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我和你的關係,就這麽見不得光〔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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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_87297王詩和喬心葉連忙站起來。

    陳筱悅遲疑了一秒,也慌亂的跟著站了起來,不自覺的把頭低得更下了。

    奇了怪了,和他見麵,什麽時候變得這樣誠惶誠恐了。

    陸宇銘走進會客廳,掃了一眼等候的三個人。

    王詩已經迎了上去:“陸教授,久仰大名,今天終於見麵了,幸會。”

    “你好。”

    陸宇銘清清淡淡的應了一句。

    陳筱悅聽見他的聲音,跟著抖了一下。

    喬心葉也看準時機,湊到了陸宇銘身旁:“陸教授您好,我是b市外國語大學的英語係的老師,喬、心、葉。”

    她故意把自己的名字說的很慢,好讓他聽清,有印象。

    果然,陸宇銘的眉梢微微一抬。

    喬心葉心裏一陣竊喜,看來是有作用了。

    喬心葉和王詩分別站在陸宇銘身邊,有些遮擋他的視線。所以,他隻看見前麵還有一個微微垂著頭的女生,並沒有多想。

    “外國語大學?”陸宇銘聲音揚了起來,“你們是本市外國語大學的老師?”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陳筱悅就是這所學校的任課老師。

    “是是是,”聽出陸宇銘語氣裏有點不尋常,王詩連忙接上他的話,“我們是外國語大學,英語係的……”

    “英語係?!”

    陳筱悅不就是外國語大學,英語係的老師麽!

    “是的,陸教授。”王詩笑道,拉了拉喬心葉,“這位剛剛您已經認識了,我們還有一位老師……”

    陳筱悅心裏一咯噔。

    陸宇銘的目光,也在這一刻停留在她身上,眉頭一皺。

    這個身影……太熟悉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慢慢的抬起頭來,縮了縮腦袋,勉強的笑笑:“陸……陸教授你好,我是外國語大學英語係的任課老師,陳筱悅……”

    陸宇銘的笑容一下子變得玩味起來。

    跟他玩這套?裝陌生人?

    他想起昨天在車上去飯店的時候,她問自己的話了——你在英國威斯敏斯特大學任教的時候,有沒有被邀請去別的學校做演講,做文學報告?

    ——為什麽?

    ——沒有其他的理由嗎?

    原來她不是心血來潮,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探探他的口風吧!

    “陳老師。”陸宇銘點頭,唇邊綻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好。”

    喬心葉和王詩有些傻眼。

    剛剛王詩主動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他也隻是淡淡的客氣的回了一句,卻轉身對陳老師這麽友好?

    喬心葉咬咬牙,有些不甘心。

    陳筱悅看見他的笑容,連忙移開目光,四處亂瞟,就是不肯和他對視。

    如果不是學校所迫,她才不會以這樣的身份和他見麵。

    而且她不想求他,靠他和自己的關係,邀請他去學校演講。因為,這無疑是欠了他一個人情。

    這樣一來,學校的人都會明裏暗裏猜測她和陸宇銘的關係了……

    王詩打破了寧靜:“陸教授,我們隻有十五分鍾,時間不多,我們坐下來談談吧。”

    “好,我們談談。”

    陸宇銘點點頭,在她們對麵坐了下來,一隻手放在沙發扶手上,沒有了剛才的冷淡客氣。

    他若有若無的看了陳筱悅一眼。

    陳筱悅已經不低頭了,反正……反正陸宇銘已經看到她了,並且也沒有戳穿她,那她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但是還是不敢和他對視。

    她心裏虛得很。

    王詩滔滔不絕的開始講,學校能翻出來的輝煌曆史都被她給翻出來,竭盡所能的去打動,自己都快把自己給講感動了。

    陸宇銘一直淡淡的笑著,也不說話,也不打斷王詩。

    喬心葉暗暗的注視著陸宇銘,一顆心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了。

    陸教授,本人比報紙新聞上的更帥。深藍色襯衫,條紋領帶,係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修成的雙腿交疊著,別有一番貴族氣質。

