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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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想,做夢在想,刷牙在想,吃飯的時候,也在想,學校門口,我拒絕了坐你的車。()當時,你的心裏一定不好受吧?可是為什麽,你明明不開心,後來卻會出現在車禍的現場呢?你是巧合路過,還是尾隨我?你不放心我一個人,所以才會一直跟著嗎?”

    她說著,眼眶慢慢的濕潤了,低下頭去,臉貼著他的手背:“深朗,快點醒過來吧,好不好?為什麽要救我,我明明已經不是你的誰了……為什麽那麽奮不顧身的衝了過去?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你這樣做……”

    “你是因為我才會這樣的,深朗,等你醒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健康為止。”

    她喃喃的說著,把心裏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說給他聽。

    陳筱悅不想聽到儀器的聲音,太過冰冷。隻有顧深朗的手,還帶有一點點的溫度。

    她抬頭,看著顧深朗沉睡的側臉,眼淚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滴落了下來。

    “深朗……如果你不認識我,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陳筱悅說了很多很多,可是顧深朗,依舊沉睡。

    陸宇銘站在外麵的走廊上,背靠著牆,無視醒目的“禁止吸煙”的標語,點了一根煙,夾在指間。

    煙霧嫋嫋,他低頭,碎發散落在額間。

    他不時的回頭看了一眼,又極快的收回目光。一根煙抽完,陳筱悅依然沒有出來。

    陸宇銘皺了皺眉,看著腳邊的煙頭和煙灰,突然走到不遠處的窗戶邊,伸手推開了窗戶。

    他身上的煙味,不能讓她聞到。

    陳筱悅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陸宇銘站在窗前,雙手插在口袋,形影單隻。

    她收回目光,也沒有喊他的名字,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醫生說,顧深朗傷勢過重,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觀察。但是醒來的話,就在這一兩天。

    如果這一兩天不醒來的話,那就會有生命危險。

    當時顧淺問醫生,醒過來的幾率是多少。

    百分之五十。

    醒過來和醒不過來的幾率,都各占一半。這已經是醫院能救治的最大程度了。

    顧叔叔忙著代替顧深朗,處理dg企業的事情。顧阿姨則跟進案件的發展,和律師天天待在一起。顧淺醫院公司兩頭跑,不放心傭人在這裏照看,人也憔悴了不少。

    顧家的人都在為顧深朗做著事,處理著後續的一切。可是她呢,顧深朗為她而生命垂危,她卻什麽都沒有做。

    喬心葉是凶手,她就是罪魁禍首。

    陸宇銘低頭,聞了一下自己身上,煙味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這才把窗戶關上,轉過身來。

    他一眼就看見,陳筱悅坐在長椅上,目光關切眷戀,看著重症監護病房。

    她是透過那扇門,在看顧深朗。

    陸宇銘走了過去,站在她麵前:“筱悅。”

    “陸宇銘……”她抬頭看著他,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我想留在醫院照顧深朗……”

    她看著他,說得懇切。

    陸宇銘摸了摸她的頭:“……好。”

    他沒有說“不”的權利。所有的人都知道,顧深朗是為了救筱悅才會這樣。所有的人也都跟他說,現在要拋開一切觀念,顧深朗能醒過來最重要。

    陳筱悅看著他,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強:“你理解我就好。”

    其實他很想說,筱悅,我寧願躺在病房裏醒不過來的人是我,把你救下來的人是我,因為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天經地義。

    而不是,已經和你劃清界限的顧深朗。

    陳筱悅走了,留陸宇銘一個人站在空曠的長廊裏,低頭不語。

    顧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她走了過去,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陸宇銘?”

    他轉過頭來看著她:“什麽事?”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筱悅呢?”

    “她出去了。”陸宇銘回答得含糊。

    “哦……”顧淺點點頭,“這麽早,你吃早餐沒?”

