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我要找他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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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星閣第四層隻有一個圓形大廳。袁執進來看見圓形大廳隻有五人,北彥神君赫然其間。

    “袁執?!”

    北彥神君震驚跳起來,一步跨到袁執麵前,“哈哈,兄弟,真的是你!”

    剛擺了戈傑、盧本傑一道,袁執心情大爽,乍見酈北彥他更是驚喜,“酈大哥,見你一麵真是不容易。”

    “哈哈,好兄弟!憑你的本事哪裏去不得。來來來,我來給你介紹,這位就是長河神君。”

    長河神君道士裝束,一頭銀發結成穿雲髻,手中不是拂塵,而是尺許長的一管毛筆,整個人優雅從容恬然大度。一見之下袁執直覺長河神君來自地球,心裏頓生一股親近。

    旁邊的錦衣男子是東炎神君,一直麵帶微笑。慈蘭神君則像是一個少女,袁執心裏一陣別扭,裝嫩裝到這個地步夠坦然。

    介紹到最後一位頭戴王冠的高瘦男子,酈北彥冷冷說道:“袁執,此人名叫展博傲,喜歡背後捅刀、落井下石。切切小心。”

    原來他就是博傲神君。當初搶了酈北彥的棲霞令牌,還設計酈北彥被火源珠吞噬肉身。袁執一看他們打坐的位置就明白,兩人被長河神君隔開,若非長河神君,估計兩人早已是有你無我的結局。

    這幾人都是混沌界的傳奇人物,袁執客客氣氣一一見禮。幾位神君並不因袁執隻是道境而輕看一分,事實上他們更清楚,任何進入第四層的修士都不可能是等閑之輩。

    “長河前輩,我在外麵結識一位叫聶雲廷的朋友,他自稱是神君前輩的後裔傳人,早早趕來魁星閣,十分渴望見神君一麵。”

    “哦?”長河神君麵到微笑,顯然對袁執很好奇,“袁道友有姓聶的朋友?嗬嗬,那是他的造化。”

    說著,長河神君取出一個玉牌給袁執,“袁道友,再遇到這位姓聶的朋友,替我把這麵玉牌捎給他,我已經很久沒回聶家。以你朋友的資質,恐怕他這一次見不到我了。”

    深褐色的玉牌上有長河二字,袁執大喜,“謝謝長河前輩,我朋友見到這枚玉牌,估計會激動的大哭了。”

    “長河前輩,你們是在準備進入魁星閣第五層嗎?”

    長河神君說道:“袁道友,上到第四層,大家就平輩相論,不可再稱呼前輩。”

    酈北彥立即附和,“正是。憑我兄弟的本事,足夠擔當!”

    其他神君當即點頭,連博傲神君也抱拳叫一聲袁道友。

    長河神君麵色一正,“袁道友,即使魁星閣真的有第五層,也不是我們這種修為的人可以上去。也許你已經注意到,整個混沌界修士的最高境界就是帝境圓滿。就像我們五人,卡在帝境百萬年左右,為什麽不能再進一步?魁星閣的天地規則比外麵更加圓滿,這說明混沌界之外還有更高的界麵。”

    袁執震驚不已。長河神君繼續說道:“魁星閣從何而來?我猜測它就來自道韻更全的界麵。或許就是傳說中稱作‘聖域’的地方,但那畢竟隻是傳說。”

    “袁道友,請看中間的圓形水池。”

    袁執早注意到大廳中間的圓形池子。池子中心有一個尺許方圓的窟窿,像極了一個漏鬥,怪異的是,池子裏的水正緩慢向漏鬥四周偏高的位置流動,而且池子裏的水呈亮白色,很像是袁執在地球見過的水銀。

    “池子裏的水叫做離心水。我們五人無數次嚐試,始終無法將離心水逼入中心的圓眼。時間無多現在我們繼續施法,但願袁道友能幫到我們。”

    長河神君手中毛筆一指,整個大廳場景一變,暫停的陣法重新開始運轉。這是一個八級左右的困陣,陣法籠罩住水池,由長河神君主導,眾人合力不斷收攏。

    袁執隻是一個旁觀者。然而六級仙陣師的水平,幾天之後袁執自然看出一些門道。北彥神君曾說過展博傲是一個頂級仙陣師,的確他是最先領悟長河神君意圖的人。

    一百多支陣旗的位置不停變換,看似輕柔的離心水受到陣法壓製後變的狂躁暴戾。離心水多次被圍攏在中心孔一丈的範圍內,但是僵持的結果總是離心水突破而出。

    水池的上方一直懸浮著一大堆仙晶,怕不下一兩億塊。每次關鍵時刻,幾位神君還不停拋出仙晶。仙晶散發出的靈氣形成一個濃濃的漩渦,瘋狂衝進中心的圓孔,四周的離心水也隨之流向中心孔。

    陣法的驅趕力,中心孔的巨大吸力,這兩種力道竟然無法將這些離心水徹底送入孔洞,袁執越看越是揪心。日複一日觀摩五位神君的聯手操作,袁執的陣道水平噌噌上漲。同時他感知到離心水的暴烈氣息,比起陰陽水恐怕還要恐怖百倍。

    終於有一天袁執看懂陣法奧妙,也明白每位神君動作的含義,逐漸他甚至可以預測某些人的下一步動作。五位神君裏,慈蘭神君和東炎神君的陣法修為略差,好幾次動作都慢上半息。

    這一天袁執再也忍耐不住,眼看所有離心水被壓製在中心孔兩尺左右的範圍,袁執立馬移動其中幾個陣旗。很快袁執就融進去,原先的五人聯手變成了六人合作。

    “好!”

