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請假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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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假一天。寶寶吹空調高燒反複不退,從昨天淩晨2點到現在,來回折騰四次了。高燒還伴隨感冒咳嗽流鼻涕,孩子難受一直哭鬧,當媽的又心疼又無助,從昨天熬到現在實在心力憔悴。今天就不更了,保佑寶寶明天徹底退燒,作者君可以繼續更新。

    長安最後也沒有給衛思昭下帖子。按照長安的說法,他和衛思昭才剛定親,就這麽大張旗鼓的帖子往來,怕會受到衛道士的攻訐。

    瑾娘聞言愈發哭笑不得。佛語有雲因愛生憂、因愛生懼。她倒是能體會長安的心情,可就是感覺很好笑。

    以前長安可不是這樣的。

    雖然身為徐府長孫,他麵對弟妹時態度柔和,看起來很沒有原則,也很優柔寡斷;但是在其餘的情況下,長安處事非常果決有魄力,絕對擔得起外邊人的稱頌。可如今不過才剛和衛思昭定了親事,他做事就有些束手束腳,也是讓瑾娘忍不住感慨這放在心裏了就是不一樣,眼見著就在意的不行。

    不過最後瑾娘還是讓長安親自寫了帖子。

    帖子是送去給衛國公府的,但不是隻邀請了衛思昭一人。上邊甚至沒提衛思昭的名字,隻邀請衛國公府和長安年紀相仿的魏世明,帶著弟妹與某一日某一時在徐府的京郊別院賞桂花。

    衛國公府很快應下此事,長安幾人也都歡呼雀躍的去準備那一日穿的衣裳。

    翌日幾個小子姑娘一道出發,瑾娘叮囑了幾個小的都聽長安的話,不許搗亂調皮後,就不管他們了。

    也是長安他們在京郊玩耍的這一日上午,沈舅舅讓人往徐府傳了喜信,說是明珠天將亮時發動了。她這是第二胎,生的還算順利,趕在午時之前孩子就落了地。

    聽說是個七斤有餘的胖小子,生下來後胳膊腿就有力的踢了好幾下,讓人看著很是歡喜。就是明珠,產後精神也不錯,大夫給診了脈說是沒什麽不妥當,好生做個月子,回頭喪失的元氣就能很快恢複。

    來報喜的人還送了一攬子紅雞蛋,瑾娘高高興興的收了,還讓人給了厚厚的紅封將人打發走。

    瑾娘回頭就喊上青穗,“我記得庫房裏還有一副小孩兒用的寶石項圈,你去找來。”

    明珠是表姐,於情於理她的寶寶洗三瑾娘都要出席。況且這也是第一次去舅舅府上,即便是看在舅舅的麵子上,也要給準備厚禮。

    是的,沈舅舅一家前幾日剛遷到新居。

    原本他們準備將庭院都收拾妥當,就請人去暖宅的。可明珠接二連三鬧出假消息,不是今天感覺有陣痛,就是明日感覺腹墜的孩子要跑出來似的。

    因為明珠鬧得這一出,沈舅舅他們也不敢立馬暖宅了,擔心家裏屆時客人太多衝撞了她,還擔心那孩子愛湊熱鬧,即將坐席時跑出來。

    生孩子的事情又不容人控製,況且說來說去還是孩子重要。隻要孩子好,其餘事情都可以靠後。

    於是,就這般的,那暖宅宴就一直拖延下去。直至今天,明珠終於產了。

    不過舅舅家已經在那宅子中住了好些日子了,怕是之後也不會再辦什麽暖宅宴了。

    瑾娘琢磨了又琢磨,就讓人再另外備一份厚禮給舅舅他們。就當是她這個外甥女的一點心意。

    瑾娘忙碌這些的時候,一天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期間徐二郎過來一趟,說是要出去和宿遷飲茶。瑾娘問過還有其餘人到場,不止是他和宿遷說話,就將讓他邀請宿遷來府裏的話咽了回去,隨即揮手讓他出門了。

    到了傍晚,落日西斜,徐府門口傳來動靜,幾個孩子歡歡喜喜的從馬車或是馬兒上跳下來,然後歡呼雀躍的跑進宅子裏。

    長安領著幾個小的先去了鶴延堂,徐母看見他們平平安安回來,非常欣喜的說,“還以為你們會在別院住上一天。”

    長平就道,“不行啊祖母。大哥還得護送大嫂回來呢。”

    幾個小的噗嗤噗嗤笑個不停,徐母也恍然大悟說,“對哦,祖母老了,把這事情給忘記了。第一次約人家小姑娘出去玩,是該殷勤些,周到點,不然人都不喜歡你了。”

