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七章 狼王情深

字數:6079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朱門繡卷 !
    蒼狼部族表態就意味著最大最強的部族向信任的草原之神俯首稱臣。這樣一來他部族也紛紛表態。所以從今往後不管是誰做了草原的王,都要以沈青的話為神命不得有違。等了上百年東越草原終於再次迎來了他們的神。
    草原人民雖然英勇好戰,可是也多是因為牧場和族群的關係。若是每個部族無論大小都有足夠的牧場,足夠的牛羊,那麽草原上大多數的人民還是希望能和平安康的度日。而新一代草原之神的降臨給他們帶來了希望。
    按照草原規矩草原之神有權選取草原的王,所以飛鷹、神虎部族的王在喇嘛宣布沈青地位之後便是極盡的討好。好在她還需要接受草原神廟喇嘛三日的洗禮,閉門不見任何人,這才少了這許多煩人的事。
    沈青平安無事,兩方也暫時休戰,芷容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一直愁眉不展的沈恒也有了笑容。沈青的身世總算是真相大白,雖然她不願意說出父親是誰,不過金子軒分析那人還是李紀。
    隻是沈青更多的繼承了東越草原的血統。然而這些都已經不重要,李紀已經駕崩,沈青也沒有任何父親的概念。所以這樣的結果對她來講是最好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反倒是到底選誰做東越的王。芷容思來想去硬是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蒼狼太狂,也太強,火狐的蘇雅拉完全傾向赤那,猛獁太過平和,未必能真的掌控其他部族,恐怕還會使得東越分崩離析。
    飛鷹和神虎也都沒有合適的王子能夠勝任。芷容犯了愁,要找個真心歸順北境的、又有能力守住東越的還要別太強大的,這樣的人哪裏找去。
    金子軒見她這兩日總是發呆,自然明白她是為何事煩惱。他坐在芷容對麵,對方還在愣神,恍然的抬起頭:“你來了。”從早到晚金子軒會來上個十幾趟,可是芷容每次見麵都會這麽說。
    “為選東越王的事情犯愁呢?”金子軒泡了一壺茶倒了一杯給芷容:“這是我從西北帶來的。比補藥還好,你在東越這段日子受了不少苦,雖然沈青總能給你藥吃畢竟不如這個。”
    芷容將茶杯吾在手裏,暖暖的茶冒著熱氣。似乎連心都跟著暖了一樣。她從前不知道這個男子心思如此的細膩,就連分次給的雪蓮花汁液,偷偷摻進去的換顏丹,和順勢讓她吸取的靈氣,總是給沈青寄來補藥。這回連上戰場也不忘了她的身體。
    其實炎華也有這樣細膩的心思,隻是二人的性格完全不同,一個喜歡表達,一個默默付出。若說之前芷容怨恨炎華,可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過了這些日子,她感受著別人對她的包容和關心。從而對炎華也沒有怨恨了。
    那個人隻是選擇了自己認為對的路而已,也許他會一敗塗地,也許會成為一代梟雄。成為一國英主。男人有自己的理想抱負沒有什麽錯,追逐名利也沒有錯。
    芷容細細想想炎華的一切都是段紫嫣和他自己打拚出來的。而她隻不過恰好成了一塊絆腳石,礙了眼。實際來說他除了沒有遵守諾言,沒有什麽真正對不起她的。
    “我知道你所想的顧慮,我建議你去找赤那談談。”金子軒見她又開始發愣,似乎在回憶著什麽,心一顫。她還能回憶誰?不過起碼她現在離他隻有咫尺,而那個人卻遠在天涯。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芷容同他的身心距離都是咫尺甚至相擁在一切,而不是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找赤那?”芷容回過神,不懂炎華的意思。這時候和那家夥還有什麽好談。那個驕傲的蒼狼王此時定是恨死了自己,再說她也不想選他做王。
    “因為強大所以不能做王嗎?還是因為驕傲?”金子軒緩緩道:“芷容,一個王者不論大小,都不能太軟弱。這幾個部族每一個人的性格你都清楚,能勝任的唯有赤那。小部族不能服眾早晚還是會起動亂。赤那將會給你創造一個嶄新的東越做你的大花園。”
    芷容苦著臉:“他放蕩不羈,若是哪日反了北境怎麽辦?再說我怎麽才能知道他是否真的勝任?是否真心歸順?”
