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章 情深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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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崩潰啊,網絡不好一個小時才上來後台**
    鋒利寶劍閃著耀眼而又很冷的光芒,芷容覺得那道光極為刺眼。她焦急的望向李佑,正好與對方的眼神相撞。
    李佑讀懂了她的想法,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皇兄,你輸了,皇宮內的叛軍已經被羽林衛控製,宮外的的叛軍也已經被禦林軍包圍,現在你向父皇認錯還來得及!”
    李佑哪裏忍心殺自己的哥哥,隻希望李勝能夠聽自己的勸告。
    一聽到自己的人全部被控製,李勝已然心灰意冷。這一次真的完全沒有了勝算?認錯?認錯的結果就會好嗎?
    李勝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父皇,那寶座上的人冷漠的表情滿是嘲諷,直到今日他才明白做靖唐皇帝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兒臣但憑父皇處置!”李勝像隻木偶一樣呆滯的跪下去。
    大殿又進來一批人,正是文家家主、慕容家主、炎公爺、左相和幾位將軍還有醫署的尚宮們。大臣們齊齊跪下:“臣等救駕來遲,讓陛下受驚!”
    醫署尚宮們趕緊為李紀朕脈拔毒,魏婷看著芷容的樣子嚇了一跳,她趕緊來到芷容身邊,先是將她的血止住,然後拿了解毒丸喂給芷容,現在的地點不適合拔出毒鏢。
    皇上沒有下令這裏的人一個也走不出去。她探了探脈,幸好中毒不深,許是芷容體內原本就有毒素,太子的毒雖然猛烈,卻因為以毒攻毒的緣故,毒性減少一半。否則現在的芷容隻能是一具死屍。
    “外麵的叛軍如何了?”李紀莊重的問道。
    羽林衛首領回道:“太子東宮的五千叛軍被擊殺三千,羽林衛損傷一千。東宮已被包圍,各宮均已安全,陛下放心。”
    文家家主接著道:“陛下,文家私軍已經將安郡王府的私軍控製,安郡王被俘。”
    “慕容家的私軍已經控製金家京城之外的一萬私軍!”慕容家上前稟告。
    炎公爺上前道:“陛下,臣已經派人將金家和安郡王的所有的府宅和產業包圍。等候陛下處置。”
    “禦林軍副將嶽北城現在已經將金家私軍控製。並且在金家人手中得到了南疆最新戰報。”禦林軍統領將戰報拿出,劉公公立刻呈給李紀。
    “膽大包天竟然敢截朕的密函!太子,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李紀將戰報狠狠的摔在地上。氣的不停的咳嗽。
    那密函正好落在了芷容身邊,她眼睛隨意一瞄,登時腦袋一片空白。金子軒通敵賣國,已經被剿殺?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的又看了一遍確實是這幾個字。
    金子軒那個狡猾的人怎麽可能不顧家門的安危幹出那樣的事?恍然間芷容憶起前世的那個雪夜,少年模樣的金子軒給了她穿心一箭。
    而重生之後她們又有那麽多的糾葛。開始是她把他當作敵人,後來的關係卻越來越微妙,金子軒不再處處為難她,而總是幫她。
    想起前些日子金子軒信中說在南疆為她尋醫問藥。芷容心中是感激的,而今那人已經埋骨他鄉,將會成為靖唐的罪人。這讓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魏婷眼神尖銳也發現了那一行字。她故意將芷容的視線擋住,繼續為她用銀針放毒血。
    李勝此時見大勢已去。整個人已經崩潰,他恨自己實力不夠,恨芷容壞他好事,恨李紀有那麽多的兒子,恨手下無能金家和安郡王無能。
    “密函是金家公爺派人截獲,兒臣不知曉,兒臣也是被金子榮蠱惑才會一時的衝昏了頭腦,父皇,兒臣是被金家人和安郡王逼迫的。金家為了不被滅族逼迫兒臣謀反的啊,父皇!”
    芷容現在終於明白李紀為何對太子失望了,作為一個皇子一點點的擔當都沒有,之前還大言不慚,口口聲聲說要做皇帝,向自己的父皇下毒、放毒鏢,之前種種勢在必得。
    現在事情敗落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倒別人身上,輔佐他的黨羽們也夠悲哀的。
    “皇上,您的毒已經清理幹淨,但是還需要休養一段時日才可康複。皇上現在是否去歇息?”醫署炎尚宮向李紀躬身道。
    李紀擺擺手示意炎尚宮下去,“將太子及其黨羽關在大理寺,將金世一族和安郡王一脈全部下獄,明日早朝朕要聽聽忠臣的想法!”
