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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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自己人!”

    “援兵!”

    “呦西,呦西,咱們有救啦!”

    原田太郎和四個手下的士兵,都是一臉狂喜的拋下手裏的步槍,七手八腳的搬開堵著簡陋門框的鬆樹枝,就看到外麵站著三個尉官和兩個士官。

    原田太郎看著這五人都很眼熟,均是工兵三大隊的軍官。

    在原田太郎的心裏不禁微微一愣,想著怎麽隻來了這麽五人,他們手下的士兵呢?

    “混蛋,居然把自己死死的堵進屋子裏睡覺?就是清豬過來包圍了你們這群白癡,你們都不會知道!”

    這五個尉官大吼著掂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衝過來一腳一個,把原田太郎五人狠狠的踹倒在地,然後繼續大罵著踢打。

    原田太郎五人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一聲不吭的蜷縮在地上,任憑長官發泄怒火。

    “八嘎!你們這些廢物,該統統死啦死啦地!”

    這五人裏麵,軍銜最高工兵中尉辻政川,突然舉起了手裏的步槍,把刺刀狠狠的捅進了原田太郎的心髒。

    “啊——”

    原田太郎疼得一聲淒厲的慘叫,滿眼震驚的奮力朝上勾頭,望向自己的胸膛。

    隻見雪亮的軍刺,深深的紮進了他的胸膛,大股的鮮血正洶湧的順著軍刺的血槽,往外飆射。

    “我罪不致死啊,中尉為什麽要殺我?——”

    原田太郎帶著深深的迷惑,軟倒死去。

    “啊——”

    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其餘四個日軍軍官紛紛出刀,把腳下蜷縮著的士兵紮了個透心涼。

    “呼哧,呼哧——”

    包括辻政川在內的五人,都是大口喘氣,心髒狂跳,滿臉滿手心的熱汗。

    “立即絞斷電線。”

    隨著辻政川帶著顫音的低吼。

    “嗨!”

    軍曹伊達隻吉低吼一聲,雙膝跪在九江河南岸的電線杆邊,把埋在土裏伸出來,牽上木杆梢頭的電報線,用手裏的鉗子狠狠的絞斷。

    “走!糧食,步槍全部帶走,找一處好的地方;——這無邊無際的土地,從今以後就是帝國的領土,咱們死在哪裏,都是死在自己的國土!”

    辻政川滿臉扭曲著的狂熱:“天皇萬歲!”

    “天皇萬歲!”

    其餘四個日軍,都是渾身顫抖著低吼。

    九江河上遊一裏,一處灌木深深的河岸小山坡。

    獨立營營長吳俊馬,領著兩個偵察兵,被日軍的表演震驚得目瞪口呆。

    看到那五個日軍扛著大包小包,順著河麵,往這裏走過來,吳俊馬三人趕緊把身體壓在荒草林子裏,屏聲靜氣。

    那五個日軍,走到河灣一簇茂密的灌木林子,把肩扛手提的糧食,步槍,全部丟在地上,嘴裏嘰裏呱啦的唱著聽不懂的日語歌,空手朝著北麵的山林走去。

    “這些倭狗發什麽神經?殺了自己人,然後槍和糧食扛這麽遠,卻都不要了,難道打算餓著肚皮往錦州走?那也該上驛道啊!”

    吳駿馬瞅著一臉的困惑,下令道:

    “劉召偉,跟著去看看他們去跳什麽大神;樊添丁,你跑步回去報告營長,說來了五個日軍殺了這五個日軍,然後把槍支糧食扛老遠,又丟了不要了;朝北進山了。”

    在這五個日軍消失不久,吳駿馬手裏掂著韋伯利左輪手槍,貓著腰,一路慢跑的溜了過去。

    他先來到那簇河邊的灌木林子,看到裏麵散亂的堆積著步槍,米袋子,鹹菜罐子。

    “這幾個家夥不會是愛好和平的厭戰分子,相約去自殺吧;那還多此一舉的跑這裏,殺了人再去死?”

    吳駿馬越看越不明白,決定先到日軍警戒哨去瞅瞅,回頭再讓士兵來搬這些東西。

    不久,他就來到了這個日軍警戒哨。

    風聲嗚咽,吹著簡易棚子上麵的鬆枝‘刷刷’作響,五個日軍一個個都死不瞑目的大睜著眼睛,靜靜的躺在棚子門口。

    身上淌滿了凝固了的血液,在身下的凍土上麵,也凝聚成一大片。

    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吳駿馬瞅了好一會,望著那一個個大大睜著的眼睛,感覺瘮得慌,就沒蹲下來搜查他們的身子,就移開腳步去看那個電線杆。

    然後,吳駿馬一眼就看到電線杆子底端的電報線,被一絞兩斷。

    “這群狡猾的倭狗,對自己人居然如此的狠毒,而且還想栽贓嫁禍;”

    吳駿馬怒聲罵道:“真TM的死不要臉!”

    得到消息的羅明磊和黃博傑,趕到這裏的時候,天已經黑透。

    怕火把引起南邊日軍哨兵的注意,他們隻是摸黑跑到這裏,用鬆枝擋著南麵,點起了一支小小的小火把。

    劉召偉也帶回了情報,那五個日軍在一處山穀服毒自殺,聽到這個消息,實情的真相就已經豁然開朗。

    “這些日軍可真夠——”

    羅明磊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果斷的下令道:“咱不能替山縣有朋背這個黑鍋,立即把他們的電報線接好!”

    這天夜晚,聽不到北方的槍聲,也不見那五個日軍露麵,更沒有收到任何電報的消息,矢吹秀一輾轉反側了一夜,都沒有睡好。

    同樣,東洋帝國伯爵,第一軍司令,山縣有朋大將,也是在激昂,怒火,悲憤中,徹夜無眠。

    這事兒,到了現在,就是一個死胡同。

    不能主動發電報,探測線路是否通順。

    因為假如有回音,那就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說明了那五個軍官當了膽小鬼叛逃。

    假如沒有回音,發現線路斷了,於情於理就得派出工兵去修複。

    同理,也不能派兵去九江河警戒哨查看。

    “如果明日一日沒有電報動靜,後天開始布置攻擊,大年初八,總攻山海關!”

    在強迫自己入睡之前,山縣有朋惡狠狠的對著自己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天既白,1895年的大年初六,西洋曆的2月2號,終於到來。

    馬店第一軍軍部。

    雖然昨夜失眠,山縣有朋作為一個標準的軍人,在起床號嘹亮的同時,睜開了眼睛。

    跑步,洗漱,吃早飯。

    然後到作戰室和一群參謀們交代了一些事情,就開始到個部巡視。

    山縣有朋先去了前沿山口素臣的陣地,連續兩次大戰,第三旅團減員嚴重,原本七千五百餘步兵,到現在隻剩下將將五千士兵。

    接著,他又巡視了三個炮兵聯隊,軍部軍資糧食庫,第三,第五師團師部,到了野戰醫院看望了傷員。

    這麽轉了一大圈,山縣有朋才來到軍部工兵營地,得知第一軍工兵部長矢吹秀一,大清早就跑到軍部電報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