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章 貴坊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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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趙嶽剛剛準備跟隨一個丫環到許家核心區參加宴會,又有一個丫環氣喘籲籲的跑過來,遞給趙嶽一枚玉簡。
趙嶽仙識一掃,玉簡立刻化為飛灰,消滅無蹤。
同時,趙嶽的臉色微不可察的變了一下。
首先,這次宴會,全是小輩參加,而且還有不少外人。
其次,這些人聽說他是許護衛的上司,卻隻有上仙修為以後,多有不屑。這其中,許家人還好一些,隻是不屑罷了,並沒有想要如何。
但是,不知何故,那些別家的小輩,卻是想借機整一下趙嶽。
兩家小輩素來交好,所以,一些各家陣法禁製不重要的地方,相互之間了如指掌。
他們不好一見麵就直接打打殺殺,所以,商量著要用陣法‘給趙嶽好看’。
趙嶽一開始覺得莫名其妙,但一想到許護衛,立刻就有了頭緒。
許護衛當然是不想看著趙嶽出醜的,所以,就命人送了一枚許家陣法玉簡。
他的本意,是想趙嶽有所提防。卻不料,心急之下,拿錯了玉簡。
那簡直是許家幾乎所有陣法、禁製的大全。上麵不僅僅有陣圖,而且,為了照顧對陣法知之甚少的人,還進行了傻瓜似的引導。
那意思,隻要看玉簡的人不是個傻瓜,就能輕鬆掌控陣法。
這其中,除了個別頂級大陣和禁製,需要許家人以自身精血為引,才能啟動以外,其餘的,趙嶽全能掌控。
本來,這隻是理論上才行得通的。
但偏偏趙嶽有一尊分身卻是專門學習了陣法,這就相當於本尊和所有分身都學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學過,還達到了高級陣法師的水準,這就遠遠超出了玉簡中,對陣法操控者的陣法素養要求。
更可怕的是,趙嶽剛剛借許家貴賓室的陣法、禁製進行了頓悟,這就使得他掌握起許家的陣法、禁製更加如魚得水。
趙嶽還有一個別人遠遠不及的地方,那就是他本尊分身眾多,精神力強大,還有天河輔助。
許護衛看起來病急亂投醫似的,送來一枚玉簡,卻在短短時間內,就被天河與趙嶽本尊、分身全部掌握。
而這個時間,趙嶽隻走了從貴賓小院到宴會大殿一半的路程。
那個宴會大殿和沿途的陣法、禁製,更是趙嶽首先掌握的部分,現在無比嫻熟。
趙嶽放鬆了不少,頓時發現,帶路的丫環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眼睛沒有看著路,隻是憑借本能,帶領趙嶽前行。趙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青年正坐在遠處小亭中,吹著笛子。
笛聲悠揚,讓人聽之忘俗。
看著魂都被勾走的丫環,趙嶽歎息了一聲。伸手向周邊彈出幾點仙力,沒入路邊的禁製。
原本在丫環麵前丈許遠近,開始劇烈閃爍的陣法光芒,頓時消失。
那吹笛子的青年人,可沒有懷著好意。
前麵丈許遠陣法的異動,就是他借著吹笛子為掩護,搞出來的。
如果不是趙嶽發現得及時,片刻之後,就會有無數劍光飛射而來。
趙嶽估計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而前麵一無所知的丫環,隻有飛仙修為,更是會死得不能再死。
就這麽被人暗算,小命都可能隨時丟掉,換了任何人都會極度不爽,更何況趙嶽。這種事,叔叔忍了,嬸嬸也不能忍的吧。
趙嶽從袖子中輕輕伸出幾根手指,掐了幾個印訣。頓時,遠處的小亭子掩在一片霧氣之中。此時,不單單看不到那青年,連他吹笛子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丫環輕輕歎息了一聲,回過頭來,繼續給趙嶽帶路。
她不知道,此時在亭子中,那青年正被萬劍穿心。不久,她帶著趙嶽轉了一個彎,再看不到小亭子和青年。
此時霧氣散了,那青年的仙體被切割成無數塊,就在那些仙體碎塊拚命掙紮,想要合攏,重新組成剛才青年模樣的時候,一陣火起,每塊仙體都幾乎都同時燃燒起來。不多時,就燒得什麽也不剩下了。
先前,趙嶽一邊走,一邊將剛剛分析出來的陣法、禁製與周圍的實例進行對照。
他發現,這些陣法、禁製竟然有了悄悄的改變。有些無傷大雅,但有些,就會導致控製權會輕易被奪走。
雖然隻是些相對次要的陣法、禁製。
但是,架不住這種改變太多。短短時間,趙嶽就已經發現了足以讓這條路徑上控製權易主的改變。
趙嶽不太清楚,這些改變是誰做出的,目的何在。但是,不妨礙他加以利用。
剛才,他啟動陣法,殺死青年的過程中,人為的進行了掩飾,搞成了那青年想要操控陣法,卻操作不慎,引火害己。
