條一兩重的小黃魚,這比大部分人手裏金牌的重量都稍高一些。
    在王虎“無意”間的泄露下,中國隊的所有人才知道,原來是莫然私下裏添了一些黃金,才讓每個人都能分夠這麽多根小金條。
    一股默默的感激流淌在每個中國隊員的心頭,莫然添入的黃金或許不多,可在中國隊員們心中,看重的是那份情義和重視。
    十二是一個吉祥數字,擁有著美好的囑咐。
    十二根小金條對於大地主來說,或許不算太多,可在這些采金工人眼裏,幾乎是大部分一輩子也掙不到的財富。
    雖說從一戰爆發以後,銀價一路走高,可黃金作為硬通貨,換成日元或者盧布都不會有絲毫折扣。
    東北因為獨特的地緣優勢,盧布、日元和銀元都具有順暢的流通性,有時候前兩者比銀元還要堅挺。
    十二條小黃魚,折合日元接近六百,而且以日本對黃金的祈求程度,到日本銀行,多換個十幾二十塊錢是沒有絲毫問題的。想起日元的購買力,所有人心裏都美的冒煙,六百塊日元足夠買一坰(一坰約合十五畝)頂好肥地,讓一家人過上地主般的日子了。
    王熊帶著三十多斤黃金走了,隨行的隻有兩個同鄉,勉強算是護衛了。在中國隊裏,能夠讓所有人信任,把自己大半家當交給他的,隻有王氏兄弟。
    好幾萬的財富,足以打動大部分人的心,王熊自然也不例外。他曾暗中找王虎商議過,兄弟倆帶著這些金子離開這裏,跑得遠遠的,到南方去,在那裏買上大片的土地,當個逍遙地主。
    王虎沒同意,很幹脆的拒絕了他,甚至為此還訓斥了他一頓,告誡他,不要因小失大。
    老實說,王熊不覺得什麽比三四萬塊日元更大的,不過他還是選擇了聽王虎的話,畢竟當哥的,不會騙自己的弟弟。
    王熊的離去,安了許多人的心,有了這筆錢財匯回去,家裏的事就不用掛念了。
    在許多人看來,有了這麽多黃金,把命賣了也不虧了。
    隻要外界還有敵人,安寧的日子就永遠不會長久。
    這一點,曆史早就證明了,而且已經無數次的重演了同樣的劇情,蘇聯、中國、朝鮮,古往今來幾乎所有的國家和勢力,都要經曆這種近乎翻版的故事。
    金礦上的遊擊隊正在忙於訓練,騎兵隊出征未歸,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支規模龐大的哥薩克騎兵已經逼近諾威金礦。
    大批金礦的發現,讓遠東冒出了近乎無盡的財富。
    這些財富多的足以供養俄國在東線的半數軍隊,可是這些錢燙手,沒有人敢亂碰。沙皇不敢,後貝加爾最強大實力派謝苗諾夫自然也不例外。
    大英帝國、法蘭西第三共和國和美利堅合眾國,或者還可以加上德意誌帝國的霍亨索倫家族,奧匈帝國的哈布斯堡家族,這些在世界範圍內都擁有強大影響力和威懾力的勢力,便是遠東大半金礦的幕後主人。
    每年開采出的黃金,除了極少的一部分成了沙皇的稅收,其他的都被這些勢力收入囊中。
    金礦不能亂動,謝苗諾夫能聚攏的財富自然就稀少了。
    為了世界大戰,俄國傾盡了全力,從東歐平原到西伯利亞山地,俄國的中央政府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地方的控製力,稅收成了一個笑話。
    沒有錢糧,就不可能養兵,沒有兵,在亂世將來的時候,恐怕連隻狗都不如。這是武人的道理,也是亂世的至理,謝苗諾夫同樣是這樣認為的。
    兩千多名哥薩克,幾乎掃清了後貝加爾所有的哥薩克精銳,其他的不是年少年老,便是身在歐洲戰線無法返回。謝苗諾夫想要擴大勢力,就必須向外擴張,招募阿穆爾的哥薩克,或者平民入伍,這些都需要錢。
    沒有錢財,部隊就無法擴大,這對於野心勃勃的謝苗諾夫來說,是無法容忍的。
    諾威金礦規模或許不大,可每個月二十多普特的黃金,在遠東也算得上是富礦了。這些黃金能夠養起一個師的哥薩克騎兵了,而且這個產量還有擴大的希望,更妙的是諾威金礦還有謝苗諾夫的一份,不用擔心得罪那些國外勢力,這對於他來說,力不是一般的大。
    當謝苗諾夫知道金礦發生叛亂的時候,幾乎毫不猶豫就抽調了一個精銳的哥薩克騎兵營,並且親自帶隊圍剿。更重要的是,他想看到金礦的產量在擴大一些。
    風掃過大地,殘存的枯草搖擺著身姿,哥薩克的鐵騎飛馳而過,轟鳴聲傳向四方。
    呼嘯著的哥薩克們時而倒立於馬背,時而落地快跑,更有甚者,直接把身體掛在馬鞍之上,任由戰馬奔騰。這種純屬的馬技已經成了哥薩克的本能,他們從不擔心自己被馬兒甩下、撞傷。
    戰馬已經成了他們的雙腿,身體的一部分,無法分離。
    謝苗諾夫有著蒙古人的血脈,和哥薩克的祖先,看到手下們在馬上玩耍,自然也不甘示弱。
    “我來!”大喝一聲,謝苗諾夫鬆開馬韁,雙腳踩著馬鐙,上身直立了起來,身體隨著戰馬的起伏有規律的晃動著。
    緊接著,謝苗諾夫雙腿發力,輕鬆的躍上馬背,落在馬鞍之上。
    “好”正當眾人喝彩之時,謝苗諾夫身體猛地向一側倒去,在頭顱將要著地的瞬間,他的身影卻消失了。
    不,他沒有消失,隻是把身體完全藏在了馬腹。
    一連串驚險的大動作,消耗了不少的體力,謝苗諾夫翻身上馬之後,喘了兩口粗氣。
    哥薩克騎兵裏有一個人顯得格格不入,他虛胖的身體在馬背上顛來顛去,每次都是快要落下馬的時候,才會有路過的騎士推他一把。
    從赤塔出發,哥薩克需要跋涉上千裏,一個騎兵營足足配備了兩倍的戰馬,就算是這樣,哥薩克們也疲憊了。三天,他們隻休息了幾個時辰,就算是視馬背為臥榻的哥薩克們,也禁不住累了。
    謝苗諾夫一向是成吉思汗為榜樣,知道這個時候部隊已經不能在堅持行軍了。
    慢慢的放緩馬速,謝苗諾夫落到了諾威身邊。
    “老諾威,這裏距離你的金礦還有多遠?”
