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5 最後一圈(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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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組維修技師準備衝過去揍海利歐的行為,被普羅斯特等幾個策略組成員給攔了下來。畢竟這些維修技師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壯漢,而且常年訓練身體素質都不錯,要真幾個人亂拳打出問題,那事情就鬧大了。

    同時遠處的雷諾車組,看見海利歐一腳刹停在普羅斯特車隊維修站,第一反應其實也是驚呆住了。不過緊接著看著普羅斯特的人圍了過去,一副想要動手的樣子,他們也反應過來立馬衝了過去。

    因為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保護自己車手都是放在首要位置,很多時候作為一個團隊來說,真的是幫親不幫理。

    海利歐並沒有被普羅斯特車隊的人圍住而嚇到,他推開麵罩之後,臉上掛著那種熟悉的狂傲笑容。

    他把目光鎖定在張一飛身上,用著一種讓人感覺不舒服的挑釁語氣說道:“覺得自己超不過我,就打算認輸了嗎?”

    海利歐沒有說明具體事情,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想要說什麽,張一飛目前跑出了第三快的圈速,僅落後於海利歐千分之五秒。

    說實話,這個落後差距,哪怕用f1標準來看都不算什麽。要不是科技發展測速設備足夠精良,放在十來年前百分秒的精度,還真測不出這種微弱差距。

    不過慢了就是慢了,事實就是如此。隻是現在的張一飛,不再是去年那個初出茅廬的菜鳥,需要用各種爭強好勝的舉動,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無論冬測最快圈速排第二,還是排第三,都不會再有媒體或者車迷,因為這種測試去質疑張一飛的實力。

    本來張一飛是打算接受這個成績,結束今年的冬測,但沒想到海利歐居然會用這種方式上門挑戰。

    不惹事,但絕對不怕,服輸認慫從來都不是張一飛的性格。既然對方想要搞事情,那張一飛就會奉陪到底!

    與此同時,雷諾維修站二十來個維修技師,都跑到了普羅斯特維修站,站在了海利歐的車後,跟普羅斯特車組成員對峙著。

    雙方成員臉上表情都不怎麽好看,特別是普羅斯特車組成員,見到對方居然還敢找上門來,更是有著一種被挑釁的努力,頗有種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不過張一飛並沒有表露出生氣或者憤怒,而是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海利歐的車旁。

    他的這個動作,讓雙方車組成員都暗中握緊了拳頭準備,如果因此發生了什麽衝突,那就直接上去幹!特別是阿虎跟誌哥兩個人,擠到了普羅斯特他們的前麵,跟張一飛呈現三角站位。

    這是他們曾經幹架最喜歡的方式,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會不會遭受到處罰,這個虧反正張一飛吃不了!

    隻見這個時候,張一飛俯下身子,用著居高臨下的姿勢,靠近坐在賽車上的海利歐說了一句。

    “你有資格在我麵前,說輸這個字嗎?”

    語氣冷漠並且強勢,完全沒有把海利歐放在眼中。

    論狂妄,張一飛還真不輸誰,當初他在f1圍場裏麵的標簽,同樣也是囂張、狂妄的中國小子。

    隻不過隨著實力跟名氣提升,當有一定地位跟基礎之後,還沒事跟個愣頭青一樣發言,就拉低“高手”檔次。所以新人生涯後期的張一飛,基本上不怎麽主動挑釁,或者口出狂言。

    但這並不意味著,張一飛沒有狂的基礎,現在他就要讓這個美國小子明白,老子當初的麵貌是怎樣的!

    張一飛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讓海利歐感到很不舒服,一種氣勢上完全被對方給碾壓的感覺。而且張一飛的話語,同樣也是在提醒海利歐,作為當初印地方程式的手下敗將,他沒資格在自己麵前猖狂!