他也想看看,都有誰會對此做出反應,以及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他覺得,這個許家,比他表麵上看到的,要更加有趣。
不多時候,趙嶽已經被引入宴會廳。他四處一掃,沒有發現許護衛,卻被一個黃裙少女吸引了目光。
他略一掃視,天河稍一運作,他就確認,這個黃裙少女,就是許護衛。
此時的許護衛,一改平時幹練的模樣,卻更像是一位儀態萬方公主。不少的年青男子,都圍繞在她周圍,她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恰到好處的與他們周旋。
但是她的眼中,卻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奈。
看到趙嶽時,她眼中略有亮色,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趙嶽也沒有說破,就這麽靜靜的走進來。
帶著他進來的丫環大聲介紹道:“趙大師駕到。”於是,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輕輕走過來,引導著趙嶽:“趙大師,請隨小的來。”
很快,就將趙嶽引到了一處案幾麵前。
這處案幾,不大不小,位置在數十案幾中,也是不前不後。
趙嶽這時才算明白,許護衛先前所說的接風宴,完全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這分明是一次貴族之間的家宴,他隻是其中位次排在中間的客人罷了。
怪不得他進來,隻是一個丫環和一個小廝,就把他打發了。
這也不能說是趙嶽受到了冷淡的對待,隻是說明,這裏的人都不認識他罷了。
饒是趙嶽如此低調,甫一坐下,就有人發難了:“大師?什麽大師?不過是一個高級丹師罷了。”並隨手引發陣法,想要對趙嶽進行攻擊。這一擊如果從實了,趙嶽多半要隕落於此。
此人是圍繞著許護衛,現在的黃裙女子的人之中的一個。也許是在黃裙女子那裏擠不進內圈,心中鬱悶,又知道趙嶽是黃裙女子的上司,心中別有一番不滿,立刻衝著低調的趙嶽開火了。
趙嶽隻是笑笑,他還是剛剛到達坊市,不太清楚這裏一般是怎麽解決這類衝突的。他如果太高調,引起這裏的貴公子們的集體不滿,光是動手硬幹,他都要吃不消。
畢竟這個突然向他開火的家夥就已經是靈仙修為。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要忍。他一手放在地方,用袖子掩著,送入幾點仙氣進入身邊的禁製。
刹那間,對他的攻擊消彌於無形,同時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把那個靈仙劈成了焦炭。
趙嶽把握著分寸,並沒有一下子把他弄死。但是,這種程度的傷害,不想回去躺上幾個月的話,就隻能靠高手幫忙施救了。
看到這一幕,不論是圍繞著黃裙女子的人,還是周圍別的人,都一下子傻了。趙嶽也一副‘我很吃驚,貴坊很可怕,我要回家’的表情。
“瑩瑩!你怎麽能對張公子如此無禮!”坐在首位的一位相貌威武的男子厲聲喝問道。
圍繞在許瑩周圍的男子越發的揪心了。
那塊焦炭兄也以為是許瑩操控陣法對付他的,心中怨念頗深:“這對狗男女,還沒名沒份的呢,就這麽維護野男人!”不過,他現在連做個表情的資格都沒有——誰能看懂一條木炭的表情?想要仙識傳音吧,又不敢說得這麽直白。
剛剛才隨口挖苦了一句呢,就被許瑩放了道閃電。如果再繼續,說不準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焦炭兄越想越委屈,竟然當場暈過去了。不過,沒人看得出來這一點。畢竟,一條焦炭嘛,誰分得那麽清楚。
他委屈,還有人比他更委屈,許瑩大叫道:“大哥,不是我!”
“敢做還不敢認嗎?不是你是誰?這裏還有誰會為一個不認識的上仙出手?”許瑩的大哥聲音越發的嚴厲起來。
眾人看著許瑩,也是一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也對,如果不是許瑩操控陣法,將張依揚劈成焦炭,難道還是那個上仙修為的高級丹師做的?
如果趙嶽能夠聽懂他們的心聲,可能會道一聲‘慚愧!你們怎麽看出來的。’
不過,他現在也隻能和大家一樣,表現出吃驚的表情。另外,也多了些別的,讓大家看起來,他正向許瑩表示感謝。
他的這副表情,落在別人眼中,是很正常的。但是,許瑩還不知道他趙嶽是什麽樣的人嗎?隻不過,趙嶽這麽被人敵視,根子還在自己,她不好揭穿而已。
“好吧,就是我幹的好了,又怎麽樣。”許瑩恨恨的說道。
“扶張依揚公子下去休息。”許瑩的大哥說完,丟了一塊淡紫色的令牌到空中:“好了,我鎮住這裏的陣法禁製了,大家安心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