    在文化界和商界,都有極高不可動搖的地位的男人,還是單身,簡直是海底撈針。

    絕對不能放過,絕對。

    王詩講完以後,拿胳膊肘暗地了撞了撞喬心葉。

    喬心葉立馬識趣的接過話題:“陸教授,我們學校誠摯的邀請您能來演講……”

    也不知道陸宇銘聽沒聽進去,反正他看上去有點漫不經心,嘴邊始終掛著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那笑看在陳筱悅眼裏,毛毛的。

    喬心葉講完,陸宇銘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頓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手表:“你們還有五分鍾。”

    說完這句話,他的視線直直的看向了陳筱悅。

    這意思很明顯,前麵兩個人都講了,怎麽著也該輪到她說話了吧?

    陸宇銘的態度含蓄得很,也不說答應,也不說拒絕。不過他這句提醒時間的話,讓王詩一下子垂頭喪氣了。

    陳筱悅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陸宇銘眼裏的笑意,恐怕隻有她才看得懂了。

    陳筱悅咬了咬唇:“我……我沒有什麽好說的。陸教授,我真誠的希望您……您能來我校演講……”

    王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急得不行。

    喬心葉有些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真誠的希望?嗯?”

    誰也沒有想到,陳筱悅這麽拙劣這麽官方的話,還能得到陸宇銘的回答。

    “是的……”

    “可是我一點也沒有看出你哪裏真誠了。”

    陳筱悅一愣,被他噎得夠嗆,可是這個時候,她又不能還擊他!

    真誠還要證明嗎?怎麽證明?

    王詩連忙把話題移開:“陸教授……”

    陳筱悅咬牙,瞪了他一眼。

    陸宇銘卻笑意盈盈的看了她一眼。

    這眉來眼去的,被一直關注著陸宇銘的喬心葉,看了個一清二楚。

    她心裏疑惑,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以為這隻是巧合。再怎麽樣,陳筱悅也不能把她的風頭給搶了過去。

    十五分鍾,算下來,陸宇銘隻說了五句話,其中跟陳筱悅就講了兩句。

    陳筱悅看著王詩失望的表情,心裏也挺過意不去。

    不是她不幫學校,從昨天探陸宇銘口風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次的成功率不大。

    因為陸宇銘說,他都拒絕了,推掉了。

    那他又憑什麽,在推掉那麽多國際名校的邀約的情況之下,答應b市外國語大學的邀請?

    所以陳筱悅心裏已經有底了。

    在陸宇銘起身離開之前,陳筱悅極其突然的,先他一步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所有人都怔了怔。

    這個行為……的確是不太禮貌的。

    其實不是陳筱悅想逃走,也不是故意這樣做,她隻是……在陸宇銘來之前,喝了很多水,真的迫不及待要去一趟洗手間了。

    而且陸宇銘時不時的看她那一眼,意味深長,讓她更加的坐立不安。

    所以她才會這麽突兀的提出來。

    陸宇銘一手支著額頭,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嗯……陳筱悅,你終於跑了?真可惜,我還什麽都沒有做呢。我難道假裝得還不夠好麽?你叫我陸教授……我都沒有說什麽。

    昨天晚上,還和我一起吃飯散步排隊買冰淇淋,今天轉眼就跟我裝陌生人。

    好,很好,筱悅,好極了。

    陳筱悅走了之後,陸宇銘的態度不鹹不淡,婉拒了邀請,但是並沒有把話說死,言辭間還有些猶豫,然後才和助理離開會客廳。

    他要是把話說死了,怎麽能在這樣的身份和場合下,再次看見陳筱悅呢?

