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聚焦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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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朝,方仲永將準備好的奏章從官袍袖子裏取出的時候,驚奇的發現,那兩份奏章,竟然都在袖子裏了。

    想了想,大概是自己出去送王子月的時候,馬二丫幫忙整理的吧。於是現場翻開來,看了兩份的內容,方才謹慎的收起其中一份,啟奏另一份。

    趙禎眼見著方仲永這套動作,心中倒是無限好奇,開口道:“方愛卿寫了兩份奏折?都呈上來,給朕瞧瞧。”

    方仲永拱手稱是,將兩份奏章都放在了前來索要的小太監手上。

    待下了朝,剛走到東華門外,就見歐陽修從後麵驅馬追上來,和方仲永並肩騎行著,說道:“範仲淹範相公今兒個在自家設宴洗塵,方大人是同去呢?還是同去?”

    方仲永想了想,這幾天起居注的修訂不輪自己當值,橫豎無事,自然也笑嘻嘻的應著,就和歐陽修一同向範府行去。

    待到了範府,早有仆從上前來牽馬拴馬,歐陽修和方仲永前後腳踏進院內,隔著院子,已經聽得新年重逢的歡笑聲滿滿當當。

    來到客廳時,隻見範仲淹精神矍鑠的樣子,胡子又長了不少,攏在胡子套子裏,一派美髯公般的氣相。

    見歐陽修和方仲永前來,範仲淹也是十分開懷,衣帶當風的迎上來,笑眯眯對方仲永道:“小方,真是個爭氣孩子啊,不負老夫對你一番期望。”

    方仲永寵辱不驚的笑道:“恩相青睞,小子受寵若驚。”

    這話說的十分俏皮,登時滿屋子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

    馬二丫咬著鋼筆上的竹管子,冥思苦想的在修改自己的《甄嬛傳》。

    許是心計不足的緣故,二丫版《甄嬛傳》的前期免費章節銷售,並未得到很好的市場反饋,柴麟決定暫緩這部戲本子的印發,讓二丫好生修改。

    奈何修來修去,二丫筆下的美人、妃子、娘娘、皇後和太後們,都帶著一股濃濃的無厘頭色彩,很難讓人代入那種一觸即發的宮廷鬥爭中。

    想來想去,馬二丫覺得,還是找蒼老師和王子月討討主意。

    蒼老師正忙著給院兒前麵掛燈籠,好容易被馬二丫催的不行,從梯子上嫋嫋婷婷下來了。一聽馬二丫說戲本子的事兒,就連連後退,“告辭”之聲迭起。

    然而馬二丫絕不放棄,她右手左手勾住蒼老師,如若那天王子月趴在方仲永身上一般,壓住蒼老師,非要逼她講出個一、三、五來。

    蒼老師百般無奈,隻得接過馬二丫的戲本子,心不甘情不願的看起來。

    蒼老師在夏竦家這些年了,深知寫文章的人,皆是將自己的文章當成自家孩子似的,自己可以說一千道一萬的不是,但別人如若說上一句不好,就要惹來對方好大的不痛快。

    至於這類女子之間的鬥爭,曾經經曆過夏府的蒼老師,又怎會不知道底細?自然覺得馬二丫寫的這東西,未免有些幼稚了些。

    百般拗不過二丫,隻得答應她,幫她改改試試看。

    王子月最近學醫學到酣處,也是個好抓試驗品的主,除了自己親身試驗外,針灸等等的事兒,總得找別人親身試驗一下。

    三抓兩不抓的,王子月在方府下人眼中的畫風也是大為改變,沒辦法,這也是一種為大宋醫療事業獻身的精神吧。

    ……

    夏竦來到延州,身處邊地蒼涼與汴京繁華的巨大對比失落中,每逢佳節倍思親。

    奈何他原本一個孤兒,養父母又已經過世,既無兄弟也無姐妹的,所能夠思念的,竟隻剩下那個在汴京,和他鬧和離鬧的一塌糊塗的老妻。

    但不管多麽寂寞,行樂仍舊是夏竦一生不願改變的主題。

    他看一看天空,對身旁的劉平道:“附近有什麽美人啊,野味兒啊,可以學摸的,走吧,也帶老夫一同去嚐嚐鮮兒。”

    劉平一臉“算你問對人了”的神態,就這樣和夏竦一前一後,向那聲色溫柔鄉中行去。

    不遠處,潛伏的西夏探子看到這一幕,迅速動用茶隼,將情報傳回了李元昊的大營之中。

    李元昊斜靠在一張虎皮毯子上,聽完他的軍師絮叨,滿不在乎的揮揮手,讓身前正在演奏歌舞的婢子繼續跳著舞,眉眼卻斜一眼旁邊風情萬種的野利都蘭。

    野利都蘭微微含笑著,點點頭,為李元昊斟了一杯馬奶酒,又伏在他耳側,咬著耳朵說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色字頭上一把刀。”

    “延州是個要害地界,宋朝的能人不少,那宋朝皇帝趙禎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派個當過樞密副使這樣高官的人,前來鎮守了。隻可惜這個夏竦,哼,平庸了些,胸無大誌。”

    李元昊笑眯眯接過馬奶酒,對著野利都蘭的櫻唇就是一陣啃嘴巴。

    ……

    範仲淹府上,一大幫館閣學士們,正站在地圖前,聽方仲永分析時局。接風會很快在範仲淹的“先天下之憂”人格魅力引導,和方仲永的技術推進中,變成了一次憂國憂民的戰略動員會。

    方仲永將頎長的手指,指向地圖上的延州,先在延州二字上,食指畫一個小圈,又擴大範圍,輕輕畫一個大圈。

    “延州一帶的軍事形勢,荒廢的時候有些太久了,如今固然不可能如若秦始皇一般,修上整整一條長城來防備敵人,

    但我軍不善野戰,騎射功夫往往要十幾年才能練就,成本太高,所以,在火器尚未開發成熟之前,我們的依托,就是寨、堡。”

    方仲永一邊說著,一邊在地圖上一路畫下去:“修築寨、堡,依山傍水,使之成為互為犄角的戰鬥單位,散布在主要州郡之間,”

    終於,方仲永的手指停住在一個點上,那個點正在延州城東北方向。他反複點了點那裏,目光炯炯的看了看新法派的一幫年輕文官們,略略壓著嗓子道:

    “清澗城,在延州城東北二百裏外,是個極佳的戰略要衝。以其為據點,向右,可以鞏固延州的防禦,向左,則可以聯通河東諸州的糧道。最關鍵是其北方,喏,此處毗鄰西夏的銀、夏兩州,可以近距離攻擊。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十分重要的戰略據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