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可能覺得虧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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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是一愣。
牧珽淡定從容的聲音在客廳不緊不慢的繼續響起:“因為那天吵了一架,所以她不開心……”
二奶奶的表情變了一變,一層怒意浮上雙眸。
“牧珽,你是在欺負我老婆子老了嗎……”老太太情緒有些激動,突然提高的音量震懾的薑家大廳霎時顯得……特別特別的安靜。
牧時跟在老太太身邊多年,見過老太太發怒時的樣子,一般都會有預兆,牧時會做好心理準備,並想好該怎麽處理之後的事情。可是這一次,老太太的怒火來的猝不及防,讓牧時都驚了一下下。
老太太激動的將手邊一口未喝的茶杯端起來,似乎有些衝動想向牧珽丟過來。這個細微的動作惹的牧珽身後的牧之嚇的繃緊了身上所有的神經,下意識的做出要衝出去擋的架勢。
然而,牧之緊張的不得了,老太太卻隻是手用力的握了握杯子,又重重的將杯子丟回桌上,茶水撒出來,從桌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牧之頓時鬆了一口氣。
“哎……”頓了頓,凝滯的空氣裏傳來老太太一聲長歎:“你們這些小輩懂什麽?”
說罷,老太太自嘲的笑笑。
“想當年哥哥在級城,也是千般的隱瞞我,可是結果呢?”老太太的語氣透露出一絲涼薄:“還是會被我知道的。”
再抬眸看向牧珽的時候,老太太那雙眼中,多的是擔憂,不見剛才那般噴薄而出的怒意。
她鄭重的開口道:“小九,家怡現在的處境我們都不清楚,但是,你還是要按照最壞的打算來安排。你們瞞我的事情我都知道。沒有瞞我的,我也都知道。我老婆子是老了,可是又不是傻,你們,還嫩呢……”
牧珽在二奶奶麵前原本有些淡漠的眼神,在聽見家怡名字的時候,變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
老太太繼續說道:“如果你還顧念家怡的生死,就不要在我麵前浪費時間。我這次不是來聽你們怎麽敷衍我老太婆的。牧時……”
牧時老管家從身邊的一個布包裏,拿出了一個筆記本。
在場的人大部分人都是之前在薑湖院子裏的人,這一看,便看出來這是之前他們打電話,讓老太太拍照片過來的那本。因為這個筆記本的外殼和他們現在手裏的那兩本一模一樣。
牧珽看著老太太,並沒有言語。
牧時將筆記本遞到牧珽的手上。
“要是你們不找我要這個筆記本,我還不會起疑心,哥哥曾經囑咐過我,任何人,隻要動了這本筆記本,讓我多留心。我千想萬想,都沒料到居然是我孫子。”
老太太有些怨懟的眼神看了一眼牧珽。
牧珽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老太太自顧的說道:“罷了罷了,看來這是我牧家的因果……”
“老夫人,這恐怕不妥,當年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牧時有些猶豫的上前在老太太耳邊小聲的說。
老太太有些生氣的丟了一個白眼過去:“來,牧時,你來,你來給我想辦法把我孫媳婦找回來,讓我孫子回去。”
牧時低頭不語,小心翼翼的退了一步,道:“一切聽您的,老夫人您安排便是。”
老太太又忍不住丟給牧時一個白眼才繼續道:“我之前給家怡的戒指,是我一位故人的,戒指去了他那裏沒有多久,我就收到了消息。我就看看你們什麽時候聯係我告訴我實情。”
老太太說到這裏,生氣的哼了一下:“結果,你們真的能忍。”
然後,老太太繼續說道:“那位故人曾經許我用戒指換他幫我三次,我想東西他拿了總不會不認賬的,小九……”
牧珽應答:“二奶奶。”
“你等會兒去聖域閣,找我的那位故人,就說我來了級城,有事托付於他,他自然知道。”
“好。”牧珽應答,轉而對牧之說:“牧之,你馬上就去安排。”
老太太似乎很滿意牧珽的態度,繼續說道:“說起來,這事也急不得,你們還是跟我說說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了吧。”
整個過程,牧之在說,老太太在聽,偶爾皺個眉。在聽到徐家怡莫名其妙就被人劫持,派人到處找不到的時候,老太太終於忍不住了。
“你們怎麽辦事的?聖域閣呢?去問呀!”
牧之有些尷尬的看了看牧珽,才答道:“老夫人,我們去過了。聖域閣知道我們去問少奶奶下落,一直都不見,讓我們等。”
“等什麽?”老太太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度,慍怒的道。
牧之有些尷尬的搖搖頭:“不知道。後來再去,聖域閣就以閣主不在,推托不見了。”
老太太生氣的“哼”了一聲:“我牧家怎麽就養出你們這麽優秀的人?什麽事情能做的讓我滿意的?”
牧之慚愧的低下頭。
“二奶奶,這也不能怪他們,誰知道廉家動作會那麽快?”薑湖看氣氛有些凝重,忙出來打圓場。
他不吭聲還好,一吭聲簡直就是給二奶奶找了個瀉火氣的把子。
“薑家小子,不是我故意找茬。當時你不是保護我孫媳婦的麽?你這護人的功夫不到家,找理由的功夫挺好……”老太太有些怨氣的說。
薑湖被老太太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硬是不敢再吭聲。
薑家家主適時的說道:“老夫人,這確實我薑家也辦事不力,才讓這事情發生。您放心,我薑家一定不遺餘力,給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最後愣是在薑家家主的一番言語下,老太太才終於沒有了之前那咄咄逼人的氣勢。
了了前廳的事,幾人又各忙各的去了。老太太被安排在薑家住下,剩下的就是老太太和自家孫子牧珽之間的溝通了。
薑湖抓到一個機會屁顛屁顛的跑去找薑河。
“大哥,我有個疑問啊。”
薑河看了他一眼,繼續倒著自己的茶水,沒有應答。
“今天牧家二奶奶在家裏這樣一通發脾氣,爸爸怎麽也不吱聲?總覺得好像爸爸是不是怕牧家發難似的?”薑湖討好的把薑河手裏的茶壺拿過來,殷勤的倒起水。
薑河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薑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可能不是怕,是覺得虧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