    在這樣的條件下,他是大名鼎鼎的陸教授,dg企業的總經理,她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大學老師。

    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也絕對沒有認識的可能。

    她想這樣玩是吧,陸宇銘走出會議室,那他就奉陪到底。一次不夠,兩次,兩次不夠,三次。

    直到他覺得,滿意了為止。

    直到陳筱悅以後再也不敢和他裝陌生人,為止。

    他走了兩步,然後忽然調轉了方向。

    助理說:“陸總,辦公室在這邊……”

    “我去洗手間。”

    “……”總經理辦公室,不是有獨立的洗手間嗎?

    陳筱悅走出了會客廳,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她出來的時候,陸宇銘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後背,讓她渾身都不自在了。

    陳筱悅越走越急,低頭進了洗手間。

    陸宇銘站在洗手間門外,唇邊淡淡的笑意,看著洗手間上麵標的醒目的男女兩個字。

    他的辦公室在這幢寫字樓的頂層,來往出入的都是公司的高層領導。

    而能在這層樓辦公的人,都有豪華齊全的辦公室,一應俱全。

    陸宇銘收回目光,毫不猶豫的走向了另外一邊,然後把洗手間外的牌子翻了出來,立在門口。

    維修中……

    陳筱悅打開水龍頭,擠出洗手液,低頭專心的洗手,有豐富的泡沫在她手上揉搓。

    有人進來了,發出輕微的腳步聲,陳筱悅沒有多做理會。

    如果這個時候她抬頭看鏡子的話……

    腳步聲在沒有如預料之中的往衛生間走去,反而是停在了她身後。

    陳筱悅皺皺眉,擦幹手上的水,抬眼轉身。

    四目相對。

    “啊!”陳筱悅驚叫一聲,但是很快收住了聲音,捂住自己的嘴。

    那人的眉眼看著她,坦坦蕩蕩,一點也沒有避開的意思。

    陳筱悅捂住心口:“陸宇銘!你嚇死我了!”

    他笑了一聲:“筱悅,不叫我陸教授了?嗯?”

    她麵上一陣尷尬:“陸教授……”

    陸宇銘眉尾一挑,她還就真這麽叫了?

    陳筱悅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麽好,今天的事,她還真不知道事後要怎麽麵對他。

    不過……

    陳筱悅忽然後退兩步:“陸宇銘,這是是女洗手間……”

    他居然跟了進來?

    她居然現在才反應過來?

    “那又怎樣。”陸宇銘說。

    那又怎樣?

    陳筱悅覺得,陸宇銘這個人,要是無賴起來,誰也不是他對手。

    他一個大男人,堂堂總經理,大名鼎鼎的翻譯官陸宇銘進了女洗手間,居然說那又怎樣?

    陳筱悅決定不跟他繼續糾纏下去,她低頭往旁邊一側走去,準備繞過他:“那你就繼續在這裏待著吧,我先走了。”

    這個時候,她惹不起他,但是躲得起。

    陸宇銘什麽也沒說,甚至往旁邊讓了一下,看著她走。

    陳筱悅有些忐忑的看了他一眼,他麵不改色。

    陳筱悅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加快了腳步。

    就在她走到他身旁的時候,陸宇銘忽然伸出手來,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懷裏用力一拉。

    陳筱悅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一招,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就被他拉進了懷裏。

    陸宇銘的手牢牢的圈緊她的腰,一個轉身,將她抵在了牆上。

    這感覺,格外的熟悉。

    上次也是在洗手間,隻不過,人換了而已。

    現在將她抵在牆上的,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陸宇銘。

    “就這麽走了?”

    陸宇銘的氣息重重的噴灑在她臉上,癢癢的,讓陳筱悅很想去撓一撓,或者,離他遠點。

    於是她偏過了頭:“我……我的同事還在等著我,我要出去找她們。”

    “嗯,同事在等你。”陸宇銘低頭,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側臉,“我是該叫你筱悅呢,還是叫你陳老師?”

    “我……”

    陳筱悅有些無奈,也明白了陸宇銘為什麽來這裏堵他了。

    敢情……他是在氣自己和他裝陌生人啊!

