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狠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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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鶯雖然一副著急的樣子,但眉宇間卻帶著興奮,這分明是來告訴好消息的。

    昨天是蘇馳風的姑姑蘇湖媛的生辰,蘇馳風受邀前去棠家,參加宴席。

    午宴,賓主盡歡。

    晚宴的時候,蘇湖媛的女兒棠雲在席上敬酒給蘇馳風,誰料蘇馳風粗魯的抓住了棠雲的下巴,將遞給他的酒,灌進了棠雲的嘴裏。

    眾賓客大驚,不明所以。

    棠雲被蘇馳風灌下酒,臉色一下子刹白,她稱人不舒服,要回屋休息,但蘇馳風卻擋住了她的去路,在眾賓客麵前當場拆穿棠雲給他的酒裏下了迷藥。

    棠雲想走,蘇湖媛過來勸架,都被蘇馳風無情的拒絕了。

    就在眾賓客以為蘇馳風無禮取鬧的時候,接下來就看到了棠雲臉紅如霞,媚態百出的樣子。

    酒裏所下的迷藥,是令人難以自持的迷情藥。

    很顯然,蘇馳風若是沒有察覺酒裏下了藥,喝了下去的話,棠雲必定以扶他去休息為由,立刻爬上他的床,接著便會有人“無意”撞破,引來一眾賓客。

    眾人肯定會以為是蘇馳風酒後亂性,錯在蘇馳風。

    那時生米已經煮成熟飯,蘇馳風恐怕百口莫辯,隻能娶了棠雲。

    但是,如今蘇馳風當眾拆穿棠雲,情況完全不一樣了,棠雲做出這樣無恥的事,名聲掃地。

    這麽多人知道棠雲給男人下迷情藥,要把她自己給送出去,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正經人家誰還敢娶?

    蘇湖媛見事情敗露,女兒名聲盡毀,哭得悲天慟地,大罵蘇馳風絕情,要蘇馳風負責,把棠雲娶回去。

    棠雲藥物發作去拉扯蘇馳風,被蘇馳風一腳踢飛出去,厭惡的神情一覽無疑。棠雲被踢成重傷,昏死過去。

    蘇馳風做的絕,說得更絕,指斥蘇湖媛教女無方,母女倆品性不良,行為不端,他以蘇家代家主的名義下令,禁止蘇湖媛母女再回蘇家。

    此令不謂不重,眾賓客震驚。

    前來棠家賀壽的賓客,基本上都是蘇家、棠家兩家的人,大多數的人紛紛出言蘇馳風做的過火了。

    畢竟是自家親戚,這種事情私下解決就好,現在弄得人盡皆知,等於毀了棠雲一生。

    蘇馳風非常決斷的說棠雲這是自作自受。

    一場生辰宴,在又鬧又亂的氣氛下結束,而蘇馳風卻揚長而去。

    由此,蘇馳風暴戾、絕情的名聲也傳了開來。

    說完,白鶯卻大讚蘇馳風:“阿風做的好,看以後還有哪個不要臉的女人,敢動他主意,也不看看她們配不配!”

    在白鶯眼裏,向月才是和蘇馳風天造地設的一對,凡動蘇馳風主意的女人,該打該殺,蘇馳風這樣做,必須給讚。

    白鶯當然知道向月和蘇馳風已經分了手,但她也知道蘇馳風心裏隻有向月一人。

    她今日興衝衝的親自過來告訴向月,希望向月聽了能明白蘇馳風的心思,希望他們兩人重歸於好。

    向月和桃紫麵麵相覷,輪回緣花鏡所折射的幻象,竟然真的發生了。

    在輪回緣花鏡的幻象裏,棠雲就是一條導火線,破壞蘇馳風美滿生活的導火線,無怪乎他對棠雲那般狠絕。

    當初向月提出分手,蘇馳風就說過:“如果幻境會成真,既然我已經知道,就絕不會讓悲劇重演!”

    可見蘇馳風是把幻象裏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深記在心,杜絕重蹈覆轍。

    更何況蘇湖媛和棠雲這對母女,曾經派棠全半路截殺過向月,那次棠全一力擔下罪名,蘇馳風念著親情,饒過了她們一次。

    但這一次棠雲設計,對蘇馳風下藥,與輪回緣花鏡裏的幻象重合,令他深惡痛絕,又怎麽可能會放過這對母女呢?

    “你們也得到消息了。”

    益陽和桃青一起從外麵進來,聽到了白鶯的說話聲。

    兩人一進門,就看向了向月,見她麵色平常,心裏稍安。

    蘇家老祖宗移居後院,放手權利,蘇馳風暫代家主之職,蘇家的一係列變化,都已經傳遍了整個江湖。

    如今又傳出這件事,在外人眼裏,蘇馳風對待自己的親表妹,太過絕情,但看到過輪回緣花鏡裏幻象的益陽、桃青等人卻知道蘇馳風的心情。

    蘇馳風所做的一切,其實都為了向月。

    益陽和桃青生怕向月聽了這個消息後,會心軟,會與蘇馳風和好,那麽輪回緣花鏡的悲劇,說不定還會發生。

    除去了一個棠雲,還有其他的女人,蘇馳風這個香餑餑,想嫁他的女人可不少。

    “你們怎麽現在才過來,騰益閣有什麽事?”向月隨口一問。

    看到益陽和桃青的目光,向月就料到了兩人所想,聽到有關蘇馳風的事情,說她心裏一點波動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她不會表露在臉上,故而扯開了話題。

    “安陵家來人了。”桃青應道。

    “哈哈,安陵家這是忍不住上門來求了嗎?”桃紫笑了起來。

    “嗯,安陵鷹親自來的,還請了有琴賀慶和有琴賀信兩人,被我羞辱了一頓,趕了出去。”益陽冷哼了一聲,“看他們安陵家還能堅持多久?”

