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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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推了一下周嵐,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嵐,周小姐?我嚐試著叫她,也沒能叫醒她。這就讓我著急了,她不會是還沒回來吧?
我心裏產生了這麽一個念頭,她不會是故意送我先回來,然後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對付死人臉醫生吧?
不行,她已經幫我不少了。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她獨自戰鬥,我記得最後的時候,她好像是用符咒打中了死人臉醫生的。
也就是說現在死人臉醫生受了傷,肯定很虛弱的,沒準我現在去酒店,有機會能夠燒死他呢?
我立刻去帶上了打火機,還有一瓶白蘭地和手電筒。動身去酒店。
跟我夢中的情況不太相同,在夢裏,好像有人來找麻煩。可是現實中卻很冷清,前台的小妹看到我,有些驚訝,問我要幹什麽。
看她一臉著急的樣子,似乎害怕我做出什麽事來,我有點懷疑。就問她,董老板人在哪裏,我按照約定,過來一起打開那堵牆了。
前台小妹聽說我是來打開那堵牆的,連連擺手說不用了,因為董老板已經帶人打開過了,裏麵的情況不是很好。
現在董老板帶著人回去了,說是晚些會再過來。
隻怕他沒有命再過來了,我心裏想,打開了牆,並且我看到他已經死亡了。按照周嵐的說法,他不可能還活著。
我說我要去看看,她連忙攔住我,告訴我,今天酒店都不營業,她在這裏隻是看著酒店。不讓別人進去而已。
我冷冷地告訴她,這件事情已經牽連到我了,我必須去。並且奉勸她還是回家的好,如果想要活命的話。
她一臉的詫異,問我什麽意思。我想,她幾次表現出來的神色都不像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現在還跟我在這裏裝傻,我就笑著說,你自己心裏多少有底吧?別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要真是這樣的話,我還真替你感到悲哀啊。
你,你到底在說什麽?前台小妹臉色都被嚇得蒼白了。
好了,話,我也不多說,這家酒店,你應該多少清楚一點。我還是那句話,想要活命,就趕緊走,或者離得遠一點。我最後這麽警告了她一下,就自顧自地上樓,她也沒再攔著我。
被打開的那裏,現在掛著一道裝飾門。我掀開了看,果然是有一個洞的。隻不過,進去的過道裏就躺著一具屍體。
看衣著,就是董老板請來打開這堵牆的,可剛才前台小妹還跟我說,董老板帶著他們回去了。
她看到的是什麽?我不敢細想,隻覺渾身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我也必須要進去,多少幫上一點忙也是好的。
我憑借著記憶去找夢裏找到的換衣間,然而,我驚奇地發現,現實中,竟然比夢裏多了一點東西,那就是樓梯。從這裏還能上去上一樓。
雖然有點黑,不過我帶著手電筒呢,倒是足夠照明了。因為好奇上麵是醫院舊址,還是酒店。
我就從樓梯上走了上去,上麵的格局跟醫院的還是一樣。這裏是病房,每個房間上都寫著號碼。
病房這種地方,經常會是生與死的交接地,我有點兒不敢進去。生怕沾上什麽倒黴的事情。
所幸的是,一直都沒什麽事情發生。這樣也是好的。在我想要下去了的時候,陡然發現前麵一個房間的門牌號竟然是空的。沒有數字在上麵。
這能叫做是病房嗎?而且門是虛掩著的,我心裏有點兒忐忑不安,但還是輕輕推開了門。
我屏住了呼吸往裏瞧,裏麵有一張病床,還有一些舊的氧氣罐,心電圖等醫療設施。
竟然連這些東西都沒有搬走?我想著還是走吧,不要多管閑事了,什麽人需要打氧氣罩,我不會不知道。這裏出過的人命應該也不少。
剛要轉身,窗口那裏出現了一個人影。我稍微被嚇得了,可是等我仔細看的時候,又什麽也沒看到。
大概是我神經過於緊張,出現幻覺了吧?還是快點做正事的好。我趕緊退了出去,轉身下樓。
砰!門重重地摔上,這可不是我做的。我的腦門上又一次冒著冷汗,大爺的,這是要玩兒死我啊。
定了定神,我決定還是回頭看看。當我慢吞吞地回過頭,卻什麽也沒有。這一層也太詭異了。
我幹脆跑了起來,想快點下樓,沿著樓梯一口氣跑了下來。我彎著腰喘粗氣。
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我回頭看了一眼,樓梯,樓梯竟然消失了。
我跑下來的地方現在成了一堵牆,這,這算什麽?