    早就被戰馬顛簸的七葷八素,再加上幾日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諾威神智都有些迷糊了。
    暈乎乎的看著周圍的地形,諾威極力想要找到一個特殊的參照物。
    好半晌,諾威才看清楚周圍的地形,指著前麵道“過了那個山坳,再有四五十裏就該到了。”
    謝苗諾夫揪著大胡子,想了一下,回頭喊道“全軍在這裏休息一個時辰,然後就去把那些該死的布爾什維克殺光。”
    “烏拉”
    “烏拉”
    聽到殺戮,哥薩克騎兵的眼睛裏都泛著紅光,興奮的嚎個不停。
    諾威難受壞了,連話都懶得說了,側著身子滾落到地上,趴著不住的幹嘔。
    看著諾威沒出息的狂吐,謝苗諾夫一臉冷笑。心中琢磨著是不是在拿到金礦後,一刀宰了這個腦袋裏都塞滿脂肪的廢物。
    老諾威雖然無用,不過他家中添置的那個美麗妻子倒是不錯,也許自己可以在他死後,幫忙照顧一下。謝苗諾夫捋著大胡子,壞笑著。
    “將軍,那好像有一條狼!”一個扈從指著遠處的山崗。
    謝苗諾夫取出懷裏的望遠鏡,順著那個方向望了過去。
    “那不是狼,是一條狗。”謝苗諾夫自語道。
    “狗!”諾威驚呼一聲,快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搶過謝苗諾夫的望遠鏡,驚慌的四處掃視。
    “反了,在右邊!”
    得了謝苗諾夫的提醒,諾威才找到了方位。
    “還好不是它們。”諾威大舒了一口氣,一屁股蹲在地上
    “你是說那些大狗?”謝苗諾夫擰著眉頭,沒想到老諾威會這麽害怕一群狗。
    “你不知道,它們每隻都有三俄尺(一俄尺約30厘米)高,威武的像隻猛虎。克奧夫上尉就是被那種狗追上咬死的,喉管都被咬碎了。”
    諾威回憶道“我的雪橇犬被他們一吼,嚇得都不敢跑了,我想這隻狗應該就是克奧夫上尉跑散的雪橇犬。”
    “哦,既然這樣,你把它叫過了吧!”謝苗諾夫指著山崗上的狗說道。
    肥臉一僵,諾威燦燦道“那些雪橇犬都是我買來的,拉著雪橇的時候,還都聽話,平時就不好說了。”
    果然,諾威剛準備取出木笛,剛一吹響,那狗直接溜了。
    幾名扈從鄙夷的看著諾威。
    肥臉掛不住,諾威悶聲道“定時那黃皮猴子騙了我,這木笛一點都不靈。”
    “你確定是木笛的錯,我怎麽感覺那隻狗不像是雪橇犬?”謝苗諾夫道“我記得雪橇犬是群居動物,它們從來不會單獨出現,這隻狗……”
    眼睛一眯,謝苗諾夫臉色變了。
    “該死的,這不是雪橇犬,是那夥叛賊訓練的軍犬。”
    “全體上馬,給我整隊。”怒喝一聲,謝苗諾夫一腳將諾威踹飛幾米,罵道“你個蠢貨,那些人能夠訓練狗的事情,你該早告訴我。”
    “若是到時候被他們發現了,老子一定剝了你的皮。”
    挨了謝苗諾夫一腳,諾威連個屁都不敢放。
    哥薩克騎兵從來都不帶累贅物品,身上的每一件都是必需的,每一處都能快速的整理好。
    僅僅不到一刻鍾,一個騎兵營三百多名騎兵就全部整備好了。
    哥薩克騎兵刀抽出,謝苗諾夫指著前方大喝道“勇猛的哥薩克們,讓我們的馬刀削斷布爾什維克的腦袋,用我們的馬蹄踩碎他們的屍體,自由的哥薩克,不需要革命。”
    “出發!”
    馬刀齊出鞘,哥薩克縱馬奔騰,越過高崗山坳,衝向敵人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