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把下山的事情告訴了沐仁和沐禮，兩個孩子開心的歡呼了起來，再不像之前那樣出現不符合年齡的沉穩。

    兩人也不用收拾什麽，換好衣服就跟在了陸晨的身邊，反正陸晨出錢就行了，陸晨換好了衣服背上了背包才和沐仁沐禮已經來到了地上，就看到張岩正在石桌子邊上坐著，笑著對他們三個人招了招手。

    三人趕忙來到張岩身邊，叫了聲師父。

    “沐仁，沐禮，你們這次下山要聽你們陸晨師兄的話，不要給為師丟臉，不懂就多問你們陸晨師兄。”張岩對沐仁和沐禮說。

    “是，師父。”沐仁和陸晨齊聲回答。

    “行了，去吧，你照顧好他們。”張岩轉頭看向陸晨說。

    “放心吧師父。”陸晨點點頭，然後和張岩到了別就轉身往外走去，哪知道沐仁和沐禮卻沒跟上來，回頭卻看到兩個家夥看著張岩淚眼婆娑的，就快要哭出來了，不過陸晨也能理解，畢竟兩人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這裏，現在突然要下山了心裏難免不舒服。

    “快走吧，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張岩不快的趕兩人走，但陸晨卻知道張岩這是不想太多的兒女情長。

    當張岩看著陸晨帶著沐仁和沐禮離開這方天地之後，他心裏有點感慨，從大弟子開始，都是他帶著他們出去外界闖蕩的，而那幾個被他殺死的弟子當年也是這般的懵懂，後來卻漸漸走向了歧途，張岩不免有點感慨。

    他這幾個弟子之中開始最中意的傳承人並不是忠厚的大弟子，而是聰慧的二弟子，在煉丹的天賦上是他所有弟子裏麵最突出的，隻不過自從十八歲到外界之後，就開始慢慢喜歡上了女人，這還沒什麽，但後來卻染上了賭博的壞毛病，雖然二弟子的劣跡斑斑但張岩還是喜愛這個弟子，隻是警告過他幾次，可沒有辦法返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個二弟子最後因為賭博被人設立局，進了黑暗組織的套子裏，以他煉丹師的身份黑暗組織的人當然不會為難他，但張岩這裏卻是教導所有弟子不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給黑暗組織的人員提供丹藥，但這個二弟子卻隻因為賭錢就給了黑暗組織成員丹藥，這才是逼著張岩痛下下手的原因，一個人連原則都開始改變的時候，那出賣師門也是有可能的，張岩是絕對要杜絕這種可能的發生。

    親手清理了這第一個弟子之後，張岩難受了好久，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弟子之中依舊有不斷被花花世界所迷惑的，他隻能繼續出手清理，到了現在他剩下的隻有感慨，反而更加看重了忠厚老實的大弟子，但他也清楚這個弟子老實歸老實，但在煉丹的造詣上還有變通上都有所缺陷，而如今陸晨的出現卻能改善這一問題，因為陸晨的特殊身份，既是他的徒弟但卻又不能成為這個派係的傳承人，所以陸晨完全可以輔助他的大弟子傳承門派，至於陸晨自立門派這事張岩也早已經和陸晨說過了，陸晨隻能學習不能傳授，如果想要傳授的話，隻能將人帶來這裏由其他是兄弟一教授。

    這也就是陸晨後進師門，張岩不介意沐仁和沐禮叫陸晨師兄的緣故，因為張岩就沒有把陸晨排列到他的正統弟子的列位中，這些他也早就和陸晨都說清楚了，所以也沒什麽好糾結的。

    張岩喜愛陸晨的才華是真的，可他見過了這麽多的弟子興衰榮辱，哪會和剛收徒弟一樣隻帶著一腔熱忱，人老了心思難免就會有點多，他的出發點其實和李老前輩還真有點像，隻不過兩人都是真心對待陸晨而已，想未來靠陸晨幫襯不假，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不假，但是真的保護陸晨和教導陸晨也不假。

    至於陸晨未來會不會變，未來會不會像他們所想的那樣去做，那就是以後的事情的，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定呢？他們死了也就沒法在考慮那麽多了，能做的就是身前的安排。

    眼神中流露出了微微的傷感，張岩幽幽的歎了口氣，他和李老前輩經曆了一個多世紀的時間，身邊的親人和朋友早已經都死了，唯獨他們還苟延殘喘，在麵對年輕的生命麵前張岩總是有著無比的羨慕，年輕就代表著有著一切的可能性，而他們這些老骨頭這一生的路也就這樣了，在年輕人的眼中這個充滿活力的世界，對他們而言已經沒有了多少吸引力，他們在乎的也就是那麽點事兒和人兒，說實話，他們還不想死，即使是孤獨的活著。

    “真的會有不死嗎？”張岩抬頭看著這方天地的天空，腦海中無限遐想，修煉至今幾千年的時間，肯定出現過天縱奇才，而長生不老也肯定存在，隻不過或許隻是某個時間段而已，這就好比真空包裝的食物，和防止在空氣中的食物，哪個食物變質的時間長短很明顯。

    可能在從前的某個時間點，天地之間的能力足夠讓他們這些修煉者的內髒達到一個不衰竭的點吧，但是現在的天地之氣完全就是不夠的，即使再怎麽修煉最強的也隻是在大師的級別，而如果按照從前的算法，大師之上可不僅僅隻有王者這個級別的劃分，還有著更高的一級。

    進化與退化在幾百幾千年的長河中才能看的明顯，但適者生存的利索從未改變，傳說終究成了傳說，未來不可能的事情誰又能說的定？

    “咿～～～呀～～～～！！！”張岩開口唱出了他許久沒有唱過的那段戲文，這也是他們那個年代的音樂，如今喜愛唱戲的早已經不如當年了，歌曲他也聽，但他總感覺少了點什麽味道。

    唱著唱著張岩淚如雨下，那些曾經一些唱這戲文的兄弟早已不在，但耳邊卻還仿佛回蕩著他們的聲音，那些夾雜著各地方言的聲音：

    “石頭，你他娘的這是什麽鬼唱法，跟狼嚎一樣。”

    “小張才入這門道，你們兜著點。”

    “張石頭，你給俺兩顆屁股丹，俺教你咋吆喝。”

    “崔傻子，那叫辟穀丹，不叫屁股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