    一想明白,陳筱悅整個人就豁然開朗了。她轉過頭來,和他麵對麵,退無可退,小聲的說道:“陸宇銘,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怎麽就不是故意的了?說明白點,筱悅。”

    他的語氣懶懶的,一點也不著急,有的是時間和她在這裏耗。

    “你不是說,你從來都不參加這種大學裏的講演邀請麽……”陳筱悅說道,“國內國外的,你都推掉了。所以……我也就沒跟你說,因為你也不會答應啊!”

    洗手間裏靜靜的,靜到陳筱悅都能聽到陸宇銘淺淺的呼吸。

    她輕輕的咳嗽一聲,都能蕩起回響。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答應?”陸宇銘忽然笑了,“別人我可能不會答應,但是你……不一定。”

    陳筱悅有些愕然,微微張大了嘴。

    她沒有聽錯吧?

    他會答應?

    陸宇銘又自嘲的笑了一聲:“這不是你心裏的真正想法。筱悅,你是不想你的同事們知道,我和你的關係而已。所以,你才沒有在私下裏和我說這件事情。”

    陳筱悅臉上一紅,有種被戳破心事的尷尬。

    陸宇銘說的很對,知道他不會答應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最根本也最重要的原因,她不想別人知道她和陸宇銘的關係。

    潛意識裏,就是不希望別人知情。所以她寧願硬著頭皮,以“陳老師”的身份見他。

    看見陳筱悅不說話,陸宇銘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從昨天她試著套他的話開始,到晚上在買冰淇淋的時候,看見同事的落荒而逃,他心裏就有些底了。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她給的“意外驚喜”來的這麽快。

    陳筱悅很小聲很小聲的問了一句:“我私下找你,你真的會答應來我們學校,做一次演講?”

    她不敢確定,也沒有勇氣肯定。

    因為不敢確定不敢肯定,所以才和他裝陌生人。

    陸宇銘沒有回答她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陸宇銘還是沒有回答。

    陳筱悅的目光從他的襯衣上移到他臉上,剛剛對上他的眼睛,他突然就壓了下來,吻上她的唇。

    在他吻上她的唇的前一秒,陳筱悅聽見他說:“你都沒問我,就怎麽敢說我不會答應你……”

    她有些懵。

    陸宇銘微微曲著腿,雙手移到她的腰上,用力一扣,往自己懷裏壓去。

    她就在眼前,就在懷裏,讓他有些失控。

    陳筱悅的印象裏,陸宇銘這是第二次吻她。而同樣的,她也沒有推開他。

    不同於上次的是,陸宇銘沒有那麽溫柔了。他啃咬著她的唇,帶了點怒氣和貪戀。

    陳筱悅想,他真是個小氣鬼。

    為了這麽件事,生氣了這麽半天,還糾纏不休。

    陳筱悅也咬了他推送進來的舌一下,逼得他離開。誰知道陸宇銘微微一勾,非但沒有鬆開她,反而更凶猛的席卷了她的口腔……

    洗手間裏,一時間回蕩著曖.昧粗重的喘息。

    陳筱悅被他壓得不能動彈,微微仰起頭,被迫承受著他的熱情。

    最後是她用力的捶打著他的後背,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滿意的看著她紅腫的唇瓣。

    陳筱悅又羞又惱。

    陸宇銘定定的看著她,如同著了魔一般,手指輕輕的擦掉她嘴唇邊亮晶晶的銀絲:“你開口的事,我一定會答應你,一定。”

    陳筱悅在他眼睛裏看到了深情。

    不知道為什麽,這比任何時候,都要讓陳筱悅心慌。

    他和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情愫在裏麵。這場戲,隻是一場戲,她在演戲。

    她的角色,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剛剛他吻她,勾著她的舌,她卻有些迷醉,*其中。

    而陸宇銘這句話,等於是給了陳筱悅一張空頭支票,隨便她填,他都會兌現。

    但是這個時候,陳筱悅卻什麽都沒有說。

    隻要她現在說——陸宇銘,你答應我們學校的邀請好不好?立刻,陸宇銘就會點頭。

    陳筱悅沒有說話,換來陸宇銘的一聲冷笑:“我和你的關係,就這麽見不得光?”

