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章 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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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紀命令一下刑律署的人便將芷容兩手背在後麵架了出去,李佑這下著了急並也不管李紀的命令,跪在地上。
“父皇,事情尚未查清楚怎麽就能斷定是白尚宮的錯,就算她體內毒素未清除也未必是她下了毒,許是有人用此事栽贓陷害也未可知!父皇明察!”
李佑的反抗使得李紀十分不滿,他狠狠的將茶盅扣在桌上:“正是因為不想冤枉了她,朕才送她去刑律署,待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若真是冤枉朕自然還她一個公道!”
“可是父皇,刑律署那個地方就是嚴刑逼供,若是白尚宮受不了酷刑而被迫招供,那豈不是還是冤枉?”
李佑不能讓芷容進入刑律署,那裏的酷刑可不比刑部的輕,甚至有些女官和嬤嬤的手法比刑部的官員還要狠辣。
“明王,你這話有失公道吧,你也未免太過袒護白尚宮了,刑律署也不是隨便用刑的地方,須得證人證物俱全才會審問。”
玉妃露出一副悲傷的神色麵向李紀:“皇上,貴妃姐姐和那孩子才是最可憐的,而且若不是臣妾及早發現也許下一個小產的便是我了。”
她撫摸自己的小腹,掩麵流淚,那姿態甚是招人憐愛。
李紀麵色更沉,他雖然不希望慕容貴妃的男胎生下來,可是也不容許其他人打主意。李佑與芷容要好他清楚,而此時李佑為芷容求情他心中便有些懷疑是不是李佑也參與進來。
魏婷心裏更加著急,她很清楚芷容是中了玉妃的算計。而李佑再這麽求情不但不會有效反倒會讓李紀產生懷疑,讓玉妃及其黨羽得逞。
“皇上說的是,一切尚無定論,雖有證物,但是並不齊全。而且沒有證人。待這一切齊全了定能查處事情的真相!”
魏婷與玉妃的目光交接。從對方眼中看出一股殺意。
李佑瞬間清醒,若是現在惹怒了父皇恐怕不但不能幫助芷容反而會害了她。隻有保住自己的實力才能解救芷容。
芷容所講慕容貴妃賜給她繡線之後便封存起來從來沒有碰過,所以當務之急是證明那盒子裏的繡線芷容沒碰過。若是沒人看見那麽芷容雖然不能完全洗脫嫌疑卻也不能被定罪。
他最先想到的是秋曼華,那次下毒跟秋曼華脫不了幹係。
見李佑終於安靜下來,李紀總算是消了一些氣:“你就要大婚,好好準備一下。不要還像個孩子一樣!大婚之前不許出宮。朕累了,都散了吧。”
回到自己宮中李佑趕緊和魏婷商量對策。魏婷否定了找秋曼華的主意。
“當初那件事已經斷定是陳郡主所為,並且皇上為了平息紛爭大事化了。王爺若是再翻出舊案,那麽皇上必定發怒,不但救不了芷容還會牽扯更多的人。那時候恐怕芷容性命不保!”
李佑仰頭深呼一口氣:“你以為不知道這些厲害關係麽?可是我怎麽能讓芷容在刑律署受苦。她必定也懷疑秋曼華可是為了保護我沒有說出口,我怎麽能不管她?”
他想起芷容當時那種堅定的眼神,心如刀絞。
“正因為如此。王爺更不能辜負了芷容一片苦心。我這就去找我姑姑,讓她請求璞尚宮參與審理此案。這樣刑律署的人也不敢太過放肆。”
李佑振作起來,為今之計是要全力洗脫芷容的嫌疑,垂頭喪氣的功夫不如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我派人通知炎華,玉妃絕對有問題,炎華或許能救芷容。”
兩人分頭行動,璞尚宮那邊還好辦,很快答應了明律署的請求,並且連同醫署的總領尚宮和高等醫女官也一並參與此案的證據搜集。
而玉璧在得知消息之後則召集整個繡署的繡女官為芷容作證,文心則派人去信文家請哥哥文宇幫忙。
她雖然一直不喜歡芷容,可是這些日子對芷容的才華卻不得不歎服。她還想起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證那便是尊貴的九公主,慕容貴妃的皇女。
當時芷容繡圖九公主可是看得目不轉睛,而且她也去看了那些繡線,她若是能出麵那麽事情便不一樣。
隻是九公主隨著八公主出宮修行需要半個月之後才能回來,若要她作證還需要等待,隻希望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芷容能夠挺住。
炎家府內後園段紫嫣看著宮中剛剛傳來的消息輕輕一笑,瞬間周圍的一切都失了顏色。
“給二公主去信,讓她找到證人,這次一定要死咬住白芷容,不能再給她翻身的機會,通知所有暗衛,將一切遞給少主的信件一律給我過目。”
“是,夫人!”暗衛抱拳之後立刻消失不見。
“把這個給炎風,下在少主的茶裏,少主征戰南疆身體疲乏又有傷病,應該好好休息幾日,這些日子凡是來見少主的一律以少主傷病不起打發了!”
