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在乎死幾次？”墨菲斯托疑惑道。

    戰爭的靈魂畢竟是扭曲的，雖然不像死亡小姑娘那樣誇張，但自毀傾向也不是鬧著玩的。

    “哢哢哢哢哢哢，嗒嗒嗒嗒嗒嗒？{我是不在乎，但我的收藏品怎麽辦？}（以下戰爭的話皆用{}概括，敲牙聲和莫莫的翻譯皆省略）”

    “收藏品？”墨菲斯托一愣：“你在這鬼地方還能找到活人？”

    {找到過很多個，不過就一個活了下來。}在一些墓地、戰場這類死人極多的地方，冥界和現世會出現一定的聯通，一不留神掉入冥界的人其實並不算少。

    隻是冥界畢竟環境惡劣，想在這兒長時間生存，要麽生命力旺盛備好充足的給養，硬抗這兒的惡劣環境和劇毒，要麽用亡靈法師的手段引死氣入體，遏製自己的新陳代謝。

    不過亡靈嘛，一些餓急眼的家夥八百裏開外都能聞到活人的氣味，在這鬼地方保持生命力旺盛顯然是一個作死的行為，所以他的收藏應該是一個亡靈法師……

    等等……亡靈法師？

    墨菲斯托劍身上的鎖鏈抖了抖，隨即臉色大變：“你已經和別人簽訂了契約？”

    {沒錯，不然溝通太不方便了。}

    “臥槽！你竟然背叛了我！草擬粑粑！”

    得，都氣到連自己都罵了，澤蘭娜已經決定看戲了，這一時半會兒的墨菲斯托應該不會再顧及自己的事了。

    …………

    {都說了我那不是認主，隻是平等契約，一個人隻能簽訂一個靈魂契約又不是我的錯。}小骷髏有氣無力的哢哢了兩聲。

    “放屁，靈魂契約哪有平等的概念！”墨菲斯托罵道，靈魂契約分為上線和下線，隻有下線的被契約者才會有數量限製，所謂平等，隻是契約上線無法直接決定下線的生死，總歸是不平等的。

    {我又用不著契約別的亡靈，她需要啊。}

    “那你為什麽不等我和你簽訂？那家夥那點兒強過我了？”半個小時了，墨菲斯托就沒停過嘴，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兩句車軲轆話。

    {夠了！}小骷髏猛敲一下，下顎骨之用力，甚至讓它從澤蘭娜的懷中彈起：{僅憑她是一個活人，她就比你這個隻會嗶嗶的廢鐵好上一百倍！}

    “活人？就因為我不是活人？”墨菲斯托不可置信的說道：“但你知道，我總會找一個活人來使用自己，和我認主一樣會有一個人類和你產生聯係，就像現在抱著你這個小腦殼的這具軀殼，你剛剛不還在誇她高質量的嗎？”

    {我隻看到了你的力量在時刻侵蝕她的靈魂，你在用最為粗暴的方式使用她的身體。你的存在就是在無時無刻的折磨她。你想讓我跟在你的身邊，時時看著你摧殘我眼中的珍寶！}

    墨菲斯托一滯，此刻的小骷髏竟然將墨菲斯托的氣勢全麵壓了下去：{我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忘記你在給了伊頓短暫的自由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卻是去自殺。}

    墨菲斯托抬起了手：“那個可能是你誤會了，那貨一直認為我是想要滅世的惡魔，打算犧牲自己阻止我來著……”

    {你敢說他就沒有一點兒想要解脫的想法嗎？}

    墨菲斯托不說話了。

    怎麽沒有，伊頓不是澤蘭娜，身體控製權搶不過墨菲斯托、詛咒夢境就真真切切的是噩夢、每次使用墨菲斯托的力量還會被負麵情緒侵蝕……而那時墨菲斯托剛剛通過宿主獲得了重新行走於世界的能力，稍稍沒節製了一些。

    要不是伊頓是傳奇騎士出身意誌堅定，早就瘋了。

    {我的造物主，你在創造我的時候就在我靈魂中留下了唯你是從的指令，我無法對你產生敵意，更無法真正的背叛你，但請恕我無法忍受我所珍重的事物你卻視為草芥！}

    {別說我現在已經和別人簽訂了契約，即使沒有，我也不會和你簽約的。}

    墨菲斯托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但不反駁些什麽，總覺得麵子上過不去，最終底氣不足的來了一句：“小女孩和我在一起還是很歡樂的。”

    隨後又歎了一口氣，至少澤蘭娜沒有拆它的台。

    小骷髏一愣，眼眶中的幽光向上稍稍移了一下，瞅了一眼澤蘭娜，毫不知情的澤蘭娜和它對視了一下，澤蘭娜還朝它笑了笑。

    隨即它便扭頭說道：{少數有特殊愛好的人並不能說明什麽！}

    幸虧澤蘭娜聽不懂它在說什麽，不然能跟它打起來。

    “隨你便吧。”墨菲斯托最終還是鬆口了：“帶我去看看你的主人，至少讓我知道她長什麽樣。”

    {你不會一見麵就幹掉她吧。}小骷髏警惕的說道。

    “在你心裏我到底是個什麽形象啊？”墨菲斯托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吧，不會傷她一根汗毛的。”

    小骷髏狐疑的看來他一眼，眼眶中的亮光徹底熄滅了，與此同時從他們旁邊的骨樁中，開始生出一種長手長腳、背有骨籠的骷髏怪，顯然是作為在骷髏巨人身上負重行動的單位，看那熟練程度，它顯然不是第一次生產了。

    “你真就這麽放棄了。”澤蘭娜驚訝道，她雖然聽不懂小骷髏在說什麽，但僅聽墨菲斯托所說的話也能大概猜到兩人交談的結果。

    “還能怎麽辦？”墨菲斯托將澤蘭娜懷中已經沒用了的骷髏頭隨手一扔，把手一背：“既然年輕人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我這個做長輩的也隻能默默的祝福啊。”

    澤蘭娜切了一聲，不屑道：“又充大輩。”

    “對了，一會兒記得配合我一下，要是她是個變態醜逼，直接弄死她。”墨菲斯托惡狠狠的說道，自家孩子找“靈魂伴侶”它這個當家長的不得把把關？

    “不是說好不傷人家一根毫毛嗎？”

    “直接崩了她的靈魂。絕對不傷。”墨菲斯托說道：“放心，畢竟我也不是什麽惡魔嘛，弄壞它一個再賠給它一個，我覺得魯媽媽就不錯。”

    澤蘭娜覺得一會兒肯定得打起來了，醜不醜暫先不說，十個亡靈法師絕對九個都是變態。

    …………