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快開門,顧深朗,我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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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_87297“小姐,與其有時間想這些,您還不如吃點東西,保存體力。”

    “我不吃,你走吧。”

    傭人有些為難的走了出去。

    顧深朗看到郊外別墅打過來的電話,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接了:“出什麽事了?”

    “先生,小姐她……”

    “她怎麽了?”顧深朗的語氣一下子緊張起來,語氣淩厲。

    “從她昨天醒來開始,就不肯吃東西,隻喝水。而且,她昨晚上*沒睡,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直到天亮,勸也沒有用……而且她說……”

    “說什麽?!”

    “她要見您。”

    顧深朗沉默了一下:“你告訴她,該見的時候,自然會見到。”

    “先生……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這位小姐她……隻怕會撐不住。”

    傭人膽戰心驚的掛斷了電話,找來了私人醫生,一起上了樓。

    想起剛剛先生吩咐的話,傭人有些惶恐。至少在她看來,那位小姐是位好人,不亂發脾氣,不罵人,也不為難她們,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不肯碰這裏的任何東西。

    門又響了,陳筱悅把臉深深的埋進膝蓋:“我說過了,我什麽也不吃,謝謝你的好意。如果真的想幫助到我,那麽麻煩你叫他來……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沒有人回答,隻有腳步聲。

    陳筱悅卻一怔,猛地抬起頭來,因為她分明聽見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可是抬頭一看,卻發現傭人身後站著的,是一名背著藥箱的醫生。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陳筱悅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再次跌倒在地,“還想再麻醉我一次?”

    她永遠記得,她被人捂住眼睛,捂住嘴巴,雙手被人鉗製,然後冰冷的針頭紮進了她的手臂。

    她連痛都叫不出,就那樣暈了過去。然後醒來的時候,出現在這裏。

    “不,是想給您注射葡萄糖。您這樣不吃不喝……”

    “你們走!”陳筱悅指著門口,“我不需要你們這樣惺惺作態!我不會讓你們碰我一下的!”

    雖然是這樣近乎聲嘶力竭的話語,但是她說出來,卻是軟綿綿的。

    她連站起來,都已經很費力了,頭暈目眩的,完全憑著一股意誌在支撐著,不倒下去。

    傭人轉頭和醫生竊竊私語,陳筱悅驚恐的看著他們,視線卻突然越來越模糊,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暈過去的前一秒,她突然又想起,在酒店休息室裏,那個控製住她的男人身上,她聞到的那熟悉的味道……

    似乎是……

    “小姐!”聽到傭人驚慌失措的叫喊,陳筱悅昏了過去。

    一天*,已經是她能支撐的最大極限了。

    每次掐自己的時候,她就想起陸宇銘。想一想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想一想他說過的話,想一想,他和自己的未來。

    這樣,漫漫長夜,才不會覺得孤單無助。

    就好像他一直陪在她身邊,沒有離開過一樣,住在她心底。

    紅裙妖嬈,襯得她肌膚白得透亮,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突然那樣猛然*在地,再無動靜。

    無邊黑暗,無邊深淵。

    陳筱悅不願意醒來,她不願意醒來麵對那樣的囚禁,卻又抱著渺小的希望在想,她要逃出去。

    她在夢裏掙紮,恍惚間看見陸宇銘的模樣。

    “宇銘……”她低低的喊道,蜷縮成一團,眼角一滴眼淚滑落。

    有人強行撬開她的嘴,她聞到了食物的香氣,似乎是南瓜粥,她最愛的粥。可是她下意識的卻抵觸著,不願意吃這裏的任何東西。

    她已經堅持了一天*了,不能在這個時候,把底線突破。

    可是她不肯咽,那南瓜粥卻一次又一次的塞進她嘴裏,不管不顧,絲毫不在意她的抵抗。

    特意為她而熬得有些稀的粥,盡管她不願意吃,但還是有些被她咽下去了。

    她絲毫沒有覺得胃舒服,反而更難受,特別想吐。

    但是接下來,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醫用酒精擦拭了她的手背,藥水味讓她的更加想嘔吐。

