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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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皇後解了這半年的禁足後,原本動蕩不安的朝綱,愈發活躍起來,紛紛猜測宮中乃至朝廷走向。

    身處周國,寵妃是東吳公主,皇後是南木公主,唯一的貴妃也已經不在宮中,分明代表了整個花家要置身事外。如今這皇宮,譎詐得極其詭異。

    這日下朝,葉城還沒離開,便有朝臣來套話,好容易冷了臉色將人嚇走,才又要起步離開,工部尚書方耿卻又渾然不覺湊了上來。

    “葉國公。”

    “方大人,老夫還有事,便不予相陪了。”葉城隻將方耿當作同那些人一般,並未有好臉色。

    “國公且慢,下官並非打探風向之人。”知曉這葉城武將出身,此刻脾氣並不好,方耿也沒再繞圈子,四下看了看,上前一步,離葉城近了些。“皇後娘娘可是已經恢複如初?”

    葉城睨了他一眼,從鼻子發出一聲冷哼,算是應了他的話。

    “那不知……娘娘打算如何處理那位?”

    葉城瞳孔猛地一縮,眼光有些許警惕,低聲道“方大人這話何意?”

    方耿麵色並未有何鬆動,“國公應當知道才是。”

    收斂了神色,葉城壓下心思,繼續往外走去,“出宮再說。”

    也不知兩人說了什麽,但兩人分別之際,都輕鬆了許多。

    天上大雪紛飛,木雪瑩從一處老宅離開,暗中回到宮中。

    “娘娘,快喝些暖暖身子。”替木雪瑩取了鬥篷,瑾月忙拿了暖好的褥子蓋在木雪瑩身上,嘟囔著,“也不知這怎麽就突然下起雪來了。”

    “往年雪下得早些,卻沒這樣大。”看著窗外短短幾個時辰可以沒過膝蓋的積雪,木雪瑩清冷地眸子愈發冷冽起來。

    她出去,是為了再確定一件事情,盡管那件事情,似乎已經是事實。昔日,月城瑾月替她受傷中蠱一事,一直縈繞在心頭。瑾月所受傷害,依舊曆曆在目,直至如今也仍對瑾月有影響,她必須為瑾月討個公道,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昨夜得知無心大師已到南寧,她便想出去,但挨不住瑾月生拉硬拽,還是到了今日才匆匆過去。得到的答案,也與她的猜想相差無幾。

    “您不該出去的。”瑾月擔心著木雪瑩的身子,此刻滿心滿眼都是心疼。

    “其實出去也好。”

    木雪瑩還未說話,門便被推開,白露帶著白芷走了進來,麵色並不如何好。

    “這是怎麽了?”看著白露如此,瑾月心情反倒好了不少,忍不住笑道。木雪瑩瞧了一眼白芷,並未說話。

    “方才永樂宮那位又來了,若不是白芷,隻怕我已經要拿掃帚趕人了。”此刻,她早已認清永樂宮那位的心思,又想到之前種種,如何還有好臉色。

    聞言,瑾月忍不住看向白芷,試探道“白芷?”

    白芷淡淡頷首,麵色一如既往鎮靜。本一直在外麵做事,得知木雪瑩回來,便將手中事情處理好,匆匆趕了回來。

    “娘娘,白露先去處理那些碎嘴的丫頭,便先告退了。”得到首肯,白露便先離開了。

    “處理結果如何?”白芷離開這段時間,主要便是處理了玉閣、血樓,還有痕樓的通信與運作方向問題,同她一起的還有江易,但此刻,江易卻不見人影。

    白芷麵色沉靜,看不出如何,但大體當是沒有問題。

    “自玉閣撤銷對血樓的江湖追殺令後,血樓重操舊業,如今的氣勢,當比從前更盛。玉閣再一次進行清洗,也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兩個月前,在西晉有發出一封書信,是娘娘的名義,一路穿過西燕、周國,停在胡合進入周國的必經之路上,最後交給了一個人。可以確定的是,咱們的人,都沒問題。”

    聞言,瑾月幾乎是立刻看向了木雪瑩,這件事情涉及了陛下,也不知小姐能不能受得了。

    袖中的手狠狠掐住了虎口,這才讓有些雙眼發黑的木雪瑩找回了焦距。不知沉默了多久,木雪瑩才聽見自己用如常的聲音道“把消息鎖死,別傳了出去。”

    “並未傳揚出去,隻有玉閣內部少許幾人知曉,娘娘請放心。”白芷等著木雪瑩下一步命令。

    木雪瑩無意識點頭,手不自覺落在腹部,不由得猛然驚醒她必須盡快將北周皇宮還有朝堂穩定下來,否則等她後麵肚子顯形,多有不便時,隻怕會讓人有可乘之機。

    “痕樓如何了?”

    “回娘娘,痕樓主要由江總管負責。當初的菡萏,現如今的痕娘,將娘娘的計劃都一步不差完成了。隻是最近……”猶豫著,白芷看向了木雪瑩,“痕樓似乎都在往北移,分布在各個方向的都在往北集結,就是江總管,也跟著離開了。”

    “離開?身擔禁衛軍總管之職,擅離職守也罷,如今是要徹底離開,跟著那個女人走?”瑾月一時氣急,忍不住反問道。

    白芷頗有些無奈,但她不知道原因,此刻也隻沒有揣測“他們並未多言,隻是這禁衛軍總管之職,娘娘還需頭疼。”

    “瑾月,把江容召回來,這總管,最近都給他擔著。”江易有過一段被貶的時間,那時,正好是江容替的職。

    木雪瑩知道,痕樓,應當去找痕玉了,他們也該回歸自己本來的主子。不僅如此,他們還會在北邊展開搜尋。

    “是。”江容本被派去尋找南宮軒澈下落,此刻木雪瑩說要江容回來,瑾月雖心中生奇,卻還是識相地閉上嘴。

    “對了,日後喚我小姐,‘娘娘’這個詞語,我不喜歡。”木雪瑩握緊了手中的令牌,某種堅定在眼中逐漸成形。

    也不管兩人如何想法,木雪瑩又道“令牌之事,如何?”

    “回小姐,宮中那位的銅玉令,早已讓人暗中監視起來,如今更是加強了防備,對於所有的銅玉令,乃至銀玉令,都有了警惕。”

    木雪瑩聽罷,也不過微微一驚,遂又覺得理所當然,眸中有片刻的黯淡。之前的監視,當是南宮軒澈下的令,隻是誰也沒想到,夜羽裳的手,或者說,她背後人的手,伸的那般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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