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急返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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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那繩索無風自動,將那殿上的磚瓦破開一塊,衝天而起。那孫班頭提身一縱,抓住那根繩索,宛如靈蛇架風,一閃而沒。從屋頂破開的漏洞,遙遙可見那繩索直插青雲,不知通向哪裏,那孫班頭正手腳並用,向上躥去。

    張寶兒也不追趕,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唉,又少了一個活口。”

    說完,張寶兒邁開腳步走到素清身側。素清右臂被秋白羽神箭所傷,流血不止,她不知試了多少方法,卻始終不能將血止住。

    眼見得張寶兒一步一步走來,素清張口說道:“張大人,堂主的神仙索飛天遁地,你捉不到他的。”

    卻不抖張寶兒隻是淡淡一笑,輕聲說道:“不妨事,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

    話音未落,隻聽身後一聲巨響,一道人影自天外落下,將城隍殿內的瓦片砸得粉碎。

    隨著一聲悶響,一人落在殿內,將地上鋪的青石板砸得寸寸龜裂,周身骨骼節節爆響,已然摔得粉碎,咽喉處已被一支玄鐵長箭貫穿,一張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正是那借神仙索逃遁的孫班頭。

    素清正錯愕啞然之間,一道人影踏進殿內,緩緩走來。隻見來人穿一身藍白道袍,麵如冠玉,目若朗星,隻是麵上沒了那三縷長髯,正是前日裏在街上‘坑蒙拐騙’的算命先生。隻是今日並沒有帶這那“仙人指路”的白幡,而是背了一囊鐵箭,手持著一把巨大的長弓,蒼勁古拙。他看了一眼張寶兒,微微點了點頭。

    張寶兒也是會心一笑,揚聲說道:“好一個秋白羽,一句‘春夏至冬’,讓我好費思量啊!”

    秋白羽聽言,也是一笑,說道:“那張大人不也是猜到了嗎?”

    隻聽張寶兒肅然說道:“春夏至冬,卻獨獨沒有秋,哈哈,這這不是告訴我你秋白羽還活著嗎?”

    那喚作素清的女子見了秋白羽,目瞪口呆,張口結舌,說道:“你,不是死了嗎?”

    秋白羽瞟了一眼素文清,輕笑一聲:“好漢不吃眼前虧,詐死不行啊?”

    氣得那女子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

    廓州城頭之上,張寶兒一襲白衣,提著一囊老酒,看著城下兵來將往,與古雲天相飲甚歡。

    驀然間一道金光電射而來,張寶兒看也不看,手一抬,將那金光接在手裏,瞟了一眼,隻見那金光乃是一道令牌,上麵鐫刻了九條金龍,雲紋古篆蒼勁古拙,刻著四個大字——如朕親臨。

    隻聽一個清勁的聲音傳來:“多虧張大人這金牌,一夜之間連調甘涼七座大營,八千多軍馬,不到兩個時辰,就全殲了城內的吐蕃精兵。眼下,白衣堂的素清等一群高手已關在了廓州死牢,過不了多久,便會由刑部來人,押解回京。”

    說話的正是“神箭雕翎”秋白羽負著雙手,依舊是一身藍白道袍,迤邐而來。

    張寶兒將手中的酒囊扔給秋白羽,秋白羽喝了一口老酒,向著張寶兒揚聲問道:“案子破了,張大人該回長安了吧?”

    張寶兒看了看天邊,沉聲說道:“廓州的這天越來越冷了,長安估計也已經寒氣逼人了,我是得趕緊回去了。”

    秋白羽點頭道:“長安的腥風血雨估計也不遠了!”

    張寶兒問道:“你呢?”

    秋白羽沉吟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待廓州平靜下來,我便辭了官職,浪跡江湖,做一個閑雲野鶴之意!”

    張寶兒頓了一頓道:“從廓州一案來看,大唐與吐蕃遲早必有一戰,你能就這樣不聞不問一走了之。”

    聽張寶兒如此說來,秋白羽臉上顯出苦澀之意。

    張寶兒話音一轉問道:“遊騎將軍周波可是你的至交好友?”

    “你怎會知道?”秋白羽驚愕道。

    “當然是他本人告訴我的,不然我怎會知道你這一手爐火純青的箭術?”說到這裏,張寶兒豎起了大拇指:“周波專程來了趟長安,求我一定要保住你,有這麽個朋友,你值了!

    “他現在在何處?”秋白羽大喜道。

    “他在潞州,若你有意不妨去潞州待一段時間,至於去留嘛,到時候你再決定,我悉聽尊便,如何?”

    就在此時,一個黒人人出現在張寶兒麵前,他朝張寶兒做了個手勢。

    “屬下參見大人!”

    看到黒衣人的暗號,張寶兒知道他是聽風堂的人,心中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沉聲問道:“什麽事?”

    黒衣人附耳對張寶兒輕聲道:“長安飛鴿傳書,陛下駕崩了!”

    張寶兒聽罷,愣了好一會。

    “張大人,怎麽了?”秋白羽小心翼翼地問道。

    張寶兒一臉陰霾道:“被你不幸中了,長安變天了!我要走了,周波在潞州城外的大草灘馬場,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會再見麵的。”

    話音未落,張寶兒走下城頭,牽過馬匹,也不回身,打馬便走,古雲天在後麵緊緊追趕。

    城頭的秋白羽彈劍朗聲道:“張大人保重,我們後悔有期!”

    聲音漸行漸遠,直至被寒風吹得四散無跡,遠揚天外。

    ……

    十一月初二,長安的初冬還沒有寒冷的感覺,似乎還有微微暖意。

    祥和客棧丙號院的一間客房門口,一個少年縮縮了脖子,輕輕地敲門。

    “進來吧!”屋裏有人應聲道。

    少年走進屋子,和外麵的冷徹不同,屋裏卻是暖洋洋的。

    “怎麽這麽晚才來?”坐在椅子上的年輕人平靜地問道。

    “寶兒哥,你終於回來了!”少年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燕穀,客房內的年輕人卻是剛剛趕回長安的張寶兒。

    “陛下是怎麽駕崩的?”張寶兒直截了當問道。

    “這一點我還不清楚,據說陛下是被安樂公主毒死的!”燕穀小聲道。

    “安樂公主?”張寶兒搖搖頭:“不可能,她沒有那個膽量,再說了,韋皇後也不會允許她這麽做,這裏麵肯定另有隱情。”

    燕穀沒有說話。

    “說說吧,長安現在在情況如何?”

    “寶兒哥,情況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