    冰冰涼涼的觸感過後,針頭紮進了她的血管。

    陳筱悅慢慢的安靜下來。

    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經睡了一天了。

    顧深朗得知她暈倒的消息之後,當即就訂了機票,從瑞典飛了回來。那碗讓陳筱悅無比抗拒的南瓜粥,就是他強行灌進去的。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徑直往這裏趕來,然後親手喂她食物。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身上依然穿著他走的時候為她換上的紅色連衣裙,顧深朗沉默的站在g邊。

    他把她帶走,把她關在這裏,到底是出自於愛,還是恨,他已經說不清楚了。

    他愛她,他隻是想破壞她和陸宇銘的訂婚現場,他不願意看到,她站在別的男人身邊,然後還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但他又深深的恨著她,所以他卻把她丟在這裏,飛到瑞典,不聞不問。

    陳筱悅,到底要拿你怎麽辦!怎麽辦!

    無論對她是愛還是恨,顧深朗自始至終都很確定一點,不能讓她和陸宇銘在一起,絕對不能。

    他彎腰,替她蓋好被子,指尖拭去她眼角掛著的晶瑩淚水,麵無表情,無悲無喜,然後,才走了出去。

    陳筱悅眉頭緊蹙,唇色蒼白,依舊昏昏沉沉的睡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先生……”見他走出來,傭人恭敬的喚了他一聲。

    “守在這裏,她醒來之後,馬上告訴我。”

    “是。”

    顧深朗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隔壁房間,“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顧深朗站在房間內,腦海裏卻都是陳筱悅躺在g上,虛弱得似乎隨時都會離他而去的模樣。

    還有,她那一聲低低的“宇銘”。

    現在在她心裏的人,是陸宇銘了。

    那麽他呢?他又在什麽位置?朋友?不,筱悅,深愛過的人,怎麽可能甘心再當朋友。

    如果當初,他對她的信任,再多一分就好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什麽都可以有,唯獨沒有如果。

    本來啊,他和她,都快要領證呢。那一天,如果他去了,如果他去了……

    沒有她七個小時的等待,現在,和她結婚的人,是他顧深朗吧!而不是,剛剛回國的陸宇銘。

    相識二十多年,戀愛七年,這樣刻入骨髓的愛情,如同空氣和血液般的存在,怎麽說斷就斷。

    兩個小時裏,顧深朗腳邊,布滿了煙頭,房間裏一股濃濃的煙味。

    他在等陳筱悅醒來。

    他卻有些害怕,她醒來之後,看見是他把她從訂婚現場帶走,她會怎麽做?

    一定,對他的恨,又深了幾分吧!

    所以,當傭人告訴他,她已經醒來的時候,顧深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陳筱悅掀開被子下g,腳有些發軟。

    她一眼就看到了櫃子上放著的食物,依然還是一碗南瓜粥,金黃濃稠,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欲,還冒著熱氣,看樣子是才送過來不久的。

    房間裏飄蕩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陳筱悅卻瞬間想起了些什麽。

    在酒店休息室裏聞到的身後那個人的熟悉的味道,在昏迷的時候,強製灌她喝粥的那個人身上的熟悉味道……

    陳筱悅腦子一片白光閃過,驟然想起來了。

    她心裏大駭,勉力的站起來,用盡最大的力氣喊道:“……顧深朗!顧深朗,我知道是你,你出來……出來……”

    房間裏蕩起她的回音,卻沒有人回應她。

    陳筱悅跌跌撞撞的跑到門邊,卻發現門被人鎖住了,她根本出不去。

    “開門!”她用力的拍著門,手腳並用,“快開門,顧深朗,我知道是你……你別藏了!”

    顧深朗此刻,就站在門外。

    聽著她用盡全力的拍打著門,聽見她聲嘶力竭的喊著他的名字,聽出了她語氣裏的恨意。

    她猜出來了。

    哪怕不用他站在她麵前,她已經知道是他把她帶到這裏來的了。

    一門之隔,誰也看不見誰。

    “顧深朗……”陳筱悅擰動著門把,“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好不好……兩天兩夜了,你不能這麽對我……”

    顧深朗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要貼著門了,他低低的自嘲:“我放你出去,筱悅,那誰又能放我出去?”