嘿嘿嘿,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幾聲這麽“和藹”的笑聲,聽得我兩條腿直打哆嗦。
我不敢再逗留,加快了步履,接下來的事情卻很順利。我找到了換衣間的位置。
搬開箱子之後,也的確看到了門。我深深呼吸了一下,告訴自己,不要緊張,隻要燒掉了屍體,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算是給自己一點兒鼓勵吧,我狀著膽子走上前,嘭一聲響,那道門自開,裏麵倒下來了一具屍首。我原本就緊張,那麽隆重地開門,我早就嚇得往後跳了。
因此,屍體倒下來,也沒有壓倒我。我用手電照了一下,竟然是董老板,血流了一地,身上全是刀痕,死狀沒有我夢境裏淒慘,但也足夠了。
看到董老板的屍體,我還是感到很晃的,擔心他像夢裏一樣爬起來整我。等了一會兒,沒什麽動靜。
我這才敢上前去,探頭往換衣間裏麵看。裏麵竟然再也沒有任何東西。擦,死人臉醫生的屍體,我記得是在這裏的啊?為什麽現在不見了?
不會是跑了吧?等等,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夢裏的時候,董老板是死在太平間的。
現在跑到這裏來了,而這裏原本是死人臉醫生的屍體所在的位置。難道說死人臉醫生為了掩蓋自己的屍體的真實位置,在夢境裏,是故意讓我那麽看到的?
那死人臉醫生的屍體在什麽位置?我迷茫了,這裏麵,我也不是到處亂轉過了。
嚴格來說,我隻是被追趕得多,都是在跑路,根本沒有細細留意這裏的具體情況。
這裏是董老板的屍體的話,我還是決定回去太平間找一下。
老實說,我一直覺得醫院是一個很恐怖的地方,就算是還在營業的醫院。到了晚上,那種昏暗的氣氛下,都讓人覺得不安。
現在我就在原來的醫院裏,而且還傳說死過很多人。光線嚴重不足,我隻能依靠手裏的手電筒前進。這種壓力,真的是刻骨銘心,關鍵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東西忽然跳出來嚇唬我。
好在一路平安,我成功找到了太平間,剛進去,就感覺到了一股子陰冷。越是接近冰庫,也越發讓我渾身都不自在。
我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條件反射地縮回了手,這東西也太涼了吧?感覺就像是剛從冰箱裏搬出來的一樣。裏麵不會還能夠製冷吧?
廢棄了這麽久的地方,怎麽可能?我覺得我又在自己嚇唬自己了,根本是神經病嘛。
我下定了決心,握住門把手開了門。的確很冷的感覺,我用手電筒照著四處看了一下。
地上有些髒東西,說不出來是什麽,而詭異的是抽屜上還有一層厚厚的霜。尼瑪,真的還在製冷?
是醫院?還是酒店自身的問題?我是不懂了,不過看得見的位置,都沒有找到死人臉醫生。
我隻能在抽屜裏找找看,我說我很激動,因為每打開一個大抽屜,就有可能藏著驚喜,會不會有人信?
