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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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漸漸拉深。

    淺淺的,能聽到舍友均勻的呼吸聲。李澤單手枕在腦後,睡不著。

    晚間發生的一幕幕,像影像般,一遍一遍在腦海裏回播。李澤有些意外的驚喜,沒想到不過是隨意買來的鹵味,竟有這麽大的收獲。

    黑夜中,李澤素來嚴肅的麵容,難得的勾起一絲笑容。

    前世,他們宿舍幾人都各有成就。有些,更是未來商場的後起之秀。

    許非凡,畢業後直接進了家族企業。在家族的重點培養之下,由基層開始,一步步紮實地高升,知道後來更是憑借著嚴謹、強硬的作風,將他所在的許氏企業開啟一段新的篇章。

    顧銘之,a市人。父母都是生意人,雖然做的不大,但有著幾十年的口碑,在a市這一畝三分地,倒也混得開。家境自然算是富裕的,畢業後,和江照合夥創辦了一家策劃谘詢公司。

    一開始,誰也沒注意這家不足十幾個人的小公司。但隨著時間,許多當初的建議、策劃,都取得了顯著的成效。附帶著,這家小公司也開始漸漸在b市嶄露頭角。

    後來,李澤住院時,還聽聞過這家公司已經成功上市了。發展勢頭良好,並開始和國際上的幾家大公司頻繁接觸,隱隱有合作的傾向。

    江照,典型的紅三代。父係、母係,絕大部分的親人都生於部隊,長於部隊。在b市這一帶,算是整個宿舍裏,最有勢力的一個人。這也是後來,他和顧銘之合夥創辦的公司,在取得良好成績後,一直沒人找麻煩的主要原因。

    彭宴,也是外地人,t市的。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族。本來打算通過國考,回到家鄉當一名公務員,但天不從人願,國考、省考都發揮不好,沒通過麵試的坎。

    後來,在其他人的勸和下,留在b市,以校招的形式聘進了一家外企,成為一名普通的職業人。不過,多年後的一次班級聚會上,倒是聽說他在寫作的路上發展不錯。出版過好幾本小說,有些,甚至還改編成遊戲、拍成電影。

    相比起宿舍其他人,陸濤則有些中規中矩。畢業後,考研、考博,最後成為j大的任職講師。偶爾,也會在顧銘之、江照兩人的公司,提供一些專業谘詢服務,賺些外匯。小日子過得不錯,輕鬆有閑。

    腦中回想了一遍各人的結局,再對比一下現在看到的,李澤突然有種人生如戲的感觸。前世,他們關係平平,雖是同班同宿舍,但多數有關他們的消息都是道聽途說,並沒有實際了解過。

    本以為,有著那樣成就的人,必定心計、謀略勝人一籌。對人、對事也隻是麵上溫和,實際冷漠,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真的打成一片。

    也做好了,長時間溫水煮青蛙的準備,可卻忽略了他們現在還隻是學生,並沒有經過社會的洗禮。雖然,心裏各有丘壑,但到底還留有一份單純。

    或許,他並不需要刻意為之,就這麽順其自然。能夠結交,自然是最好不過,不能結交,也沒什麽大的損失。

    前世,那樣的風評下,他都能把森威集團妥善經營。今生,多了二十多年的寶貴閱曆,他就不行自己還能混得更差。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倒不如多想想接下來的打算。

    心裏的結想通,李澤頓覺整個人輕鬆下來。之前的那種無端壓抑,也一掃而光,變得更精神。當然,也更睡不著了。

    翻了個身子,換成更有助於睡眠的姿勢,李澤盡量地將腦海裏那些彎彎繞繞泯除出去。現在,經過剛剛的一想,李澤少了些算計,多了份真心。隻想在最後的學生生涯裏,盡量多結交些有光明未來的成功人士,為以後添條路。

    與此同時,女生622宿舍,劉沁雪也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早晨的一幕,一次比一次清晰地回現在腦海裏,那種脫離控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

    可能是夜的寂靜,讓人也跟著極端地理智起來。從回憶中,劉沁雪似乎、仿佛看到了李澤對她壓抑的恨意。

    這個想法,剛出現在腦海裏,就被劉沁雪下意識地否決了。她雖然打著利用李澤野心的想法,但更多的,都處於放長線釣大魚的預備階段,並沒有確實地傷害到李澤,更別說有“恨”這種強烈的情感存在。