    她非要這麽藏著掖著?

    “我……”

    就在這個時候,洗手間外麵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哎?維修中?那陳老師到哪裏去了?”

    陳筱悅心中一驚,這明明是喬心葉的聲音。

    王詩和喬心葉在陸宇銘走後,也起身離開了會客廳。王詩臉上掩不住的失望,第一次見麵,什麽也沒談成。

    那隻能再接再厲了。

    兩個人等了好一會兒,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陳筱悅,於是就找到這裏來了。

    喬心葉說道:“我看陳老師啊,哪裏是上洗手間,分明在陸教授麵前說錯話了,自己知道麵子上過不去,早早離開了。”

    王詩皺了眉頭:“那我們走吧,回學校再說。”

    喬心葉卻沒有走,她繞過那塊“維修中”的牌子,試著推了推洗手間的門。

    沒有推開。

    陸宇銘在進來的時候,就反鎖了。

    但是看著洗手間的門輕輕的搖晃著,陳筱悅的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裏來了,乖乖的在陸宇銘懷裏,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她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被學校的同事看見了,那她真的是……前功盡棄了。

    “還鎖門了,真在維修中啊……”喬心葉自言自語的聲音響起,然後是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越走越遠。

    她們走了。

    陳筱悅連忙掙脫陸宇銘。

    她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她說陸宇銘怎麽這麽光明正大的進洗手間,原來他在進來前把維修中的牌子給擺了出來,還把門給反鎖了。

    “我……我真的要走了,陸宇銘,她們等我很久了。”

    陸宇銘卻伸手拉著她的手臂,一字一句說道:“相信我,很快,我們還會再見的,陳老師。”

    “不來了,我不來了。”陳筱悅說,“這差事還是交給別的老師吧……”

    “你不來,那你們外國語大學的這份邀請,我不可能會答應。”

    “你——”

    陸宇銘笑笑:“你想這麽跟我玩是吧,那就玩到底。今天是第一次,以後我們還會以這樣的身份,見很多次的,筱悅。”

    說完這句話,他才鬆開她,整好以暇的看著她。

    陸宇銘看著她的反應,又補充了一句:“白天人前,你是陳老師,我是陸教授。晚上人後,你是陳筱悅,我是陸宇銘,你是我的未、婚、妻!”

    陳筱悅真想咬死他。

    說話總是能氣死人,偏偏還不知道怎麽反駁他。

    她跺跺腳,氣鼓鼓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打開洗手間的門,快步走了出去。

    陸宇銘隨後跟了出來,站在走廊上,看著她的背影,眉眼一垂,伸出手指,撫上自己的唇瓣。

    她的味道,很甜。

    陳筱悅在等電梯的時候,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是王詩打來的。

    她連忙接通:“喂,王主任……”

    “陳老師,你在哪兒啊,我們在一樓大廳。”

    “好好好,我馬上來,我已經在等電梯了。”陳筱悅說著,電梯門開了,她一邊接電話一邊走了進去。

    “快點兒,我們回學校後,還得討論討論,怎麽再爭取跟陸教授談一次的機會……”

    王詩的話還沒說完,陳筱悅已經驚叫了:“什麽?還要爭取一次?陸……陸教授不是拒絕了我們嗎?”

    “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陸教授的言辭裏,我們還有希望。這一線希望,我們得抓牢。”

    電梯門突然開了,陳筱悅聽著王詩講話,抬頭不經意的看了過去。

    顧深朗站在電梯門口,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見她。但是轉念一想,心裏又是一陣如針紮的難受……她來公司,是來見陸宇銘的吧?