    這次金家和安郡王可謂是下了血本,將全族人的性命交給了太子。不過文家和慕容家如此的強大,最有才幹的金子軒又身死異鄉難怪會兵敗。
    芷容想到這裏不禁猜測若是金子軒活著,那麽這次逼宮是否便成了?不,她立刻否定這個想法。若是金子軒還在那麽根本不會發生宮變!
    金家必定是在劫難逃,可是太子畢竟是他親生兒子,太子妃是金家嫡長女,皇後的四公主又是金家的兒媳,看皇上明日到底會如何處置。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這晚注定是個不眠夜,芷容由於中毒臉色依舊不好,她躺在床上聽著東宮那邊傳來的陣陣哭喊聲,不禁抓緊了被子。
    “大人,剛剛傳來的消息,太子妃自盡了!”打探完消息的春華進來稟告,“皇上下令凡是太子和太子妃近身太監宮女和侍衛一律斬殺,現在整個東宮就跟地獄一樣。”
    這是預料之內的事情,芷容揉了揉太陽穴:“玉妃那邊有什麽動靜?”
    今晚她從玉妃宮裏回來必經之地便是勤政殿,一路上還被人追殺,若不是李佑的暗衛她早就沒了性命。
    若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鬼才相信,芷容分析既然密函被金家截獲,但是炎家必定知道消息卻沒有任何的行動。
    而玉妃如果真是炎家的人那麽知道金子軒的事也便不足為奇。
    那個女人在這個時候想趁機除掉她,用的還是炎家暗衛,到底是為了什麽。這是芷容始終想不明白的。
    這樣的情況芷容心裏怎麽能舒服,她相信炎華不會殺她,可是那個死女人與炎華的關係卻成了她的心結。
    “玉妃娘娘剛剛探望過皇上,然後便回到自己宮中了。”
    芷容暗道這女人果然什麽都知道。
    “今晚宮外恐怕也是血海一片吧。”芷容望向金家的方向感歎百年大家族頃刻間沒落。
    夏錦看了看那個方向滿不在意:“炎家負責金家的事宜,誰讓金家總跟炎少主作對了,我看也都是活該,還有那個慕容謙。之前也曾暗害過少主。死有餘辜。”
    芷容刷的轉頭看向她,這個丫頭自從來到京城之後漸漸的變了,人命在她眼中竟是那樣不值錢。她好像都不認識夏錦了。
    “炎家可靠為什麽還把暗衛換掉?”芷容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春華隻好把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芷容越聽越覺得驚心。原來之前炎華留給她的暗衛早就受了他人控製,每日給她消息就是逼著她去死?
    也多虧了李佑的一番苦心,否則自己早就沒命。還提什麽等炎華歸來。
    “明王的暗衛先用著吧,等炎華回來再做打算。”
    第二日朝堂上。李紀端坐龍椅聽著下麵群臣的爭議。
    “父皇,兒臣認為太子哥哥定是一時的糊塗,希望父皇能饒太子哥哥一命!”李佑上前跪下向為太子求情。
    文家家主則默不作聲,一切都隨李佑行事。
    炎家公爺則道:“皇上。太子謀反即是事關靖唐政局的大事,又是皇上的家事,且不說太子是否應該處死。隻說金子軒在南疆便賣國通敵可見金家與安郡王早有不臣之心!”
    炎公爺不提議殺死太子卻隻講金家和安郡王謀反的事。實際上卻跟告太子謀反通敵沒什麽區別了。
    “父皇,兒臣認為。皇兄定是受了蠱惑,望父皇留皇兄性命。”
    成王這時候終於說話了,他向來以仁厚招攬大臣,這個時候即便再希望太子死也要求情。
    “皇上,太子弑君殺父,還同反賊金家一同行事,此事不能姑息,若是皇上心軟,那麽皇子和臣子們便以為謀反不是大罪,日後便會有其他人效仿。”
    慕容家主已經得到慕容謙身死的消息,這個二兒子是他最為寵愛的,現在隻剩下一盒骨灰,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想到慕容謙慕容家主跪下聲淚俱下:“皇上,臣再告金反賊謀害我兒慕容謙,請皇上做主!”