    隻是,心裏雖然告訴著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但劉沁雪還是忍不住地懷疑、猜測。以前,李澤舉手投足間、眼神流轉間,都能感受到對她的好感,以及男女間壓抑的愛慕。

    可今天早上,她什麽都沒感覺到。除了一開始見麵,以及後麵說起夏淺的事,能明顯感受到李澤的情緒變動。其他時候,李澤都很冷靜,就好像坐在她麵前的不過是個普通人,一個陌生的普通人而已。

    以前,她或許不在意,李澤也沒重要到影響她的地步。可如今,看著李澤突然轉變的態度,劉沁雪莫名的,竟有些介意。就好像,一直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有一天離開了手掌,還是在自己正用得著的時候。

    劉沁雪複雜的心思,僅隔兩棟宿舍樓的李澤並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此時,他剛從睡夢中被吵醒。昨晚,本以為會失眠到很晚,可沒想到後來不過是一會,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可能是想通了,堆疊在心裏的壓力也消散了不少,李澤昨晚睡得很熟。這是他重生以來,睡得最熟的一晚,沒有噩夢、沒有悔恨、沒有驟醒,隻是長長地睡了一夜。

    李澤並沒有起床氣,雖然是被吵醒的,還很懷念剛剛睡著的感覺,但心情還不錯。這種吵吵鬧鬧,充滿生機的早晨,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突然重溫,竟有種別樣的美好,一點也不覺得煩躁。

    “李澤,你醒啦,還不快點起來,早上有課。”沒搶過江照,隻能委屈地拿著牙刷、牙杯,到陽台外洗水池裏刷牙的彭宴,剛走出浴室,就看到醒來了還賴在床上的李澤,忍不住催促著。

    “這就起來,”掃了眼下麵,見大家都起來了,李澤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快速脫掉睡衣褲,拽過一旁昨天整理好的衣物,幹淨利落地套上。

    等六人全部收拾好,準備出門,已經是十分鍾之後了。見時間還來得及,眾人打算先到食堂吃個早餐,再去學院。今天上午,他們有兩節大課,跨學院那種。若不提前吃飽點,中途很有可能會餓的。

    一行六人,走在不寬的小道上,倒也有幾分浩浩蕩蕩。李澤單手插在褲兜裏,兩手空空,走在邊側。昨天光想著收拾日用品,書本什麽的,卻是忘得幹幹淨淨。此時,和其他或背或抱的舍友相比,略有幾分打眼。

    “你怎麽連課本都忘了帶啊?”陸濤的小眼神透著滿滿的不讚成。作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書呆子,陸濤很難想象,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連書本這種必不可少的存在,都會落下。

    “我下午就回去拿,一定、肯定,”陸濤並不是多話的人,但卻因為這麽一小丟丟的事,硬是說了不下三遍。李澤心裏雖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但還是忍不住在他再次開口的下一秒,快速地舉白旗投降。

    正看著彭宴、江照打鬧二人組的顧銘之,聞言,不經意地回頭瞥了眼李澤。見其臉上表情,控製不住地快要皸裂,非常不厚道地憋滿了笑意。

    作為同宿舍幾年的舍友,他自然見識過書呆子的嘮叨神功有多麽深厚。平常還好,安靜得有些內向,但隻要涉及到書本、知識,那就立馬化為神人。一張嘴不碟不休地可以說上一個上午,都不帶停歇。

    若是以前,話都沒說過幾句,書呆子自然不會管這事。但經過昨晚的鹵味之情、舍友之義,他們已經將李澤當成小半個自己人。再遇上這事,書呆子自然忍不住地要說上一說。就是不知道,李澤此時會作何感想?

    隻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顧銘之表示,不管怎樣,他看戲看得很舒爽。

    第一節課是組織行為學。任課老師屬於那種上完課就走人的“大眾”教師,並沒有感染到法西斯陳的獨特。因此,李澤的課桌雖然一眼望過去就光禿禿的,沒有書本,但隻要不低頭接耳影響到其他人,就不會多說些什麽。

    時隔多年,再次感受著這種坐在下麵,聽著上麵的人講解的氣氛,李澤一時竟有些新奇。隻是,這種新奇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轉化為昏昏欲睡。

    可能是受製於學生的整體水平,也可能是理論的假設過於理想化。許多知識點都比較淺顯,有些細節更是入其門缺其義,經不起深層次的推敲。李澤認真地聽了一會,並沒有體會到那種溫故而知新的感觸。

    漸進的,注意力也就移到其他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