    裏麵漸漸沒有了動靜,隻聽見,低低的抽泣聲。

    顧深朗打開了門。

    陳筱悅蹲在牆角,聽著門鎖的聲響,攀著牆站了起來。

    門推開,顧深朗走了進來,側頭看著她。

    大概兩個人誰也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顧深朗一言不發,彎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低頭整理著她裙擺的褶皺。

    這樣溫情的動作,不像是兩個人該有的。

    陳筱悅後退,他卻強硬的拉住她,直到將她的裙擺整理好,才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悅兒。”

    顧深朗想,如果陳筱悅要打他罵他咬他,他都認了。

    可是這些都沒有,陳筱悅的做法,讓他更加難受。

    她看著他,目光裏滿是絕望,像是有許多話就要衝口而出。但是,都沒有,她隻是輕輕的說了一句:“真的是你,顧深朗。”

    她這樣的語氣,比打他罵他咬他,都讓顧深朗更加難受。

    他寧願陳筱悅像上次一樣,打他一耳光,把心裏的氣撒出來,而不是像這樣,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

    顧深朗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頰:“你該吃點東西。”

    陳筱悅搖頭:“你放我走。”

    “不可能。”

    “在酒店裏,從身後控製住我的那個人,就是你。顧深朗,對不對?”

    “是。”

    “為什麽?!”陳筱悅啞著聲音,眼眶含淚,“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明白為什麽的。”他說。

    果然,陳筱悅垂下眼:“顧深朗,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是,我們的確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忽然加重了語氣,“但是我不介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而不是,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和陸宇銘訂婚!”

    “所以你把我帶到這裏來了是嗎?所以你做的這一切,都隻不過是想要破壞我和他的訂婚是嗎?”

    “是!我不允許你和他在一起!”

    “你阻止不了。”陳筱悅轉身,看著窗外,“你放我走。”

    顧深朗堅定的搖頭:“不可能。”

    陳筱悅笑了,笑得淒美而絕望:“那麽,你就是在逼我死。”

    這樣下去,不吃不喝,陳筱悅的身體絕對支撐不了多久。

    “以死相逼,回到他身邊?”顧深朗反手關上門,“悅兒,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對他的感情,已經到了生死相許的地步了。”

    “我和他已經訂婚了,不管怎麽樣,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顧深朗。”

    陳筱悅身上,依然是紅裙,妖嬈豔麗。

    因為衣櫃裏,全部都是紅色的裙子,她別無選擇。

    她不知道為什麽顧深朗對紅色這麽情有獨鍾,還是他想掩蓋她在訂婚時候穿的白色禮服的刺眼。

    “那我需要,讓你認清楚一些事實。”

    陳筱悅走到g邊,忽然把一邊的餐盤掃落在地。

    裏麵的東西全部濺了出來,碗也被摔碎,陳筱悅的腳背,一片紅腫。那碗粥,是傭人每隔半個小時,就會端一碗新熬的送過來,為的就是陳筱悅醒了,能吃到熱騰的南瓜粥,養養胃。

    她卻絲毫不在乎,眼看著就要踩上那堆碎瓷。

    顧深朗拉過她,軟綿綿的陳筱悅根本沒有一點力氣,他拉一把,她幾乎就要整個人倒下去。

    “你想幹嘛?先是不吃不喝,絕食來威脅我。現在又想自殘?”顧深朗緊緊的抱住她,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你這麽想回到陸宇銘身邊去,他卻不一定在乎你!”

    “你不用在這裏挑撥我和他的關係……”

    “挑撥?”顧深朗冷笑,“你看看,你在這裏待了將近三天了,有任何動靜嗎?他都沒有找過你!甚至你失蹤了,他都沒有報警!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一旦報警,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在訂婚典禮上不見了,這會讓陸家臉上無關,成為b市的笑柄!在他看來,你的安危,還沒有陸家的名聲重要!”

