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八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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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靖唐還未開國之時惡靈城還不叫這個名字,因城內地形複雜,機關重重,原本與北域城一同形成北境的一道防禦屏障,直到靖唐人的祖先走出北境搶占中原開創了靖唐江山,這道屏障漸漸被人遺忘。
如今的惡靈城在北境已經形成多年,之所以北境總州府沒有加以管束,也不派兵剿殺,其原因之一是這城池裏麵的人都是嗜血狂徒,十分的難對付,每次都會損失大批的北境士兵。
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這座城在北境邊界正好成為了北境和北域城之間的一座很難逾越的屏障,這樣一來北境邊界無需官兵把守隻需要這些狂徒便可。
朝廷更是故意放任這些人,利用他們將北境隔絕起來,並且暗中達成協議。隻有帶有朝廷通行證的礦產運輸隊伍和流放隊伍可以經過此地。
惡靈城的人也一直遵循這個規律,凡是這兩種隊伍一概不去理會。但是其他的隊伍不論是經過還是經商亦或者是逃亡的人都不能輕易過去。
當然大部分逃亡的人隻有兩個下場,一種是留在惡靈城成為其中的一員,另一種則是死無全屍。
然而這個維係了數十年的規矩卻在最近漸漸的被打破。通過惡靈城的的許多官家隊伍也遭到了攻擊,相反的一些投逃亡的投靠北境的隊伍和流民倒是沒有遭到襲擊,並且從上個月開始礦產便再運不出來。
北境總州府莫名死亡。惡靈城也發生了變化,而在這個時候又冒出一個北境王,前方的路雖然可以避開靖唐士兵的追殺。可是卻也是艱險萬分。
馬背上的芷容不禁想自己的這支隊伍也算是逃亡大軍了,要如何通過惡靈城呢?看著那連綿的山脈,這個季節山上空氣異常寒冷,這支隊伍裏沈家軍的家人也多是老弱婦孺,走平原之路已經有些困難,何況是翻山越嶺,弄不好還沒跨越山脈便會被凍死。
她答應過所有手下的人一定帶他們去北境境內。並且不會拋棄任何一個老弱婦孺。這是她做為家主和一軍統帥的責任。
“家主,我們大可以扮做逃亡的隊伍,假意投靠惡靈城。等到他們守衛鬆懈再出城也未嚐不可,咱們人多說不準還能將惡靈城一舉攻下,揚我沈家軍神威。”
盛紅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芷容,而且對此頗為得意。她認為芷容一路上的行事作風都太過小心了。完全沒有家主風範,若是換了她絕對死一路拚殺,沈家軍的名號定響徹北境。
在芷容向來這不是上佳的計策,若是驚動了城內人,年輕力壯的可以殺出去,可是那些老弱婦孺又怎麽辦?芷容可不想還沒真正進入北境沈家軍就受到重創。
再者她們對城內的情況一無所知進去隻能是送死,身為家主不僅僅是要建立功績更重要的是保全族人。
“主子,有一點十分奇怪。那個什麽北境王既然敢自稱為王,是否已經拿下了惡靈城呢?否則他的那些人怎麽會來去自如?”金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沈青邪邪一笑望著前方。不時地把玩手中的劍穗。“那倒也未必,那一小隊人的武功都是上乘,即便是我加上沈恒也不可能將他們擊殺。以他們的武功出入惡靈城應該不難。隻是北境王應該也不會滿足於被困於北境之內吧。”
最後一句話使得芷容神思豁然明朗,猛然間一個念頭閃過,沈青說得對,北境王絕對不會甘願被困,卻遲遲沒有占領惡靈城,如金石所說敢稱王必定不是沒有實力,那麽他便是在等待時機。
而這個時機......她想起現在自己手中的兩萬多人的軍隊,若真的硬闖倒也不是不可能戰勝,然而再勝利的同時也為別人做了一個嫁衣裳。
好個北境王,天下果然沒有白白收的禮物,用一瓶蓮花汁就想我沈家軍替你賣命麽。她示意隊伍停下。
