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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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出來了。”
“他還沒死?”墨菲斯托驚訝道。
“我沒真正擊中他。”澤蘭娜嚴肅道。
墨菲斯托控製著澤蘭娜扭頭看了看這片七零八碎的草原,單論傷痕的話它比剛犁過的地都要多。
“這都沒有擊中?”
“劍體沒有砍中它的本體。”劍刃風暴雖然覆蓋麵積極廣,但其中真正的殺招應該是隱藏在劍氣劍芒所構成的漩渦中那時長時短的魔劍本體:“僅僅是劍氣可殺不了他。”
“那你怎麽知道沒打中?”
“我的劍芒砍中過它,所以我很清楚被真切的砍中到底是什麽手感。”
“不,我的意思是,剛剛在百忙之中,你還能分辨到揮舞的劍刃砍到的藤蔓是他的分株還是本體?”墨菲斯托驚訝道:“我都分辨不出來!這掛哪兒買的?不會被封號嗎?”
還不等澤蘭娜回答,不遠處的地麵便猛然破開,一個綠色的身影直直向她的胸口衝來。
澤蘭娜的行動永遠比腦子快,下意識的向一側一個弓步,手中的墨菲斯托迎著人影劃過一道半月……
“臥槽!”弓步半蹲,擺出一個標準的揮劍姿勢的澤蘭娜下意識的爆了粗口。
“這次是他本體對吧?”墨菲斯托也說道:“你說的沒錯,手感上的確有差別。”
“不過別太擔心,我似乎沒有觸及到他的靈魂,”墨菲斯托說著控製著澤蘭娜的身體重新站起,皺眉看向被一分為二的塔拉姆瑟多:“事實上,我現在感知不到他的靈魂,這是怎麽做到的?”
而這時的牧樹人那被分開的身體斷麵驟然升起綠焰,一點點將傷口上的黑霧逼盡,緊接著,從斷口中伸出無數的藤枝將兩半軀體重新整合在了一起。
他緩緩站起,一雙焰瞳幽幽的盯著她。
呼~
以澤蘭娜的胸口綠晶石為中心,澤蘭娜身上猛然燃起了綠焰。
沒有溫度,澤蘭娜從胸甲到裹胸布都沒有一丁點燃燒的跡象,綠焰的唯一燃料是生命,所能破壞的也隻有生命本身。
但隨即,濃濃的黑霧從墨菲斯托上升起,逐漸蔓延到澤蘭娜全身,生生將綠焰浸滅。
“你怎麽終是盯著人家小姑娘的胸不放?那可是她身上我最喜歡的部分,可不能讓你整成老太太那種幹癟下垂……”
“你知道我會在那之前死於心肺衰竭對吧?”還在喘息的澤蘭娜立刻打斷道。
“嘖嘖,小姑娘就是愛美。”
雖然生命力充沛的人肯定壽命悠久,但生命力並不能等同於壽命,它是一個生物細胞活性、免疫能力、器髒功能等等一係列的項目的綜合體現。
一般來講,生命流逝所帶來的死亡的體現形式往往是心髒驟停、急性感染、器髒衰竭,能先衰老再死亡的情況反而少之又少。。
這也是為什麽綠晶石被安置在她胸骨上的原因,無論多重的傷勢,都能維持她心脈的活性,但現在給她鑲嵌綠晶石的人成了她的敵人,這反倒成了最為危險的定時炸彈。
好在,隻要墨菲斯托對現實造成的影響夠強,就能夠免疫這種影響,就像聖者能拿砒霜當飯吃一樣,不是毒性本身不存在了,而是聖者“無視”了進入體內的劇毒,在其意誌對現實的扭曲下,它們就真的不存在了。
解決方法也很簡單,讓劇毒足夠“顯眼”,隻要到達對手無論如何都無法熟視無睹的地步,該造成什麽傷害,就是什麽傷害。
看著對麵牧樹人身上愈演愈盛的綠焰,在墨菲斯托的控製下,澤蘭娜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看起來接下來要開始對波拚屬性了?相信我,這個,我非常擅長!”
“不過在那之前,”墨菲斯托忽然收起獰笑低頭看著“自己”:“小女孩,你確定咱們的契合度高到能任我施為?”
話音剛落,塔拉姆瑟多便閃成一道綠光,停至澤蘭娜麵前的時候,猛然炸開一朵綠焰。
澤蘭娜在被點燃的同時,亦被擊飛出去,差點掉進她自己劈出來的一道壕溝中。
不過很快她就毫發無傷的重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沒有一點崩碎的跡象,正好能知道我到底能有多強!”
話音剛落,魔劍鎖鏈刷刷刷的向外擴張,以墨菲斯托為中心,構成一張碩大的“鐵網”,將衝來的塔拉姆瑟多頂飛出去。
與此同時,澤蘭娜身上猛然爆發出熊熊的黑色煙霧。
墨菲斯托從現身以來,行走於世七十一載,卻從未真正展現過自己的力量,不是因為它低調,而是這世間沒有能夠承載它力量的宿主。
哪怕是和它的最為契合的卡德利安潘德拉貢(即伊頓),也僅僅能支撐它稍稍發力數分鍾,再久,就會對他的靈魂造成永久的損傷。
而澤蘭娜,這是它突破了“量子領域”以來,最為不受控製的持劍者,甚至還有反客為主的跡象,以魔劍的角度來看,這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持劍者,但不可否認的是。
她確實是靈魂和它最為契合的人。
劍身上的鎖鏈一層層的脫落,墨菲斯托也控製著澤蘭娜的身體扭腰踢腿的,活動身體,仿佛身上卸下了千斤重負。
越加極端的觀察效應,逐漸屏蔽了照耀在澤蘭娜身上的星光,世間加持在她身上的規則漸漸被它的觀念說替代。
隨著她的心念一動,竟是緩緩漂浮了起來。
而此時澤蘭娜周身的黑霧反倒開始一點點消失那本來就是墨菲斯托特意憋出的特效,在真正的解禁放鬆後,自然就逐漸消散了。
而當連接在劍刃護手上的最後一節鎖環開始鬆動。
墨菲斯托驟然一怔,恍惚之間,仿佛看到了一座巍峨陡峭的山峰,山頭上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正要將它的意識全部吸入其中的時候,就忽的聽澤蘭娜的一聲尖叫。
“停下!”
最後一截若即若離的鎖環瞬間卡死,墨菲斯托驟然清醒了過來,穿著粗氣,狀態倒是漸漸穩定了下來:“至少知道極限在哪兒了。”
說罷又看向對麵:“來跳舞吧!小樹苗……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