算了,我自己都不信。每當我打開一個大抽屜的時候,我就在想,我特麽的招誰惹誰了,攤上這種事兒?早知道,我不幹這一行了。
真是要命,一連打開很多,都是空的,裏麵還結冰。直到我碰到一個大抽屜,並沒有任何冰涼的感覺,確切地說,那種涼不是溫度的低,而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我心裏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猛然打開來,果然看到了死人臉醫生那張讓我作嘔,又怕得要死的臉。
找到了就好,我直接連同抽屜一起拖了出來。我不敢耽誤,生怕他爬了起來,立即澆上了酒,然後用打火機點著了屍體。
我遠遠地退開,不知道從哪裏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毛骨悚然的,聽聲音,應該就是死人臉醫生了。
就這麽結束了?事情順利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等著屍體燒完的時候,太平間裏好像有動靜。我透過門縫看出去,似乎是我在不存在的那一樓上看到的那個人影。
這一次,他沒有立即消失,而是就立在那裏,穿著一身黑,最明顯的地方,是左手上係了一根紅絲帶。鮮豔的紅色,特別醒目。
應該不是死人臉醫生才對,這個人身材瘦小。
啪,死人臉醫生的屍體燒的時候,有了響動。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等我再往太平間裏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屍體燒完,我趕緊摸了出去。很順利,當中既沒有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也沒有再出現之前的樓梯。
走到了酒店前台那裏,前台小妹看到我出來了。一臉的驚奇,好像覺得我進去了就出不來似的。
我沒有搭理她,牆壁被砸開了,董老板還有工人都死在了裏麵。董老板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隻不過,我去到街上的時候,用公用電話匿名報了警。屍體已經在裏麵了,總不能還讓酒店一直營業下去。
做完了這些,我趕緊回家。才到門口,周嵐就打電話過來了。我想她已經醒來了的。
我沒有接,進到屋裏,她果然醒來了。看到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問我跑去哪裏了。
我告訴她,我燒掉了死人臉醫生的屍體。事情應該算是結束了吧?
原來是你做的,周嵐鬆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來,跟我說道,那時候,我雖然送你走了,我卻被拉了回去。他想逐個擊破,但是,在我跟他纏鬥的時候,這家夥忽然慘嚎著灰飛煙滅了。
我說我怎麽那麽順利呢,原來是死人臉醫生忙著對付周嵐,根本沒有空閑搭理我。
周嵐問我在哪裏找到屍體的,她說現實中,不可能跟夢境一樣,不然的話,死人臉醫生就太蠢了。
其實我覺得他根本不聰明,不過是調換了位置而已。我跟周嵐把我進去酒店的細節全部說了一遍。
誰知道,她一臉驚奇,還有擔心的表情看著我。讓我疑惑不解,問她幹嘛這個神色,事情不是完了嗎?難道我燒的不是死人臉醫生?
周嵐搖搖頭說,不是這樣,而是那個用鬼打牆帶你去了樓上的家夥。他恐怕比死人臉醫生還要棘手。
我一陣無語,尼瑪,還有完沒完了?忙問她,這又是什麽來曆?為什麽要找上我?
周嵐說她也不清楚,但是係著紅絲帶,那表示,他的怨氣非常的強烈。這些邪崇隻要怨氣到達了一定的地步,甚至可以形成詛咒。
他沒有殺我,隻是一直跟著我,周嵐說,她猜測這個鬼是想借我的身體離開那裏。
我當時就慌了,這不還是要我死嗎?問她有沒有什麽辦法?是不是燒掉他的屍體也能行了。
周嵐卻顯得很無奈,說這固然有用,不過,從穿著上來看,他顯然不是醫務人員,可能是病人。屍體也許早已火化下葬,之所以他的魂魄留在那裏,是因為怨氣太過強烈,他根本沒辦法自己離開他死亡的地方。
周嵐越說越邪乎,我幾乎崩潰了,還以為這就搞定了。我可以重新回歸平靜的生活呢,誰知道又來這麽一遭。
可周嵐告訴我說,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還有一件事,也跟我有關。而且,目前沒有任何頭緒。
我感覺我一個頭兩個大了,再這麽下去,我非得瘋了不可。這是正常人過的日子嗎?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不麵對也不行。我問她,究竟是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