    “顧總……”他身後的秘書說道,“再不進去,電梯就要關了……”

    顧深朗瞥了他一眼,抬腳邁入了電梯,秘書低頭跟著進了去。

    陳筱悅往邊上挪了挪,這才記起自己還在講電話,連忙應了一聲:“……哦,我知道了。”

    她有些垂頭喪氣的掛了電話。

    但是現在不是垂頭喪氣的時候,因為她還有更膈應的事情——身邊兩步開外就站著顧深朗。

    電梯裏,就她,他,還有他的秘書。

    如果說,陳筱悅和陸宇銘是不得已裝作陌生人的話,那陳筱悅和顧深朗,就真的是陌生人了。

    最熟悉的陌生人。

    秘書是認識她的,也是跟在顧深朗身邊好幾年的老員工了。但是顧深朗神色如常,跟陳筱悅好像互不相識一樣,他也識趣的沒有說什麽。

    電梯裏死寂得很。

    陳筱悅第一次埋怨電梯怎麽這麽慢。

    眼看著數字慢慢的減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壓抑的空間,陳筱悅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陸宇銘。

    她下意識的就看了顧深朗一眼。

    看了之後,陳筱悅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懊惱的咬唇,接起了電話:“喂?”

    “我是想提醒你你一件事。”

    “你說。”

    陸宇銘頓了一下:“即使現在不會把婚約公之於眾,但是我們兩家的長輩,在這段時間內,是務必要見一麵的。”

    “啊……”

    “有問題?”陸宇銘微微揚高了聲音,“筱悅,有問題要說,不要一個人扛著,我可以幫你的。”

    “沒有沒有,”陳筱悅連忙搖頭,“我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快。”

    “不快了,筱悅。”陸宇銘說道,“我已經覺得,很慢很慢了。”

    陳筱悅有些不懂他的意思,掛斷了電話。因為總覺得當著顧深朗的麵,和陸宇銘通電話,她覺得不自在。

    電梯門一開,她率先就奔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顧深朗看著她的背影,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其實陳筱悅心裏是有點難受的,不是因為顧深朗。而是因為這段七年的感情,到最後,兩個人見麵,無話可說。

    七年,人這一輩子,有幾個七年?

    喬心葉明顯等得有些不耐煩,但是礙於同事關係,還是努力的壓了下來:“陳老師,你怎麽這麽慢啊?”

    陳筱悅想起她在洗手間門口說的那些話,心裏也不舒服,但還是回答了:“洗手間在維修,我去另外的樓層了。不好意思,久等了。”

    王詩不耐煩的揮揮手:“走了走了。”

    回到學校,係裏的老師又開了一次會, 又是整整一個半小時。

    本來滿腦子都是陸宇銘了,現在耳朵裏進進出出的還是“陸教授”這三個字。

    從遇見陸宇銘開始,他就以強硬並勢不可擋的姿態,進入了她的生活。

    陸宇銘陸宇銘陸宇銘陸宇銘!

    會議的最後,就是陳筱悅還要和王詩、喬心葉,再一次的去見陸宇銘。

    會議的中心,就是務必要邀請到陸教授!

    陳筱悅想,完了,陸宇銘會折磨死她的。她和陸宇銘,以後天天以這樣的雙重身份見麵,她的腦袋會死機的。

    陸宇銘哪裏是進入了她的生活啊,已經開始攻占她的工作領域了!

    陳筱悅開完會,整個人都不好了。

    喬心葉連打擊她都不屑了,趾高氣揚的走了。

    陳筱悅回到辦公室,準備去拿自己的包包走人,卻意外看見自己的工作間裏坐在一個人。

    “顧淺?”

    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能這麽大大咧咧的在她位置上坐著,把這裏當成她的地方的人,也隻有顧淺了。

    顧淺轉過身來:“筱悅……你還好吧?”

