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池之中。

    小狐狸沉浸其中。

    她根基受損，已被唐空修複，甚至先天太虛紫氣功訣，把她的根基，打造得無比穩固。

    加上她修為跌落的緣故，或許同等修為當中，她是當今妖王世界之中，根底最為穩固的生靈了。

    之前唐空問她，狐族之內，可有什麽非凡之處。

    她便答了這法池，也便隨口提了一句，這法池可以恢複自身的修為。

    當時唐空便應了一聲，要讓她在法池沐浴，恢複修為。

    當時她並不覺得有多可信，但卻也頗為高興。

    可未有想到，唐空竟然真的可以讓姥姥都低頭妥協，讓自己在法池中恢複。

    漸漸地，她流失的力量，經由法池，不斷恢複。

    她境界還在，根基還在，力量恢複過來，便勢如破竹一般，沒有任何阻礙，衝破了相當於內境的妖族境界。

    這個境界，已能化形。

    這也是她全盛之時的修為。

    但唐空告訴她，還不能急。

    於是她還在不斷汲取力量。

    直到化形之境的巔峰。

    這便是根據穩固，所帶來的功效。

    她本就修行多年，隻是狐族修行，難免缺陷，才勉強在今年開始化形。

    但此刻重修，竟沒有任何阻隔，直接便到了這一步的巔峰。

    “唐空說這個時候，應該就差不多了。”

    小狐狸這樣想著，直到此刻，方是化身人形，變成唐空所熟識的那個少女。

    她將明心玉佩戴在胸口，又隱去了外衣，將唐空送她的那件衣服，從水中撈出，穿戴整齊。

    旋即又吞服了唐空交給她的丹藥。

    接著便運轉狐族功法，汲取法池當中的靈氣。

    但不知怎地，她心中一跳。

    太快了些！

    靈氣來得太快了！

    這件衣服，似乎在聚集八方靈氣。

    比她自行修煉，還要更快十倍。

    ——

    “就像是那樣？”

    唐空指向前方，一臉好奇地問道。

    狐妖姥姥麵色變幻，驚疑不定。

    隻見法池之中，似乎掀起了風浪。

    分明隻是一座池塘，卻像是湖海翻浪，洶湧澎湃。

    漂浮於法池之上的朦朧迷霧，朝著中心之處，急速收斂過去。

    眨眼功夫，便如同漩渦一樣。

    整個法池的靈氣，竟然都朝著中間席卷過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怎麽會這樣？”

    狐族姥姥神色驚異。

    這是以往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怎麽像是法池當中，多了一個無底洞，讓所有的靈氣，都不斷朝那裏瘋狂湧去？

    “這就是異象麽？”唐空問道。

    “這……”狐妖姥姥臉色依然驚異，心中卻思緒萬千，不斷思索這其中的玄妙。

    ——

    祠堂之中。

    看守的大妖，卻也感應到了外界的不凡。

    它連忙奔出祠堂，來到大門口，便看見了法池中的一幕。

    以往風平浪靜，靈霧朦朧的法池，竟是如同掀起了海嘯一樣。

    靈水洶湧澎湃，靈霧瘋狂集中，形成了巨大的漩渦。

    而漩渦的中間，便是那小丫頭的所在。

    “這是怎麽回事？”

    ——

    呂紫陽目光微凝，盡管頗有自信，此刻卻也不免有些緊張。

    而唐空則是繼續問道：“這算是祖宗賜福的異象？”

    狐妖姥姥低聲說道：“不是異象，祠堂之中，沒有動靜。”

    唐空聞言，心中隱約已是覺得不妥，光顧著給小丫頭造勢，卻沒能顧慮到那狐妖祠堂，沒能在那邊做手腳。

    這回莫非會白費功夫？

    這可不成！

    “這是汲取靈氣的跡象。”

    唐空沉吟道：“我原以為是你狐族先祖的賜福，但現在看來，隻是汲取靈氣而已，不過靈氣太過於濃厚，所以興起這樣的異象。不知……以往狐族，可有過這樣的？”

    狐妖姥姥應道：“進入法池的，都是為了汲取靈氣，助益突破，根據個人所需，個人體質，個人所學，故而汲取靈氣的多寡，程度，場景，均有不同。但是，老身卻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驚人的場麵……”

    停頓了一下，她看向唐空，神色異樣，說道：“這樣的靈氣，聚集在身，就算是陸地神仙運功，怕也不過如此，她初成化形，便聚集這麽多靈氣，恐有不妥。”

    唐空聽得這話，便明白老狐狸對自己有所懷疑，正猜測是自己動了手腳。

    不過狐狸精一向狡猾，這也在意料之中。

    隻要不露痕跡，不留證據，倒也不成問題。

    “不妥？”

    唐空聞言，似乎驚了一下，說道：“是了，她修為尚淺，所能消化的靈氣，自是有限，盡管體質非凡，能夠汲取大量靈氣，但無法消化，豈非要撐爆了？”

    說完之後，他站了起來，眼神中多了幾分擔憂。

    呂紫陽上前一步，寬慰道：“公子不必擔憂，既然玉婷姑娘可以憑借本身，汲取大量靈氣，便能得以消化的……如若消化不得，其體質再是不凡，但本能也必排斥，停下汲取靈氣。”

    這就好比吃飽了的人，不會想要繼續吃，不會想著把自己撐死，而是會停口。

    這是一種本能。

    但是，玉婷之所以造成這樣的異象，還是因為衣服上的聚靈陣，以及那一枚丹藥。

    先前唐空隻是故作姿態，但此刻呂紫陽出聲，也就代表著，時候已經到了。

    證據也該銷毀了。

    “姥姥……”

    唐空遲疑道：“本座有些擔憂。”

    姥姥應道：“老身這便前去看看。”

    唐空說道：“本座隨你一同前去罷。”

    狐妖姥姥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唐空抬起手來，不容置疑地道：“本座不親自查看，絕不放心。”

    這話一語雙關。

    親自查看情況，才能放心玉婷的狀況，似乎隻是正常的關心。

    但聽在狐妖姥姥耳中，偏偏有些異樣的味道。

    這位少年地仙，似乎覺得是被狐族動了手腳？

    他認為玉婷曾經犯過錯，狐族明麵獎賞，賜予法池的名額，實則借法池來抹殺玉婷，作為族規懲處？

    天可憐見，玉婷與這少年地仙，關係匪淺，以如今狐族的境遇，怎敢如此不智？

    “姥姥，快些過去罷。”唐空這樣說著，他在狐族這幾日間，已經讓整個狐族，習慣了他這位神秘地仙，神秘勢力傳承者的高傲。

    “也罷。”狐妖姥姥輕聲說道：“道兄，且隨老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