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枯六章申飭六賊抑民怨 操演三軍觀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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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山東路好漢大鬧了一場,東京賽燈會也就草草落幕。頂點.更新最快禁內北苑並幾處要地都被大火波及,宮中損毀屋舍數十間,大火都差點燒到了龍亭。
道君皇帝被驚嚇一場,又被滿天的傳單扯下了遮羞布,氣得病倒,便大病了一場。蔡京一黨個個都被道君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自古以來,尚未有如此喪邦辱國的歲幣納貢條約被一覽無遺的呈現軍民百姓眼前,這一趟可謂是將趙宋的裏子麵子都丟了個幹淨。更主要的是,還是在慶賀收複失地的賽燈會上被人揭露,這無異於直接當眾打了朝廷與皇家的臉麵。
果然過不了多久,坊間便開始有了打趣的俏皮話,說的是:“大宋歲幣,一年不落,遼金輪轉,家家有份,贖城買地,皇家顏麵,奸臣不除,歲幣不休。”又有:“燕雲十六州,收回八州來,歲幣無止休,家家都買兒。”更有“打破筒,潑了菜,便是人間好時節。”
百姓雖然不滿,但誰人敢出來公然與朝廷作對?江南十數萬義軍百姓的冤魂還未散去呢!是以百姓也隻能以民謠的方式來發泄心中不滿。其實他們心中並不知道收複燕雲的意義,宋人對於開疆拓土的興趣其實並不大,他們隻想要安定的生活,隻因宋朝的生活太過富庶安定了。自從宋太祖玉斧劃江至宋真宗檀淵之盟後,大宋基本就放棄了開疆拓土,除了對西夏用兵收複故土之外,宋國上下都沒有太多開疆拓土的意思。
是以收複燕南八州對於平民百姓來說,他們會覺得並無太大意義,或許還會多了許多需要救濟的北地百姓,那些錢糧可都是要攤派到宋地百姓頭上的,更何況此刻得知了原來朝廷收複失地是用歲幣贖回來的,百姓們自然就更加不滿了。
雖然此刻的百姓們沒有什麽遊行示威的念頭,但有一群人卻有這種勇氣,他們就是國子監的太學生們。太學自漢代開創以來,朝代在都城都有太學,到了宋朝道君皇帝時,興建辟雍作為外學,太學內外共招生三千八百人,同時廢除科舉,人材皆由學校選拔,太學達到極盛時期。
由於取消了科舉,太學生們就是將來的官員,理所應當的他們也開始關注朝局、政局,對於朝廷打了敗仗還用歲幣贖城此等喪邦辱國、中原上國千年未聞之醜事,他們當然是要站出來說話的,這是一場政治投機,也是一場展現自我的時機。於是東京的太學生在太學生陳東等人帶領下,聯名上書,要求朝廷廢止歲幣,懲辦奸臣,並將蔡京、童貫、梁師成等六人稱為六賊,要求朝廷懲辦奸臣。
這場風波鬧將起來,便定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而且太學生們公然抬出了六賊的稱謂,於是道君皇帝也不得不考慮此事。但蔡京等人始終都是自己的心腹大臣,而且很多事都是為了滿足道君皇帝私欲而辦的,比如花石綱等。至於歲幣贖城之事,最後也是道君皇帝同意,方才簽約蓋印,若說蔡京等人錯了,那道君皇帝便是自己打臉了。
於是蔡京等人都被下旨申飭,並罰俸三年,做了此等無關痛癢的處罰,隨後道君皇帝接連召見了國子監大小官吏,要他們管好這些太學生,敢於鬧事的,將來沒官做!有了朝廷的高壓,太學生們被壓了下去。
一邊處理這場鬧劇的同時,朝廷自然不會放過行刺皇帝和揭露遮羞布的人。自那晚之後,東京內外做公的,禁軍、侍衛、刑部、大理寺等等都動了起來,便是要查明是什麽人這般大膽,敢在東京鬧事。
回菸樓一眾店家夥計並周邊百姓人家都被捉去查問,回菸樓內外也被查了個仔細。在三娘吩咐下,留下的痕跡都顯示,這夥行刺以及鬧事的人都是拜火教餘孽,包括現場留下的鐵胎弓上都有拜火教的徽記。於是這場潑天大案定罪給了江南拜火教,朝廷下旨教各地嚴查拿問拜火教。