    所以這個時候,海利歐臉上挑釁的笑容開始凝固,但作為印地世界冠軍,他也不是被嚇大的。

    依然強頂著張一飛的威壓說道:“輸不起開始翻舊賬了?既然你認為自己很強,有本事就超過我的圈速。”

    兩個人就這麽麵對麵的對峙著,讓更多車隊,都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們兩個人身上。

    “好戲要來了,本以為印地小子在f1圍場會低調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麽快就去挑釁車手飛。”

    不遠處的米納爾迪車隊維修站,老板米納爾迪看著這場衝突,朝著身邊的技術主管威利說了一句,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

    他本來跟張一飛是沒什麽過節的,但是收到兒子馬杜的影響,加上去年賽季之初熊龍那場撞車事故,從而在內心裏麵,希望中國小子能栽個跟頭。

    “正常,海利歐就是為了飛而來的。”

    旁邊的威利回了一句,並沒有多麽意外。

    因為f1圍場裏麵,誰心裏都知道,海利歐這麽快進入一級方程式,絕對有張一飛的因素存在,並且占比還很大。

    隻不過兩個人整個冬測期間下來,都處於一種相安無事的狀態,期待中的衝突並沒有發生。

    張一飛沒找麻煩還可以理解,畢竟他是勝利者,而且還是f1“前輩”,主動搞事情反倒是拉低自己檔次。

    但是按照海力歐在印地方程式的驕橫性格,居然能忍住去年失敗之辱,沒在冬測期間搞事情,還真是讓人有點意外。

    現在看來,海利歐依然不是省油的燈,他隻是在等待著一個機會,等待自己超越張一飛,才有底氣跟資本去挑釁!

    “隻是不知道飛會不會回應。”

    威利接著又說了一句,現在距離冬測結束,賽道清場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很多完成測試計劃的車隊,都已經準備拆卸維修站轉場了,目前賽道上也沒幾輛賽車還在跑,大多數都已經回站。海利歐挑選這個時間點挑釁,還真讓張一飛有點不好回應。

    “你今天才了解車手飛嗎?”

    米納爾迪語氣中帶著一種酸味跟自信,然後繼續說道:“這小子一定會接的,海利歐低估了他的瘋狂!”

    就如同米納爾迪所說的一樣,張一飛麵對海利歐的主動挑戰,臉上再次出現笑容,而且笑的很燦爛。

    “你真以為我跑不過你?”

    “那就來跑一場啊!”

    張一飛臉上的燦爛笑容,讓海利歐回憶起當初在印地賽道上,自己職業生涯最羞辱的時刻。

    就是這種輕視的笑容,宣告著自己跟印地賽車的失敗,讓這個中國佬成為了印地500的征服者!

    今天再次看到這張笑臉,憤怒、屈辱、不服等等情緒,都湧上了海利歐的心頭。他隱忍了整個冬測,就是為了這一刻反擊的來臨!

    “好,那我滿足你,就一圈,我會讓你輸的死心!”

    張一飛沒有廢話,答應了海利歐這場挑戰,甚至狂言隻跑一圈就夠了!

    其實哪怕沒有海利歐的挑釁,張一飛對於自己的冬測圈速,也並不是很滿意。不單單是輸給了海利歐,更重要是跟舒馬赫差距很大,相當於拉開了一個檔次。

    張一飛心中那個最強的敵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他就是法拉利車隊的舒馬赫。

    那個穿著火紅戰袍的男人,才是自己必須要跨越的高峰。現在的海利歐,可以說給了張一飛機會跟動力,讓他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戰鬥火焰。

    一圈,他的目標不是海利歐,而是舒馬赫的1分21秒055記錄!

    當然,張一飛心中所想的東西,海利歐不可能知道,全場除了科塞爾隱約有點預感外,所有人都不清楚他的想法。

    “來啊,就一圈定勝負!”

    海利歐臉上也浮現出一種狂熱,內心裏麵不再是屈辱跟憤怒,更多是一種期待,這就是他跟一般傲慢車手本質上的不同。

    海利歐傲慢、狂妄、甚至可以說連基本禮貌都不太懂,就像是一個被寵壞的熊孩子,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麵,什麽都按照自己方式來。

    但是他卻不畏懼挑戰,甚至期待不斷迎戰強大的對手,這會讓海利歐感到一種激動跟亢奮。而且他可以為了戰勝對手、跑出最快圈速豁出性命,而不會有絲毫的猶豫跟計較利益得失。

    某種意義上來說,海利歐就是一個賽車的狂信徒,整個成長經曆除了賽車就沒別的什麽。實在要找一個類比的話,就像是曼島tt上那群摩托瘋子,生命中就是純粹的賽車,隻不過海利歐素質有點差。

    既然說定了,張一飛轉身再次坐進了ap05賽車座艙裏麵,同時雷諾車組成員,也是把海利歐的r202“黃色閃電”,給推到了自己的維修站,準備來跑這最後一圈。

    “這印地小子,真是個瘋子!”

