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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對一件事排斥的時候,無論他說什麽都會令你坐立不安,煩躁不已。
在挨了有二十分鍾的時間後,方程終於挨不住了,說了句要回家了,直接站起身,離開了座位,拉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根本不理對方有何反應。
劉東在大廳裏正等的焦急不安,不停地抖腿呢,看到方程從包廂裏走出來,忙迎了上去,“你再不出來,我就要破門而入了。”
方程邊往門口走,邊說,“你在擔心什麽?他還能怎麽樣我不成?”
劉東並沒放鬆警惕,“論武力,他是不能怎麽樣你,但是像這種猥瑣大叔,他們可不會動什麽手,他們一般動這個和這個。”
邊說著邊用手相繼指著自己的腦袋和嘴巴,“他們最擅長的就是誘騙,誘哄,外加誘惑,用他們的身份,地位,金錢什麽之類的……”
打開自行車鎖的方程說,“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呢?亂七八糟的。”
劉東不以為然,“一點都不亂七八糟,我很嚴肅的好吧,馬辰的小叔,不用問肯定很有錢對不對?”
方程點了下頭,“據說,比不上周元家,但也差不了多少,當然,周元家具體是個什麽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劉東說,“那就是很有錢了,有錢自然是有地位了,像這樣的人,同樣是馬辰的朋友,找談話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還找你不找我,你不覺得很猥瑣嗎?”
方程說,“如果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那確實太禽獸不如了。”?“即便不是禽獸,不過應該也差不了多遠,女兒?什麽女兒?你剛才說什麽……”劉東這才後知後覺地驚叫起來,“他,他,他該不會……”
方程說,“從目前的一切跡象來看是這樣沒錯。”
劉東一臉驚恐的樣子,“真的假的啊?”
方程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想相信這是真的,但他既然今天能來找我,一定是拿到了確切的證據。”
劉東半天才開口,“也就是說,你跟馬辰和馬露露是堂兄妹?”
方程瞪他。
劉東忙改口,“我是說血緣上了,不準備認?”
方程沒吭聲。
劉東也歎了口氣,“過了十幾年人長大了不需要父親了,才找來,的確不能認,尤其想想你們母女這十幾年來怎麽過的,就更加不能認了。”
方程說,“我們這些年過的很好。”
劉東嗤了聲,“好什麽啊?看看你,再看看那馬露露,你本應該過她那樣的日子,無憂無慮,做個囂張嬌蠻的大小姐,不像現在,為了錢,要到酒吧裏去兼職。”
方程說,“那樣的話你也就不會成為我師兄了。”?劉東摸了摸頭,“說的也是啊,不過,那人跟你說當年因為什麽事不要你們了嗎?”
方程搖了搖頭,“沒具體說,隻說是他的錯。”
劉東說,“本來就是他的錯,始亂終棄,拋妻棄子,難道還能為自己辯解,這一切都是有隱情不行?說了也沒人信啊,事實擺在哪裏,別人又不是傻子,就算阿姨隱瞞了你的存在,那也是他有錯在先,現在知道錯了,現在知道有女兒,想要女兒了,晚了,早幹什麽去了,還表現出一副痛苦憔悴的模樣來,活該。”
劉東是目睹了這十幾年方程和她媽所過的日子,所以,根本就不管馬小叔是個什麽樣的人,早先入為主地給他了個壞蛋的帽子,一路上沒少憤憤不平。
關於這事,方程她媽不主動提,方程是不好主動問的。
可是她媽除了那天有失態的舉止外,再也沒看到有什麽異常的舉止,跟往常一樣,每天上班,下班,然後回家。
有幾次吃完飯後,方程特意在她媽麵前晃,希望她能跟她說些什麽,可她媽卻是一點找她談談的意思都沒有,不但沒有,還說她是不是得了多動症,氣的方程一言不發地回房了。
指望她能說些什麽簡直比方程考大學都要難,她媽不像她,心裏藏不住事,有什麽總要說出來才行。
她媽卻是什麽事都藏在心裏,從不跟人說,就連她姥姥姥爺都不知道當年的事,就可想而知多能藏事了。
她媽沒找她談,別人倒是找她談了。
找她的不是她那生父,因為上次她已經表達的足夠清楚了,不想再見他。
找她的是馬辰和馬露露,這兩人在預料之中也在預料之外。
這個時期,這兩人也是她不想見的人之一,或者說跟她生父有關的人她都不想見。
要不是周元以他的名義將她叫到咖啡館裏,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去的。
馬家兄妹找來,是為他小叔鳴不平的,或者換句話說是勸她認回她小叔的。
