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墨菲斯托也沒能給澤蘭娜說清楚啥叫劍意，它那張賊能碎的嘴到最後愣是被澤蘭娜逼的啞口無言。

    好在，尷尬被出去打探消息回來的戴維打破了。

    “公開審判會在四天後舉行。”戴維回道：“就如傑拉德殿下所預測的，整個騎士國都轟動了，人會很多。”

    “訂好鬧鍾，我們準時到達。”

    “吉娜呢？我給她買來了一些衣服。”

    “我都說了，她現在不叫吉娜了，她現在的名字是死亡！”

    “別鬧，哪有小姑娘叫這個名字的。”

    “她現在不是小姑娘了，我挽救了她的性命，改變了她的命運，她自然也就屬於我，她現在是我的天啟四騎士，雖然我不是光頭，皮膚也不是灰色的……”

    墨菲斯托還要繼續喋喋不休，澤蘭娜就打斷了它，向不遠處一指：“在那邊。”

    他轉過頭，立刻看到了一個黑發小姑娘的背影，點頭向澤蘭娜示意：“謝謝。”

    “吉娜，我回來了。”

    吉娜就是那個被折磨的小姑娘，墨菲斯托將她救了回來，並盡最大努力的修補了她的靈魂。

    但即使墨菲斯托能夠通過身上的鎖鏈直接對靈魂進行影響，也決不可能真正將靈魂恢複至起初的穩定狀態，那種技術從未出現在泰洛瑞斯，神明做不到，亡靈大君做不到，惡魔做不到，白精靈做不到，墨菲斯托，自然也做不到。

    好在，墨菲斯托有自己的手段，它付出了一節鎖鏈所謂代價，永久的固定了她的靈魂狀態，雖然她的靈魂依舊不完整，但至少，她的靈魂不會進一步扭曲了。

    但任何靈魂上的缺失都會導致心靈上的瘋狂和偏執。

    對她而言，靈魂上的缺失給她帶來了對光和任何形式的傷痛深入骨髓的恐懼，這讓她幾乎失去了正常生活的能力。

    而在經過了墨菲斯托一番“治療”後，成功的將這個情況逆轉了過來。不過月滿盈虧，靈魂上的缺陷讓她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現在的她反倒對傷痛有了一種病態的追求。

    她現在就在尋找足夠尖細的木茬，並將其刺入自己的指甲內。

    一雙手已然血淋淋的，指甲內紫青一片，但她卻宛如毫不知曉一般，帶著“天真”的笑容，不停將新的木刺紮入其中，或是不停握拳擠壓手指。

    “吉娜！”戴維一把將她的手抓起：“別這樣。”

    “你好，伯格叔叔。”吉娜燦爛的笑道。

    而同時，她的手指上的傷口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愈合，尖刺也被漸漸擠出，甚至連皮膚上的血跡都在緩緩消失。

    這是靈魂扭曲所帶來的優勢。

    靈魂是泰洛瑞斯唯一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的東西，當靈魂從穩定態進入不穩定狀態的時候，它便會產生能量，並對現實造成一定影響。

    比如支撐失去活性的重新站起，比如說地精的永恒爆彈。

    如果扭曲的靈魂和生命本身相互衝突，那便會誕生亡靈，而如果和生命能夠正常接駁，影響她們的新陳代謝但又不會導致死亡，那便是“怪物”。

    現在吉娜就是這麽一種“怪物”，在墨菲斯托的刻意引導下，她有了超出常理的恢複速度。

    戴維半跪在地上，捧著她的手，將那些因為刺入角度而徹底卡在肉中的尖刺挑出，傷口幾乎伴隨著木刺的退出而愈合，期間產生的疼痛感讓吉娜安靜平和的坐著。

    戴維曾經試著用聖光為她加速恢複、減免痛苦，卻反倒給她帶來了傷害，顯然，在聖光的判定中，她是不該存在的垢物。

    “我真不明白你怎麽做的意義，搞傳銷的。”這時墨菲斯托走了過來：“她以此為樂，而且並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幹嘛要阻止她？”

    “或許是我的自我安慰吧，”戴維歎氣道：“讓她這麽活著真的好嗎……”

    “隨便否決人家存在的意義可不道德，”墨菲斯托鄙視了看了他一眼，低頭親切的向吉娜問道：“我的死亡小姐，你想死嗎？”

    “並不想，主人。”吉娜露出了一個甜蜜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死亡是最令人恐懼東西，也是我最為陌生的東西……”

    “你看吧，人家不想死。”墨菲斯托拍了拍戴維的肩膀說道、

    後者隻是苦笑著搖頭。剛想說些什麽，他的表情驟然一變。

    轉身走開，身上放出耀眼的光輝。

    “怎麽了？”

    “圖特摩斯在聯係我。”戴維嚴肅道：“他詢問我是否知曉格拉斯頓堡兩個主教級別教士失蹤的原因（騎士長的靈魂被墨菲斯托攝取，並沒有回到光明神的手中）。”

    “萬人輪（光明神）？”墨菲斯托驚訝道：“我都以為他不會管這件事了，這反應也太慢了吧？”

    “天堂的時間流速和大陸不同，而且神也不會時刻盯著契約網絡，圖特摩斯算是比較勤奮的了。”戴維匆匆解釋道：“我將兩個月前在騎士國北境傳教的記憶作為不在場證明丟給了他，我現在必須去那裏‘圓謊’。”

    “無間道就是刺激。”墨菲斯托嘖嘴感歎道：“去你的吧。”

    倒是澤蘭娜又叫住了他：“等等，你走了，到時候誰控製主教？”

    她可沒忘需要有一個聖光使用者押送主教以掩蓋他靈魂被控製的波動這條限製。

    “讓托依來吧，他的聖光修為低了一些，但僅僅是掩蓋一個靈魂被束縛之人的靈魂波動，綽綽有餘了。”

    “好，就按你說的辦吧。”墨菲斯托嚴肅道：“隻是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請說。”戴維帶著些焦急的說道，時間緊迫，他必須立刻出發。

    “托依是誰？”

    “……”戴維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是打不過這貨……

    “他是當時正和雷利騎士長談心的年輕騎士，你讓我試著策反他。”

    “有這事嗎？”顯然墨菲斯托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那個倒黴蛋啊！他你真的把他說服了？”

    “我告訴了他‘真相’。”戴維急促的回道：“他同意加入星辰守衛，不過他並沒有拋棄騎士的信仰，別想他對你有什麽好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