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5章 能飲一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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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不管以後姚家什麽結果,隻要他們能爬上來,還是三皇子的人。
    相信三皇子也會幫助他們的。
    如此一來,真是兩頭不落。
    一連五日,蘇南丞每天晚上都要去。第五日,就是三皇子妃出殯的日子。
    他一早就去送了。
    三皇子親自去送,短短時日,他就瘦了一圈。不管怎麽看,都是個中年喪妻的落拓樣子。
    叫人看著都覺得感動。
    臘月裏的天,冷的異乎尋常。
    還好這是一個晴天,將人安穩的送出去下了葬。
    再回城的時候,也快要天黑了,午膳也沒吃,蘇南丞直奔小院。
    方年兄弟見他來了,高興的很。
    小院如今也有廚子,平時就給方年兄弟做飯。偶爾蘇南丞來了,就給他做。
    吃飽喝足,方年和杜平安就來匯報他們管過的莊子和鋪子的生意。
    蘇南丞看過後道“你們管的很好,年下了,回頭我叫連生他們把給你們兩個人的年禮送來。”
    “多謝大人,咱們也不需要啊……”杜平安不好意思。
    蘇南丞沒說什麽,給是肯定要給的。
    “叫你們辦的事,怎麽樣?”蘇南丞問。
    兩個人嚴肅起來“回您的話,我們都盯著呢。雲崎上師不進宮的時候,基本是不出去。不過他徒弟是時常出去的。如今暫時沒什麽異常。”
    蘇南丞點頭“不急,慢慢來。天冷,你們也注意身子。”
    兩個人感激的應了。
    蘇南丞回府的時候,天徹底黑了。
    一回去,冬梅就跟他說了府裏八卦“也不知是誰,傳出這樣的話,說咱們家大姑娘要扶正了。”
    “是啊,下午那會子,趙姨娘從大夫人屋裏出來的時候,說是紅著眼圈。估摸著是被說了。”秋菊道。
    蘇南丞搖搖頭。
    連生問“這是真的?不過也對,咱們家大姑娘的話,給三皇子殿下做繼室也夠資格了。”
    “不可能,不要瞎琢磨了。傳話下去,咱們院兒裏人不許亂傳話,不然打板子。”
    幾個人應了。
    連生很不解,也不敢說了。
    扶正個屁。
    扶正她意義在哪裏?
    有貴妃在,蘇家自然就是支持三皇子的。
    如今嫡妻這個坑再叫蘇姒月占了,那不是浪費?
    這話怎麽傳出去的,大概是蘇姒月的姨娘傳出來的吧?
    皇家雖然也有過扶正的說法,到底不好看。三皇子犯不著這麽做。
    蘇南丞半夜凍醒。
    雖說燒著炭盆子,可畢竟不能一整夜加火。
    他這屋子比不得別處,還是有點破。
    沒有暖閣,又沒有地龍,就很受罪。
    偏今年格外的冷。
    蘇南丞實在是冷,叫人進來加了一床毯子才又躺下。
    他都這麽冷了,估計那幾個丫頭更冷。
    熬過這一夜再說吧。
    第二天一早起,就見大雪飄揚,今早打拳就換到了室內。
    蘇南丞走的時候,叫連生出去找方年,買炭。
    暖閣現在沒法弄,隻有多燒炭。
    府裏供給的就那麽多,出去買一車得了。
    蘇南丞如今出去帶程銘時候多,實在是連生雖然忠心,但是辦事不怎麽樣。
    所以叫他做這些事就正好。
    大雪就這麽斷續的下,一下就是五天。
    終於在第六天早上,壓塌了宮中一處宮殿。裏頭住著先帝的兩個太妃呢。
    還好人沒事,但是也驚得不輕。
    宮中都如此,城裏不少民居也倒了。不過都在郊外,那邊房子差一點。
    “北邊來的消息,這回大雪下的厲害,北夷遭災了。”
    “好事啊,凍死他們。”
    “好個屁啊。”
    “哎,多事之秋。”陳安就在蘇南丞桌子的對麵,端起茶喝了幾口搖搖頭。
    蘇南丞停下手裏抄寫的東西“估摸著北夷凍死不少牲畜。”
    “是啊,他們那邊如今雖說學中原。可那是上頭的人。下麵百姓還不是牧馬放羊。這天氣,住帳篷裏,人都受不住。牛羊也得死。”陳安站起身,舒展了一下“這一來,又不知道要怎麽樣。我記得七八年前也是這樣,第二天開春就有不少北夷人在邊關劫掠。”
    蘇南丞搖搖頭“那隻能祝願他們不要太慘了。”
    就隆帝如今這態度,到時候真被劫掠了,隻怕也是不敢說什麽的。
    苦的是邊關的百姓。
    隻是大元這半壁江山,還經得起幾次劫掠?
    蘇南丞低頭,繼續抄寫無聊的文書。多想無益。
    傍晚時候,蘇南丞提著一壇子酒,就又去費鳩府上了。
    他依舊是繞了一圈的。
    雖然如今不會有人盯著他,但是他還是小心。
    畢竟費鳩是武將,叫人知道他們走的太近,不是什麽好事。
    對彼此都不好。
    今兒還撞見了胡將軍。
    “喲,這不是小蘇大人?”胡將軍笑嗬嗬的。
    前些時候太子到處忙,天天殺人的時候,胡將軍也抓過人。兩個人遇見過。
    “胡大人安好。”蘇南丞一笑“今日天寒,我帶了烈酒。”
    “好,這個好,我看看。”胡將軍接了酒打開一聞“飛白樓的,哈哈,好酒好酒。老費啊,快,叫你家廚子做好吃的來。”
    費鳩笑了笑點頭叫人去了。
    不多時,就上了一桌席麵。
    最叫人暖意融融的,就是桌子中間那個坐在木炭上的砂鍋。
    裏頭肉湯滾著,煮著白菜肉丸粉條。
    費鳩道“嚐嚐,京城的人不這麽吃,覺得粗鄙。可年年冬天,我都喜歡這一口。”
    蘇南丞也不說那些好聽的。不去分辨什麽粗鄙還是高雅。
    一筷子又一筷子,就是他對費鳩的回答。
    一壇子酒顯然是不夠的。
    費鳩又叫人拿來兩壇子。
    三個人也不說什麽朝中事,就山南海北的瞎說著,一杯一杯的喝熱酒。
    雪又大了起來,壓得外頭樹枝都咯吱咯吱的響,屋裏也聽不到。
    屋裏隻有地上炭盆子偶爾劈啪一聲。以及桌上砂鍋子裏咕嘟嘟的香氣。
    夜越深,三人卻沒有要散了的意思。蘇南丞已經決定今晚不回去了。喝多了就住這裏。
    顯然胡將軍是更不打算回去了,他又不是第一次住了。
    費鳩沒有家室,便也極少在冬夜裏,也不能常有人陪著熱鬧的吃個飯。
    多難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