    自從上次婚宴,和顧深朗徹底鬧翻過後,她和顧淺就沒怎麽聯係。

    往日裏最親密的閨蜜,現在看著對方不尷不尬。

    因為顧深朗的原因,兩個人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親熱,無話不談了。

    陳筱悅微微笑了一下:“很好,沒有什麽不好的。”

    顧淺忽然站了起來,不由分說就和她抱在一起:“你個傻瓜。我是我,我哥哥是我哥哥。你犯不著因為他,就疏遠我啊……”

    “顧淺,我……我怕你……”

    顧淺差點就紅了眼眶了:“怕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是吧?”

    陳筱悅沒有回答她,隻是垂下了眼。

    “陳筱悅,如果我今天沒有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就這麽跟我分開了,再也做不回朋友了?”

    “不是。”

    顧淺鬆手看著她:“那天的事,我替哥哥向你道歉……”

    “不必了,都過去了。”

    “這件事,就算他是我哥哥,我也不會原諒他。他太過分了!”顧淺憤憤不平的說著,“筱悅,我完全是站在你這邊的。”

    陳筱悅握住顧淺的手,笑了笑。

    那天是噩夢,是七年的感情走到盡頭的噩夢。她再也不願意提起,也不想回憶。

    顧淺暗暗的看了她的神色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就算是這樣,筱悅……你和哥哥,還……還能和好嗎?”

    陳筱悅很快的搖頭。

    顧淺色臉上掩不住的失望,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是看見陳筱悅這麽不假思索,她還是有些惋惜。

    她一度以為,陳筱悅會從閨蜜,變成嫂嫂。

    “那……你和陸宇銘,在一起了?”

    陳筱悅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沒有。”

    可是話說出來之後,她又有些淡淡的惆悵。好像……她希望,和他是光明正大的情侶關係。

    陸宇銘,果然是她的劫。逃不過,隻能渡。

    渡劫。

    顧淺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和他……他對你好像挺上心的。”

    “朋友關係而已。”

    陳筱悅一邊和顧淺說著話,一邊動手收拾自己的東西。顧淺站在一邊看著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顧淺和陳筱悅同時去拿自己的手機。顧淺得意一笑,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我的電話。”

    她和陳筱悅的手機鈴聲是一樣的。

    不僅手機鈴聲,包包,掛飾,衣服鞋子,很多都是同款。

    陳筱悅失笑:“好好好,你的電話,快接吧!”

    顧淺接起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媽,什麽事?”

    陳筱悅在一邊聽著,看了顧淺一眼,小聲的問道:“顧阿姨回來了?”

    顧淺一邊聽著手機,一邊點了點頭。

    顧家去歐洲旅遊了將近一個月的顧先生和顧太太回來了。

    他們是顧深朗和顧淺的父母,平日裏對陳筱悅極好的長輩。

    尤其是顧太太,對陳筱悅,比對顧淺還要好,完全把她當做自家人。

    而現在,他們回來了。

    顧淺握著電話,回答流利:“好,行,我現在就過去。你們也真是的,回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陳筱悅在一邊聽著,心裏壓著一塊石頭。

    她和顧深朗,徹底完了,她要怎麽去麵對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的顧家長輩?

    “噢……你說筱悅啊?她和我在一起……”

    顧淺掛了電話,拿肩膀撞了撞陳筱悅:“我爸媽從歐洲回來了,現在在家裏擺宴,特意指明你一定要去。我媽說,給你帶了禮物。”

    “我……我就不去了吧……”

    顧淺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你和哥哥的事,躲也沒用啊,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我剛才說過了,我站在你這邊。”

    陳筱悅手指微微勾著,摩挲著自己的指腹。

    “我媽疼你跟疼什麽似的,你看這次,禮物都沒說有我的份,隻一個勁兒的說給你帶了。”顧淺勸著她,“走吧走吧,你要是不去,我媽可會很傷心的。”

    顧淺半勸半拖的,才把陳筱悅拉走。

    到了顧家,陳筱悅一眼就看到了遠處停著顧深朗的車。

    他果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