    陸宇銘頭一次對顧淺這麽的和顏悅色:“如果有咖啡的話,我不介意喝一杯。”

    兩個人走進了隔壁的高級家屬病房,裏麵空間雖然不大,但是應有盡有,整整齊齊,井井有條。

    顧淺把咖啡放在陸宇銘麵前:“陸總,特殊時期,隻有速溶咖啡,你不要挑了。”

    “不挑。”

    陸宇銘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你昨天晚上,就是住在這裏?”

    “沒有,我在這裏眯了一會兒,淩晨一點的時候回家去了,傭人在這裏守著。不過我不放心,今天早上自己趕來了。”

    “筱悅要搬進來。”

    顧淺的手一抖,差點熱水把自己燙著:“啊?”

    “她剛剛就是回家清理自己的東西。”

    “她要親自守在這裏,照顧哥哥?”

    陸宇銘點了點頭:“嗯。”

    顧淺看了他的臉色一眼:“陸總……你,你怎麽看?”

    “顧深朗是因為救筱悅才會生死未卜,”陸宇銘神色如常,回答得坦然,“我沒有任何意見。”

    顧淺在他對麵坐了下來:“得了吧,陸總,就你那小肚雞腸,還沒有任何意見。剛剛說這話的時候,手背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還能保持著麵不改色……嘖嘖嘖……”

    陸宇銘挑眉看向她,沒有一點尷尬:“你怎麽這麽了解我?”

    “呃……”顧淺一愣,腦子嗡的一下懵了一會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知道陸宇銘的這些小動作,小細節,“我……那……我……作為你的下屬,我我我……我肯定要揣摩你的心思,不然鬼知道什麽時候,在公司裏,就被你當著一群同事的麵,劈頭蓋臉的一頓批……”

    “那是因為你做的不好。”

    “我已經很努力了啊……”

    “那就是你智商的問題。”

    顧淺氣結:“是是是,陸總,你說的都是對的。”

    陸宇銘喝了一口咖啡,垂下眉眼,不再說話。

    顧淺悄悄的打量了他一眼,臉紅心跳。

    難得陸宇銘在她麵前,不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高冷模樣,動不動就刺她兩句了。現在和朋友一樣和他麵對麵坐著,發現陸宇銘這人……舉手投足都是魅力。

    陸宇銘放在人群中,絕對是最起眼的那一類人。

    他甚至不用說話,不用任何的肢體動作,就隨隨便便往那一站,就能夠讓所有人臉紅,心跳加速。

    所以這樣的人,性格必然是要冷淡一點,不討喜一點的。

    不然長得又好性格又平易近人,是要禍害一片的。

    上帝給了他一張這麽完美的臉,就要給他一個那麽討人厭的性格。

    不過……他的所有不完美,在陳筱悅麵前,統統瓦解了。

    所以被陸宇銘愛上的人,何其……幸運。

    “我臉上有字?”陸宇銘側頭,看了她一眼,放下咖啡,“一直盯著我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顧淺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擦嘴角,半路中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將手放下:“陸總……你還是不適合開這樣的玩笑。”

    差一點就跳進陸宇銘給她挖的坑裏麵,爬不出來了。

    她哪有流口水啊……

    不過,陸宇銘在跟她開玩笑?這算是……拉近關係了嗎?

    顧淺突然有些慌亂,往後坐了坐,有些尷尬。

    她盯著陳筱悅的未婚夫,看得出了神,還被人當場抓包,未免也有些……太過失禮了。

    陸宇銘看上去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表情依舊淡淡的。

    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

    在這個時候,沒有誰是心情好的。

    顧淺突然有些後悔把陸宇銘請到這裏來,兩個人相顧無言,太親密不好,太疏遠也不好。

    她倒是有些懷念陸宇銘處處針對她,挑她刺的時候了。

    至少,兩個人還能劍拔弩張,有話可說。

    “顧深朗的情況怎麽樣了?”陸宇銘突然出聲問道,“我……能幫到什麽忙嗎?”

