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問到這兒吧！大少爺，不耽誤你去聽戲了。“餘一平微笑著合手裏的卷宗。

    ”好！那就這樣吧！告辭！“項東忙不迭地起身告辭。

    等到項東走出去了，莫非才用狐疑的目光看著餘一平：”餘哥！咋就不再接著問下去了？“

    ”你以為一個刻意想對你隱瞞的人會說實話嗎？“

    ”不會！肯定不會！“

    ”那不就得了！如果事發時他真的看見了，那麽他母親一定也看見了。我們不用緊追著他這一條線不放。走！去一趟奔月樓！拜訪一下項夫人！“

    說走就走，餘一平帶著莫非來奔月樓時，項夫人杜月卿才剛剛好頭炷香。

    ”項夫人！一直都想來給您請安！這不要忙的事太多了，騰不出空來。失禮了！“餘一平給項夫人鞠躬作揖。

    ”唉呀！見外了！你們大老遠的來給我們項府排憂解難，應該是我們失禮了才對！“項夫人吩咐下人泡最好的西湖龍井來待客。

    餘一平坐定後仔細打量這間位於奔月樓二層的項夫人住處，朝北是一排窗戶，可以清楚地看到奔月樓後麵所有項府的建築物。項夫人正襟危坐在背對著窗戶的太師椅，一張八仙桌擺在居中的位置，如果有人來給項夫人請安，勢必要站在桌前麵對窗戶的位置。一個成年人的站著的角度是完全可以把二道院的九曲橋和池塘盡收眼底的。也就是說那晚大少爺回來後來給母親請安時正好可以看到事發地。

    他到底有沒有看見什麽呢？餘一平心裏暗暗想。

    ”這位是餘偵探對吧？“項夫人的話打斷了餘一平的思索。

    ”是！夫人！在下正是餘一平！偵探也談不，就是喜好一點推理偵查而已！夫人見笑了！“

    ”這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技不壓身啊！比起我那個隻顧著玩票的兒子強多了！“項夫人感慨。

    ”夫人也不能這麽說！項大少爺自然有他勝人一籌的地方，隻是不顯山不露水而已。“

    ”這孩子可真會說話！“項夫人聽到別人誇耀自己的孩子還是挺受用的。

    ”夫人！今天我們來還有一事要向夫人打聽一下。“餘一平換了語氣。

    ”有什麽事要問我這個老太婆嗎？我可是一天到晚不下樓的。府裏的事我基本都是從來不過問的。“項夫人手裏的念珠有條不紊地轉動著。

    ”項夫人！丫鬟巧雲死的那晚，大少爺聽戲回來後是否到你房裏來請安過？“

    ”你說東兒啊！他每天再晚都要來請安的！再晚都要陪我坐一會的。“

    ”那晚你有沒有發覺大少爺請安時有什麽異常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懷疑我們東兒又嫌疑嗎？”項夫人警覺地反問。

    “不是懷疑大少爺！夫人，我們是懷疑大少爺可能看到事發經過了！”

    “你這話。。。倒讓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天晚東兒站在這個位置總是心不在焉地看外麵，我問他看什麽呢？他說沒什麽，不關我們的事！我也覺得奇怪得很，我要起身看外麵時，他連忙把窗戶給關了，還一個勁地催我早點歇息，這孩子，其實心事重得很，老爺一直以為他不學無術，所以處處怠慢他，他心裏是有數的，在項府雖然他貴為長子，還不如他四弟。。。唉。。。”項夫人欲言又止。在一個初次見麵的外人麵前突然說了這麽多心裏話是有點失態了。

    “項夫人！我們也能看出其實大少爺是個有思想的人，也許他是為了在這府裏安安穩穩地過他的日子，他不想和是非扯關係，可能是為了更好地保護您的地位吧？”餘一平揣測。

    “他這個孩子就是怕別人不把我這個項府夫人放在眼裏，其實有什麽呢？徒有虛名的地位還有誰會在意？”項夫人說起兒子更多的是疼愛。

    “他自己也是從來都不招惹誰，隻知道成天聽戲，搞得他爹對他一肚子懊糟。”在項夫人的描述中，一個玩世不恭的大少爺其實是為了更好地在大家族裏生存下去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