    長安囧的麵色又紅了,“祖母,我都知道的。”

    徐母還想說些什麽,長樂趕緊笑著給大哥解圍。大哥今天一天被他們取笑的夠多了。就是在別院中,衛國公府幾個公子也開大哥的玩笑。當然,是借由玩笑的口吻警告大哥對思昭姐姐好。反正大哥之後麵頰一直紅紅的,和思昭姐姐說話也紅著臉,讓她這妹妹看得都憂心。

    幾人在徐母這裏留了一會兒,就去了翠柏苑。

    瑾娘一直等著他們,見他們平安無事回來了,就放了心。

    用晚膳時,長洲這坑哥的無意間說漏嘴,說大哥送大嫂回府時,看見大嫂進了門滿臉失落,跟被人拋棄的小可憐似得,他都覺得大哥想入贅到衛國公府……

    然後,沒有然後了。

    長洲被羞憤欲絕的長安以教導弟弟為名給了提溜走了,其餘幾人包括瑾娘在內,全都袖手旁觀,沒有一人想要解救長洲這個小可憐。

    長洲委屈的不行,還對著瑾娘喊,“娘,這年頭實話都不能說了麽?我一個字都沒說錯,大哥覺得羞恥,這是要報複我麽?娘啊,你救救我吧,我是你親兒子啊。”

    瑾娘醜拒。

    她才沒有這麽口無遮攔的兒子。

    啥話都敢往外說,被教訓了活該了。就長洲這潑皮性子,早教訓早改好,不然長大後這性子肯定招人嫌棄,指不定多找不到小姑娘嫁給他。

    瑾娘又默默吃起飯來。

    飯後長安兩兄弟終於回來了,長洲耷拉著腦袋,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餐桌。不知道他是在哀怨被大哥修理的好慘,還是麵對滿桌殘羹剩飯,覺得自己命可苦到家了。

    到了吳恒洗三那天,瑾娘沒帶長安哥幾個,倒是帶著長樂和小魚兒以及長綺去了沈府。

    瑾娘先看過沈舅舅和沈舅母。老兩口還是老樣子,和瑾娘上次見他們沒有多大分別。

    瑾娘上一次見二老,還是因為吳平勳差事鬧得不愉快那次。當時沈舅舅放出了休妻的狠話,沈舅母哭嚎著裝暈厥。事後瑾娘又回去探望過一次,但沈舅舅當天恰好與衙門過戶,而沈舅母許是覺得那天丟臉丟大了,以至於瑾娘過去請安她也推脫身體不舒坦,擔心過了病氣給她,就沒讓她進屋。

    瑾娘還擔心二老的情緒會不好,如今這一見,她倒是放心許多。

    見過了沈舅舅和沈舅母,瑾娘又去看了新生的吳恒。

    沈姨母和萱萱、柯柯三人已經在了,同在的還有沈舅舅在京城結交的兩位友人的內眷。

    眾人都是和氣的性子,說起話來都妥帖,一起看過小寶寶洗三,往水盆裏扔了金銀裸子,就歡歡喜喜的去前邊說話了。

    瑾娘也沒在明珠這裏多呆,因為吳平勳的差事沒定,明珠受了親爹的一通教訓不說,還在眾人麵前丟了顏麵。若不是手中的銀錢不夠,她真想單獨買個宅子出去住,再不和這些親戚往來。可礙於手中的銀錢不豐,礙於之後還得求庇佑與爹爹,還要爹爹幫襯他們安家,明珠隻能把這些鬱氣都壓下。

    而吳平勳的差事,她想來想去還是隻能拜托瑾娘。所以即便對瑾娘滿麵埋怨與遷怒,此時也隻能撐著笑臉和瑾娘說幾句親熱話。

    不過等瑾娘一離開院子,明珠的臉就拉了下來。

    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她嫁了個漢子,確實隻能讓她不缺吃穿。可別人的夫婿就能讓夫人成了誥命夫人,在內在外都有顏麵,這可真是不公平。

    想著爹爹友人的內眷,之前對姨母和瑾娘幾人的奉承,明珠心中愈發遷怒吳平勳。看著是個疼媳婦的,可是隻疼媳婦自己卻沒本事,那還不如換個風流好色不疼媳婦有本事的。

    明珠自怨自艾,瑾娘可不知道她的心思。若不然非得用現在一句經典話來概括她。

    明珠這就是典型的,寧願坐在寶馬車裏哭,也不願意坐在自行車上笑。

    說是“自行車”,其實也有些冤枉吳平勳了。人吳平勳在平陽也是有公職,有宅院有車馬下人的。可到了京城……不說也罷。

    這天離開沈舅舅府上時,瑾娘是坐著沈姨母的馬車一道線去了林府。

    馬車上沈姨母感歎聲,“城兒那孩子看著是長進了不少。”

    沈城麽?

