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天意如刀斬天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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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掖勾陳瑞靄浮,宮花時綴五雲裘。?湛盧光截飛狐月,繁弱風號涿鹿秋。”

    袁無極與副體一起出現。

    這是首次同時出場並表明兩者關聯。

    雖然眾人早已知道這個消息,但當袁無極不再遮掩,卻依舊感到一絲訝異。

    “感謝諸位親來送袁某最後一行。”

    袁無極的目光從天跡身上掃過,在稷玄穀的身上頓了一下,隨後,落在邃無端與劍咫尺的身上。

    雖然出了點意外,但袁無極卻一臉坦然,讓人從外表絲毫看不出異樣。

    “席斷虹已經蘇醒,不過她的記憶因為重生的關係出現了一點偏差,待事後,你們便可以將人帶走了。”

    說完,袁無極隨手一拋,一本寫著《神洲秘錄》的書籍落在天跡手中,“這是你想要知道的秘密,這也算圓公子為神州最後所做的事情。”

    天跡隨意翻了一頁,瞳孔頓時一縮,隨即猛然合起,“圓公子此舉天跡記下了。”

    “師尊!”這時,斷天途突然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雙手呈上木盒,“是天途之罪,使得師尊受此重傷,請師尊責罰!”

    袁無極隨意掃了一眼木盒,他已經看到木盒內的東西,一顆人頭,來自——小醜傀一!

    “殺了地冥的兒子,以地冥的性格,絕不會放過天途。”

    袁無極目光一閃,臉上卻不動聲色,“你是我的弟子,你受難身為師尊自然要護你周全,現在,我要交托你一個任務,希望這次你不會讓我失望。”

    “師尊請說,天途絕不會失敗!”

    斷天途一臉堅定地說道。

    似能得到袁無極的肯定便是天大的榮耀。

    “嗯,這封信給你,為師走後,你按信中內容行事便可。”

    袁無極微微點點頭,隨即目光落在稷玄穀的身上,“聖儒尊駕好似有話要問?”

    早已滿心疑惑的稷玄穀毫不遮掩,直接開口,“你與吾是否相識?為何吾對你會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

    深藏許久的疑惑終於問出口,稷玄穀雙眼緊緊注視袁無極,等待一個答案。

    而這個答案,又真能一解他心中疑惑嗎?

    ……

    三界塔。

    無人榜反遭囚禁。

    暗影神入混沌。

    寒武紀、暗諦、無人解三部分靈魂糾纏。

    隨著地冥身亡,血暗之力的壓製已入低穀,伴隨著邪神的即將回歸,邪力逐漸上漲,整個三界塔仿若都淪入絕望之境。

    終於趕回的孤星淚驚覺不對,凝神一槍,擊潰蝕身邪氣,暗影終複自我。

    “究竟發生何事?”孤星淚張了張嘴,雖是無聲,但暗影已經明了。

    不過,邪力爆發的暗影已不再是原來的暗影,雖然看似壓製解決,但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逐漸被影響。

    因此,暗影並未詳說。

    ……

    幽界之內。

    袁無極副體雖然離開,但在九嬰體內種下生死符。

    此生死符非比尋常,外表以寒雷凝聚而成,非是用來折磨九嬰,而是保護。

    因為生死符的核心是袁無極以充滿死意所凝練的破極劍氣,隻要外在寒雷有損,核心的死靈破極劍氣就會爆發。

    而那一刹那,根本無人可以反應過來。

    但這隻是第一重控製。

    袁無極從係統中抽取到的陰魂陽魄之毒,其中陽魄已經逼九嬰服下,直接種入神魂之中,若是得不到解藥,陽魄爆發將會點燃九嬰神魂,形神俱滅。

    種種後手,讓九嬰不得不屈從,但九嬰的野心何其之大,豈會就此甘心淪落他人玩物。

    隻是而今九嬰沒有反抗的機會。

    但,袁無極與魔始已經撕破臉皮,魔始終於無法再繼續等待,已經開始在神州動作。

    “莫戀浮名,夢幻泡影有限。且尋山水,風花雪月無窮。”

    此時,一個手提古燈殘照的白衣人逐漸走近。

    “雪奴見過聖母!”

    白衣青年提著古燈微微一禮。

    九嬰目露愕然,一時遲疑,“你是?”

    “聖母稱我為雪奴即可!”

