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投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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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夜羽裳忍不住開口,眼中皆是委屈。趙芹因為吃了真的毒藥,此刻口吐白沫不止,看上去滑稽卻又可憐。
“好孩子,母後也救不了你們。”宣太後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待太後離開,在場無論嬪妃還是宮女,甚至一旁的幾個太醫,也都不由得心中發怵。
木雪瑩隻淡淡掃了一眼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夜羽裳臉上“都下去!”
太醫們如同大赦,匆匆提了藥箱就往其他地方去,宮女們猶豫著要不要下去,剩下的侍衛往麵前一站,直接將人提了出去。
“木姐姐,裳兒……”
木雪瑩嫌惡地收回目光,但還是再看向夜羽裳,道“我以為,撕破臉後,你不會再做出這副純真善良的模樣,沒想到,你還是這麽的沒臉沒皮,真是讓姐姐我,佩服不已。”
瞧著趙芹中毒中得已經神誌不清,司馬倩也昏了過去,安楚唯唯諾諾,沉默著跪在地上,夜羽裳索性不再偽裝得那般令人作嘔。
“木姐姐,不論你怎麽想,至少裳兒對你,是真心的。”說著,夜羽裳欲上前握住木雪瑩的手,卻被橫空出來的白芷擋在中間,“公主請自重。”
夜羽裳的目光在觸及到白芷平靜麵容的那一刻有些許受傷,苦笑著收回自己的手,道“木姐姐,對不起。”
木雪瑩閃爍著眸光,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阿澈在哪裏?”
夜羽裳苦笑一聲,道“裳兒不知道。”沒待木雪瑩再吭聲,夜羽裳又道“他們隻讓我傳達那幾封信的要求,至於姐夫本人,是生是死……裳兒是真的不知道……”
是生是死……
白芷有些暗恨,為什麽要提及這個事情,身後一個茶盞倒地的聲音,白芷忙回頭,木雪瑩已經站不住,隻能靠著桌子勉強支撐住。
“木姐姐,對不起。”夜羽裳跪了下來。
“有用嗎?現在說對不起……有用嗎?”木雪瑩揮手,讓白芷扶自己離開。
“木姐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夜羽裳連連磕頭,認真而誠懇,似是真心悔過。木雪瑩卻一直沒有回過頭。
永樂宮。
夜羽裳坐在主位之上,趙芹身上的毒已經被夜羽裳解掉了,隻是身子還有些虛弱,司馬倩頭上還包著紗布,不時在喊疼,安楚獨自坐在一邊,沉默不語,臉上也放著紗布,木雪瑩打碎茶盞時,有碎片劃破了她的臉,還有手。
“我說,趙芹,你現在嗓子還清醒嗎?可覺得有哪裏不舒服?”司馬倩笑道,眼中是掩飾不住的譏誚。
趙芹冷冷瞧著司馬倩,和司馬倩虛與委蛇的功夫都不想再做,道“我看腦子被撞傻的是你,頭上的傷就算好了,那疤痕估計也去不掉了。”
“趙芹你是什麽意思?幸災樂禍?”司馬倩本來腦袋就痛苦,現在聽了趙芹的話,立刻變了臉色。
“你什麽意思,我就什麽意思!”趙芹說著,拿了一杯熱茶細品著。
司馬倩見狀,眼中劃過一抹得意,故意推了趙芹一下,而趙芹手疾眼快,立刻將茶盞扔到地上,這才避免自己被燙傷。
“司馬倩,我看你沒了父母疼,才給你幾分顏麵,不要給臉不要臉!”趙芹也一下子怒了。兩人立刻推推搡搡要打起來。
“都給我閉嘴!”夜羽裳聽得有些心煩,冷聲斥責。頓時,兩人都安靜下來。她們都是見過夜羽裳恐怖的一麵,此刻心中對於她都帶著畏懼,那是連皇後都不曾給她們帶來的恐懼。
猶豫片刻,司馬倩還是怯生生地道“娘娘……如今,如今皇後連太後娘娘都不怕了,咱們應該如何是好?”
撐著頭,夜羽裳細細思索著,在腦海中做了一番盤算。前些日子,慕雅在城中的位置,差點就被找到了,好在那些人以為和他們過招的是個男子,這才得以逃掉,如今要在城中下手,太難。宣太後也沒辦法給她任何的幫助,方才若不是她給木雪瑩打了感情牌,那廝根本不會放過她。
為今之計,南寧,不能久留。
這樣想著,夜羽裳擺了擺手,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後麵的打算本宮稍後會讓人告訴你們。”
“臣妾遵命。”
三人起身行禮,便要離開。瞧見安楚之時,夜羽裳即刻出聲“安楚,你留下。”
安楚心中一個機靈,雖有些發慌,卻還是停下腳步,重新坐了回去。
眼見著其他人都離開了,夜羽裳才冷聲道“你今日怎麽回事?還有上個月那次,本宮遇難,也沒見你站出來替我說話。”
安楚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道“娘娘別著急,臣妾這是在下套,所謂……放長線,釣大魚。”
夜羽裳看了一眼安楚,眼中帶著些許輕蔑和不屑,安楚之前混成什麽樣,夜羽裳還是知道的,拿著一副好牌,居然打成這樣,所有公主裏麵,安楚是混得最慘的那個,若說她能有什麽計策,夜羽裳還真不怎麽相信。
安楚見狀,也沒有動怒,上前幾步,靠近夜羽裳些許,低聲道“娘娘,您想想,方才您用的什麽法子,讓咱們從她手裏逃脫?”
“你的意思是——”夜羽裳驚訝地看向安楚。
見夜羽裳深思到了其中精髓,微微頷首“臣妾亦是如此。”
皇後看起來雖然心狠手辣,實則內心最是吃軟不吃硬,打感情牌無疑是最有用的。同時,她對於知錯能改之人,尤其是那人之前犯的錯還能用理由推脫掉的,更是願意網開一麵。夜羽裳白日裏,也是用了這樣的手段,先是服軟,隨後又將木雪瑩的軟肋南宮軒澈拿出來,狠狠刺激她。這樣,木雪瑩便會因為分身乏術,不會再來理會他們。
“她對本宮,自然願意網開一麵,但是你?”夜羽裳充滿了懷疑,“若本宮沒記錯,你還是公主的時候,就跟她鬥得你死我活,她另有一個好朋友,也就是你的皇姐,如今安國的皇帝,你當時,可是把她禍害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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