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錯過不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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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等我?”我感動地看著他,他的睫毛上還沾著小小的晨霧的露珠。我了解他,他一定是在這裏等了我一夜。

    “恩。”他點點頭,抬臉之時是滿眼的安心,“看到你回來,我就放心了。你……”他變得欲言又止,垂下臉小心看我兩眼,“沒在殷將軍那裏過夜?”他問完再次偷偷看我。

    我深吸一口氣揚起下巴:“當然,你這個白癡該不會在這裏等我一夜吧。”

    “嘿嘿。”他憨實地笑了,“我不放心你,但我又不能離開這裏,鎮長還說你一定不會回來讓我別等了。”

    “那你還等。”我忍不住點上他的腦門,“真是顆實心的石頭,笨死了。”

    “嘿嘿。”他靦腆地笑了,笑容在陽光中特別暖心。他似是想起什麽立刻拉起白馬的韁繩,拍拍馬背:“你快上去,我送你回家,趕了一夜你一定很累。”

    我情不自禁地忍不住問他:“那你等我一夜不累嗎?”

    “不累不累。”他笑看我,“看見你就不累了。”

    不知為何,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鼻子開始泛酸,複雜而難言的感動讓我心情無法平複。我翻身上馬,他開始牽著馬把我拉回小鎮。

    我回頭看越來越遠小鎮的出口,我是真的無法離開這個小鎮了,心中萬般地惆悵,我想離開這裏,不是因為我心浮躁,向往奢華,而是我不想我的孩子,也繼續背負罪臣之名,她該出去看看的,離開這裏去尋找更好的生活。

    似乎……

    有點想遠了,我現在還沒嫁人呢。

    我摸了摸頭上的銀簪,低頭看前麵牽馬的石頭,他雖然不是白馬王子,但是他願意一輩子給你牽馬。

    “石頭,你喜歡我是不是?”我問。

    他腳步頓了頓。害羞地撓撓頭繼續向前:“小妹,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那你為什麽不娶我?”我再問,問得很輕鬆,像是平時閑談。

    “哎……”他百般地失落地歎了口氣。“我哪兒配得上你啊,你認的字比我多,懂得也比我多,還會醫術,長得又漂亮。我爺爺因為謀反,我是重犯,不能出鎮,也沒活幹,我拿什麽養你?小妹。”他停下腳步轉身,揚臉溫柔地看著我,“隻要你快樂,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我看得出,那個殷刹將軍喜歡你。你嫁給他就不愁吃不愁穿了。我會替你高興的。”

    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從我眼中落下,立時,他慌亂起來:“小妹!小妹!你怎麽哭了?!你別哭啊,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麽了?”他急得雙眼也開始濕潤,“我真沒用,你別哭了,哭得我也好傷心。”他因我的淚而心疼。

    我匆匆擦去眼淚,微笑看他:“你忘了,我也是罪臣之子。所以,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怔怔看我,我含淚而笑:“以後,我養你。你在家裏好好種地。”

    晨光倏然灑落在我們的身上,暖暖的,他的眼睛在晨光中睜到了最大,染上了金色的,美麗的光芒。

    這就是我們山裏人,通透而簡單。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為什麽不娶也會告訴你原因,不像外麵人,讓你猜,不停地猜,猜地心累,猜地心痛。

    我要謝謝殷刹,他沒出現之前,我還對一見鍾情那神奇的種感情有所期待,但在他出現之後,我才發覺最愛你的人,一直默默地陪伴在你身邊。

    雖然,石頭的愛情很平淡,很簡單,僅僅是對你好,像涓涓的溪流,永不停歇地在你身邊,可是,一個女人不正是想要一個對你無私地好的男人嗎?

    愛情,是多種多樣的,但無論是哪種,她們都值得你去珍惜和擁有。

    我和石頭,準備成婚了。

    整個小鎮的人,為我們高興,認為是石頭終於修成正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但是在我眼中,是順理成章的事。

    因為,小鎮總共不過百來號人,我跟他因為同是罪臣之子,我們從小一起,惺惺相惜,相互照顧,他是孤兒,我是孤女,他幫我修屋,我幫他補衣,忽然發現,我們從很早,很早開始,已經在了一起。

    婚禮決定在鎮上的小酒樓裏舉行,因為石頭家太破了。

    石頭的家還不如我的小屋,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幾個草棚,連堵像樣的牆都沒有。他雖然是皇族,卻一天沒享過皇族的命,他甚至沒有自己是皇族的概念。

    他是重犯之後,比我更加不自由,不能離開小鎮去找活,小鎮上又能有什麽活?所以,他沒活可幹,隻能在自己家裏種點番薯青菜自給自足,善良的鎮長大人給了他兩隻雞,那兩隻雞生了小雞和雞蛋,他才可以用雞蛋來換取別的東西,勉強添置家用。

    而他這十八年積攢的全部銀子,也不過五兩,還放在我這兒讓我買支好看的發簪。這支發簪成了他唯一的聘禮。

    鎮上都是窮人,所以很少成婚時會有什麽鳳冠霞帔,或是像樣的喜服,一般男子用紅布綁頭發,胸前一朵大紅花,女子也是一塊紅頭帕各自將就了。

    我雖然是鎮上的神醫,但鎮上的人看病能有什麽錢?所以,我也沒什麽積蓄,但是,我有母親給我留下的一件喜服,這是太奶奶留下來的。

    迎親的那天,我們用我從殷刹府裏借來的白馬,這在鎮上已是最奢華,最長臉的了。誰家有白馬?鎮長都沒有,馬特貴,一般人家娶親隻是用驢,還是從別的鎮上借來了。

    在石頭的家裏,我給他換上我父親留下的喜服,大小正好,紅色的布料依然如新,母親保存的一直很好,我拉挺他的衣擺,他一直看著我,眼中卻是淚光閃閃。

    “怎麽了?”我問。

    他匆匆擦了擦眼淚,微微哽咽:“這場夢很美。”

    我立刻沉臉,一把掐上他的胳膊,他痛地立刻叫:“哇!哇!”

    “是夢嗎?是夢嗎?!”我再掐,他立刻躲:“不是了不是了!”

    “哼!”我雙手環胸,大白天的居然說是夢,白日夢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