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父不慈,子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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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沈度準備原把作業丟回去的時候,他身邊的阮柔瞧出來了沈度的猶豫,就又開了口。

    “沈度哥哥,你的作業還沒完成吧?”

    “不如我瞧著你做吧。不是說要讓我複習的嗎?”

    “咱們倆一起做,有什麽不懂的,還可以互相詢問啊。這樣效率會快一些,準確率也相當的高呢。”

    啊,是這樣的嗎?

    沈度心下一動,點頭答應了。

    “成!讀後感和小作文我就不做了,咱們把習題冊寫完了就成!”

    回家從來不學習的沈度,因著那個力量的影響,今兒個竟然就這麽答應了下來。

    至於阮柔,她一點都沒覺察出不對來。反倒是開開心心的又搬了把凳子放在身邊,翻開了習題冊。

    他們這一做,就做了一整天。

    連中午的午飯,都是用雞蛋青菜掛麵給湊合過去的。

    你猜怎麽著?

    阮柔這個小姑娘,在生活上可能會大大咧咧的,可是在對待學習的問題上,卻是相當的認真的。

    倆人在做習題冊的過程中,阮柔就發現了,一旁的大度哥哥,竟然在胡亂填寫一些答案,打算草草對付了事。

    對於學習極其認真的阮柔這就不能忍了。

    她那是楞抓著沈度的胳膊,壓在桌子上,一題一題的給他講解。

    講的沈度是頭暈腦脹眼發花,寫到最後,他那暴脾氣就又上來了。

    ‘啪!’

    一根黑色的簽字筆被沈度扔在了桌上……

    ‘咣啷啷’

    他人就跟著站了起來。

    “不做了,不做了!做tm什麽作業。你見過204中學裏的垃圾班的學生做作業嗎?”

    “有那工夫我去做頓飯,給外邊的小公司貼貼傳單,不比做這個狗屁不通的作業強?”

    “我說,你這個人也挺有意思,就抓著我不放了,想著在我這種差生的身上找成就感呢吧?”

    說的阮柔那叫一個委屈,瞪著大眼睛略帶茫然的瞧著沈度,完全沒弄明白對方為什麽會突然的暴起。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認真的講解,大度哥哥也聽的仔細。

    這才講了小半兒的題呢,怎麽就這樣了呢?

    這阮柔的性格很有意思,她對什麽東西產生了疑惑或是不解的情緒後,就特別想要搞明白弄清楚。

    於是,被吼了的阮柔不但不委屈,反倒是又把眼瞪大了點,死命的盯著沈度上下的瞧。

    被盯著的不良學生,平時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當然是不甘示弱的回瞪啊!

    於是,沈度跟阮柔就這麽你瞪著我,我瞅著你的……

    莫名的僵持了起來。

    誰成想,當屋內的氣氛越來越詭異的時候,‘吱呀呀……’,沈度屋子的門被人從外麵給推開了。

    一男一女兩道人影,徑直的走了進來。

    那身材高大的男性身影走到了沈度的背後就停了下來。

    ‘啪!’

    ……

    這個與她默默對視的男孩的腦袋,就被一巴掌給拍了下去。

    ……

    “你瞅啥!”

    “有這麽瞪女孩子的嗎?”

    “沈度,你長本事了啊,我什麽時候教過你,把本事都用在欺負女生身上了啊!”

    說這話的是沈度的爹,沈耀軍。

    他帶著一身的煙火氣,怒衝衝的邁進了屋內。

    而那個緊隨他其後而至的身影,卻在沈度‘嗷’的一下抱住了頭的時候,就撲到了兩個人的中間,將沈耀軍下一個抽過來的巴掌……給阻擋了下來。

    “別打我兒子!”

    “何阿姨?”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別怪沈度的父母誤會。

    這沈度的爹媽,前後腳進家的時候,剛一踏進大雜院,就看到自家兒子在那瞪著牛眼睛,要欺負小姑娘呢。

    他們就怕下一刻,沈度就要打過去了,可不就一下子躥了過去,甭管怎麽著,先打了再說嘛!

    ……

    大概弄明白了情況的阮柔趕緊阻止:“不是,叔叔阿姨,你們誤會了啊!”

    “我跟沈度哥哥在討論習題呢!”

    “大度哥沒欺負我啊!他就是,他就是,什麽題都做不出來,傷心難過的啊!”

    原來,阮柔對他的怒目而視竟是這麽理解的。

    原打算抬頭跟他爹拚了的沈度……‘噹’的一下,就把額頭磕在了寫作業的桌麵之上。

    來個人吧,趕緊把這個姑娘帶走吧。

    可別在這裏折磨他了。

    這是啥外星人的腦回路啊!

    ……

    聽到阮柔的解釋,又見到了自家那打他就反抗的兒子此時竟然相當委屈的開始自殘了。

    那隻知道打罵教育的沈耀軍就有些不好意思。

    他擠出一個特難看的表情,搔搔頭,對著怒目而視的老婆笑笑:“原,原來是這樣啊,那,那是我誤會了啊。”

    “行了,一個男孩子,打一下怎麽了,別婆婆媽媽的了!”

    “今兒個難得小柔也在,我去廚房裏邊做兩個好菜,咱們也算是慶祝了。”

    說完,沈耀軍轉身就出了屋子,直接就奔著廚房而去。

    不過一會,大雜院的廚房中就傳來了極為誇張的叫嚷:“哎呦,排骨,五花肉!嘿,看我大顯身手,給你們做紅燒五花。”

    說完,那邊就傳來了叮叮當當剁菜的聲音,顯然已經忘記了他還有一個誤揍的兒子,被他落在了房間內呢。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略顯尷尬。

    從桌上抬起頭來的沈度,額頭上有個可以的紅痕。

    ……

    又是這樣。

    打了就白打了。

    就因為他是老子而自己是兒子。

    ……

    想到這裏的沈度冷笑了一下,把還沒做完的作業本一丟,拿起一本體壇周報往臉上一扣,就歪在了床上,等著吃白飯了。

    他那個爹不是說了嗎?

    晚上他做。

    何苦呢,不就受了點小委屈?

    當著外人的麵自己懶得給旁人瞧自家的笑話,再說了,他回回都反抗,到了最後又得了什麽結果呢?

    沒有獲得相應的尊重,得到應有的公正,反倒是……還要再挨上一頓打。

    嗬,這樣的爹,除了每個月給這個家庭貢獻1396.54元的工資外,他還貢獻過什麽。

    ……

    沈度徹底的沉寂了下來。

    因為他的沉默,讓這四個人的晚飯就在一種極其詭異的氛圍之中結束了。

    沈度能夠感覺出來,他爸爸對於他的沉默正處於一個爆發的邊緣。

    可是他一點都不害怕。

    因為他知道,在阮家人的麵前,他爹是決計不會動他一根手指頭的。

    他爸爸對於阮叔叔的重視程度有多高,沈度是再了解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