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相撲辣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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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仲永在柴麟的助攻下,剛剛將腦袋露出院牆。腦袋後麵就是一吃痛,雙手一鬆,隻坐著柴麟落了地。

    摔一個眼冒金星之際,定定神一看。

    剛剛那位大胸相撲辣妹,已經穿戴回了平日的衣裳。

    健康的身材,包裹在衣衫下,別有一種禁欲係的美感,她手中牽著的那匹白馬,直戳戳支愣著眼睛,蔑視的看一眼地上,倒成一片的柴麟和方仲永。

    “我要漂亮姐姐。”這是柴麟內心的呼聲。

    “我要給她設計個豪華內衣。”這是方仲永由衷的聲音。

    然並卵,現實的畫麵是,不等他們二人說話,這大胸相撲辣妹,已經將他二人,一手一個拎起來,拿麻繩反把二人手捆住,往馬上一栓,向裏麵敲開了門。

    方仲永近距離的,看到了那隻,在前世的時代,已經滅絕的翡翠鳥兒。

    這鳥兒不大,但毛色極為豔麗,因著捉到這種鳥兒十分難,因此一根翡翠鳥的羽毛,在各個時代,皆是價同黃金。

    這些羽毛,經過能工巧匠之手,就可以製成華麗而貴重的飾品——“點翠”。

    記得前世在微博上,京劇程派大青衣劉桂娟,曬點翠頭飾的微博時,曾說:1933年,中國最後一家點翠工廠關閉,因著滿清對點翠的濫用,翡翠鳥滅絕,點翠工藝自此失傳。

    於是,那一頭點翠頭麵,已經是後世幾十成百萬人民幣,也買不到的罕物,八十隻翠鳥翅膀下的一點點羽毛,經過點翠師傅加工後,變成流動光澤的頭麵,永不褪色。

    方仲永想到這裏,不禁感歎:

    如若每個朝代的天子,都能向大宋一樣,控製點翠的使用,而不是滿清那樣,暴發戶習慣的胡濫捕殺,那麽或許,前世的方仲永,還能如若今生在大宋這樣,與翡翠鳥兒,近距離的,來個互相打量。

    關於大宋禁用點翠的規矩,成於開國帝王的自律和自省。太祖時,深受寵愛的永慶公主,一日,帶著一件點翠飾品前往拜見宋太祖,宋太祖看了,卻對她進行了一番老幹部式的思想教育:

    “你身為公主,用上這點翠,宮內宮外,必然爭相效仿。京城翠羽價高,小民逐利,輾轉販賣,傷生之廣,都是你如今,用這點翠飾品的過錯。你生在富貴之鄉,當念惜福,豈可造此惡業之端?”

    單單這段曆史,或者有人還會很有異議的感歎,宋太祖怎麽可以對前世小情人的女兒,如此嚴苛呢?這是不是上綱上線了點兒?

    然而,滅絕了的翡翠鳥兒,和滅絕了的點翠工藝告訴我們,絕非如此。

    據曆史學家考證,一隻翠鳥身上可供采用的羽毛,隻有十二根,而且要活鳥取毛,才能保證,所取下的翠羽顏色鮮豔。

    一枚光彩照人的點翠飾品背後,是無數隻翡翠鳥,被生生活剝的血跡。

    而以公主的身份,佩戴點翠飾品,難免有示範效果,如若現在呼籲明星環保出行,帶頭拒絕穿皮草一樣。

    於是,宋太祖在開寶五年六月,下詔“禁鋪翠”:“仁及草木禽獸,皆在所治。不可取其羽毛,傷生害性,令有司立法聞奏。”

    而這會子,這玩鳥人,和相撲辣妹的宅院內,卻琳琅滿目養了這許多翡翠鳥兒,顯然,就是一處,違法違規,捕獵、販賣、甚至培育翡翠鳥兒的黑窩點。

    那辣妹相撲手,將他二人拋到一邊,就徑自進了院子,衝著屋內高呼:“爹,這裏有倆毛賊,在爬咱家院牆,被我逮住了。”

    不料那玩鳥老頭,慌慌張張出來,滿臉烏雲,對這辣妹相撲小娘子,皺了皺眉:“逮住,直接扔到開封府不得了?誰讓你把外人,扔我們院子來的?姣兒,你最近也越發的沒規矩了!”