也不是沒人懷疑過山東路藩鎮,隻因幾年前梁山好漢就鬧過東京,那一回還幹過擄劫皇帝的事兒。但這種懷疑到了道君皇帝那裏,道君皇帝卻是不信的,原因很簡單,要是山東一丈青想要他的命,幾年前擄走他的時候就能一刀殺了他,何必這個時候才來動手?更何況當晚山東路賽燈的燈隊也在東京賽燈,可以排除。有了皇帝的否定,於是辦案的方向就指明了,最後就算到了江南拜火教餘孽頭上。
這些消息自然是三娘等人安然回到山東路濟州府後,陸續從東京傳回的,對於朝廷的反應,三娘並不擔心,以道君皇帝的智商他很難會認為是自己帶人鬧的事,道君皇帝作為一位很好的藝術家,通常都是以情商來判斷事物,所以動手前,三娘就篤定朝廷不會想到是她山東路的人幹下的這件大事。
至於拜火教在山東路以外地方被官府清剿,這也是意料之中,反正自從方臘起義以來,拜火教就是被清剿的對象,沒有什麽改變。
回到山東路後,三娘做主,婁敏中保媒,替李逵與龐秋霞辦了婚事,先好好的熱鬧了幾天,隨後休整數日,便開始詔命各地軍馬參加全軍大比武的人馬都齊集濟州府來,準備開始第一次山東路全軍大比武。
宣和六年十月上,東京燈會過後二十天,山東濟州府在藩鎮統帥部號令下,在濟州南郊大營開始了各路軍馬的大比武。
這天三娘以下山東路諸軍州將領、官吏首腦都戎裝在身,一大早便來到濟州南郊大營。這南郊大營乃是濟州府軍馬的新兵訓練營第地,南北方圓十餘裏,占地極廣,諸般營地設施齊全,又有戰馬馴養基地在這裏,是以便選作這趟大比武的地點。
而此趟龐萬春兄妹兩個卻是特別被邀請,便裝扮做三娘親衛,一同到場觀看。此前龐氏兄妹也未曾到過南郊大營,到裏麵看時,隻見這南郊大營十裏正方,周圍四十裏,開方一百裏,團團紅牆圍著。內裏便有點將台、馬場、箭場、火器場等諸般兵馬訓練場地,東麵是駐軍營地,內裏水源、屯糧倉庫、兵器倉庫、醫務營房諸般齊備。西麵更有演武廳,南麵都是一般的諸般兵種訓練場地,西麵卻是馴養戰馬之地。
到了演武廳前,此間乃是九間大殿上朱門黃瓦,麵前大理石玉台壘砌,都有朱紅柵欄護著,左首將台上豎著一枝衝霄拔地的黃漆旗竿了上有一麵杏黃旗,上麵大書“替天行道”四個大字;又一枝紅旗竿。比那黃的短得一半,上有一麵紅旗人大大書著一個“帥”字,都隨風蕩漾。
台上山東路諸路軍州將官都到了,早已經是全裝盔甲在那裏等候。那架子上許多鮮明雜色令旗,又有樂器金鼓並許多軍士樂手。台下如意頂帳篷內端坐著掌旗鼓的軍將,正是金毛犬段景住,旁邊十數名傳令校尉伺候著,中間一條黃土甬道從玉台起上望過去杳杳茫茫的,直接到照牆邊二照牆上好似彩畫著五雲捧日,那時太陽離地,曉霧盡散,教場裏靜蕩蕩的,存著此趟前來參加大比武的數萬大軍。
隻望那數萬大軍,都涇渭分明,按各軍州、各營旗號分列旗下,毫不挨擠。隻見那些軍官兵將都全裝著,隊伍都肅穆而立,數萬大軍之內,一眼望去,並無交頭接耳說話的,更無東倒西歪的,整個隊列都齊齊整整,鴉雀無聲,一股肅殺之氣盤旋其上,隻聞軍陣內戰旗隨風獵獵作響。
龐氏兄妹隨著三娘到了近前,兩人正看時,隻見遠遠地照牆腳邊一騎馬飛上來隻須臾到教場中心。那人遠看得分明,正是飛馬傳令的白日鼠白勝,隻見他手執一麵黃旗,到了軍陣麵前傳諭道:“宣撫使車駕到!諸軍準備!”
那教場裏各路將佐兵弁聽得號令,隊列內紋絲不動,但都暗自做好準備,校場當中的一條跑馬道都讓了出來。隻少刻,隻見三娘親衛隊中,當先飛出兩騎,正是賽仁貴郭盛與小溫侯呂方,兩個領百名執戟郎騎衛,當先開路。三娘領一眾首腦將官、觀禮的名士大儒隨即跟進。
這時,隻見照牆邊濃煙衝起,撲通通的九個號炮響亮。山東路宣撫使鹵簿儀仗到來,都從軍陣間的跑馬道內穿行而過,所過之處,各軍州將士皆舉手齊胸,以軍禮致敬,口中都高喊:“萬勝!萬勝!”
龐氏兄妹還好,總算是見識過千軍萬馬的人,但請來觀禮的山東名師大儒們就可是驚嚇不小,須知數萬人這般一起呐喊,那聲勢可衝雲霄,下震九地,如何能不駭人?內裏更是有山東曲阜孔府當代得封衍聖公的家主孔端友。這位乃是孔子第四十七代長子嫡孫,秉性穎異,精通四書,尤工書畫。崇寧三年,孔端友二十六歲,被授為朝奉郎、直秘閣、襲封衍聖公,勾管祀事。孔端友被封為衍聖公後,進德修業,效官東魯,勤於孔廟的祭祀和聖府的內部事務。
山東路開鎮之後,三娘每年祭孔都派遣將官參與,並厚待孔府。此趟山東路舉行第一次全軍大比武,也是彰顯武威的時候,所以也請了這位當代衍聖公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