    長河神君大讚一聲。東炎神君和慈蘭神君震驚看一眼袁執,實難相信一個這麽年輕的道境修士竟然還是個八級仙陣師。

    眼看離心水被壓製到一尺以內,五位神君不由分說再次拋出大量仙晶。袁執的心都到了嗓子眼,北彥神君更是額頭見汗,大家都知道這是最好的一次機會。

    離心水仿佛開了靈智,此時被壓製的像是隨時都可能反撲回來的一團怒火。痛苦的僵持,長河神君雖然麵色平靜,袁執卻感受到一種濃濃的無奈。的確,這樣僵持下去的結果,無疑是離心水的憤怒爆發。

    六人都是全力以赴,唯一的希望就是中心孔的吸力能再大一些。此時,袁執毫不猶豫取出一朵寒髓冰神花。他真的想幫長河神君一把,另外他也期待離心水完全進入中心孔以後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景象。

    寒髓冰神花蘊含的靈氣何其恐怖,剛一飄到中心孔上方,就聽到圓孔裏傳來嗚嗚聲響,瞬間吸力加大了十倍不止,剩餘的離心水陡然縮進中心孔。

    就在最後一波離心水落進中心孔的刹那,哢!中心孔竟然一聲炸響,伴隨一道雷光,星星點點的離心水瞬間迸射而出。

    既是神君,當然人老成精,眨眼間各人的法寶都擋在身前。袁執有問仙鼓,冷不丁被狂暴氣流衝擊的後仰出去,狼狽間袁執看到幾位神君比他更誇張的摔出去,隻有長河神君安坐如山。袁執捕捉到長河神君的問仙鼓一閃而滅,甚至自己的問仙鼓歡愉的顫動一下。

    片刻的寂靜。袁執立馬感覺到問仙鼓有些異樣,識海中,問仙鼓上驟然出現九個亮點,竟然是九滴離心水。袁執震驚之餘下意識看向長河神君,恰巧長河神君也看過來,短暫的對視仿佛隱含了無窮信息。就在這時,這間圓形大廳猛然強光閃爍,下一刻大廳中六人隻剩下兩個。

    圓形大廳剩下的兩人是東炎神君和慈蘭神君。

    慈蘭神君驚異說道:“路道友,這······怎麽回事?”

    東炎神君名為路東炎,此時眼神陰鶩,“應該是激發了傳送陣法,他們四人被傳送出去了。”

    慈蘭神君一呆,她回想剛才驟然亮起的光芒,似乎閃現的方向的確是長河神君和袁執所在的位置。

    正鬱悶時,整個魁星閣都顫動起來,下一刻路東炎和鬱慈蘭就知道他們被傳送出去。短暫的驚喜,兩人還以為遭遇了和長河神君一樣的待遇,哪知睜眼一看,居然身處魁星閣下方的廣場上。

    接連不斷有修士被傳送出來,下一刻半空中的魁星閣變得暗淡,稍頃消失不見。廣場上立馬沸沸揚揚。

    “怎麽回事?”

    “為什麽?為什麽魁星閣提前十多年關閉?”

    路東炎和鬱慈蘭神識早已掃出去,確定長河神君四人並不在範圍之內,兩人臉色立馬變的難看,長河神君、袁執他們肯定另有機緣。

    閔長纓、燕霖,包括秋媛帝君紛紛過來拜見慈蘭神君。戈傑,盧本傑身後跟著許多雙傑拍賣行的修士也圍過來。

    戈傑餘怒未消的樣子,拱手一禮,“慈蘭帝君,我想問一下袁執如今何處,我要找他算賬!”

    盧本傑跟著說道:“慈蘭神君,我雙傑拍賣行鬥膽一問,袁執的家人據說在慈安宗落腳,懇請慈蘭神君把她們交給我,雙傑拍賣行銘記大恩。”

    慈蘭神君驚異看向閔長纓。閔長老頓時語結,燕霖無奈上前一步。

    “回稟慈蘭神君,袁兮和婷婷是弟子新收的門人,事後我才知道她們是袁執的女兒和妹妹,而且那個袁道友······”

    燕霖話未說完就發現慈蘭神君麵露喜色,“好!好!這件事你做的不錯。”然後她看一眼盧本傑,冷然說道:“你想找袁執的晦氣盡管自便,但是若想找慈安宗弟子的麻煩,那是沒腦子!”

    慈蘭神君率眾離去。

    戈傑、盧本傑都懵了。“東炎神君,這······這是怎麽回事?”

    路東炎極不耐煩,“我給兩位提個醒,袁執和酈北彥關係匪淺,你們考慮一下後果。再說一句,真要和袁執叫板,可能長河神君都會滅了你雙傑拍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