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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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寶兒目中露出一股殺氣,直直射向劉震南。

    劉震南不由退了一步,忙指揮場外軍士將強弓上的利箭箭尖直指石坪中的眾人。

    阿史那竟流卻似沒看見一般,他轉首對張寶兒道:“突厥可汗因為相信了我的假情報,以至於將幽穀關丟失,但他並沒有將我與娘子下旨處死,反而對我以國師之禮待之。張大人,換作你,你會怎麽做?”

    張寶兒默然無語,劉震南的做法的確齷齪,雷雨的經曆也的確讓人同情。

    阿史那竟流又對燕中儀道:“儀兒,我們在大唐無足輕重,但在突厥卻可以一言九鼎,你還是隨為父回到突厥去吧!”

    燕中儀痛苦地搖頭。

    阿史那竟流流著淚哀求道:“儀兒,可你是我的女兒,為父是你唯一的親人啊!”

    燕中儀不語。

    劉震南不再聽二人的爭辯,長刀一揮,比雨勢更倏的利箭,已鋪天蓋地射向了場中的眾人!

    阿史那竟流雙掌撥打著利箭,轉首對燕中儀和張寶兒呼道:“為了一已私利,這幫狗官便可視人命如草芥,此情此景,你們還能說我當年投靠突厥不對嗎?”

    阿史那竟流仰天狂嚎一聲,縱身而起,飛撲劉震南,他要親手將害他這麽多年的狗官殺死,否則他真的死不瞑目!

    兵部虎翼營的十幾名高手橫在劉震南身前一排,阻住了阿史那竟流的進路!

    阿史那竟流已下了必死決心,腐屍神功運至極處雖說傷敵必死,但這種歹毒的功夫也是一條會反噬的毒蛇,他也將隨即灰飛煙滅。

    阿史那竟流的每一寸皮膚,都沾著被內功逼出他每日服食的腐屍毒液。膿綠的毒液一經溢出,外麵的衣服已皆融化於毒液之中,腐屍奇臭在二十幾丈外的石坪中都聞得到!

    劉震南望著赤身裸體的阿史那竟流,失心瘋般地狂攻而至,兵部的十幾名高手先後中毒倒地。

    阿史那竟流口鼻流血,腳步踉蹌,衝著馬上的劉震南發出了最後的一擊!

    劉震南長刀早已擎在手中,直往阿史那竟流的周身要害處狂攻而來!

    阿史那竟流掌風旋起的三丈毒霧已將劉震南罩於其中,他坐下的戰馬一聲慘嘶,口鼻中流出了黑血首先中毒斃命。

    劉震南雙臂護住頭麵,在馬身上飛起,長刀徑往阿史那竟流頭上砍去。

    劉震南的身手極高,能從一個副將升為兵部尚書,劉震南所憑借的也不全是陰謀詭計!

    阿史那竟流迎著利刀不閃不避,兩隻手掌竟往劉震南身上狂擊而來。

    燕中儀縱身飛了過來,舉劍便向劉震南刺去。

    古雲天也上前,鐵鏈在劉震南長刀的刀身上一卷,奮力回撤,將劉震南的長刀拉得脫手而飛。

    阿史那竟流拚盡最後一絲力氣,雙掌已擊在他的前胸!足可以碎石為粉的兩掌將劉震南身上的衣服擊出兩個大洞,他一聲慘叫,跌落在地。

    劉震南歪身倒地,一口口的咳血,那兩個掌洞中,露出救他一命的天蠶金絲甲來!

    天蠶金絲甲原本是番國進貢的寶物,當年為表彰他幽穀關一戰的勝利,便賞賜給他!今天又是這件善避任何毒功掌力的寶甲救了他一條性命!

    阿史那竟流見燕中儀出手相救,倒地的同時,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心滿意足的笑容,以微弱的聲音道“儀兒,你不認我這個投敵的父親,我不怪你,今後自己記得照顧自己,我要去陪你母親了!”

    說完,阿史那竟流歪首身亡!

    燕中儀看著父親的屍首,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古雲天向劉震南走去,劉震南吐出了一口鮮血,惡狠狠地道:“別動,再往前走我可要命令手下開弓放箭了!”

    “古大哥,你且退後。”張寶兒沉聲道。

    古雲天聞言一愕,他回頭看著渾身散發著沉重殺氣的張寶兒,一言不發便退到了張寶兒身後。

    張寶兒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舉起衝著劉震南身後的兵士大聲道:“我是督辦此案的欽差,這是陛下賜於我的金牌,若你等還是我大唐的軍人,就快快退後。否則,必誅爾等九族!”

    兵士們聽罷,一片嘩然。

    劉震南見狀心中駭然,他趕忙喊道:“別聽他胡言亂語,快快發箭,將他們全部消滅,我給你們請功!”

    “劉震南,你的死期到了!”說話間,張寶兒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長弓,箭已上弦,指向了劉震南。

    劉震南從一名士兵手中奪過一麵大盾,舉在麵前洋洋得意道:“我有天蠶金絲甲,還有這大盾,你能奈我何?”

    話音剛落,帶著張寶兒體內的力量的箭朝著劉震南疾射而去,響起尖銳的呼嘯聲。

    在眾人的目光下,箭射穿了大盾,射入劉震南的口中,又從他的後頸穿出,釘入後麵一名軍士的大大盾之上。

    劉震南喉嚨間血如泉湧,他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砰然倒地……

    ……

    五老峰落花刀派的客廳之內,張寶兒端起茶杯,茗了一小口,茶霧繚繞讓他覺得舒服了很多。

    “燕姑娘,你下一步有什麽打算?”張寶兒忽然問道。

    “我不知道!”燕中儀茫然地搖搖頭:“但肯定是不會回突厥了!”

    古雲天看了一眼張寶兒道:“寶兒,你可別忘了,燕姑娘還是朝廷的欽犯呢!”

    張寶兒卻毫不介意道:“你我不說,誰又知道她是朝廷欽犯?再說了,是朝廷欽犯又如何?穀兒也是朝廷欽犯,現在還不是好好的?”

    古雲天雖覺不妥想要反駁,可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是說什麽好,隻好閉口不言了。

    張寶兒突然笑了笑道:“燕姑娘,真沒想到這麽巧,穀兒姓燕,你也姓燕,還都是朝廷欽犯,這不是緣份是什麽?幹脆你就做燕穀的姐姐吧!”

    “燕穀?”燕中儀好奇的問道:“燕穀是誰?”

    張寶兒把燕穀的身世,詳細講於燕中儀。

    燕中儀聽罷點頭道:“好,我就做燕穀的姐姐,今後也算有親人了!”

    張寶兒並沒有理會古雲天,而是又問道:“燕姑娘,從你父親的經曆,你悟出些什麽嗎?”

    燕中儀茫然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