    “醫院已經找到一樣的血型了,現在隻等他醒來,再做下一步的康複。”

    顧淺說完,陸宇銘點頭,兩個人又不說話了。

    這樣的氣氛真的是很尷尬。

    顧淺極少和陸宇銘共處一室,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好在,五分鍾後,門被推開,陳筱悅走了進來。

    顧淺立馬站了起來:“筱悅,你這是……”

    “我要住在醫院裏。”陳筱悅把自己的個人行李箱放在牆角,“這樣,顧深朗有什麽情況,我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了。”

    “啊……”顧淺看了一眼陸宇銘,然後才說道,“其實,其實不用這樣子的,筱悅。醫院這邊有人的,如果有什麽事,我可以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住在醫院裏呢,你一個女孩子……”

    “沒關係的。”

    陸宇銘卻突然說了一句:“該拿的,都齊全了嗎?”

    陳筱悅點點頭。

    顧淺有些驚訝,敢情陸宇銘是同意的啊!那她還能說什麽,人家筱悅同*共枕的未婚夫都沒說什麽了,大度的讓筱悅住在這裏,照顧情敵。

    情敵哎……

    她那可憐又可恨的哥哥,什麽都沒有得到,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

    也不知道是禍是福。

    難道筱悅會因為愧疚,歉意,重新回到他身邊嗎?那這樣的愛情,還能稱之為愛情嗎?

    顧淺忽然有些悲哀的看了陸宇銘一眼。

    甚至顧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悲哀的情緒是從哪裏來的。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

    陳筱悅和顧淺互看一眼,立刻就跑了出去。醫生護士進進出出隔壁的重症監護病房,陳筱悅一瞬間有些傻眼。

    心底不安的情緒,也慢慢的開始蔓延。

    陸宇銘拉住一名護士:“裏麵的病人怎麽了?”

    “病人有明顯的清醒痕跡,手指和頭部可以動作了,醫生正在安排檢查,必要時會進行手術。”

    醒了?

    陳筱悅微微張著嘴,有些不敢置信:“清醒……顧淺,你聽到了嗎?他要醒來了!他要醒了!”

    來來往往忙碌的醫護人員,在陳筱悅眼裏,卻顯得格外的親切。

    很快,顧深朗被轉移了出來,推著往手術室裏麵去。

    陳筱悅遠遠的看了一眼,看見了顧深朗眉頭微皺。似乎是過於疼痛,無法忍受。

    她當場,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他清醒了,他會皺眉了,他知道疼了。

    陳筱悅轉身,捂臉,喜極而泣。

    陸宇銘看著她,顧淺看著陸宇銘。

    陳筱悅擦了擦眼淚,拔腿就往手術室走去。她要守著,她要等著。

    顧淺也走過去,卻在經過陸宇銘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筱悅對哥哥……”

    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被陸宇銘揮手打斷。

    他什麽也沒有說,一切,隻等顧深朗醒來,也隻差顧深朗醒來。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熄滅。

    陳筱悅立刻站了起來,看著門口,眼巴巴的望著。

    “病人的麻醉藥效還沒有過,”主治醫生摘下口罩說道,“不過很快了。最多下午一點,就會醒過來。最危險的這道坎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就隻需要住院觀察了。病人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隻等麻醉藥效一過,他就可以醒來了。

    顧淺走到一邊打電話,陸宇銘站在她身後,輕輕的握住她的手。

    “宇銘,你聽見沒有?”陳筱悅轉過身來,“顧深朗就快要醒來了,他就要醒來了……”

    他微微一笑:“我聽到了。”

    看著她高興,他心裏也踏實了一點。如果顧深朗因為救她而付出生命的代價,那麽這輩子,她都不會安寧的。

    “我要去病房等他醒來,”陳筱悅自顧自的說,“他醒來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我了。”

    陸宇銘正要說什麽,手機卻響了起來。

    陳筱悅看了他一眼:“你去公司吧,我沒事,很好的。現在顧深朗已經醒過來了,我隻需要照顧他就可以了。你有時間的話就過來,沒時間的話也沒關係。”