    雷諾維修站裏麵,技術總監鮑勃·貝爾看著推過來的雷諾賽車,很是無奈的朝著車隊經理布裏亞托利說了一句。

    七天冬測下來,都以為他是正常人了,結果冬測都快到了賽道清場的時刻,來了這麽一出瘋狂的挑釁。

    這剛才要是兩支車隊打起來了,不知道會遭受國際汽聯怎樣的處罰,曆史上好像還沒有兩支車隊瘋狂互毆過,最多就是車手之間的衝突,車隊成員都是勸架的。

    “f1圍場裏麵,能拿冠軍的,大多數都是瘋子。”

    布裏亞托利沒有責怪海利歐的意思,相反語氣中流露出一種讚同跟欣賞。

    塞納是瘋子,號稱保守的普羅斯特在鈴鹿賽道上也瘋狂過,舒馬赫開車從來不軟趴趴的,就連中國小子飛,誰敢說他在賽道上不瘋狂?

    海利歐除了那種人見人厭的性格之外,其他部分布裏亞托利反倒是很看重,而且就算是性格,他覺得自己也能接受。

    畢竟這位車隊經理,後世也是相處過阿隆索這種“團隊毒瘤”,討厭程度幾乎是不相上下,所以能接受海利歐也就不奇怪了。

    麵對經理布裏亞托利這樣的言論,貝爾也不好再說什麽,無論喜不喜歡海利歐這位美國車手,作為雷諾車隊的一員,而且還是r202賽車的設計者,他都必須要保證這最後一圈的勝利。

    這不單單是為了雷諾,也是為了自己,沒有任何一名技術總監,希望自己研發的賽車比別人慢!

    另外一邊普羅斯特車隊,也是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科塞爾沒有就張一飛迎戰的事情,發表任何的觀念,而是用實際行動表明了支持。

    “輪胎不用換了,哪怕用保溫毯升溫,一圈時間也達不到最佳工況溫度。”

    “計算賽車油量,僅保留最低載油,盡量降低賽車重量。”

    “降低底盤高度,調整氣動套件,降低風阻係數。”

    “懸架調高支持性,提高過彎速度。”

    一道道指令下去,ap05賽車的調校,全部都是按照極限速度來的。爭取讓張一飛在這最後一圈對決中,跑出一個驚人的高速度。

    同時科塞爾也是朝著張一飛警告了一句:“過低速彎的時候,可能會出現空氣下壓力不夠的情況,賽車抓地力不足,所以極限走線,就看你自己的把握了。”

    科塞爾所有的調校,都是把風阻係數給降到最低,但問題是風阻係數並不全是阻礙,同樣為賽車安全跟抓地力提供保障。

    選擇速度,就要麵臨風險,對於車手的操控要求更高。

    但是現在張一飛的實力,有讓科塞爾做出極限調校的資本,至於具體怎麽做,就是張一飛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

    座艙內的張一飛,很平靜的點了點頭,這種極限挑戰他早以習慣。甚至他還感覺到自己有些熱血沸騰,冬測過程始終沒有比賽的那種緊張感跟榮譽感,而現在有了那麽一點感覺!

    雷諾車隊維修站,基本上也是做著一樣的事情,以海利歐這種印地賽車狂野性能,他在極端程度上,絲毫不輸於科塞爾。

    甚至比賽工程師猶豫的一些調校方案,海利歐都主動要求上,速度對於車手而言就是生命的追求。達不到那種極限的快感,就算是贏了也沒多大意思!

    兩輛賽車調校完畢之後,向賽道控製台申請發車指令,同時原本賽道剩下的幾台冬測賽車,這時候都紛紛進站騰空賽道。

    因為所有車組成員,內心裏麵都在期待,這場即將要到來的精彩對決。甚至有些人心中隱約有種感覺,可能會誕生冬測期間,最快的單圈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