    李紀道:“慕容謙不僅是愛卿的兒子更是朕的愛將,朕也十分痛心,愛卿放心,朕定會給你一個公道。左相,右相你們如何看啊?”
    兩隻老狐狸對視一眼難得的達成了共識,都認為皇上定奪最為妥當,畢竟太子是皇上的兒子。
    “傳朕旨意,昭告天下金子軒通敵賣國罪證確鑿,削其爵位,鞭其屍骨,金氏一族參與謀反,同有賣國之罪,誅九族,其族人男子十四以上全部斬殺,十四以下充軍。女子十二以上一律杖斃,十二歲以下變賣為奴。”
    “安郡王死罪與金家一同執行,安郡王一族同樣按照金氏一族處理。兩家的私軍打亂整編到各處,兩家多的同黨同樣有連坐之罪!”
    李佑聽到這裏突然想到了白家,芷容怎麽辦?他緊張的手心全是汗,心中盤算若是父皇怪罪白家他無論如何也要將芷容保住。
    這時候又聽李紀道:“嶽北城、白展元捉拿反賊有功,不計其家族之前與金家和安郡王府的來往。白芷容救駕有功升四品尚宮!”
    李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芷容這回又升為尚宮,做為修習學生半年便走到這一步,這可是自開國以來都沒有的事。
    而其他人則更關心皇上如何處置太子和四公主,四公主按理說是皇家女可也是金家九族之內。
    李紀停頓半晌,深深一歎:“太子枉讀詩書,謀反殺父其罪不可恕,賜自盡。四公主,賜自盡!”
    沒有任何的猶豫兩個兒女都被賜自盡。
    大理寺內太子絕望的端起酒杯,突然大喊:“父皇,您好狠啊!”說罷一飲而盡,不一會便倒下氣孔流血而死。
    四公主則在自己從前宮中的寢殿內:“劉公公,本公主不怕死,本公主還留著性命有何用,隻是走之前我要見一白芷容一麵,否則我不會就死!”
    四公主端坐在那裏今日依舊是盛裝打扮,一臉的貴氣威嚴。
    劉公公為難,皇上說賜死可沒說逼迫公主飲酒,這可如何是好。
    “嗬嗬,你放心,我就跟她說幾句便可。”
    劉公公沒法子便把芷容請了過來,芷容心中奇怪她與四公主似乎沒有什麽交集,為什麽臨死之前要見她?
    進了寢殿就見如花般的公主坐在窗前賞秋海棠,往日的豔麗今日卻是無盡的蕭索落寞。美人蒼白的麵容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透明。
    “你來了,坐。”四公主轉過身,打量芷容:“你臉色不好呢,這個樣子可不行,要好生調養,否則怎麽對得起子軒親自去南疆為你尋醫問藥,尋到天衣丹。”
    她怎麽會知道天衣丹的事?芷容驚詫的瞪大眼睛,“公主,天衣丹是炎華找到的。”
    四公主擺弄著手中的海棠,嘲諷的笑了笑:“子軒給我寫過信,說他找到了天衣丹,怕節外生枝讓我的暗衛去接。你不信?哼,真是枉費他一番辛苦,死都不能瞑目!”
    這下芷容更加奇怪了,看來這位四公主與金子軒交情匪淺,不是普通叔嫂關係那麽簡單。
    “我記得那年也是這個季節,不對比這個時候還要冷,他第一次進宮,我便見到了他。他說公主你戴秋海棠不俗。隻因為這一句話這些年我的簪花全是海棠,可是他卻不再看我一眼了。”
    芷容心裏咯噔一下,又觸碰了皇家秘聞了?這四公主原來心裏一直喜歡的竟然是金子軒!
    “您為何不嫁給他?”她身為公主向皇上求指婚是輕而易舉的事。
    “喜歡未必能夠得到,及時得到也未必開心,與其他不開心,被我束縛,我和不放他自由。再者他心裏早有了心上人。”
    四公主說著直直的盯著芷容。眼角淚滴流下。
    “既然我喜歡他便要成全他,這才是真正的情!你懂嗎?”(未完待續)i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