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野店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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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陰雨綿綿,離開九天蓮池已有數十日之餘的洛桑來到了中州南部的一座小城寒江城的城外,再往前行個數十裏,就可以進到寒江城裏麵。
隻是今天天色已晚,寒江城又近在眼前,洛桑也不急著進城,便在距離寒江城不遠處的地方找了一家城外客棧住了進去。
天暗風急,到了將近午夜的時候,窗外的雨勢突然間增大,豆大的雨滴敲打著木質的窗欞,發出了嗒嗒嗒嗒的聲音,躺在床上的洛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幹脆起身穿衣,躡著鞋子走下樓去,準備去小店的廚房裏麵找些宵夜來吃,剛剛走到門邊,就聽到外麵的樓梯口傳來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陣陣嗬斥聲,尖叫聲響起,似乎有什麽人正在找什麽東西,隨著一陣爭吵聲響起,洛桑仿佛聽見了刀劍出鞘的聲音。
聽到這裏,洛桑默默地收回了放在木門上的手,回到了位於窗邊的小床上,躺下身子,將被子披在了身上。
嘭!
洛桑剛剛躺好,本來就有些殘破的木門突然被人從外麵一腳踢爛,一隊提著明晃晃大刀,穿著黑衣麵罩的人從外麵闖了進來。
洛桑閉上了眼睛,發出輕微的鼾聲,表明自己已經睡著了。
“搜!”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聲,絲毫不顧及是否會把洛桑吵醒。
其餘的黑衣人收到消息,毫不客氣的開始在洛桑的房裏搜查了起來,一片打翻椅子,摔碎東西的響聲發了出來。
“大人,沒有!”搜查了一會兒之後,一個黑衣人跑到黑衣人首領麵前說道。
“沒有?”黑衣人首領在房間裏麵左右看了看,然後把目光放在了躺在床上的洛桑身上。
“去那裏看看!”
黑衣人首領用手中的刀指了指洛桑,旁邊的黑衣人會意,直接提著刀跑到了洛桑的床邊,一把將蓋在洛桑身上的杯子掀開,將“睡眼朦朧”的洛桑粗暴地拉到了床下。
“醒醒!”黑衣人狠狠地在洛桑身上踢了幾腳。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洛桑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黑衣人迷茫的說道。
黑衣人一把抓住洛桑的頭發,將他的臉拉起來,然後將一張紙拍在了洛桑的眼前:“這兩個人,你見過沒有?”
洛桑看了看那張圖紙,隻見上麵畫著兩個人的畫像,一個是風燭殘年的老太婆,一個是稚氣未脫的小女孩。
洛桑搖了搖頭:“我隻是過往的旅客,什麽人都不認識!”
“我去你媽的!不認識就說不認識!浪費老子時間!”黑衣人一巴掌抽在洛桑的臉上,將他打倒在了地上。
“老大,這裏沒有那個雜種和老太婆的蹤跡!”
黑衣人首領點了點頭:“走!去下一個房間!”
“老大,這是最後一個房間了!”
“沒有房間了?”
“不對,好像還有一個雜物間!”
“去給我搜!”
“是!”
黑衣人魚貫走出房間,隻留下了坐在地上的洛桑和一片狼藉的屋子。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洛桑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被黑衣人打疼的臉頰,慢慢地從地上起身,準備重新回到床上睡覺,突然間,外麵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老大,找到他們了!他們藏在米缸裏麵!”
“找到了?把他們拖出來!”
兩個聲音響完之後,便傳來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似乎是米缸被打破的聲音。
“老東西,藏的挺不錯的啊?害得老子好找!”黑衣人凶神惡煞的聲音響起。
“你們已經把我們害得家破人亡了,還不肯放過我們嗎?我們隻是一個老嫗一個孩子,能對你們造成威脅嗎?”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聲音的主人,明顯是一個老人。
“放過你們?斬草除根的道理你們難道不明白嗎?老家夥,少廢話,趕緊把寒江靈脈的位置告訴我們,我們也好給你一個痛快,要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身不知道寒江靈脈的位置啊!”
“不知道?”黑衣人獰笑著,提起了老人身旁的孩子,“你要是不知道的話,我就一刀一刀地剮了她!”
小女孩在黑衣人的手裏被嚇得瑟瑟發抖,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但是她緊緊地抿著嘴唇,讓自己不哭出來。
“說不說?”黑衣人將手中的刀往下一壓,刀鋒劃破了女孩脖子上柔嫩的肌膚,一道血痕出現在寒鋒之下。
“老身真的不知道寒江靈脈的位置啊!你就放過囡囡,放過我們吧!”老人痛哭流涕地跪倒在了黑衣人的腳邊,聲淚俱下地求情道。
黑衣人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他一腳將老人踢開,將刀從小女孩的脖子上移下來,放到了她的手腕處。
“老東西,你要是再不說,你孫女的這隻手,可就沒有了!”
聽著黑衣人森寒的語氣,小女孩再也堅持不住,哇哇的放聲大哭起來。
“不要啊!不要啊!老身真的不知道寒江靈脈的位置啊!”
“不知道就剁手!”黑衣人冷笑一聲,高高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鋼刀,然後朝著小女孩的手狠狠地劈了下去。
唰!一道明亮的刀光閃爍,一隻斷手掉落在了地麵上,瞬間鮮血飛濺,一個淒厲的喊聲響起。
“囡囡!不!”看到濺在自己麵前的的鮮血,老人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聲,幾欲昏厥。
“奶奶,我沒事!”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老人麵前響起,老人抬頭一看,滿臉灰蓬蓬的小女孩正站在自己的麵前,她的袖子裏麵,兩隻手完好無損。
老人一把抱住小女孩,劫後餘生般地哭了起來。
在老人和小女孩麵前,一個懶散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說各位,你們欺負我一個大男人也就算了,這一個老人和小孩你們都不放過,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啊?”
斷手的黑衣人抬頭一看,隻見剛才在另一個房間裏麵被他們從床上拖起來羞辱了一通的年輕人正笑盈盈地站在他們的麵前,在他的手裏,黑衣人先前握著的刀,還在滴答滴答地流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