“我們的隊伍太過顯眼了,而且現在想必那惡靈城主也早知道我沈家軍要過北境的消息。不如先去十幾個人打探一下消息。沈將軍,你和江成、紅玉還有三個長老帶著將士們到山下宿營,切不可妄動,等我們的訊號,若是到了明日還沒有訊號便帶人上山從山路走。”
沈遠山領命,盛紅玉卻不想留下來,芷容語重心長的抓過她的手:“紅玉,前方凶險萬分,我不敢保重能活著出來。好歹你是二脈直係後人,若是我不在了,沈家就交給你和沈將軍了。”
盛紅玉和沈遠山大驚,這才明白芷容的用意,前方凶險,芷容不希望沈家的人去送死。對於她這一番心思沈遠山佩服,盛紅玉則感到羞愧,若論武功她比芷容強太多,可心胸卻著實狹窄。
芷容帶上沈青、沈恒和十幾個親信暗衛,加上金石帶領的幾個金家的武功不錯的青年一共二十人。靈兒則留在她自己的娘親身邊。那雪蓮花的汁液果然有奇效,芷容現在已經能發出微弱的啞音,雖然難聽但卻不必再讓人看唇語了。
這一點她倒是真的感謝北境王,然而事情一碼歸一碼,雪蓮花的恩情她白芷容隻要還有命定是早晚要還,但是卻不會用自己家族人的性命去償。
惡靈城門緊緊的閉著,門上還劃著一個大大的鬼臉,讓人看著隻覺得陰森恐怖。而城門隻有每日的晌午才會打開兩個時辰。
芷容等人易容後扮成流民混入了一批逃亡人群之中。即便是流民和罪犯進城也不容易,城門守衛都會一一問話和查看,一旦發現不妥便會就地解決,甚至有的時候隻是守衛閑得無聊想要殺人取樂而已。
不過最近惡靈城這樣的狀況卻好了很多。芷容聽旁邊的一個流民講這樣的情況和守衛有很大的關係,守衛都是輪流換崗,有一部分是隨意殺人。一部分卻十分得守規矩。
芷容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看來這惡靈城也分派係,而且派係之間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同。若是這樣就避免不了派係之間的紛爭。也難怪現在惡靈城的做事規則偶爾同以往不同。
到了城門口,守衛對芷容等人進行了搜身確定沒有任何的武器、毒藥,其中一個武功不錯的隊長還一一按了幾個人的脈門,試探他們的武功。
經過試探發現他們均沒有武功,那人便分發給他們美人一個木牌:“進去之後會給你們安排事情做。記住一條惡靈城不養無用之人。”
木牌製作十分粗糙,上麵寫著‘奴’字。跨入城門,芷容等人驚呆了。這裏跟普通的城池沒有太大的分別,街上也有行人、馬車和各種店鋪,隻是多以賭坊、妓院、酒樓為主,而像首飾鋪子或者布料鋪子等基本是看不到的。
“你們幾個去那邊。這幾個跟我過來。”一個胡子花白的守衛將芷容一夥人分成了兩股。金石被分到了別處。
老頭帶著她們朝著城西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現在就是惡靈城最低等的人,不過若是日後有一技之長或是有功便可不再做奴隸了。”
原來這城內還有這樣的規矩。芷容看著一家家妓院心道那些流民中的女子大多是被弄到這些地方來了吧。幸好她近日扮成男子沒有被人識破。
走了許久,終於到了目的地。這是一處糧倉,奴隸們要做的便是將糧食裝上馬車。然後馬車會將糧食派送給城內的人。芷容這才明白為何城內沒有糧鋪。原來城內的糧食都劃歸到幾處然後派分下去。
這也是惡靈城上層決策人的一種伎倆。人不賭博,不嫖妓都可以活命,然而萬萬不能斷了糧食。不僅僅是糧食,鹽、煤炭等生活必需的都是派發製度。
芷容等人老老實實多的幹著活。沈青要和她抬一袋糧食卻被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阻止,還狠狠的抽了芷容一鞭子。沈青剛要動手便被芷容製止。現在還不是衝動的時候。
幸好她修煉了一點心法一隻手也能提糧食,隻是比別人慢罷了。然而讓芷容感到奇怪的是她每次提起一袋糧食的時候都十分的輕鬆,好似有人幫忙一樣。她左右瞧瞧卻麽看見可疑的人。
所有的活幹完,別人都是淚的滿頭大汗,芷容卻跟沒事兒人一樣。那大漢大笑道:“沒想到你小子還真能幹,好好幹活,有你的好處。”
芷容苦笑,她哪裏幹了什麽活,所有的袋子都是有人幫忙,而這個人的武功竟然高深到了完全察覺不到的地步。如此的人物怎麽會淪落在這裏幹活?