段紫嫣下完命令悠閑的坐下來賞秋景,華兒,不要怪母親,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大業著想,愛情那種東西不是一個帝王應該擁有的。
等到日後你成就大業,便會體諒母親的苦心,也會明白一個女子怎麽能夠成為你路上的絆腳石。
你應該擁有更好的女人,待你一統南疆,後宮粉黛三千你便會知道這世上最不值得你付出的便是愛情。
她隨即想起了一個故人,嘴角露出詭異而又得意的笑容:“你當年被我算計,如今你的徒弟也要死在我的手中,夏雲裳,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能耐跟我爭!”
李佑派去找炎華的人帶來的消息卻是炎華傷病複發在府中養病,無論是誰一律不見。就算有芷容的名字,炎華那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送出的信件也是石沉大海。
文宇也試圖找炎華,可是一樣被拒之門外。他聽著屬下的匯報,折扇刷的飛了出去:“混賬!”
炎華對金子軒狠也罷了,滅了金家一族也說的過去,利用天衣丹也算了。可是現在心上人處在危機之中他卻閉門不管。這是哪裏是一個男人所為?
本來李佑和文宇都不信炎華會這麽狠心,可是傳消息的是炎華身邊的大統領炎風,他的話就等同於炎華的。
“再找炎風。便說是夏錦姑娘求他把白尚宮的事情轉告炎華!”文宇交代之後便進宮去了。
他畢竟是文家的人,文睿貴妃不在了,李佑即將大婚,母家人來宮裏看望也屬正常。何況文宇是一等爵,進宮見皇子再正常不過。
兩人商量著對策。暗衛又傳來消息,炎風連夏錦的話也不給轉告。
文宇冷冷笑道:“炎華這個混賬,這個時候居然躲了起來。真是夠狠心,利用完自己的女人現在便置之不理。”
“什麽利用?”李佑追問道。
文宇便將在南疆給金子軒定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李佑。李佑自然是氣得咬牙切齒。連連的開口罵炎華。
“你罵他也沒有用處,現在趕緊想法子探聽刑律署裏的消息才行,要確定白尚宮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我們再做打算。”文宇氣定神閑的說道。
李佑卻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樣,圍著他轉了一圈。“怪了,你什麽時候替我這個表弟著想了?你心裏不是一直當炎華是好兄弟。再說你與芷容也沒見過幾麵吧。”
這可是一隻狡猾的狐狸,李佑跟他說話都是一百個小心。
“我們三個從前不都是好兄弟麽,若不是惜兒的事你也不會與炎華生分。”文宇悵然的一歎,折扇很有節奏的一下下敲打掌心。
他救芷容當然有自己的目的。
金家滅族,安郡王一黨也盡數被滅,慕容家現在已經衰敗,唯有文家和炎家現在還屹立不倒。
然而文宇已經越來越看不懂炎華,他擔心有一日文家也如金家一樣。所以必須找個真正的依靠。
成王已經成了棄子,現在文家真正要扶持的人是李佑,這個擁有文家血脈的皇子才是真正能夠保住文家的族人。
金家成了最好的例子,也是文宇會下決心的原因。他甚至覺得若是當初金子軒沒有死在南疆也許局勢會更好一些。
想起那個一起並肩做戰多年的兄弟,文宇未免心痛。可是,他是文家未來的少主,身上擔負著全族的命運。
他不能感情用事,特別是麵對現在的炎華,他要做好隨時與炎華對峙的準備。而且李佑也是一位很有潛力的皇子,假以時日必定十分的出色。
若是靖唐有他這樣的皇帝那麽也是靖唐的也許還有救。
這次南疆自行給文宇最深刻的不是南疆的戰局,也不是南疆的風光而是南疆的治理。靖唐的軍隊和官員在南疆大肆掠奪,搜刮民脂民膏。
靖唐王朝和南疆部族的大王們又給百姓們沉重的賦稅,南疆的百姓是恨死了靖唐王朝。而這一路走來靖唐百姓的生活境況也讓文宇憂慮。
從前百姓吃不飽,也隻是一部分,可是現在卻越來越多,不隻是都城世家大族的掠奪,各州府的大家族和官員們也都隻顧自己不顧百姓。
從前文宇接受的家族教育也是如此,百姓沒什麽要緊,要緊的是家族,家族給予你一切,你便要為家族爭權一切。
然而現在靖唐正處在危險的邊緣,皇上不知,各大世家不管,沒有國哪有家呢?