    瑾娘眉頭一蹙,她可沒見到這個表哥。

    瑾娘如此一說,沈姨母就道,“你沒見著也是正常的,城兒今天隨你舅舅在前邊待客。”沈家的客人不多,但總歸前院還是擺了兩座。沈城坐在舅舅的長子,又是嫡親的外甥洗三,恰逢應天書院暑假,那他肯定不能缺席,隻能要露麵的。

    沈姨母繼續道,“以前那孩子看著不曉事兒,如今倒是穩重不少。就是接人待物上,也有禮有節,非常周到。”

    瑾娘……這就是所謂的長進麽?

    講道理,榮哥兒現在就不止這個水準。即便換做長洲和長暉,兩孩子若是用心做事情,也能讓客人賓至如歸,得人稱讚。

    而姨母竟然用這麽小的要求去要求沈城,那隻能說,以前沈城當真不像話。以至於他現在有了些微的改善,姨母就覺得欣慰。

    不過也行吧,反正和自己沒多大幹係的人,且不用在意他什麽。

    沈姨母看了兩個女兒和媳婦對這個話題都有些興致索然,便不再提了。她又想起大嫂的試探,心裏糾結了一下,到底沒把話說出來。

    飯後送走那些客人後,大嫂單獨叫她說了會兒話。大致意思是關心青兒和柯柯小夫妻的,說什麽他們夫妻成親也兩三個月了,柯柯至今卻沒開懷,怕是不太好生養。

    沈舅母還說,“這哪兒行啊?青兒可是除了二郎外,咱們家最出息的人了。這沒有子嗣就沒辦法傳承家業,說出去不好聽,也會讓人笑話啊。妹妹,你們馬上要離京了,我這邊琢磨著,你們是不是要給青兒身邊添個伺候的人?這人選啊,也得好好挑,鐵定得要家世清白的,人品良善的,最好再有些親戚關係,那這親上加親,也是喜事一樁。”

    沈姨母沒聽話聽音的本事,可沈舅母提醒的太明白了,就容不得她不多想。

    她這不關怎麽琢磨,多覺得大嫂有把寶珠推給青兒的意思。

    可是,這可能麽?

    把親生的閨女給人做妾,這得什麽樣的母親才能狠下這樣的心。

    妾通買賣,即便是良妾,那也是府裏的下人,這樣的妾落在厲害的主母手上,那是要丟命的。

    沈姨母覺得她肯定是誤會大嫂了。

    但是大嫂那暗示的語氣,讓她又不得不多想。尤其她那句“親上加親”,簡直讓沈姨母頭皮發麻。

    寶珠這孩子是良善,容貌也沒得挑剔,即便外邊人都傳這孩子“克夫”,沈姨母也從沒有當真過。

    孩子總歸是自家的好,沈姨母就覺得寶珠就很好。這孩子是親事上是難了點,但是那是沒遇上對的人。若是遇上個能壓住她命格的,夫妻和和美美過一輩子,這未嚐不可。可是讓寶珠給青兒做妾?

    不行的,這絕對不行的!

    不提柯柯會如何,就是沈姨母這邊,這關就過不去。

    她不是厲害的婆婆,也不會給夫妻兩個找事兒。那些因為婆婆插手小夫妻感情,鬧得夫妻和離的事情多了去了。沈姨母怕事,又怕麻煩,她這輩子就想求個安安穩穩。而若是家中有了妾,這家裏還能安穩麽?

    沈姨母琢磨了又琢磨,還是沒開口和瑾娘說這事兒,她準備回頭和相公說說,讓相公去敲敲大哥的邊鼓。

    若事情隻是她聽岔了音,且就算了。若是大嫂真有這打算,大哥絕對不會跟著胡鬧,那讓大哥去處置最好不過。

    沈姨母這麽想著,卻又忍不住開口和瑾娘說,“姨母今天看寶珠那孩子氣色好了許多,比來京城前,那孩子可體麵多了。寶珠人長得好,脾性也不像是明珠那樣愛掐尖要強。隻是命格許是真的硬了些,這才在親事上艱難幾分。瑾娘啊,你認識的人多,你要是有空就幫著明珠瞅瞅,看能不能給她挑個如意佳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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