    “你胡說!”

    陳筱悅雙手抵在他的xiong膛上,一邊掙紮,一邊仰頭看著他。

    “信不信由你,悅兒。”

    顧深朗的話,無疑戳中了陳筱悅心裏的那根緊繃的弦。她苦苦支撐著,在不知道帶走她的是什麽人的情況下,不吃不喝努力保持清醒的狀態,就是為了等到陸宇銘來救她。

    可是,現在,顧深朗告訴她,他甚至都沒有報警。

    陳筱悅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麽樣的,她喃喃低語:“不會……不會,他一定有他的想法,他會找到我,他會把我從這裏帶走的……”

    “他不會!悅兒,你清醒一點!”

    陳筱悅捶打他踢他:“顧深朗,你放開我!”

    “不放!”他說,“我之前放手過一次,就失去了你。這一次還放手,我們之間就真的完了!悅兒,我錯了,回到我身邊來,我們去領證,我們去民政局,我們結婚,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失約了。好不好?”

    “不,不可能了,我要等他,我要等他!”陳筱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麵,“顧深朗,你放我走,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是你帶走了我的。我隻求求你,放我走……放我走……”

    “你等不到他了!”

    陳筱悅哭得不能自已:“你撒謊,你騙人,他不可能不來找我……顧深朗,你毀了我,還要破壞我和他的訂婚……”

    房間裏回蕩著她壓抑的哭聲和絕望,顧深朗高大的身軀緊緊的摟住她,將她箍在懷裏,不肯鬆手。

    腳邊依然是那堆碎瓷片,靜靜的躺在那兒,見證著這一場鬧劇。

    顧深朗沒再說話,任憑她哭她鬧,懷裏的她雖然纖瘦,但是他能抓住。

    而不是,近在咫尺卻如同遠在天涯。

    顧深朗聽見她壓抑的哭聲,心裏卻有了一絲暢快。

    哭吧,筱悅,哭完了,你對陸宇銘的好感,也就會沒有了。

    七年,顧深朗堅信,七年的感情,不會就此抹滅,什麽都不剩。他在心底,還有最後一份自信。

    “我不願意看到你和他順理成章的訂婚,但是悅兒,”顧深朗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我沒有毀了你,也沒有騙你。我們重新在一起,和以前一樣,我會加倍的對你好。”

    他的吻落在她的發心,驚醒了陳筱悅。

    她在做什麽?!

    陳筱悅連忙推開他:“顧深朗,你把我帶到這裏來,隻因為你還愛我是嗎?”

    “是。”他點頭,“甚至,比以前更愛。悅兒,在短暫的失去你之後,我才發現,七年,你已經刻入了我的生命。”

    “我曾經也這樣認為,但是陸宇銘改變了我的看法。”陳筱悅擦了擦眼角,眼睛紅得像兔子,“顧深朗,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愛,我隻怕接受不起。”

    顧深朗麵色一沉:“悅兒……”

    “讓我離開,我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或者,你……你讓我和陸宇銘通電話。”

    “然後讓他來找你是嗎?”顧深朗看著她,態度堅決,“不可能。”

    “顧深朗!”陳筱悅有些激動,“那你把我關在這裏,到底想幹什麽!”

    “我有的是時間和你待在這裏,悅兒,我要讓你看清,在陸宇銘心裏,你到底在什麽位置。”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定定的看著她,早已經做好一切準備。

    他愛極了她穿著紅色連衣裙的模樣,如火般盛放。

    陳筱悅別過頭去,不和他對視:“我自己心裏有數。顧深朗,你這是綁架我。你這樣把我關在這裏,就不怕被人知道?”

    “我說過,陸宇銘不會報警,他……”

    話音剛落,顧深朗的私人手機響了起來。鈴聲在陳筱悅聽來,簡直如天籟。

    她這幾天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別說通訊工具了,就連一張紙和筆都找不到。

    顧深朗看了一眼屏幕,突然笑了起來,眉尾微挑的看著陳筱悅:“悅兒,陸宇銘打電話過來了。”

    然後,他清楚的看見了她眼裏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