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毀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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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你父親不是很熟。”

    巫菁知道向月恨不得殺了自己,為她母親報仇,若是知道她父親的失蹤也是因為自己,難保會不計後果的要殺自己,自是敷衍了事,不會將真相說出來。

    巫菁雖然自信修為比向月高,但向月畢竟是天女繼承人,上次在公主府交手一招,也覺得向月不是好對付的。

    要不是有簡空牽製著,真要是動起手,誰生誰死,難說。

    當初她留著王憲姻,便是看中了王憲姻的天資,有望成為天女,隻有天女才能生成仙元丹,她想得到的是仙元丹。

    後來在道清觀,向月的實力暴露,顯然比王憲姻更有望成為天女,巫菁就吞噬了王憲姻,用來提升她自己的修為,改留向月。

    巫菁還沒得到仙元丹,當然不會對向月動手。

    向月不由冷笑。

    關於已經找回方城林的事,向月自然不會告訴巫菁。

    “小蚌,將巫菁身上的破隱寶物偷過來,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嗎?”

    向月意念傳遞給仙蚌珠鏈。

    這次她能過來及時,攔下了巫菁,要是過來得不及時呢?

    公主府必須得有人監視著,巫菁身上的破隱寶物便是首要問題。

    “我試試。”仙蚌珠鏈應話。

    異寶是隨著主人修為的提升而成長的,在向月仙力修為達到化身境後,仙蚌珠鏈的能力也隨之提升了不少,換成一般人,它便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就能搶了他人身上的東西。

    但巫菁的修為比向月高,要搶巫菁身上的東西,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似乎有點懸。

    “我引開她注意,你再動手。”

    向月跟仙蚌珠鏈說完,便即朝巫菁的胸口倏地襲去。

    “你就不怕引來官兵,惹麻煩上身。”

    巫菁薄怒,抬手去格擋,卻不料向月隻是虛招,擋了一個空,向月的攻擊已經襲到了她的雙膝。

    邪念之力護體,擋下了向月的襲擊,但巫菁受力跌退了一步,一臉怒色。

    向月這一招顯然是用了全力,這是要殺她嗎?

    “有公主在,在皇城裏還怕惹麻煩嗎?”

    向月沒再出手,好整以暇道,“上次你試探我的實力,這次我也試探你一下,哼,不過爾爾。”

    見向月的眼神仿佛在說“你不過爾爾,我殺得了你!”巫菁的臉色更加難堪了。

    不過這時巫菁眉頭一皺,伸手去摸懷裏,好像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遺失。

    “她察覺到了。”

    仙蚌珠鏈在向月對巫菁動手的時候,便即出手偷了巫菁身上的破隱寶物,但顯然她對破隱寶物非常的上心,剛偷走,她就察覺到了。

    “把破隱寶物往後扔。”

    聽到向月的指示,一道淡青的微光一亮,仙蚌珠鏈將那件剛從巫菁身上偷來的破隱寶物,往向月的身後扔了出去。

    巫菁目光剛瞧過去,就聽“叮”一聲響,玉石破碎的聲響,掉落於地,一地的碎渣子。

    看著淡青色的玉渣子,巫菁覺得十分眼熟,再一摸懷裏,臉色大驚,是藏於懷裏的破隱寶物。

    向月一指仙力,便將那破隱寶物當著巫菁的麵,給擊得粉碎,這下心安了,以後可以派益家人監視住巫菁。

    沒了破隱寶物,巫菁就看不破益家人的隱身,益家人也就安全了。

    向月的心情分外的好。

    “你……”

    巫菁不明白破隱寶物是怎麽掉出來的,但料到必是向月幹的,一對怒目閃動著邪念之力,恨不得動用吞噬之術,將向月的魂魄當場吞噬了。

    “十五年前,我母親是因為聽聞父親出事,才不顧快要臨盆,離開公主府,結果遭到你的毒手。你以為我猜不到嗎?我父親出事,定是你所為,為的就是引我母親出府,給你對她下手的機會。”

    方城林還未恢複,十五年前的事記不起來,但向月大致能猜到一些。

    此時見巫菁臉色起了變化,向月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警告道:“你害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要不是顧忌我哥哥和身邊的人,才忍你到現在。不要企圖去動他們,否則別怪我不計後果,真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向月撂下了話,便轉身離去。

    巫菁胸口起伏,臉色鐵青。

    她看著向月離去背影,突然掏出傳訊寶物,給簡空發去了訊息。

    “你可知道仙元丹需要什麽修為才能生成?”

    “古籍上沒有此類的記載,我也不清楚。”簡空很快回了話。

    巫菁皺著眉頭,又發出訊息:“那丫頭體內到底有沒有生成仙元丹,能否看出來?”