    金子軒神秘一笑:“所以讓你去談啊。你總是低估自己。”
    芷容沉思半晌,終於站起身披上大麾,一邊朝外走一邊嘟囔:“難道最好的方法是聯姻嗎?嗯,貌似還不錯。”
    一口茶噴了出來。金子軒問沈恒:“你家主上說什麽?”
    “主上說要跟赤那聯姻。”沈恒壞笑著看著一臉苦相的金子軒。“赤那倒也很喜歡主上,若真的聯姻倒省了不少的事。”
    他這邊說著,那邊金子軒早就站起了身掀開簾布觀察對麵的動靜:“芷容若是談不妥,我便去信給金明從西北出兵,大不了滅了蒼狼一族。重新再選,沒有根基的小部族也沒關係,大不了我留在這裏培養一個。”
    聯姻?要真聯姻也是跟他,怎麽能便宜了赤那那家夥呢?
    沈恒輕笑著搖頭,金子軒對主上一往情深,並且還有魄力和霸氣。這樣的男子世間還有幾人。他真心希望主上能夠找個好歸宿。
    他想起還在神廟裏的沈青,也不知她是不是也在想著自己。草原規矩神女不滿十七歲不得嫁人,這也正好。待到那時候沈青已經長大,心性也更加成熟,他將會用自己的生命去嗬護她。讓她享受做為一個普通女孩子的快樂。再不讓她過哪些刀光劍影的日子。
    芷容一個人來到赤那的營帳前,迎麵碰上剛從營帳裏出來的蘇雅拉。對方見了她有些羞愧,不過很快轉為敵意,“不知白統帥來做什麽?這裏是蒼狼大營,不是你的後花園。”
    蘇雅拉心中充滿了妒忌。赤那喜歡上了白芷容整個草原的人都知道了。剛剛她進去給赤那送點心,並表達自己的心意,卻被拒絕。而她看到赤那在畫人像便好奇的看了一眼,這一看心裏的醋壇子更是打翻了不少。
    “我以沈家軍統帥的名義麵見蒼狼王。火狐王若是感興趣也可跟我一起進去。”芷容發現這個蘇雅拉雖然報仇的時候很有骨氣,可是一提到赤那就變成了小女兒。完全沒了火狐王的霸氣勁兒。
    “我才不稀罕。”蘇雅拉翻了個白眼,朝著自己的火狐大營走去。
    赤那聽了屬下的通報趕緊請芷容進來,當那個臉若銀盤披著白色披風一身黑色勁裝的女子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再次感到呼吸困難。原來隻是兩日不見便如此想念。他真懷疑芷容是不是給他下了迷幻藥。
    “蒼狼王好。”芷容抱了抱拳。
    赤那行了一個草原的待客禮:“白統帥請坐。”他定定的看著芷容落座便借著道:“不知白統帥此時來找我所謂何事?”他真的很想如那個北境王一樣叫她一聲‘芷容’。
    芷容也不繞彎子直接說明來意。“赤那,你我都清楚東越不能亂,你不想我也不想,這裏必須有一個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麽非要做草原王?除了報仇之外還有什麽原因?”
    “我從小跟著父王一起走遍東越甚至北境。學習了靖唐的文化。然而卻也看到太多的不幸,戰亂、酷吏、饑荒、賣兒賣女、甚至於人吃人。”
    赤那聲音異常沉重,直勾勾注視芷容:“我隻是希望東越統一,所有的部族人民都有自己的草場和牛羊,有肉吃。人們也可以和外麵做交易。我們的牛羊肉質是最好的,我們的馬匹是最能跑的。這樣大家都能過上好的生活。”
    此時的赤那沒有蒼狼的驕傲,也沒有絲毫的做作,而是由內向外的真誠。這種感覺直襲芷容心間。若是草原有了這樣的一個王,那麽確實是幸事。
    “那麽,我們做個交易。我帶走兩架神弩,並且東越要成為北境附屬。我便支持你做東越王。並且在文化、商貿往來上我都會幫你,明州城會定期為東越開門戶讓你們的牧民可以做交易。”
    赤那挑挑眉:“若我不答應呢?”