    那被喚作嬌兒的相撲辣妹,挺一挺胸,老大不自在道:“是了是了,我將他們,重新帶去開封府便是了。爹您就別嘮叨了。”

    玩鳥老兒,再不多言,隻翻個白眼,那姿態儼然是“對方表示不想和你說話,並向你扔出了一隻鞋。”

    這絕壁不是親爹吧?方仲永看得目瞪口呆。

    柴麟忽閃兩隻袖子,再次用口型和方仲永交流道:“是被她帶走,還是現在坐下來,先談生意。”

    方仲永內心無比感歎豬隊友,也隻得“近豬者癡”的回了一串口型:“廢話,你沒看這陣仗,搞不好,是脫不了身的,先去開封府,如今範仲淹範大人坐堂,解釋清楚,沒那麽難。”

    柴麟正打算,再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態。卻已經被那相撲辣妹,身前身後,拉著二人上了馬,二人雙手依舊被綁著,柴麟坐在相撲辣妹身後,方仲永則坐在她身前。

    馬兒一顛一簸之中,方仲永在前麵,感到如若漫步雲端一般,哦不,是漫步在棉花團裏,身後那身材火辣的女相撲手,前後有致的曲線拱著他,拱一拱,又拱一拱,拱得他一顆小心肝,有一種奇怪的飛起感。

    沉醉在這曼妙感受中,馬顛兒到開封府的路,似乎是太短了一些。

    ……

    範仲淹見天晚了,正打算從開封府返回自家府中,忽的外麵有人擊鼓。

    範仲淹自從上任,就立下規矩,百姓可以隨時擊鼓鳴冤,於是此時,少不得此時重新回去,升堂以待。

    然後,他驚奇的看著,那位身材十分不可描述的女相撲辣妹,一手一個,拎著柴麟和方仲永二人,雄赳赳,氣昂昂,衝上堂來。

    “升堂——”的呼和聲,和著水火棍的聲音,嘣嘣嘣敲在地上。

    “威————”“武————”

    方仲永再次內心感歎一句,幸虧是穿越到了大宋,打官司不用下跪,不然,我小方同誌的氣節呢?說好的傲嬌呢?

    範仲淹看到這幅奇景,隻得幹咳了兩聲,一敲驚堂木道:“堂下何人,何事擊鼓來告?”

    那火辣女相撲手,上前直一拱手,行了個男人的禮,朗聲道:“民女簡嬌,今兒個下午申時一刻,回到家中,在家中院牆之外,發現了這兩人行跡可疑,偷偷摸摸。”

    “可有此事?”範仲淹先板起臉來,向方仲永道。

    接下來,細細打量一下,這火辣女相撲的身姿,又轉眼看向柴麟,壓低嗓子問道:“本府問你們,你們,可是偷看了這位娘子洗浴,被當場逮住的?從實招來。”說著,又一拍驚堂木。

    “偷窺洗澡?我倒是想,可惜,她剛到家,衣衫都未褪一件,怎麽窺。”柴麟嘟嘟囔囔道。

    那叫簡嬌的女相撲手,登時雙目圓瞪,看向柴麟,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樣子。

    “回大人,我二人,隻是一起,攀牆折花草,並非什麽偷偷摸摸,還請大人明鑒。”方仲永思考了一下,一臉乖巧的回答道。

    接著,他又用滿含故事,需要私聊一下的眼神,看向範仲淹。

    範仲淹被這小子的目光,搞得渾身不自在,隻得向旁邊的主簿師爺,投去一個“暫停”的眼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