    益家和安陵家有仇,借著馭獸生意,益家打破了安陵家一家獨大的局麵,以便宜安陵家幾倍的價格,搶了安陵家的生意。

    以前安陵家壟斷馴化飛禽市場,馴化一頭飛禽的價格以一千兩黃金起價,而益家的馭獸生意,每頭隻要五六百兩黃金。

    隻要不是傻子,很明顯都會選益家,自然安陵家的生意一落萬丈。

    這不,前些日子安陵家不得不把馴禽的標價,降到了與益家一個水平。

    益家早就等著安陵家降價,當日就推出了促銷活動,每頭馭獸價格足足降了一百兩黃金。

    對益家來說,這賺的是外快,賺多賺少,都是賺。但對以此為生的安陵家來說,卻是一個家族的主要收入來源。

    不降吧,生意不上門,等著喝西北風。

    降吧,收入大縮水。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奢侈慣了的安陵家,哪受得了拮據的日子。

    為了搶回生意,安陵家又跟著下降了一點價格,但益家大方,要麽不降,一降就是一百兩黃金。

    安陵家一點生意都沒搶回來。

    連續降了三次降後,馴禽的價格已經低至二百兩黃金了,安陵家終於是坐不住了,叫上了有琴家的兩個長老,一起上騰益閣談判來了。

    益家就是要擠垮安陵家,根本就不需要跟他們談什麽。

    以益家的實力也從來不懼有琴家和安陵家,將他們羞辱了一頓,趕出騰益閣。

    安陵家除非改做別的生意,否則很快就會入不敷出,貧困潦倒。

    向月笑了笑,馭獸術還是她教給益陽他們,用來對付安陵家也有她的一份,對於安陵家如今的狀況,早在預料當中。

    “你們想不到吧,鄺樂師竟然是有琴曠野。”

    聽到益陽提起有琴家的人,桃紫便說起今日發生在天星樓的事。

    益陽和桃青均是吃了一驚:“有琴曠野目的太明顯,這是想娶向月,他也真敢想,明日我們陪你一起去。”

    “我想有琴曠野會單獨約我談話。”向月神色平淡,無所謂道。

    ……

    第二天,向月帶著益陽、桃青和桃紫一塊進了天星樓。

    果然如向月所料,有琴曠野與益陽寒暄了幾句,便請向月單獨談話。

    “在此,我先謝過當家的,當日對我的激勵,讓我重拾信心。”

    和向月一起,進了一間雅室,有琴曠野先是給向月道了一聲謝。

    “此話怎講?”向月莫名。

    “當家的可還記得,第一次在軟香閣裏見到我這位鄺樂師的情景?”

    有琴曠野的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不過在向月麵前,倒是收斂了許多。

    向月點點頭:“那日你滿身酒氣。”

    “在江湖盟競選盟主大會上,我敗給了阿風,非常頹廢沮喪,無顏見人,就回到了以前曆練的軟香閣,整日喝酒賣醉。”

    有琴曠野的神色閃過一絲苦澀,說道“那日我見到了你,我記得你是阿風的心上人,我就問你:我是個失敗者,人人都在嘲笑我,你會嘲笑我嗎?”

    “我清楚的記得你對我說:沒人會同情失敗者,想要不被人嘲笑,隻有自己站起來,自尊自強,就不會有人再嘲笑你了。”

    “你可知道,便是因為你這些話,令我振作起來,我不想成為失敗者,不想被人嘲笑,我要自尊自強。”

    聽了,向月再次點點頭:“你能振作起來,是你自己想通的,證明你本就是一個自尊自強之人。我也就說了一句話而已,算不得什麽激勵。”

    “於你隻是一句話,於我卻意義重大。”

    有琴曠野說話倒也直接,目光灼灼道,“當家的,我留下來為你做事,一來是報恩,二來是想與你多一番接觸,今日我誠心求娶,若你答應,我必十裏紅妝,隆重迎娶。”

    “有琴家主,你還是叫我向姑娘吧。”

    以前不知道他是有琴曠野,叫著自己為當家的,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當家的三字,怎麽聽,向月都覺得有點別扭。

    “有琴家主屈尊紆貴,幫我做了這麽多事,就算真有恩,一切也都報了。至於婚姻,你應該知道我與他人已有婚約,不可能嫁給你。”

    “你說的是與阿風的婚約吧,但是你與他已經分手,所謂婚約也不過是阿風一廂情願。”

    有琴曠野在天星樓做事,對向月和蘇馳風的情況自然十分清楚。

    “不管我和阿風是否分手,也不管是不是阿風一廂情願,我們有皇上親口恩賜的婚約,卻是事實。”

    “我有辦法,讓你和阿風的婚約正式取消呢?”

    “我隻嫁我所愛之人。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對有琴家主並無這種感情,即使你有辦法讓我和阿風的婚約正式取消,我一樣不會答應你。”

    向月給了有琴曠野一個非常肯定的答案。

    有琴曠野耐心道:“你還愛著阿風?隻是你的病……有琴家是最適合你的歸宿,而我也是誠心的。”

    “我已經與阿風分了手,還請有琴家主莫要再提他。等到二十日那天名醫會診,有琴家主便知我有沒有病了。不過我確實有一個潔癖,絕不與人共侍一夫,你有琴家妾侍成群,還冷酷的殺妾留子,那裏非我歸宿。”

    向月態度十分明確的說道。

    有琴曠野的臉上隱隱過一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