    “生死一線之際,若生成了仙元丹,她必定會使用出來。”

    “那丫頭對我的殺心很重,我怕不是她的對手,你過來一個,也隻有你才能試探出她。”

    巫菁有點等不得想要除去向月,之前將她密室裏的所有東西全部洗劫,今日又打碎了破隱寶物,她很清楚若能動手,向月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她,留著向月就是她致命的危險。

    隻有讓簡空過來,不管是他的本體,還是分身,過來一個,試探向月,一旦試探出向月生成了仙元丹,奪丹殺人,以絕後患。

    “好,我讓我的分身過去。”簡空回道。

    “越快越好。”

    巫菁難看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繼續傳訊道,“孩子怎麽樣了,他可跟你說話?”

    “不用擔心,這孩子性子淡泊,平日裏也沉默寡言,他知道了身世,靜一段時間罷了。”

    “早知道應該早點告訴他身世。”

    巫菁輕輕唉了一聲,這個時候她的臉色已經褪出去了剛才的惱怒和陰沉,閃動著母愛的擔憂和柔軟。

    她很想念她的孩子,十五年了,她看過那孩子不過幾次,屈指可數,可惜她頂著明玉公主的身份,並不方便長時間離開公主府。

    不過快了,隻要拿到仙元丹,成就神境,當世還有誰是她的對手,即使是整個國家也奈何不了她,那時她還有哪裏不能去的?

    再也不用與她的孩子分離了,她還會助她的孩子成為天下之主。

    大房子裏,向月本體麵前放著的命生石,大半已經破碎。

    遠在梁州和秦州交界的戰況,也已經結束。

    凡是與命生石裏儲存的魂魄有著相同氣息的邪巫,全部在命生石破碎的一刻,暴斃而亡。邪巫人人自危,早沒了戰意,陰王大敗。

    陰王被蘇馳風斬殺,邪巫也在方伯玉、方仲玉等人的圍攻下,盡數殲滅。

    三天後,方伯玉回到了大房子,他不理會官場中事,自是回來見方城林和向月。

    方仲玉和蘇馳風則進了皇宮。

    殺陰王,接管陰王的勢力,若沒有合理的理由,那就是殺皇族的大罪,何況巫菁頂著明玉公主的身份,也會在皇帝麵前告狀。

    陰王是巫菁的人,又損失了那麽多邪巫,巫菁豈能擺休?

    她顧忌向月,不敢親自動手,但可以借助他人之手,皇帝的手是最有權威的。

    不過之前負責招攬王憲姻在朝堂上那些手下的包老、艾氏他們,已經按照商量好的計劃,以“諸婉”的名義,推出一人,狀告陰王是諸婉的同夥,上次宮變謀反有陰王的一份,證據確鑿。

    皇帝最恨有人謀逆,寧殺錯一千,也不會放過一人,陰王之死,順利過關。

    巫菁再敢告狀,那就會讓皇帝懷疑她是否也參與了,巫菁不得不忍下這口氣。

    至於方仲玉是否會代替陰王的位置,鎮守西北,暫時皇帝還沒定下。

    向月是不希望方仲玉去那麽遠的地方,也不想世襲公主之位,外麵逍遙自在,她才不想被一個公主的名份給束縛在公主府。

    這一日,皇城醫者如雲,目標一致是“天星樓”。

    今日正是名醫大會診之日。

    當地百姓,乃至其他地方聞訊而來瞧熱鬧的人也紛紛湧向天星樓,街道上人山人海,天星樓門口更是水泄不通。

    幸好向月早有了準備,皇城的巡邏官兵也都過來維持秩序,雖然喧鬧擁擠,倒也鬧而不亂,各處重要通道也沒有堵塞。

    句離、莫問、慕容青虹等數十人在天星樓門口接待一波波趕來參加名醫大會診的醫者,將他們迎進了天星樓的院子。

    這些醫者有各州、各縣和各郡奉旨前來的官醫,也有民間有名的郎中,還有想與向月交好的江湖勢力派來的醫師。

    多不勝數。

    天星樓後方的院子非常大,倒是足夠容納得下這些人。

    凡進了院子的醫者,每人都會收到一道題,一張紙和筆墨,限定他們在半柱香裏答題,答題正確者,方可入廳,為向月看診。

    負責送上筆墨題目的人,可是方仲玉派遣過來的公主府府兵,一個個麵色嚴謹,腰間佩刀,令這些醫者有種連大氣不敢喘的小心,乖乖的答題,更不敢去偷瞧別人,否則被一刀砍了都有可能。

    來了如此多的醫者,向月哪有時間一個個接待,恐怕三天三夜也接待不完,裏麵說不定還有庸醫,太浪費時間了。

    所以她出題考驗他們,用優勝劣汰的辦法,篩選掉庸醫和醫術不精者。

    題目是向月出的,看似簡單,實則甚容易使人誤診,這一篩選,不篩掉個一半以上,是不可能的。

    宮中的禦醫也來了五個,付禦醫便在其中,向月請這些禦醫審題,那些醫者不敢不服。

    何況都是一個題目,也就隻有一個答案,錯對極易批判,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益家也來了不少人過來鎮場,一切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