這讓方程很意外,“我要是認了,那對你們可沒什麽好處。”沒有方程,馬小叔的一切那都是要留給這兄妹兩的。
馬露露同學聽了,衝方程狠狠呸了一聲,方程急忙拿紙巾去擦臉上的唾沫星子,“幹嘛這麽激動,我又沒說錯什麽。”
馬露露猛地站了起來,手中端著的咖啡,晃了好幾晃,好像一直在強忍著不丟到對麵方程的身上去,“看看你這渾不在意的樣子,我可真小叔難過。”
方程說,“你難過跟我有什麽關係。”
馬露露氣的想越過桌子對麵去揍她,隻是被他哥硬拽了下來。
馬辰說,“我知道你有怨氣,隻是這些年,小叔也過的並不好。”
馬露露接話,“豈止是不好,當他知道了你的存在後,你跟本不知道他有多驚喜和自責。”
方程說,“他其實不需要這樣的。”
馬露露指責道,“你真的是沒心沒肺,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你父親。”
方程直白地說,“對我來說,他不過是提供了一枚精子而已,父親兩個字,恕我沒法跟他聯係上。”
馬露露說,“他是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可是這不能全怪他,要怪隻能怪你媽……”
聽到馬露露把責任推到她媽身上,方程直接將手裏的杯子墩在桌上,咣當一聲之後,裏麵的咖啡灑了滿桌。
馬露露嚇得不自覺地噤了聲。
馬辰忙打圓場,“我妹妹不是在怪阿姨,當年小叔找到了這裏,可阿姨告訴他,她已經另有他人了,而且連孩子都有了,小叔無奈,知道一切再也無法挽回,便傷心地離開去了國外,他那時要是知道你是他的孩子,說什麽也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麵的。”
方程哼了聲,“說來說去,不還是怪我媽嗎?那你們怎麽不去想想我媽為什麽那樣做?那個女人會喜歡未婚生子獨立撫養孩子?”
馬露露又說了,“是小叔做的不對,可那是有隱情的,小叔也是被迫的,而且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方程說,“別人做的不對,就是錯誤,你們家人做的不對,就是有隱情,就因為你們是有身份的人家,就連犯錯都犯的理所當然,理該原諒嗎?”
“什麽你們家?”馬露露很不滿,“別忘了,你也姓馬。”
方程糾正道,“我姓方。”
“就算你不承認,可你也否認不了你骨子裏流著馬家人的血。”馬露露說。
方程的臉色很不好看,察覺到的馬辰忙讓他妹妹閉嘴,然後說,“我妹妹的意思是說,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咱們終究是一家人。”
方程哼了聲,“高攀不起。”
馬辰說,“小叔已經開始著手將國外的生意轉移到國內,近期一段時間就會在這裏定居,方便照顧你和阿姨……”
方程說,“你覺得我和我媽誰需要人照顧?”
馬露露氣得想說什麽,被他哥瞪了一眼,才不甘地閉上嘴。
馬辰說,“是不需要照顧,小叔也一直說,你很優秀,你媽也很堅強,但是,你總是需要個父親的,即便你不需要,可阿姨,一直都不能釋懷,這樣的話,也很難成家,你也不希望她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吧,你先聽我說完,當年的事的確不能全怪小叔,這一切都要怪我奶奶,小叔肯定是把這一切都攔了下來,沒跟你細說當年的事……”
方程不知道馬辰的話有幾分可信,照他話裏的意思是,當年他奶奶不喜歡方程她媽,嫌棄她媽是小地方來的,她希望能幫她兒子找個來門當戶對能幫到他的,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得了絕症沒幾天好活的時候。
見自家兒子一直不跟方程她媽分手,就更加焦急了,直接粗暴地找到了方程她媽的學校,抹黑了她媽,至於怎麽抹黑,怎麽毀壞方程她媽名義的,馬辰沒有細說,方程知道他為什麽不說,當中肯定很不堪和很殘忍。
後來方程她媽迫於壓力退學。
馬小叔得知這些也不能怎麽樣,因為當時正麵臨著他母親沒多少時日的情況。
忙完後事,一切塵埃落定,等馬小叔心心切切地找來時,卻得知對方已經有了別人的孩子,自此,悲劇便開始了。
方程聽完沒說什麽。
馬露露見她這樣又不滿了,“你就沒什麽要說的嗎?”
方程說,“說什麽?聽完你們的故事就能有不一樣的結局?不管故事情節是什麽,故事結局還不都是一樣,這又有什麽區別?”
馬辰說,“故事還沒到結局的時候,結局是圓滿還是悲劇,這主要取決於你和阿姨。”
方程沒接他的話,看到周元走來,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副你給我等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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