不對,文宇腦中浮現出炎華的身影,那個人他似乎已經看穿了一切,可是卻總用一種戲謔的表情看著身邊發生的事,仿佛那些都一出十分好看的戲。
炎華,你到底要做什麽?
刑律署裏芷容躺在木板床上,由於魏尚宮的介入,加上璞尚宮下令暫時不得用刑,她的日子還算好過。
不過刑律署的女官們自有一套,每日隻讓她睡一個時辰,其餘的時間便是幹活,三餐隻有米糊糊。在有餓又困身體疲勞的情況下還要每日接受各種花樣的審訊,若是睡著了便會被冷水潑醒。
幸而魏婷總來給她送補藥,否則這副身子早就受不了。
“姐姐,今日可有消息?”芷容一口喝掉補藥,焦急的問魏婷。
她進來這麽多天為何炎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
魏婷收好藥碗擠出笑容:“明王和文爵爺四處為你奔波呢,你放心,定會還你清白,沒有認證她們遲早要放人的。”
“姐姐,我問的不是這個,你知道的。”芷容抓過魏婷的手:“炎華為什麽沒有任何的消息,還是他出了什麽事?”
魏婷見她麵黃肌瘦、弱不禁風的樣子,心裏發酸,人都成了這個樣子,怎麽能夠再承受打擊呢。
“國公爺被皇上派出去辦事了,皇命難為,不過他讓我帶話說一定救你出去,我這些日子也在為你奔走竟然把他這些話給忘了。”
芷容心裏寬慰許多,她就知道炎華不會忘了她。
“姐姐若有機會幫我帶話給他,讓他專心做事,我很好。”這幾日的審訊都沒有進展,想必自己很快便能夠出去。
何必再給炎華添煩惱呢?
“好,你好好休息,把這個藥丸吃了,大補的。我必須走了。”魏婷出來之後忍不住捂著嘴流淚。
到底該怎麽辦,炎華的事還能瞞芷容多久?
一道冷厲的目光一直盯著魏婷,直到她消失不見。白色披風、蒙著薄紗的女子紅唇劃出妖冶的弧度。
隨即帶著宮女進了刑律署。
芷容剛吞下藥丸便被叫去織布,眼睛本就不好,體力又透支,一不小心工具從手中脫落。她蹲下去撿,手指卻碰到一雙錦緞白玉繡花鞋。
“白尚宮。本宮來看看你,和你說說話。”
芷容抬頭正看見玉妃那雙陰狠的眼眸。
刑律署的女官為玉妃準備了個房間,芷容被帶了進來。
“娘娘找微臣所為何事?”芷容警惕的看著她。
玉妃托腮看著她:“明王和文家都在為你奔走,可是你心心念念的炎華卻沒有任何的消息,你不奇怪嗎?”
“炎華有要事在身我能理解,娘娘不必在這件事上挑撥。”芷容此時也不必和這個女人客氣了,她可以斷定這一切都是玉妃策劃的。
玉妃上前拍拍她枯黃的臉頰,譏笑道:“炎華一直在京城的炎家府宅,閉門不見客,任何人包括明王和你的人。他根本就不想見你!”
芷容冷哼:“你以為我會信嗎?”這女人又來挑撥。
“不信,你問問刑律署的女官,隨便哪個。”玉妃拍拍她的臉咯咯的笑:“問了你會更心痛。”(未完待續)i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