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亡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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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風心裏“咯噔”一震,急忙翻身躍起,匆匆跑到洞外,一看,停放在洞外的鏢車,此時已空空蕩蕩,昨日劫得的一萬兩黃金,已經被司馬輕煙和他的弟子們席卷一空。

    袁風恨得咬牙切齒,立刻把眾兄弟一個個叫醒過來。大家一見這種情形,都氣得恨不得把司馬輕煙這個老賊抓來抽筋剝皮,點人燈熬肥油。

    他們對天發誓,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給找出來。就這樣,袁風和他的兄弟們開始浪跡江湖,踏上了尋找司馬輕煙的旅程。

    與此同時,霍敬水也沒有閑著,他從斷頭穀脫身逃走之後,自知丟失稅俸,朝廷不會輕饒自己,便不敢再回萬勝鏢局。在與那些蒙麵劫匪交手的時候,霍敬水通過對方所使的招數已經斷定,這兩個武功高強的劫匪頭子,正是自己的老仇家袁風與司馬輕煙。冤有頭,債有主,既然知道了陷害自己的人是誰,霍敬水當然不肯放過他們。當天夜裏,他便悄悄潛入落花刀派與淩雲飛袖門派的住地,欲報劫鏢之仇,但是這兩個門派早已經人去屋空,霍敬水在附近潛藏多日,也未見他們回來,便知他們是故意藏了起來。於是,霍敬水也開始浪跡江湖,踏上了尋找仇敵之路。

    少年子弟江湖老,轉眼之間,三十年過去了。

    這三十年來,袁風一直過著膽戰心驚的生活,一方麵他要尋找司馬輕煙,另一方麵他還擔心霍敬水或者是朝廷的捕快追捕到自己。三十年的流浪歲月裏,袁風和他的兄弟們隱姓埋名,從來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他們當過護院,跑過碼頭,做過苦力,甚至還淪落當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殺手,可謂是嚐盡了人世間的冷暖辛酸。有些兄弟已經老死、病死在異地他鄉,不過剩下的兄弟們卻仍是癡心不改,堅持跟著袁風,到處打聽司馬輕煙的下落。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年臘八,袁風的一個兄弟終於從一位江湖客嘴裏打聽到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潛藏了三十年的司馬輕煙終於要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據那位江湖客說,司馬輕煙要在正月十五那天,帶著他的夫人與家眷回鄉祭祖。剛聽到這個消息時,袁風激動得老淚縱橫,一時間百感交集,萬般滋味湧上心頭。袁風恨恨地想:這三十年來,自己和兄弟們風餐露宿,落魄江湖,過著豬狗一般的日子,而司馬輕煙卻腰纏那劫鏢所得的萬兩黃金,嬌妻美女相伴,享盡人間之福。雖然同樣隱姓埋名,卻真可謂天壤之別啊!

    事不宜遲,當下,袁風便帶著他的兄弟們迫不及待地往回趕。

    果然,正月十五這天,永年城北司馬家祖墳前,一群身穿孝服的人簇擁著一頂四人抬的綠呢軟轎,緩緩向這裏走來。看到這頂轎子時,埋伏在亂墳堆裏的袁風不禁心跳加快起來,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刀柄。這三十年來,對司馬輕煙的仇恨就像一隻猛獸,每天都在噬咬著他的心,不親手殺死這個老賊,他死不瞑目。可是當機會真的來臨時,袁風心裏卻突然又緊張起來。

    綠呢軟轎緩緩走近,終於在祖墳前停了下來,轎簾掀起,袁風眼前出現了一個身穿金邊蘇繡裘毛大襖的老頭。盡管幾十年沒見,袁風還是一眼便認出他就是司馬輕煙無疑,隻是幾十年不見,這個淩雲飛袖門派的當家人,要比當年胖了許多。袁風看自己已經淪落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頭發如同一堆荒草,臉上生滿凍瘡,可是這個該死的司馬輕煙,卻是滿臉的富貴之色,穿著打扮雍容華貴,身邊仆人成群。兩者一比較,袁風便生出一股子強烈的忌妒感和自卑感。

    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這一刻,三十年來憋在袁風心頭的怒火像火山一樣爆發了出來,他大吼一聲便猛撲到軟轎跟前,與此同時,他的兄弟們也怒吼著紛紛從埋伏地衝出來,把綠呢軟轎團團包圍起來,防止司馬輕煙逃走。可是此刻,軟轎裏的司馬輕煙卻神色鎮定如常,像是看到了一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笑眯眯地望著袁風。

    袁風被司馬輕煙的表情給搞糊塗了:莫非三十年不見,他已經練成了絕世武功?莫非他對打敗自己早已成竹在胸?

    袁風眼一瞪,他“忽”一刀就向司馬輕煙的前胸劈去。袁風這一刀隻是虛招,目的是逼司馬輕煙用淩雲飛袖招架,隻要一招架,接下來袁風便會有連環三刀直攻對方。可是,袁風準備好的招數卻沒有派上用場,因為他的這一虛招過後,司馬輕煙的胸膛上立刻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頓時血光四濺。

    司馬輕煙因為痛苦,一張老臉已經扭曲變形。

    袁風愣住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天的刀法為何突然威力驟增。定下心來一想,難道世上最精妙的刀法,是在放下刀之後才可以練成?這是深奧的刀術刀理,還是對練刀者絕妙的諷刺?袁風心頭有些茫然,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練成了落花刀派的第九重。

    司馬輕煙臨終前告訴袁風,那些黃金已經被他花完了,現在他患了重病,郎中診斷他的肺葉已經快要爛掉了,每天都在咳血,生不如死,可是偏偏又沒有勇氣自殺,想來想去,便想到了袁風,所以我才會在江湖上放出風聲,將袁風引到這裏。

    袁風沒想到司馬輕煙臨死前還算計了自己,司馬輕煙死了,籠罩在袁風心頭三十年的仇恨,化成了一片茫然。

    這時候,袁風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穿過亂墳崗,向這裏飛掠而來,看不清來者的麵容,但袁風已經注意到了那人手裏拖著的銀槍。

    這不就是霍敬水嗎?袁風嘴角浮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三十年未見,當年人稱“一槍震河西”的霍敬水,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滿麵風塵之色的白發老翁,看模樣,這些年他也沒有少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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