    芷容一笑:“你若不答應,不但不會成為東越王,蒼狼也許就不複存在了。東越會有新的王。不過是我的附屬我還是會有待東越,不會用重稅和酷吏壓製。隻是可惜你日後看不到那一片祥和景象了。”
    赤那了然的點點頭:“也就是說沒了蒼狼東越依舊會向好的方麵發展,不會被苛待。你會征兵嗎?”
    “我會,但是我會一視同仁。無論是沈家軍、幽靈軍還是明州軍或是北境王的金家的人馬都是一樣的。既然是我白芷容的附屬州,當我需要人馬的時候征兵難道不正常嗎?”芷容自顧的拿起一塊點心。
    “若是到時候我不征兵反而會讓驕傲的東越人不舒服吧。東越人自認都是勇士,有了戰事卻不讓勇士上戰場,恐怕是最大的侮辱。我說的沒錯吧?”
    這些日子芷容在東越也了解了東越人的性格。貴族如此,平民也是如此。她每日受人欺負,不過一些平民對奴隸們還是十分同情的,隻是誰也不敢求情。
    赤那深深的看著她。在心裏描繪著她。他第一次聽到有女子這樣說,正好說中了他的心事。從小長大的蘇雅拉、一些草原貴族們不懂他,卻沒想到竟然是芷容最懂。
    “既然如此,東越王還有什麽意義?”赤那深深感歎:“我不做東越王。但是我要管理東越州!我想讓這塊地方越來越好,這裏的人民生活越來越富足。”
    這回,芷容是完全呆了,赤那竟然放棄了王權。畢竟東越王總比東越州府來的好聽。芷容雖然想過東越成為北境附屬,但並沒有想到建立州府。
    可是赤那卻主動提出了這個想法。太過突然,她有些不敢相信。“你確定?真心歸順成為州府?”
    赤那認真的答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草原的男兒說話更是不會反悔。要歸順便真心,否則就開戰。隻是我不想草原再起戰事,不想蒼狼部毀在我的手中。現在神女出現,東越就在你掌上。”
    芷容站起身,她此時才真正的開始重新審視了這個草原狼王。他是一個真的漢子。金子軒那家夥也許早就料到了一切非要她過來。
    不過,正因為她親自過來,坦誠直言,赤那才會覺得她有誠意。看來自己還需要多多磨練,跟金子軒多學學。
    “我可以叫你芷容嗎?”赤那試探著問道。
    “私下裏可以,明麵上不行。”芷容走到他的桌案前;“你在畫畫?我看看。”可是還沒等她看見便被赤那拿走,抱在懷裏。
    “赤那你們東越和靖唐、北境都有聯姻吧。”芷容陰笑著上前。
    赤那心中突然歡喜。一說到聯姻他自然第一個想到芷容。“有的。其實我也想娶一個北境女人。”
    “哦,原來如此。你若是不給我看這幅畫,我就隨便給你指一個北境媳婦!”芷容知道赤那狂傲定是不會讓別人主宰自己的婚姻,她趁著赤那有些發愣的時候將那幅畫搶下來:“我看看是哪家的姑娘。”
    畫打開,上麵的的一個女子牽著一匹白駒站在蒼茫的草原之上,身邊是一條長長的河流。她麵若桃花,微微的笑著,藍天白雲都成了點綴,這個草原為之傾倒。
    而這個人的模樣與自己十分相似,隻是更加的美。
    “我相中的是白家的姑娘,名芷容。統帥可給我指婚嗎?”
    畫打開,上麵的的一個女子牽著一匹白駒站在蒼茫的草原之上,身邊是一條長長的河流。她麵若桃花,微微的笑著,藍天白雲都成了點綴,這個草原為之傾倒。
    而這個人的模樣與自己十分相似,隻是更加的美。
    “我相中的是白家的姑娘,名芷容。統帥可給我指婚嗎?”
    一條長長的河流。她麵若桃花,微微的笑著,藍天白雲都成了點綴,這個草原為之傾倒。
    而這個人的模樣與自己十分相似,隻是更加的美。
    “我相中的是白家的姑娘,名芷容。統帥可給我指婚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