    她說完這句話,再也等不及似的,匆匆往顧深朗的病房走去。

    顧淺打完電話看過來,又隻剩下陸宇銘一個人站在原地了。

    他手裏拿著響個不停的手機,卻不接聽。

    顧淺往遠處看去,隻來得及看見陳筱悅的背影。

    ……

    病房裏。

    顧深朗身上的各種管子已經被拔掉,也不需要呼吸機了,他穿著病號服,平穩的躺在那裏,xiong口微微起伏。

    他現在隻是被打了麻醉,等藥勁一過,就會醒來。

    陳筱悅坐在g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錯過顧深朗醒來的那個瞬間。

    她就這樣坐了一個多小時,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渾身上下都疼,顧深朗皺起眉頭,意識慢慢清醒。他的最後的意識,是喬心葉開著的那輛車筆直朝悅兒撞過去。

    然後,他將她護在了身下。

    再然後,所有的事情,他都沒有了印象。

    現在,疼,渾身都疼,麻醉的藥勁過了之後,身上的觸覺開始慢慢恢複。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虛弱過,想睜開眼睛,都是一種困難。

    悅兒呢?她……她怎麽樣?她有沒有事?

    從他皺起眉頭開始,陳筱悅就驚喜的看著他。

    看著顧深朗的手指一根根的開始動,看著他的麵部表情慢慢呈現痛苦,看著他的呼吸開始大幅度的起伏,這都是他開始蘇醒的表現。

    陳筱悅撲了過去,又怕壓倒他的傷口,隻好抓著他的手,一句又一句的喊道:“深朗……深朗?”

    迷迷糊糊中,顧深朗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

    如同一束陽光,照進了他一片漆黑的世界。

    是悅兒,是悅兒……她在喊自己。

    “嗯……”他*出聲,手微微的抬起。

    陳筱悅驚喜的繼續喊道:“深朗,深朗,我在這裏,我是悅兒,你醒來,你快點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啊……”

    “悅兒……”

    他低低的說著她的名字,聲線沙啞,如果不仔細去聽,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以為隻是夢裏的呢喃。

    “對,是我!”陳筱悅叫道,“我是悅兒,我就在你身邊,你睜開眼睛,看著我啊……”

    終於衝破重重黑暗,顧深朗第一眼映入眼簾的,是她帶著淚光的笑容。

    “悅兒……”

    顧深朗再一次低低的說著,想抬手,觸摸一下她,可是都沒有這個力氣。

    “你別哭啊……”

    陳筱悅擦了擦眼淚:“好,好,我不哭。”

    顧深朗勉強的扯動嘴角,笑了一下。

    陳筱悅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身上,側臉貼著他的xiong膛,聽著他的心跳聲,才終於覺得安心。

    他醒了,他醒了!

    病房外,陸宇銘將一切盡收眼底,然後,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誰也打擾不了,顧深朗和陳筱悅之間。那麽,就默默的走開吧,當做什麽也沒有看見一樣。

    顧深朗費力的抬起手,放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順著:“悅兒,你還好好的,那我就放心了。”

    “你為什麽要那麽傻,為什麽要撲過來,如果……如果你不在了,你要我怎麽辦?”陳筱悅悶聲說著,“那是車啊,你是人啊,你怎麽可以和它抗衡呢?”

    顧深朗笑了一下:“還是陸宇銘在,他會好好照顧你,我也放心。”

    陳筱悅一怔。

    她迅速的擦幹眼淚,從他身上起來,有些慌亂的岔開話題:“他……他和你的性質,不一樣。”

    顧深朗又笑了一下,但是似乎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一皺眉。

    陳筱悅連忙說道:“你躺好,別亂動。”

    顧深朗看著她細心的扶他躺好,將被角拉整齊,心底越發柔軟:“悅兒,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啊,我什麽都沒有想。我隻知道,你不能死。”

    她的動作微微一僵,然後半責怪的說道:“傻瓜。”

    “嗯,我是傻。”顧深朗虛心的承認了,“經曆了這麽多事情,處理過那麽多公司事務,第一次這樣傻得連成本都保不住。”

    陳筱悅臉色有些不對勁,岔開了話題:“你要不要喝水?”

    顧深朗定定看了她一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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