    白翼雪魂平靜說道。

    “哦?那你找我有何事?”九嬰目光微動,平複心緒之後,問道。

    “正是為了一解聖母的麻煩,以及——複仇!”

    “複仇?”

    “哈哈哈……”聽到這兩字,九嬰忍不住大笑一陣,隨後臉色一冷,質問道:“向誰複仇?又為何助我?你又究竟是誰?”

    一連三問。

    九嬰終究是被袁無極各種化身弄怕了,生怕這依舊是袁無極所化,因此不敢直接答應。

    “看來聖母的膽子不足以支撐你的野心,今日雪奴來此隻是提前與聖母打個招呼,幽界的力量可並非隻有如此。”

    話甫落,白翼雪魂化作點點白光消散在眼前。

    原地唯留九嬰陷入深思。

    “白翼雪魂?但真是如此嗎?”

    殘酷的經曆,讓九嬰變得更加謹慎,對於他人也多了更多的戒心。

    尤其麵對重新現世的舊人。

    畢竟,她可是狠狠吃了一次鬼麒主或者說袁無極的虧。

    而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已經夠了。

    每次想到‘鬼麒主’再次回歸幽界所發生的一切,九嬰便滿心憤恨。

    失身、失權、失親,如今更遭受奴役。

    苦心的算計卻隻是為了她人做嫁衣。

    這讓九嬰度日如年,種種痛恨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九嬰,隻待一個機會的到來,就會再次爆發。

    而白翼雪魂的出現,會是這個機會嗎?

    ……

    “你的疑惑我並不清楚,因為,在此之前,我並不認識你。”

    對於稷玄穀的問題,袁無極直接否定。

    “嗯?”稷玄穀眉頭一凜,

    但在此時,天外一道數百丈長的暗紅魔刀劈地而來。

    狂暴凶殘的氣息頓時威壓全境。

    “指點江山!”

    麵對恐怖魔威,稷玄穀挺身擋關,一指點下,江山沉浮。

    轟!

    “天意如刀——斬天驕!”

    巨爆之中,冷語一起,驚見袁無極人頭飛起,熱血衝天噴湧,隨即,濺灑的鮮血染紅了地麵。

    同一時間,隨著袁無極的命隕,他體內的命毒終於爆發,順著鮮血滲出,轉瞬便將方原數裏生機吞噬。

    綠草紅花一瞬枯萎。

    證明,這確實是身中命毒的袁無極真身,而非假冒。

    “什麽?”

    “師尊啊!”

    突然一刀,快到無人反應過來,操縱江湖局勢許久的圓公子就此身亡。

    死的竟是如此突然,如此讓人措手不及,如此的讓人意外,如此的讓人無法相信。

    但,這一幕,卻真實的展現在他們的麵前。

    “嗬……該來的一切終究會來!”

    袁無極仰天倒地,他的人頭也隨之落在身旁,一旁的副體忽然蒼涼一笑,身形不知何時已是一分為二,隨即化作虛無氣體,徹底潰散。

    “不可能!師尊怎會就此而亡……”

    斷天途淒厲一吼,但本就傷勢未曾完全複原的他為殺小醜傀一更是身受重創,氣急攻心之下,竟是就此昏迷。

    “告訴我,人,因何而存在?”

    魔刀一轉,一束嗜血刀罡直指稷玄穀。

    砰!

    稷玄穀袖袍一揚,刀罡爆碎,身形不移分毫,展現出深厚根基。

    仁愛、凶暴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碰撞,頓時天地驚動。

    稷玄穀目光落在對方手中不世魔刀之上,體內力量在此刻竟是變得沸騰。

    “好邪惡恐怖的力量!”稷玄穀從虎魄之上,感受到了一股宿敵的力量,手中劍氣凝劍。

    另一邊,天跡踏步向前,凝聲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殺圓公子?”

    “告訴我,你們為何要活著?”

    猙獰魔刀再轉,化生血紅、暗紅、邪紫三束凶狂刀罡,分別斬向稷玄穀、天跡以及邃無端、墨傾池等人。

    轟轟轟!

    三聲轟鳴,蕩起煙塵萬丈。

    “吾總覺得吾不該存在,但吾偏偏就要存在,既如此,那麽隻好讓吾所厭惡的一切都變得不存在!下一次,你們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神秘的刀者,人已消失,隻留神秘的話語在回蕩。

    而他究竟是誰?

    又將為武林帶來何等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