還是他們的行蹤早就被人發現。晚上用過飯芷容便把白天的事情同沈恒和沈青講。兩人麵色皆很沉重。
“主子,此人武功在我們之上,而且深不可測。看來我們要速戰速決才好,不能在這裏耽擱太久的時間。剛剛金石派人帶來消息說這城內還有一座城,想必惡靈城真正的主人就住在那裏。”
沈恒一向能最快的分析出利害關係並且做出決定,他說的這些恰好也是芷容所想的。三人很快立刻行動帶上人偷偷溜了出去,直奔惡靈城的城中城而去。
金石等人早在那裏等候,芷容看到這座小城才明白這才是真正的惡靈城,外麵一切都是表象,這裏麵才是成千上萬的惡徒。
“我們現在便進城想辦法擒住惡靈城城主。”對付惡人自然要用惡人的辦法,芷容可沒打算跟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狂徒談判,那隻會讓他們認為你軟弱,對狂徒你要比他們更狠更狂才行,以惡製惡是最好的方法。
擒住惡靈城決策人之一的城主無疑是最重要的。芷容等人立即行動,沈青沈恒負責摸清楚機關,以便為芷容和金石開路。而兩人更是將這當作一種比賽一樣,到最後還要比一比誰解決的機關陷阱多。
“哼,這惡靈城徒有虛名啊,機關陷阱根本就不值一提。”沈青撇撇嘴,似乎根本沒玩夠的樣子。
沈恒則要謹慎許多,他心中依舊有疑慮,摸了摸下巴緊鎖著眉頭:“惡靈城既然是一道屏障,肯定還有玄機,這城中城也不可小覷,表麵上簡單的機關越多說明越有鬼。”
一行人繼續行動,很快找到了城主的房間。由於惡靈城內又供奉城主的祠堂,所以暗衛早就畫了一幅惡靈城主的畫像。
那惡靈城主正在酣睡之中,沈恒進了臥房點了他的穴道便將人帶了出來,仔細查看這人沒有易容確實是真的惡靈城主。
原本應該喜悅可是芷容心中卻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一切都似乎來的太過順利,似乎是在等他們到來一樣。
沈青同樣察覺到不對勁:“主子我們趕緊撤。”多年的直覺告訴她情況不妙。
很快他們的猜測變成了現實,忽然間地動山搖,原本平坦的路變得坑坑窪窪腳下的路裂開將芷容和沈恒等人隔開。四周火光升起,圍了滿滿的人如同野獸一樣盯著他們。
一道裂痕將沈恒和沈青帶著的人孤立在一個石板之上,金石等人則被隔在另一邊。而石板也在快速下沉,下麵全是流沙。
隨即沈恒手中的惡靈城主忽然醒來衝破穴道朝著沈恒胸口便是狠狠一擊,沈恒登時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沈青眼見那人要走趕緊上前卻因為要顧著沈恒不讓他掉下去而失手。
“沒想到真的有不要命的來抓我!”那城主輕功十分了得飛身到了芷容麵前抓住芷容的脖子。“你們是什麽人?”
芷容兩根針紮向那城主的手臂痛穴之上,惡靈城主一鬆手,氣氛的一掌將芷容打了下去,她所在的石板下麵是一片漆黑。
墜落,就在她以為死定了的時候一個人影快速的飛下來,將她攔腰抱住,然後運用輕功朝著旁邊飛去。最後掉入一片漆黑之中。
等芷容清醒的時候她正躺在那人懷中,她下意識的推開那人。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向後退去然後撞上一麵石牆。
“不用怕,這不是地獄。是一間密室。現在你不應擔心我而應想想我們如何出去否則空氣沒了便都憋死了。”那人帶著一隻麵具並且嘴巴的位置也被擋住,所以發出聲音悶悶的。
“你是誰?”芷容警惕的拿出幾根針,這人為什麽要起一起下來?是為了救她還是別有所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